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Gari的。”

　　“只是Gari的吗？”

　　“是的，我是恶魔D的粉丝。”

　　“嗯，因为Player物料太少了，代言其实也不算多，希望Player以后的代言能将我的衣食住行全部包括。”

　　“我是Player的粉丝，是团粉，嗯，他们ins图片上发的一些我们能找到的地方都打卡过，嗯？为什么只有Gari引起风尚，那是因为Wonhun引起的风尚你们压根没有注意。”

　　“Wonhun的风尚？前段时间小学生之间的舞蹈battle你们知道吗？他们battle的就是《Goodguy》里面元勋副歌那段舞，整个首尔都在接力，只是你们不关注小学生之间的游戏。”

　　“是的是的，之前还有蓝调啤酒咖啡厅打卡呢，你们也不知道，不过是因为明洞太热闹太容易被人看见了。”

　　“情绪价值和存在感吧，是心甘情愿花钱的。”

　　“不给他们花钱难道给你花吗？我自己的钱，我自己支配没有问题吧。”

　　很忙碌。

　　网络上网友们讨论得忙碌，线下Nobody们打卡得忙碌，节目里Player脚不沾地，也在忙碌。

　　不同于《Gun》是由方嘉瑞直接用合成器音源制作，这首新的以“爱情”为主题的曲子决定采用钢琴真声，这种制作方法比音源制作增加了更多不确定性，于是在录音的阶段就出了问题，最开始话筒的摆放位置有些过于远了，使得音色有些失真，后来调整后再录，听起来又觉得怪怪的。

　　请的演奏者是节目组特邀的专业演奏家，因为喜欢他们这首歌的曲谱，也非常配合地在琴前坐了10个小时，到晚上12点，钢琴师耐不住，表示明天再录。

　　方嘉瑞和朴志贤送走老师，又回到了工作室里。

　　“刚刚最后一版再听一遍吧，那版已经很有感觉了。”

　　朴志贤：“那版老师出现了失误，第二段进副歌慢了一个拍子。”

　　“慢了一个拍子，等等，等等，志贤哥，你看，如果把第二段这里，对，就是老师刚刚失误的地方慢一个拍子，后面副歌尾巴那快两个拍，你试试弹一下。”

　　“慢一个拍，快两个拍。”

　　修长的手在琴键上跃动，清晰剔透的琴声幽幽响起。

　　“再快一点。”

　　“再快的话，唱的难度会提高。”

　　“再快一点。”

　　再次弹出刚刚那段音符，不过是以更快的速度，弹完后，他又把这一段弹了一次，眼睛越来越亮：“确实，快一点的话，有一种追赶的感觉，嘉瑞，我觉得这样很好，我甚至又有了灵感，这一段后面，再加点弦乐怎么样，大提琴或者低音提琴？”

　　“大提琴吧，但是这样的话，还要写弦乐谱，总谱分谱什么的，我不会这个。”

　　“我会，我学过低音提琴，这两个琴谱差异不大。”

　　朴志贤之前的歌里就有弦乐，他最早学的乐器是钢琴，七岁那年接触低音提琴，本来他妈妈打算将他培养成演奏家，后来参加了好几次比赛，一路弹到青少年组全国比赛，最高名次第八，被当时的评委评价音乐天赋有，但是算不上真正的天才。

　　后来他妈妈就转变了想法，想让他走正经的考学路，走了几年，被星探发现，去到一家中型娱乐公司做练习生，后来那家公司倒闭，他成为个人练习生参加选秀，再之后到了FV。

　　“那弦乐就交给志贤哥了，我一会用合成器弄鼓，架子鼓采声太难了。”

　　“这首歌可能还需要一些混响。”

　　“基础编排弄好再说混响吧。”

　　朴志贤和方嘉瑞在这边忙一公新曲的事情，另外三个人也没有闲着，《Gun》会上线音乐软件，除了他们最开始在录音室录的那版，之后那版现场live，混音师要重新调人声、做调整，还要找母带工程师调整播放平衡。

　　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调整过程中，沟通是最废力的，因为人无法完全理解另一个人的想法，一遍遍沟通下来，消耗的是双方的精力。

　　到最后，金元勋甚至有点克制不住自己。

　　在他发飙的前一刻，罗靳民一把把他拉到了身后，面上带着笑容道：“志宽哥，今天就到这里吧，这么晚了，您饿吗？我请您吃饭吧。”

　　名为志宽的混音师摆摆手：“不用了，剩下的明天再说吧。”

　　说到这里他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背着包走了出去。

　　罗靳民看了眼窗外，从门边拿了伞，给混音师送了过去：“志宽哥，外面下雪了，这是伞。”

　　志宽这次倒没有拒绝，接过伞，说了声“谢谢”，转身走了。

　　罗靳民回来的时候，金元勋也已经冷静下来，他沉默着靠在一边，用手捂着额。

　　“现在都12点了，回去休息吧，我们的强度太大，很多人适应不了。”

　　就如同现在，这层楼，只有Player的人，先前罗靳民上去看过一眼，楼上练习室倒还有亮着灯的，不过他路过的时候，他们也在收拾东西了。

　　“我们的强度真的很大吗？”金元勋有些疑惑：“当初年末舞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练习状态，GDE和我们一样啊。”

　　“年末是时间太紧了，实际上平时的话，没到12个小时的。”文在佑在DR待过一段时间，记得比较清楚：“我在DR的时候，最多也就是练习到晚上10点，不过那时候出道没指望，我也不是很认真。”顿了顿，像是感慨：“倒也有练到凌晨的，但是那些前辈们最后都没有出道。”

　　这大概是一个因果。不是拼命练习导致出不了道，而是出道希望渺茫才会拼命练习，做练习室关灯的那个人。

　　然而决定是否出道的不仅仅是努力和实力，综合影响因素太复杂，很多人甚至不会被人知道是这个公司的练习生，再然后就转舞蹈老师、声乐老师又或者经纪人等工作职位了。

　　如同大浪淘沙，海水过去，葬身海底的那些沙砾都是看不见的。

　　可是留在岸上的也不是全部被看见。

　　他们是货真价实的幸运儿。

第218章 《The first gift》（9）

　　“OneTwoThere，中国的朋友大家好，我们是Player！”

　　历时7天，Player在围脖的官方账号认证完毕，挂上了红底金边的“V”字，崔仁宇专门从公司跑到节目组，让五个人认证自己账号的同时，录制向中国粉丝们问好的视频。

　　当时成员们刚刚结束《Gun》live版的制作，几个人精神头都不算好，但还是坚持着录完了这个视频。

　　方嘉瑞给另外四个人紧急补习了中文，他带着说的时候四个人发音倒还标准，但是到录制的时候，音调就变得很奇怪，重音和声调总是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说的是中文，听起来却像韩语。

　　连着录了好几遍，到最后崔仁宇都放弃了。

　　他收起录音设备的那一刻，身前的五个人不约而同地打了哈欠，靠在白墙边，一句话都不想说。

　　五个人里，精神头稍微好些的就是罗靳民，另外四个都像是随时能睡过去。

　　他不由问他：“你们这几天都在做什么？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还能做什么啊？当然是排练。”罗靳民也困到不行：“仁宇哥，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去睡觉了。”

　　崔仁宇愣了下，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五个人困倦的样子，又默默换了话题：“还是要注意身体，今年还有的忙碌呢。”

　　“最后一次通宵，昨晚。”罗靳民举起右手：“我们保证。”

　　“那行。”崔仁宇也不纠缠，不过他心头还是有点担心，他们状态太差了：“你们能自己回去吗？还认识去宿舍的路吗？”

　　没有人回答。

　　那五个人已经像幽灵一样，打着哈欠，飘飘呼呼地往宿舍去了。

　　……

　　“Player的歌好像快制作好了，据说就差混响和合轨，这个他们打算交给咱们节目组的混音师做。”

　　“真不要命啊。”黄导演忍不住感慨，他此刻无比庆幸，幸好找崔仁宇签了续约协议，就这种拼劲，干什么事成不了：“他们现在去睡觉了？”

　　“对，我喊餐厅那边给他们把午饭和晚饭单独留出来。”

　　“嗯嗯，那些学校和企业那边将观众名单交过来了吗？也差不多该录入座位了。”黄导演思考着：“这件事是梁副导在管吧，你去问问情况怎么样，记得让那些观众签保密协议。”

　　“好。”助理应声走了。

　　黄导演又站回监视器前，看着上面的各个镜头。

　　成员们这一觉只睡了7个小时，负责晚上团建活动的staff过来敲门，将他们弄醒了。等化完妆弄好造型已经是晚上7点，坐在一个小型广场状演播厅里录制，此时方嘉瑞的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

　　他困倦的时候很容易打哈欠，双眼也是无神的，看起来下一秒就要躺下。

　　坐在他身边的是Gstone的队长仁奎，是一个在这场团建活动中非常积极非常捧场的出演嘉宾，无论是哪位男团成员在前面展示自己的个人技，他都非常热情地鼓掌，与一旁打瞌睡的方嘉瑞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令人感到十分好笑的一点便是，每当方嘉瑞快睡过去，仁奎的掌声就会把他惊醒，镜头就能收获这位冷脸神颜一瞬间的惊讶，以及惊讶之后的厌倦神色。

　　e人可真讨厌啊。

　　又一次被从近在咫尺的睡眠中惊醒，他似乎放弃了继续睡下去的打算，转而打量起了隔壁坐着的仁奎。

　　对方接收到他的视线，不好意思地露出一个笑：“抱歉啊嘉瑞，我看你快睡着了，所以就很用力地鼓掌，现在你终于醒了，我的手掌也不需要那么疼了。”

　　迟钝的大脑反应了三秒钟。

　　方嘉瑞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他盯着这位“好心人”足足六七秒，久到镜头都准备转过来时，才收回视线，看向广场舞台中心。

　　现在已经不是自告奋勇的个人技展示环节，舞台上方的三面屏幕正在播放视频。

　　——来自各个团体的好友又或者师兄师姐们的加油。

　　先播出的是Gstone的助力嘉宾视频，9个发色各异的女idol出现在大屏幕上，现场一片“哇”声。

　　是Gstone所属娱乐公司TWO的当家女团CUZ，虽然上一次回归撞上大雾GDE和黑马Player，连一位候补都没有轮上，但多年的人气积累，不至于因为一次的失利而走向下波路。

　　视频刚刚播放的时候，并没有出现Gstone的字眼，不过CUZ的名气很广，在座又都是圈内人，很容易便能确定CUZ是给Gstone加油打气的。

　　“……这个视频送给Gstone，希望你们能更加努力，更加坚强……”

　　方嘉瑞在想他们团的加油视频是谁录的，他往左边看，发现左边的队友也在往他这边看。

　　面面相觑，五双眼睛里都是迷茫。

　　这就有点尴尬了。

　　文在佑压低声音：“我们公司会邀请谁？我们公司就我们一个团啊。”

　　“圈内关系比较好的团？”罗靳民仔细思考：“我们圈内有关系好的团吗？我和Gstone关系还不错，但是他们是竞争对手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忽然抬头看向方嘉瑞，另外三个人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也在看方嘉瑞。

　　被四双眼睛注视的人打了个哈欠：“希望不是郑道元和GDE。”

　　郑道元真的很烦啊，如果是他的话，他都可以想象到等今天这个团建结束，他的kakao会被那家伙轰炸成什么样子，无非是一些欠揍讨打的话，完全颠覆他们当初第一面时他给他留下的印象。

　　想到这里，方嘉瑞又抬头看了视频一眼。

　　Gstone既不是出道最早的前辈，也不是出道最晚的后辈，他们的加油打气视频被第一个放在屏幕上，这意味着视频的播放顺序是乱序。

　　从初试来看，Zenith的初舞台9.2的高分，最开始初试抽签时也有很多镜头落在他们团队的成员身上，从节目开始，他们的跟拍摄像就是其他组合的两到三倍，这些迹象无不表明，这个节目就是想捧Zeni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