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貂珰_分节阅读_第27节
小说作者:冻感超人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793 KB   上传时间:2025-09-28 18:58:43

  卿云看着那形状逼真的飞鸟糖人,不由也还是微微笑了,伸手接过那糖人,道:“这能吃吗?”

  “自然,你放心,干净的,我一路搁在盒子里的,本想贴身揣着,又怕它化了,你赶紧尝尝,这也放不久。”

  卿云轻轻舔了一口,冲长龄莞尔一笑,“好甜。”

  长龄也笑了,“庄上难得长了些野果子,也甜得很,不过你现吃了这糖,便不能吃果子了,等夜里吃着玩吧。”

  卿云低头舔着糖人,长龄这才察觉卿云今日似是有些闷闷的,他犹豫片刻,压低了声音,低头贴近人,“怎么了?”卿云不说话,长龄道:“是又和太子闹别扭了?”卿云斜睨了长龄,“我一个奴才,哪敢跟主子闹别扭,我不要命了吗?”

  长龄听罢,却是微微一笑,拉了卿云的胳膊到一旁榻上坐下,“别赌气,快和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卿云一面舔着糖人,一面淡淡道,“太子殿下烦我了,这两日不用我伺候,我也乐得清静,横竖也不是头一回了,旁人要是敢给我脸色看,我便说有长龄哥哥罩着,料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长龄见他神色,便知他到底不像从前那般冲动,还是沉得住气的,便也笑道:“越说越不像样了,太子殿下怎会烦你,你老实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真没什么。”

  卿云道:“还有什么好东西?我可瞧见了,你包袱里露出的那一角是什么?”

  “是风筝。”

  长龄笑着答道:“原本想着太子宠你,定会应承让你玩一玩的,你如今这般,这风筝该怎么着?”

  “怎么着?玩呗。”

  卿云浑不在意的模样,“不能放天上,就在地下遛,怕什么?”

  长龄道:“不许这般孟浪,”长龄略微肃了脸色,“你好好地说,到底怎么了?太子不会无缘无故不理你的。”

  “瞧你这话说的,难不成太子就该时时宠着我?”卿云歪着脸看向长龄,长龄先是一滞,后又转柔了声气,“你若还叫我一声哥哥,便实话同我说,你说得不错,太子本不必时时宠你,别把主子的恩宠视为理所应当。”

  卿云在长龄面前拿乔了这么些时候,也明白够了,该是时候了。

  长龄不在的这几日,李照确实没有再召他,这回他不慌了,着意去膳房找了小山子几回,他实在等不得了,言笑间问及小山子长龄的身世来历,却没料小山子也是个糊涂人,只知他来时,长龄便在东宫,且已如今日一般,在众太监中地位超然。

  小山子说他是永平七年入的宫,东宫里好些人都是永平七年来的,除了一些老人,譬如长龄、安庆春之流。

  永平七年,卿云清楚地记得,就是那一年,尺素被放出了宫,事情便那般巧吗?难不成是永平七年发生了什么大事?

  卿云也寻了别人打听,却是都不知道。

  天不知,地不知,那便只有面前的人知道了。

  卿云手里转了两下糖人,眼波流转,“你若把我当弟弟,便也告诉我,你那条瘸腿是怎么回事?你说了你的,我再说我的。”

  长龄一愣,未料卿云会突然问起这事,他不由看了一眼自己的伤腿,“这……”

  “不愿说便罢了。”

  卿云转过身,将手中的糖人嚼得嘎吱作响。

  长龄在那怔了许久,神色几番变化,望着卿云蜷起来的薄背,终还是缓缓道:“那是那年……”他顿了顿,低声道,“……为救太子所伤。”

第29章

  “当年太子在围场遭遇猛兽追袭,我恰巧正伴在太子身侧,替太子挡了一下,”长龄道,“至此,便废了这条腿。”

  卿云听罢,觉着不对,“太子身边只有你一人?侍卫呢?”

  长龄道:“太子那时年少贪玩,不欲人跟,我也是勉强跟上罢了。”

  “那是什么猛兽伤的?”卿云看向长龄的伤腿,那疤痕他见过,倒也看不出来,那么长的一道疤痕,想必是什么利爪所致,果然长龄说是老虎。

  卿云道:“你们也是命不该绝,遇见老虎竟还可脱身。”

  长龄道:“后头侍卫听见呼救赶来,这才侥幸逃脱。”

  卿云点了点头,“难怪太子对你如此爱重信任,原是你对太子有救命之恩。”

  长龄笑了笑,“说什么救命之恩呢,奴才替主子挡灾,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说得透彻些,那便是咱们做奴才的福分。”

  卿云从来都知长龄奴性极重,听得这话也不由心中哂笑,转念一想,或许便是因为长龄这副奴才相,才深得李照的信任。

  若是李崇向李照讨要长龄,想必长龄必定欢天喜地,感恩戴德地叩首拜谢,而那便是李照要的“机灵”。

  原来如此,卿云总算想明白了。

  李照要一个奴才,一个平素里能越过规矩逗他开心,又能从旁解他政务烦闷,又要时刻谨记做奴才的本分,在关键时能不惜豁出命来救主的奴才。

  卿云低头笑了,将那糖制的飞鸟咬去了头,嘴里嘎吱嘎吱嚼着,听长龄道:“我说了我的,你还不快说你的,到底怎么回事,我才出去几天,怎么又这般模样了?”

  “其实也真没什么,”卿云抬脸笑道,“太子带我去了趟齐王府,怪我自己不争气,在齐王府出了点岔子,太子大约是觉着我丢了他的脸,故而冷我几日罢了。”

  长龄追问道:“不是什么大岔子吧?”

  卿云道:“能有什么,再说太子宽厚,便是奴才犯了什么错,他也是能谅解的。”

  长龄轻呼了口气,对卿云温声道:“谅解是一回事,恩宠是另一回事。”

  卿云这回可不像上回惶恐,而是云淡风轻道:“怕什么,我不还有长龄哥哥你吗?如今我已知晓你的功绩,便更不用担心了。”

  长龄神色无奈,“快别胡说,既是小事,想必太子过两日便会再召你,你别使性子就是了。”

  卿云道:“那是自然,我便是再笨也该学会吃一堑长一智。”

  长龄见他似是满不在乎,有心想再劝两句,可心下又不愿去磨卿云的脾气,他想,太子大约也是一样的心思。

  没过几日,太子重又召了卿云,太子神色如常,卿云亦然,主仆二人都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到了夜里,李照安寝躺下,便问卿云:“怎么今日如此安分?”

  卿云坐在床下,慢悠悠道:“跟主子赌气呢。”

  李照笑了,侧过脸看向卿云,卿云却不看他,低着头只瞧他披的薄被上缎面的花纹,他来陪夜,便是盖的被子也是好的。

  “胆是越来越肥了。”李照道。

  卿云道:“也是被主子吓出来的。”

  李照闻言,又探出了些脸,“那日,真被吓着了?”

  卿云转过脸,眼中尚有委屈,他这委屈不多不少,少一分则显不出他心里的难受,多一分则叫人厌倦,非得是这若有似无,勾得人心疼,这还是卿云从惠妃教的那些东西里自己琢磨出来的。

  李照面上果然神色放柔。

  “我不是说过,不会丢下你,去的路上你自个也说只要记着跟着我便是,却是全忘了。”

  “说来说去,总是全都怪我。”

  李照单手撑起脸,淡笑道:“听你话里的意思,是要怪孤了?”

  卿云道:“我若说怪殿下,殿下又要恼我,我若说不怪殿下,那便是对太子您撒谎了,”卿云抿了下唇,“我不愿欺瞒太子,那便让太子恼我吧。”

  李照听他百般装痴卖乖,心早已软了,况且终究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捏了下卿云的脸,“生了一张刁嘴,只在我面前最机灵。”

  “因太子最仁厚,也最疼我,”卿云道,“我那日当真是怕了,若是从东宫到齐王府去,说句心里的话,我宁愿一头碰死。”

  “胡说八道。”

  李照斥责了他一句,面上神情却是放柔了,“也不知道忌讳,说这些寻死觅活的痴话,哪就到了那个份上。”

  卿云道:“我不管,反正自那日被殿下救起,我便只认殿下您一个主子,您若不要我……”卿云说着,眼中的委屈化作泪光。

  李照无奈至极,实在无法,干脆把人从床下薄被里捞起来坐到床上,“好了,是孤不对,孤那日不该应承齐王,”李照一面哄一面用手指接了卿云眼角渗出的泪,“孤错了,如何?”

  卿云轻眨了下睫毛,“主子哪有错。”

  李照淡淡一笑,“孤是真觉着自己做错了,早知那日便不该去听凤池……”

  “殿下!”

  卿云喊了一声,李照抬手便捂住了他的嘴,“嚷什么,仔细叫外头的人听见了笑话。”

  卿云双眼含怨地望着李照,李照道:“孤都认错了,你还要如何?”他肃了神色,“难不成要孤再去趟齐王府,对着齐王说,齐王,你好大胆,竟敢向孤索要卿云,孤可要重重治你的罪。”

  泪眼倏然弯起,泪光碎了满眼,李照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他放开捂着卿云嘴的手,道:“为了哄你这小奴才,我真是什么话都说了。”

  卿云人虽笑着,面上神情却是流露出羞涩之意,李照轻抚了他的头发,“好了,再不提这事了,嗯?”

  卿云轻轻点头,抬眸望了一眼李照,人倚到李照怀中,李照在床上搂着自己的小奴才也不觉有什么,本朝不比前朝,皇子们个个骄奢淫逸,早早地便沉迷美色,李照身边便是连个宫女都没有,原心思也不在这上头,拍了卿云的肩膀两下,“罢了,便是无人时,我哄你也就哄了,只在外头,必得规矩。”

  “殿下真当我傻吗?”卿云轻声道,“在殿下身边待了这么久,便是再傻也该懂些事理,只一桩,殿下若赶我走,我心里便乱了,一乱便糊涂了。”

  李照默默不言,心中是真有些悔了,他明白父皇的意思是让他将这小奴才交给齐王处置,临了却还是舍不得,明知这小奴才是有些烈性痴意的,便也爱他这个,何必如此呢。

  “好了,下去睡吧,”李照道,“再折腾,明日我上不了朝,可真要罚你。”

  卿云见好就收,便也乖乖地下去了,李照盘腿坐在床上,边笑边摇头,卿云闹了这么一场,他心里倒舒畅了不少,好似解开了什么结子。

  “下回可不许再闹了。”李照最后叮嘱一声。

  卿云躺在下头,面朝着李照道:“有没有下回要看殿下的呢。”

  李照不由失笑,“好吧,我这儿再没下回了。”

  卿云这才道:“那我也没下回了。”

  李照一面笑一面重又躺下,卿云躺在下头,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殆尽。

  方才李照哄他的那些话,卿云一个字也不信。

  李照高兴时,便将他捧到天上去,怎么千娇万宠似的,说两句软话便当是什么天大的恩典,李照不高兴时,便将他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他的命全在攥在他手心里,这么个道理,他早该明白,怎么又犯糊涂了呢?

  卿云眼直勾勾地盯着李照床上雕刻的花纹,他要的不只是虚无缥缈转瞬即逝的宠爱,惠妃便是个例子,惠妃是色衰而爱弛,他如今十四,人又生得娇小,自可撒娇卖痴无所不为地做出那些丑态来,若他二十四、三十四、四十四呢……太子还愿意看他娇嗔落泪,还会心疼他吗?

  一个老太监,还能怎么招人疼?

  卿云想着便浑身发颤,身上一阵阵地发冷。

  长龄。

  他要做长龄。

  不,他要做得比长龄更好。

  雨丝如织,雷声阵阵,几个小太监戴着竹篾斗笠,身着油布雨衣,匆忙地行走于宫道之中,卿云打着伞走过,避开了地上溅起的水花。

  长长的宫墙在雨中被打得湿红一片,卿云仰头望向甬道尽头界门,这已是他第三次入宫,路早便认熟了。

  “哟,卿云小公公来了,这回要领什么?”

  “还是老规矩,领些笔墨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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