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还在不停进行,BoBolove选代言人的眼光在大众眼里是真不怎么好,他们也并不看重这个品牌的下一任代言人。
而被众人不放在眼里的下一任代言人——Player组合正忙碌地工作着。
足足拍摄了三天,这个类似于微电影的广告才算拍摄完毕。品牌方的主理人安东·劳伦斯热情地邀请他们在欧洲玩几天,被归国心切想吃泡菜的崔仁宇拒绝了,当然,他不可能以这个理由拒绝主理人,只是打开Player的日程表,委婉地告知他,他们29号还有演唱会,他们还需要去吉隆坡的场馆做准备!
于是在最后一顿聚餐完后,一行人终于踏上了返回亚洲的飞机。
文在佑抱着他形似鸡的不死鸟,仗着周围没几个人能听懂韩语,上飞机后就小声地哔哔:“这边真是太难吃了,太难吃了,全是冷食,还没有泡面好吃。”
罗靳民跟着他哔哔:“我也没想到,真是可怕。”
方嘉瑞枕在狮鹫上,昏昏欲睡,他大概是有上机睡觉症,此刻压根没听清文在佑说什么。
和他距离没多远的金元勋伸手朝他一拍。
他被拍醒,强忍着睡意坐起来,看了一遍四周,忍不住道:“你猫呢?”
金元勋把猫玩偶从自己背后摸出来,放到腿上。
方嘉瑞又坐回去,继续昏昏欲睡。
大抵是这几天广告拍多了,睡梦里,他都还在拍广告。
“童话是假的,但是BoBolove是真的!”
“每一个善良的人,都能够拥有属于自己的小精灵!一起来BoBolove王国冒险吧!”
第278章 一巡下半程
Player五个人的玩偶可以说完全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除了金元勋的玩偶是大众眼里可以见到的且受喜爱的生物猫以外,另外几个人的玩偶分别是蛇、鲛人、狮鹫和不死鸟。
当然,这几种生物的玩偶并不如现实或神话描述中的那样帅气,反而因为BoBolove的加工而变得憨态中透着一丝搞笑。
就比如方嘉瑞的狮鹫,它是一只永远在迷之微笑的可爱存在,因为这个微笑,他干脆给它取了个名字,叫“WEWE”。
可惜,不是所有人都会“名副其实”地给玩偶取名。
例如罗靳民和他的玩偶蛇,那是一只绿色但有粉红花纹的花蛇,和其他玩偶一样被做得胖乎乎的,一眼看去丑得蠢萌,但是罗靳民给它取名为“小美”,希望它越变越美。
嗯,其实也能够理解当家长的心理,名字总归是寄予希望的存在。
“……请乘客做好……”
方嘉瑞把狮鹫微微塞进他的包里,换回自己的鞋。
他们在伊斯坦布尔中转,还有快十一个小时的飞行时间。现在是晚上23点45分,他们的航班将在凌晨一点多起飞,成员们跟随人群,按照“Transfer”标牌往外走,过了安检,他们很快到达登机口。
深夜,机场没有多少人,他们坐在登机口,安静地等待着。
这一班飞机大部分都是黄种人面孔,最起码坐在这一片区的是。
周围有极细微的交谈声,韩语、中文、日语、马来语、英语——
好像还有游学的学生,被领队带着,乖乖巧巧地坐了一排。
崔仁宇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支笔,在每个人的肩头敲了一下。
这大概是每到一个陌生地方开演唱会的惯例,他们需要学习当地的语言,不要求达到精通的程度,但好歹基本的问好等语句是需要学会的。
上半程的演唱会,方嘉瑞都没怎么学;但是下半程不一样,除了新加坡和洛杉矶,另外两个地方的演唱会,都需要他们做好语言准备。
最近即将进行的演唱会在吉隆坡。
直到笔在最尾巴位置的罗靳民肩膀上敲了一下,崔仁宇才道:“做好对面小学生们的榜样。”
五个人沉默。
方嘉瑞原本已经打开了包在找书,听见这句话,动作停了一瞬,抬头去看经纪人。
对方接收到他的视线,又挪移到他的身边,盯着他的头顶,幽幽道:“你的头顶该补色了,前天我还看了,没长出黑发,这怎么两天过去,发根又变黑了。”
说到这里他像幽灵一样在几个人身后飘来飘去,最后得出结论:“你们落地后,先去补发色吧,到时候让造型团队把染色参数发过来,让那边的染发师按照比例调一下。”
其实他们本来是打算先回韩国弄造型,再到吉隆坡彩排的。
但是这个广告的拍摄时间实在太久,原本定了2天的拍摄时间,最后是3天完成的,加上他们飞过来转机和倒时差的时间,现在0点已过,已经是26日的凌晨,等到达吉隆坡,当地时间已经是26日的下午,29日就是演唱会,确实没有多少时间给他们准备。
文在佑抱怨:“又要进入演唱会周期了。”
“我只希望那边的染发师不要出意外。”方嘉瑞缓缓道。
窗外的夜色深沉,机场的播报开始宣布飞往吉隆坡的飞机即将起飞,方嘉瑞将打开的包重新拉上,和队友们一起站了起来。
……
Player的吉隆坡演唱会出了意外。
大概是用料不完全相同,染发的几个人补色补了个寂寞。
金元勋原本是银发,头顶补了偏白的色系,乍一眼看不出来,朴志贤是棕色,属于很难区分出色系内部区别的发色,所以也没有遭殃。
最容易看出来事故的是方嘉瑞和文在佑,蓝发顶部被补成了紫色,金发顶部被补成了橘色。
粉丝们以为是新造型的惊喜,全场的呼声依旧热烈。
被耳提面命不要暴露出染发事故的方嘉瑞在演唱会上几度想要开口,最终还是憋住了自己想要吐槽的欲望。
下半程的演唱会换了新服装,色系依然偏冷色调,但是细节设计和版型与上半场完全不同,不过依旧很符合演唱会的概念,并没有偏离原本应有的轨道。
就在正主开演唱会的时候,Player的团综《Player’s world》终于播出了。
有能力追线下的粉丝到底是少数人,大部分粉丝依旧只能通过屏幕看见他们,偶尔再买买相关的专辑,这就是极限了。
线下追星是勇敢者的游戏,更是有钱人的消遣。
所以比起远在天边的演唱会,团综的出现,让大部分线上粉丝有了下饭视频。
“我在想怎么才能进入FV工作。”
“他们应该不会招收有粉籍的工作人员,除非你是去当练习生。”
“但是我年纪太大,现在练习生都招零几年的了。”
……
“等我以后工作了,我可以用自己的钱去看演唱会,希望那个时候他们还在。”
“你工作的时候,那可是五年后啊。”
“是啊,太远太远了。”
……
“高考考出好成绩我就能去看演唱会吗?”
“可以,前提是你好好学习。”
“我一定好好学习。”
……
“可惜今年已经订好了夏日旅行的时间,明年吧,明年他们开演唱会的话,就带你去。”
“明年也有夏日旅行吗?”
“明年肯定会有,你去看演唱会了,我们待在家里多无趣啊,而且9月份他们在洛杉矶不是也有演唱会吗?直接去那里吧,那离亚利桑那又不远。”
……
“我!要去!看演唱会!现在!立刻!”
“你先买到门票吧小鬼,他们在吉隆坡的演唱会已经结束了。”
“哇啊啊啊啊!”
各种各样的对话在世界各地发生着,如果崔仁宇给Player的粉圈做一个调查,会发现亚裔占据90%以上,Kpop文化无论怎么传播,大都集中在亚洲文化圈内,想从外打入欧美娱乐圈,这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
不过崔仁宇也没有想过往那个方向发展,Player在韩国的地位都不算稳固,没学会走就想要学会飞,那当真是一个大梦。
在他最开始畅想的Player的影响力版图里,能达到亚洲知名就是极限了,至于更往上的全球知名,他做梦的时候想过,但是现实里,那还真不敢说出来,怕被人嘲笑狂妄自大。
更何况如今专辑制作权下放,那几个小子看起来也不像是会为了欧美市场改变自己曲风的人,特别是其中某一个人。
所以崔仁宇最开始也没有怎么指望。
但是接下BoBolove这个代言后他到底是有所希冀的,希冀着这个广告可以打开欧美市场的知名度,从而迎来过往专辑的销量再增长。
不过如果方嘉瑞知道了他的这个想法后,他应该会很果断地告诉他,这不可能。
与东亚部分人被困于父母的控制欲与打压式教育不同,欧美人的烦恼不一而足。
他们当然也有原生家庭困境,不过是吸毒的爸酗酒的妈,以及贫困到难以维持体面生活的他/她,当然,这只是较为底层的家庭;再往上走,那花样就更多了,各种各样细小的问题,真说起来一时半会很难说完,甚至总结不出一个统一的规律,但大体也就和几个元素有关,例如关系、自我要求又或者是一些杂七杂八的问题。
所以想让他们理解Player之前的专辑确实是天方夜谭。
18岁的美国女孩会为了没有被选上啦啦队队长而破防,会在酒吧大声怒斥那个抢走她位置的bitch,但是她不会理解东亚青少年的压抑,因为他们的成长环境完全不同。
所以,完全没必要对一个广告抱有太大希冀。
与其想这些,不如思考一下他们洛杉矶场能否坐满的问题。
……
在演唱会的极限行程里,崔仁宇催着方嘉瑞交了饼干广告的合作曲demo。
这是方嘉瑞最讨厌的“命题作文”,品牌方还要求是节奏轻快、让人开心、听到后就想吃饼干的快乐歌曲,这一点都不是方嘉瑞的舒适区。
从7月份知道这件事开始,直到9月10日截至期限,他才磨磨唧唧地把自己的demo交了上去。
也幸好不只他一个人被崔仁宇下了命题作文,志贤哥同样也交了一份demo上去,反正有哥兜底,他怎么瞎写都没关系。
于是在崔仁宇催他的时候,他找李星澜问了几个作曲相关的问题,就洋洋洒洒开始创作,两天写出demo,修都不想修,直接发过去。后面编曲什么的,应该不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了,品牌方和崔仁宇会自己解决这些问题。
再不济,如果他们两个的demo都不合格,那也可以用其他作曲人的曲子。广告曲嘛,肯定还是以品牌方的意愿为主。
所以事实上,方嘉瑞没把这首歌当回事。
但是这首歌本身,其实是一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