崔仁宇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宋杰继续道：“孔志泰找你去海选，那你答应去了吗？这事儿接了，你可能两边不做人哦。”

　　“什么不做人，我本来就是人。”他打开电脑：“我们Player还要准备演唱会呢，哪有那么多时间陪他玩，我建议他自己亲自去挑，顺便还能去大陆旅游，他最后同意了。”

　　“啧，我还以为能把你踹走，当Player的第一经纪人呢，我当老二已经当了很多年了。”

　　崔仁宇无语：“你现在话语权已经很大了，在这说什么话呢，有你这样敢直呼社长名字的第二经纪人吗？”顿了顿，他语气一转，有些忧郁：“唉，其实这事儿我就是担心，孔理事过去，肯定会按照Gari的模板选人的，到时候如果有了很多和他长得像的人，就会分走韩国人民的注意力，Player现在正是上升期呢。”

　　“这个你倒不用担心，我之前去国内做过海选，没几个和他长得像的，他这种纯属基因彩——福券一样的长相，很难出现第二个。”说到这宋杰想到一个事儿，笑：“就他那鼻子，去年TWO公司微调了多少个了啊，我认识的那个医生都和我说手术快做吐了，但这五官不是原装，真配不上啊。”

　　“TWO现在也是越做越差，基本没有团能接棒，DVD年龄最大的韩籍26了，入伍也没几年，团体不是完整体，商业价值下降很多，Gstone又起不来，可以无视了，新的那个Twinkle我都不想说，虽然实力是很强吧，但是长相真的，有三个人的鼻子我都很熟悉。”

　　“说不定哪天SFT可以把TWO收购了。”

　　“收购TWO公司干嘛，那就是个累赘啊，不过他们女团不错，SFT女团现在发展是真的不行。”

　　“其实还是可以，女团的发展你不能拿男团来比，更不能用Player，Player在全韩国的团体里都走得独一无二的路线，基本是很难复刻了。”

　　“哈？你还想过复刻？”

　　“那当然，我研究你们研究过很久，发现复刻真的太难了，很少有idol跑步不崩脸，这个项目每年也不热门，谁能预测到有idol能在这个项目里直接颜值出圈呢。”

　　宋杰想到当年的盛况就很感慨，那段时间Teens的几个back天天在别墅区楼下录跑步视频，没有一个视频是光鲜亮丽且迷人的。

　　“田径项目因为他火了两年，最后大家发现出图太崩，现在又冷回去了，说真的，没有足够让人信服的素材，哪怕有大营销都没用，这两年各大公司都放弃了。”

　　“企划代理部说今年偶运会的邀请又递过来了。”

　　“去不了啊，演唱会呢。”宋杰嗤笑：“现在去他们的节目就是帮他们盘活流量，本来这几年这个运动会的关注度就不算很高。”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让他们拒绝了。”崔仁宇叹口气：“我还是担心大陆绿卡练习生的事情，我们上次去签售，路上我还是看见过几个长相不错的，当然和Gari不能比，但是做idol还算合格，我在想要不要我亲自去一趟，选一些丑的。”

　　“那可别，孔志泰的小心思多着呢，而且他有眼睛有审美，锡赫当初就是他认为会火所以力捧的，如果你去了大陆，也不好非常明显地做手脚。”

　　崔仁宇想想，也是，要是孔理事真能找到更帅气的男练习生，那也是他的福气。

　　“想开点，就算找到了，有这个绿卡的新男团也是下下批出道了，最早都要两年，那时候Player都不知道已经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这当然指的是好方向的发展。

　　在宋杰的未来畅想里，Player会成为全球人提起韩国时第一个想到的“名词”，他作为Player的经纪人，也会变成被他人所重视的存在。

　　……

　　《Giant》的MV刚刚发布，就空降了十几个国家的趋势；宋杰投入了大量营销资金，于是各大APP的开屏都是Gari《Giant》专辑发布的消息。

　　和崔仁宇实力至上洁身自好的男团发展理念不同，宋杰认为营销能够在一个团体的发展中起到非常大的作用，酒香也怕巷子深，如果不能将团体推到大众面前，最终也很难取得世俗意义上的巨大成功。

　　营销加上实力，好歌可以直接起飞。

　　Gari这首名为《Giant》的歌曲就是这样，广告挂上了“《Legend》一作Gari新作英专”的文字，喜欢《Legend》的网友都会点进去看一眼。喜欢的留下，不喜欢的离开，大浪淘沙下总有幸存者，基数越大，那留下的人越多。

　　美国区域的专辑售卖数量开始缓步爬升，企划代理部再次收到了美区各大音乐APP的邀请信。

　　与抓着细枝末节分析MV概念的中国粉丝不同，来自美国的网友们注意到的是嘻哈Gari的穿着打扮和潇洒的人生态度。

　　后面的撞车场景出现，更是让他们直接大呼“cool”。有人在评论区询问“撞的车是真的吗”，有的人更关心“这辆车价格多少”，一层层高楼叠起来，逐渐形成了热度。

　　当然，这样的发言并不是最多的，尹东德梳理了一下疑似美国人的网友言论，发现他们大部分在问Gari那几套衣服是在哪里买的。

　　他切换了小号，去回答其中一个人的问题。

　　[Luanisttan！]

　　[什么！LS！那太贵了，有便宜一点的吗？]

　　[LS，太贵了，那不是我能承受的，或许有愿意的商家可以自己设计。]

　　[LS的价格也还好啊，看了官网，这几套衣服好像还没有上架，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售卖。]

　　[这里是Gari的MV，请不要在这里商讨你们的购买计划。]

　　[Giant和Legend完全不一样呢，Legend是个被人崇拜的人，Giant却是我自己呢，真好，我居然也能成为Giant。]

　　[这首歌比《Legend》和《驯化》都更有意义，《Legend》没有什么内涵，《驯化》会让人政治性抑郁，我更喜欢这首歌，它在鼓励陷入困境的人们。]

　　[是的，我喜欢那句歌词，拥抱是很伟大的力量。]

　　[事实上我不是很理解MV里面的困境，他其实可以辞职的，短暂地没有工作并不会让人饿死，只要他不吸食大嘛或者别的，又或者他想要全球旅行，当然，MV里最后的结局也不错，他逃过了死去的未来，成功活了下来，我认为这也是很好的选择。]

　　[我很喜欢这个MV，有一种冷静的疯感，非常符合我现在的状态。]

第382章 选人和直播

　　方嘉瑞正在十楼的练习生区域。

　　崔仁宇和宋杰喊他来选人。

　　选人的房间布置得和当初FV面试时一样，最前面摆着五个席位，周围摆着好几个摄像机，每个都在不停地运作着。

　　宋杰和崔仁宇不知道是多久坐过去的，更旁边是他这首歌的两位编舞老师，而五个席位最中间的位置空着。

　　摄像老师在他打开门后就将摄像头对准了他，但是方嘉瑞看了看周围，还是多嘴问了一句：“我坐中间？”

　　宋杰朝他招手：“快来，别废话。”

　　后半段话是以中文说的。

　　方嘉瑞慢吞吞到主位坐下，他觉得他手上该有只笔，又或者一个笔记本，可惜在接到消息后他并没有多想，直接就上来了。

　　“他们一个一个进来吗？跳《Giant》？”

　　“对。”崔仁宇翻开自己的笔记本。

　　旁边的人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本子，他看他一眼，叹了口气，从自己本子上撕下一张，递过去。

　　“还有笔。”方嘉瑞接过，又慢吞吞补充。

　　崔仁宇又把笔递过去。

　　幸好他因为这支笔快没墨了，多带了一支。

　　宋杰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动作：“现在我喊他们进来了？”

　　方嘉瑞又看他那边，发现他有一张写着名单的纸。

　　宋杰抬头望向进来的门时，方嘉瑞就把那张纸扒过来看，然后就着这张纸，一行行往自己那张纸上抄。

　　第一名练习生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奋笔疾书的方嘉瑞，他挨个鞠躬打招呼，到方嘉瑞的时候，非常大声地喊了一句：“Gari前辈下午好，我一直很喜欢你！”

　　方嘉瑞被这洪亮的喊声震了一下，他抬起头，一时竟不知怎么反应，最后只好点了点头。

　　练习生十分激动，他走过方嘉瑞后，又和崔仁宇他们问好，最后才回到了这片空间的最中间，对着摄像头，开始介绍自己。

　　“大家好，我是1号练习生，04年出生，今年16岁，目前在翰林艺高……”

　　十六岁，比他妹还小的年纪，居然就出来挣钱了。

　　方嘉瑞想在自己那张纸上记录一下，结果忽然发现他好像没记住他的名字，他就关注他的年龄了，他刚刚有说他的名字吗？

　　他沉默一瞬，在纸上写上“16岁的第一位练习生”，写着写着他又觉得不对劲，这样规模的摄像机，这种正式的自我介绍，SFT不会在拍社内选秀吧。

　　他又抬头去看这位练习生，他还在滔滔不绝地介绍自己，他低头，写上：在佑系。

　　无论在哪个团队出道，16岁的年纪都是忙内，这个孩子本身的风格也很活泼，如果他的实力——

　　好的，这位“忙内”可能是主唱。

　　他的舞蹈实力着实不怎么样。

　　方嘉瑞淡定地在纸上画“×”。

　　等这位练习生出去，他偏头问宋杰：“现在这是在拍社内选秀吗？X计划？”

　　“准确说是这些练习生出道前的影像记录，如果和你这样的大前辈接触并取得评价，未来可以成为很好的营销点。”宋杰和他解释：“前几个练习生都是高层比较看好的，可以说有40%的可能在X计划里出道。”

　　“X的概念是什么？”

　　宋杰拿起笔，在方嘉瑞的纸上写了几个字，中文：神秘，未知，人类难以想象的存在。

　　方嘉瑞在纸上写了个中文的“哦”。

　　“想想就很难，对吧？”

　　“这个概念挺酷的。”

　　“没有我们的好。”崔仁宇着急忙慌出来辩驳：“他们没有内——”

　　差点说出口的词汇被紧急撤回，崔仁宇捂住嘴，警惕地看了摄像头一眼。

　　完蛋，从今天开始他得和剪辑老师们搞好关系了。

　　“好了，你今天还说我呢，马上下一个练习生就进来了，二号选手。”

　　方嘉瑞摸起笔，开始转。

　　二号练习生很快进来，是个毛毛躁躁的金毛，长得有点凶，非常大可能是rapper，他自我介绍后也确实是rap担。不过这位rapper的舞蹈实力不错，力度大，核心稳，于是方嘉瑞很快在自己的纸上给他打了“√”。

　　一个又一个人进来，纸很快被填满。

　　最后一个人结束时，方嘉瑞扫了眼自己那张纸，发现他打勾的人选居然大部分是20岁以上的“高龄”练习生；相比起年纪更小的孩子们，这些“高龄”练习生确实是卯足了劲儿在争一个机会。

　　“你选了几个？”

　　“十二个，刚刚好。”

　　“Gari应该是按照十二个的数量进行选择的，我这边多一点，我选了几个替补。”崔仁宇把自己的笔记本拿过来，上面写了许多个数字：“2号，5号，9号非常优秀，如果他们年龄小一点，肯定可以在X计划里出道。”

　　宋杰皱眉：“少说点吧，X计划又不是我们在负责。”

　　崔仁宇沉默地点头。

　　说实在话，方嘉瑞觉得Zenith那6个人当真是不如这几个练习生，且不说当初《TFG》的代写行为，就说他们的舞蹈实力，确实是比不上这几位练习生的，出道两年的男团比不过练习生的舞蹈水平，那肯定是他们练习室泡得不够多。他这些天在补练习室，去餐厅吃饭时居然只见到过Zenith的两个成员，其他成员都不知道去哪了。

　　当然，这些大龄练习生没有出道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的vocal实在不好。

　　方嘉瑞想起自己刚出道时的vocal，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

　　“如果定下来了，我就去和他们说了？”《Giant》的编舞老师拿着单子出来，上面是刚刚他们综合各方确定下来的结果。

　　那头宋杰点点头，朝他道：“快点确定吧，晚上他们直接合练，马上就是舞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