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口吻。
十万,百万,权势,名声,不足以桎梏住一人,所以失去它们,也无法改变他。
第一次,玉霜看见了隋和光,而不是隋家大少。
【作者有话说】
接档文十月开《贵族学院的貌美炮灰老师》,大佬训狗,花瓶终成校董,求收藏呀~
文案:
公司上市前夕,褚楚穿书了。
穿进经典F4配置的贵族学院,成了一个……
万人嫌炮灰教师。
原身暴发户家庭,学识浅薄,相貌艳俗,靠砸钱混进顶级学府,却在真正的精英面前露馅。
他挤不进上层的茶话会,也融入不了特招生的圈子。
和他形成对比的是主角们。F1到4,出生顶贵,家族垄断各界权力;来自贫民窟的F5,自强不息,吸引了其他四位主角的关注。
系统:【你的任务是——成为F5承认的老师,庇护他、引导他,避免他因为感情纠葛沦为其他主角的附庸】
褚楚:容我先考个教资。
系统:【容我提醒,还有三个月你家就要破产,等你被撵出学院任务失败,咱们都得死】
—
褚楚穿书的时候,家族陷入破产危机,按剧情,他会被全校踩进尘埃、被学院解聘,最后自杀。
财阀子弟开百万赌局,赌他几天滚蛋;
特困生鄙夷——绣花枕头一个,也配教书?
同事漠然旁观,只等褚楚自知退场。
褚楚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教生钱术。
01
转正的试讲课上,某学生拿出经济学难题“请教”,见褚楚不答,悠然给出自己的完美论述,期待得到学神F3的注目。
褚楚语重心长:“你的思路很眼熟,是‘借鉴’了x子刊y文章?下次要标注参考文献啊。”
全班哄笑,谁也不信褚楚说的,只有F3停笔,看向褚楚,清俊沉静的面容上闪过探究。
02
学院内部联谊会,某家继承人鄙夷褚楚“靠脸上位”,暗中为难,将杯中红酒倾倒在皮鞋上。
他笑说:“我可以资助老师的家族,只要你跪下来,给我舔干净——”
不久后,褚楚合作财阀太子F1,做空该学生的家族企业,让他在实践中提高投资能力。
03
体育器械室,褚楚驱逐了霸凌特招生F5的学生、打断某主角对F5的强取豪夺。
F5:“为什么帮我?”
“你是我的学生。”
“您是想利用我,还是施舍我呢?”
褚楚俯视F5伤痕累累、暗含野心的面孔。“都不对。”他留下一页纸——“我押注你。”
纸张飘落在地。
F5最终还是俯身拾起。
那是一张晚宴志愿者申请表,背面潦草标记着数名巨鳄的名讳与喜恶。
一张入场券,一架登云梯,F5接过,从此未来只剩两个结局——
成功,或成为烂泥。
无论结局如何,会有一个人始终注视他。
04
狂热的仰慕、难言的嫉妒、扭曲的向往,在这所畸形的学院蔓生,本该被F5吸引的主角们,渐渐偏离了目光……
褚楚行事毫不收敛,很快得罪圣锡安一众权贵。
校董会后,褚楚被请进校长办公室。
有人大喜过望,幸灾乐祸,坐等这位褚老师被开除;有人笑而不语,等待F4出手英雄救美。
直到某学生找校长签字,看见——
校长亲手捧茶:“褚董,您品鉴。”
“……”
那个得罪全校的炮灰老师成校董了!
—
多年以后,圣锡安公学的天之骄子们常被媒体追逐。
这些各界的支柱,声名赫赫,却有一个共同的身份:
他们都曾经是一个人的学生。
第24章
九月一过, 接下来都不太平。
十一月,南方军秘密翻越秦岭,与北部驻军对峙三日, 戰争一触即发。
十二月, 沪城报纸传出讯息——要打仗,股票要跌了!南方许多人捏着汗,咬牙撤出了錢。不久, 李家银行主动来协商, 提前要回贷款。
将视线移向北方——冬日酷寒, 谁能想到革命军年都不过了,殺到异乡来?
北平哗然。
李崇正是壮年,很有野心,戰事提前意味着他很大可能呆不到半年,要么调回北平,要么赶往前线。
也意味着,他在宁城的一切部署都会加快,包括掌控驻军, 也包括——带走隋和光。
十二月底,隋和光同玉霜又起争执。
起因很简单——李師长扫干净城外土匪,回来就办庆功宴, 发帖邀请隋家。四张贴子, 两张给大少和老爷,另两张是给“隋夫人”和四姨娘,直接寄到府上。
玉霜没拦得住。
但他在假山邊堵住了隋和光, 直言李崇不怀好意, 隋和光不为所动, 玉霜沉着脸, 夺下请帖,直接撕了。
隋和光跟玉霜话不投机,就要离开假山。
后颈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掌握住,鼻间流入一阵香——安神香。
玉霜的嗓音跟手一样,发凉,说的内容却像孩子赌气:“你跟李崇玩什么……那是你们的事,别拿我的身体乱玩。”
隋和光多冷静一个人,现在简直要气笑,可大脑不由他掌控。昏迷前隋和光仰头,只见到玉霜紧抿的唇,冷淡,因为阴影的缘故,又显出阴郁。
玉霜现在习惯了躯壳,抱人进假山,一步步走得沉稳。
假山連接暗道,没有灯源。
玉霜从未同人说过,进隋府前,他做过一个梦——梦中場景正是隋府假山邊。
他被按在石壁上,制服他的人是隋翊,在遠处,还有一双冷淡旁观的眼睛。
梦中他哽咽着,求人救他。
隋翊笑问,你是在求我大哥吗?——他不会救你的。
玉霜像一尾鱼,在案板上被解剖。太阳很亮,晃得玉霜睁不开眼,梦境之后的内容都模糊了,他只记得,遠处的人走近。
玉霜朝前伸手。
但男人錯开他,说,别闹太大。
这个梦,玉霜連做了许多天。
现实一一應验梦境,只是場景从假山变成花园。初见时隋和光果然是无动于衷,连日被梦境困扰,玉霜不能不生厌烦。
不由得生恨。
走完这段黑暗,玉霜到了卧房,他把隋和光放在床榻上,揽住男人肩膀,将头伏下。
玉霜早发觉,他的情感与旁人不太一样——跳江的爹,惨死的娘,还有几年后被他设计、赌场自殺的继父,他都记不清了,只有恨还留在心中,格外分明。
戲班的班主信佛,说,九情一想,你天生缺那一想。
思想才向上升,可凡是动真情没有不流眼泪的,眼泪是往下的,所以纯情就要下堕阿鼻地狱。
師父又说,也好,你唱出戲中人情,就放过了戲外的自己。
离得这样近,足够玉霜看清隋和光眼皮的颤动。
他藏身他的皮囊,可是处处不同。
不知为何玉霜确定,如果隋和光跟人再換一次身体,只凭眼神,玉霜就能认出他。
凭算计,他没有一次赢过这个人。
只能凭真情。
真情何必论输赢。
颧骨轻碰颧骨,血肉紧贴血肉。玉霜想,隋和光,虽然你不知道我恨你,但是现在起……我不恨你了。
*
隋和光再醒来,是在自己的房里,四周飘着安神香的气味,已经是傍晚了。
被问及玉霜的行踪,侍从老实答:“主子去见大兵了,没有见女人,也没有不三不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