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叶渡不会搭理。等他上了出租车,居然收到了回复。
——嗯。
越朝歌靠着车窗,借着醉意,又给他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好一会儿,被接了起来。
“你烧退了吗?”他问。
“嗯,”叶渡顿了顿,问道,“溜出来了?”
“托你的福,”越朝歌笑了起来,“你刚才去过我家了?”
“没有。”叶渡说。
越朝歌笑意更盛:“我不信,你不去怎么知道我不在?”
叶渡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憋出一句:“还你温度计。”
“借口,”酒精让越朝歌变得比平日更为大胆,“你想见我,是不是?”
叶渡的声调依旧冷漠:“你有什么好见的。”
越朝歌看了一眼时间。刚过十点,对成年人而言,也算不上太晚。
“你休息了两天了,今天就晚点睡吧,”他对叶渡说,“等我。”
“凭什么?”叶渡问。
“我想见你,”越朝歌闭上了眼睛,“我好烦,今天发生了好多事,都特别糟心。我得看点儿能让自己开心的东西,不然缓不过来。”
叶渡迟疑了会儿:“……发生什么了?”
“公司里的破事儿,”越朝歌叹气,“我快到了,你等着我,拜托了,求你了。”
手机另一头安静了好一会儿,传来了含含糊糊的“嗯”的一声。
第50章 浴缸里的复诊
下了车,越朝歌没有回家,踉踉跄跄进了电梯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十七楼的楼层键。
吃饭时老板为了表现对他的器重,开了瓶家里带来的茅台。
越朝歌能喝,但并不喜欢喝白的,桌上互相敬酒时碰了几杯,大多时候还是在喝红酒。
但其实混着喝才更容易醉。
走到叶渡家门口时,喝下去的酒精似乎开始反劲儿了。他忘了按门铃,倚在门口眯着眼发了会儿呆,正在心里嘀咕着叶渡今天怎么那么慢还不来开门,身前的大门动了。
越朝歌被迫向后退了两步,才刚摇摇晃晃稳住脚跟,面前传来叶渡不解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叶渡眉头蹙着,眼神中似乎透着几分嫌弃。
越朝歌眯着眼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开心地笑了起来,走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
叶渡一动不动,僵硬了会儿后嘟囔了一句:“一股酒味。”
他抱怨的同时抬手护住了越朝歌,小心地往门里退,终于把扒在身上的男人也拖进了家门后终于松了口气,关上了大门。
“难闻死了,”他说,“滚去洗澡。”
越朝歌手臂搂得更紧,不情不愿地说道:“他那天也浑身酒味,你怎么不嫌弃?”
叶渡迟疑了会儿,问道:“……谁啊?”
“姓谢的,”想起这个男人,越朝歌心头阵阵酸楚,语调也变得委屈起来,“他那天也喝多了,你怎么不让他去洗澡?为什么要区别待遇?”
叶渡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答道:“这能一样吗?”
越朝歌可怜巴巴地想着,行吧,是我不配了。
“你喝多了吧?”叶渡问。
他说话时手臂虚环着越朝歌的背脊,安抚似的轻拍了两下。
“没有,”越朝歌摇头,“这点酒小意思。”
他是过了二十以后才发现自己天生酒量过人的。在那之前,他一直都是个乖宝宝。尚未退役的那些年里,偶尔也有队友也会小酌怡情,但他从来滴酒不沾。
不管是烟还是酒,可能会对他的运动状态造成负面影响的,他都会极力规避。或许是因为过度压抑所造成的逆反。退役之后,这些当初避之不及的东西,忽然都变得充满吸引力。
工作以来,越朝歌在酒桌上谈成过很多交易,反复磨炼中酒量愈发精进。
今天这点量,本是不该醉的。
他抱紧了叶渡,脑袋埋在叶渡散发着沐浴露甜香的颈窝,半是讨好半是祈求,喃喃道:“你别理他了,好不好?”
叶渡很疑惑:“谁?”
越朝歌心想,叶渡才是醉了,不然怎么不管自己说什么他都理解不了。
但没关系,稀里糊涂的叶渡也很可爱。
“你有没有跟他说过‘滚’?”他继续对着可爱的叶渡抱怨,“为什么就跟我说?你也让他滚好不好?”
叶渡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酒量不行就少喝点。”
“谁说我不行?”越朝歌有点恼,张开嘴,一口咬在了颈肩交接处的皮肤上。
“你是狗吗?”叶渡抽着气往后缩了缩,接着很不客气地把他从自己身上拽了下来:“要是想做,那就先去洗澡。”
越朝歌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问道:“你对他也会提这种要求吗?”
不给叶渡回答的时间,他又黏了上去。
就算带着醉意,叶渡在力量上依旧不是他的对手,轻易就被他彻底控制住,双手箍在身后动弹不得。
“我要对你不客气了。”越朝歌把他整个身体都牢牢圈在怀里,气哼哼地威胁。
叶渡似乎是咽了口唾液,轻声问他:“……怎么不客气?”
越朝歌思考了会儿,一把将他抱了起来。
带着醉意,动作远不如平日那般稳当,叶渡摇晃间伴随着讶异的呼喊本能地抱住了他的肩膀。
“我要把你关起来。”越朝歌一边说一边往里走。
叶渡低着头,为了保持平衡依旧紧紧地抱着他:“哦,然后呢?”
越朝歌抱着他进了浴室,四下张望,来到了浴缸边:“让你陪我。”
叶渡穿着睡衣被放进了浴缸,一脸哭笑不得:“我洗过了。需要洗澡的人是你。”
越朝歌仿佛完全没有听见,起身摘下了花洒,接着毫不犹豫地拧开了龙头。
“你——”叶渡的惊呼声被扑面而来的水流彻底打断。
他本能地抬起手臂遮挡在面前,身上的睡衣瞬间湿了个透,一时间连骂人的话都噎在了嗓子眼。
越朝歌满意地把他从头淋到了尾,忽然笑了起来,问道:“你洗澡怎么穿衣服?”
叶渡抹了把脸,低头看向自己湿淋淋紧贴在皮肤上的睡衣,终于忍不住人身攻击:“……去死吧你。”
他想起身,被越朝歌强硬地按了回去,接着惊讶地看着越朝歌自己竟也起身跨了进来。
浴室本就不大,小小的单人浴缸更是逼仄,完全挤不下两个成年男人。过度狭窄的空间和身上沉甸甸的分量让叶渡完全无法动弹。
越朝歌随手把依旧打开着的花洒放在了他的小腹,俯下身来,吻住了他的嘴唇。
温热的水流彻底打湿了他们的身体,叶渡蹙着眉,一脸不悦地张开嘴,迎合的同时抬手搂住了越朝歌的背脊。
整个浴室里只剩下水流哗啦啦的回响。
越朝歌细细品尝过他的唇舌,又一路往下,路过他的下颌,落下细密的痕迹,再到颈侧,然后是锁骨。
原本湿哒哒黏在身上的睡衣在彻底被浸泡后微微漂浮起来,又被越朝歌轻易地解开了衣扣。
叶渡眼看着他就这么亲到了水位以下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慌张,生怕他会被呛到,然后淹死在自家的浴缸里。
直到衣襟彻底敞开,叶渡的小腹在温水的包裹下感受到了舌苔柔软的触感。
他紧张地搂住了越朝歌湿淋淋的后脑,身体紧绷到微微颤抖。
狭小的浴缸被两个成年男人挤占后空间所剩无几,快速升高的水位伴随着他们的动作来回摇晃,不断由边缘溢出,洒到浴室的瓷砖上。
很快,不止上衣,睡裤也被褪了下去。
在水流下被更为温暖的空间东西所包裹的感受过分奇特,可叶渡却无法沉迷于享受。
“……你起来。”他紧张地用膝盖顶着越朝歌,生怕这个醉鬼会憋死在下面。
当越朝歌被迫从水面下仰起头,叶渡终于松了口气。
他看着闭着眼大型犬似的来回甩头的越朝歌,蹙着眉问道:“你到底想干嘛呀……”
越朝歌脸上身上头发上全都还是湿淋淋的,连那双凝视着叶渡的眼睛都仿佛氤氲着水光。
他轻声地、撒娇一般地对叶渡说:“陪我。”
“什么叫陪你?”叶渡问,“……要怎么陪?”
越朝歌靠近他,嘴唇几乎与他的重合在一块儿:“今天、明天、后天,每天,都陪我。”
他说着又亲了亲叶渡的嘴唇,动作温情缱绻。
“……你能行吗?”叶渡嘟囔,“能不能站得起来都不好说。”
他说着,主动地把手按了那个此刻还算精神的位置。
越朝歌本想解释,告诉他自己不是那个意思,可伴随着叶渡的触碰,强烈地刺激让他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空白,一时没能发出声音。
叶渡隔着按了会儿,忽然用了些力气,推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了浴缸的边缘,之后也跟着起身,半跪在他身前,解开了他的皮带。
越朝歌视线低垂着,沉默地看着叶渡掏出了那个此刻活力四射的家伙,心中暗暗地想着,原来叶渡想要的是这个。
如果这样就能让叶渡一直陪着自己,那也可以。
可是他记得自己不太行。
越朝歌心头忽地一个激灵,变得紧张起来。
不对,这样不行,叶渡不会满意的。要怎么才能满足叶渡,让他愿意一直陪伴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