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弦再次被萧琨按住,享受到被疼爱的奇特感受,萧琨那双靛蓝色的眼睛注视着他,项弦闭上了双眼,任凭萧琨探索。
“你也好色,哈哈哈哈!”项弦稍弯下腰,终于害羞了。
萧琨认真地看着项弦,项弦心中一动。
“契兄弟之间常做这等事么?”萧琨忍不住又道,“我看你才是色鬼。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说哥哥好色?”
两人在榻上抱着,项弦只觉血液上涌,身体所传递的温度、萧琨的气息,令他一时头晕目眩,刺激感几乎要令他交待了。
萧琨皮肤雪白,胸腹肌明显,犹如玉雕一般,肌肉的轮廓分明,令项弦忍不住仔细抚摸。这触碰更刺激了萧琨,他不禁低头,开始亲吻项弦的脖颈。
“接下来呢?”萧琨又说,“做什么?我不会,你教我。”
项弦抱着萧琨,已足够令他意乱情迷,短暂回过神后,他以迷茫的眼神看着萧琨。
“做什么?”项弦说,“我也不会。”
萧琨只想狠狠地欺负他一番。
“你不会?”萧琨难以置信道,“没去过青楼?”
“我是纯阳之体,”项弦说,“还没破呢。”
项弦早就觊觎着萧琨,这下不必再克制。
……
一个时辰后,萧琨不得不承认,自己也好色。但表面修养还是要有的,何况不能朝项弦表现得太明显,不能过于迷恋,这厮本来就无法无天,待得发现自己离不开他,这家伙不知道又要如何仗势欺人……
萧琨忍不住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闻嗅他身上的气息。项弦突然有了主意,说:“哥哥,咱们来试试互相……”
“现在不行!”萧琨说,“还没吃早饭,别胡闹了。”
萧琨终于起身,穿上衣服,项弦跟在后头,萧琨走到哪儿,项弦便跟到哪儿,还从身后抱他。
外头跑腿的买了早饭回来,萧琨作势要开门,项弦才大笑着回厅去穿衣服。
第74章 抉择
近一年里几乎每一天,驱魔司都在疲于奔命,眼下一闲下来,同伴们又各奔东西,反而令萧琨相当不习惯。
这就结束了么?眼下的日子,是萧琨从未想过的。
项弦则在萧琨来到身边之前,这么度日已有一段时间了,只见他在院内的井里以冷水冲澡,说:“哎,喂。”
萧琨:“?”
“帮我。”项弦说。
“衣服穿上,”萧琨说,“大白天,不要没规没矩的!”
项弦半点不守礼法,束了件浴袍进来,抱着萧琨就要亲,像极了求偶的鸟儿。萧琨哪怕在辽国长大,也接受不了白日宣淫,正色道:“这里是官府,副使。”
项弦说:“又没有人。”他伸手就要来解萧琨的浴袍,萧琨将他的魔爪一把抓住,说:“慎独是什么意思,探花郎,你解释给我听听?”
项弦只当听不见,抱着他又要亲脸。两人的关系一旦过线,简直无法控制,萧琨半推半就的,身体与念头都不听使唤,差点又要与他开始亲热,最后堪堪遏住脱两人衣服的念头,只在他唇上亲了下。
“帮我,像刚才那般。”
“现在不行。”
“就现在,帮我嘛,又没人。”
“不,不行!”
萧琨连着拒绝了两次,最后道:“听话!怎么跟狗子一般?”
项弦几次伸手去摸萧琨,都被萧琨见招拆招化解掉。萧琨想了想,说:“太阳下山后可以。”
项弦一脚又从浴袍下伸过来,在萧琨腿上蹭,萧琨被蹭得一阵阵地血液上涌,只想把他按倒在榻上,狠狠地亲他咬他。他看看院外,正要说点什么岔开心神时,项弦又抱住了他,把手伸向浴袍,开始摸他的腹肌。
萧琨终于受不了了,转身怒吼,压倒了项弦,两人抱在一起,隔着浴袍又开始耳鬓厮磨。萧琨短暂地挣开项弦的视线,吁出一口灼热的气息。
疯了。萧琨心想。继而抛开其他的念头,低头吻住项弦,只是不放。
红尘是很好的啊……
萧琨莫名地想起了这句话,纵有千般艰难、万般挫败,红尘终有其温柔之处,白驹过隙的时光、沧海蜉蝣的寿数,俱敌不过两个人,相吻相拥的一刻。
“师父说,”唇分时,项弦专心地看着萧琨那俊脸,以手指轻轻地摸了下他殷红的唇,说,“喜欢一个人的滋味,等你长大就知道了,尝过那滋味后,神仙也不想当。”
萧琨严肃地看着项弦:“你总算能说句正经话了。”
“帮我。”项弦又不正经了,继而大笑起来。
萧琨狠狠在项弦脸上亲了下,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让他为项弦死了也愿意。项弦当即欣喜若狂,受宠若惊,调整姿势,预备迎接萧琨的宠爱了。
“康王来了!康王来了——!”突然间,石狮子又开始大声叫唤。
项弦与萧琨同时停下动作。
“让他在外头等着!”既然开了个头,反而轮到萧琨无所谓了,只听他恼火道,“谁也不许放进来!”
“项兄!”外头只听赵构的声音道,“有急事!项兄!你在里头吗?”
项弦只得系上浴袍。片刻后,驱魔司结界“嗡”一声开启,正门打开,赵构带着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入内。萧琨身着浴袍,端坐于正榻上智慧剑与森罗万象宝刀之前,在赵构与那中年人入厅时捋了下略显纷乱的头发,威严尽显。
赵构说:“项兄呢?”
“他在换衣服。”萧琨拱手,说,“两位请坐。”
赵构平日视项弦既是兄长,又是好友,与萧琨则不亲近。入内双方见礼,按规矩萧琨须得起身朝皇族行礼,但他哪怕在辽也没有这个习惯,来了大宋,依旧自恃辽人身份,只当是来帮忙的,并非宋廷之臣。
“这位是太宰张邦昌张大人。”赵构又介绍道。
萧琨点了点头,说:“请用茶。”
赵构看了眼,见铜壶上的水已快煮干了,便拿出去加了水,重新开始泡茶,丝毫不在乎自己的皇子身份。
张邦昌则抬头,看着殿上“山海明光”的牌匾,说:“久闻萧大人威名。”
萧琨也不多客套,只“嗯”了一声,他从未听说过这位太宰,但想必对方早就听说过他——原是辽国太子太师,亡国后流落到开封,被宋廷收留,关于他的小道消息传得飞起。
只不知这两人今日前来,又有什么破事。
项弦也出来了,接过赵构手里的水壶,说:“我来罢。”
“乌大哥呢?”赵构只觉驱魔司变得又不一样了,先前许多人闹哄哄的,突然就没了?要不是昨夜听得消息,驱魔师们在揽月楼中聚会,赵构还不知道项弦已回到了开封。
“修仙去了,”项弦说,“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与潮生一起走的。”
赵构点头。萧琨换好官服回转,项弦扫了眼,说:“张大人好久不见。”
项弦为张邦昌斟茶,张邦昌忙起身来接,说道:“听说近来数月中,萧大人与项大人忙得不可开交。”
“嗯。”项弦在副使位上坐了,随口答道,“都是你们帮不上忙的活儿。不过解决了一桩大事,也算有始有终。”
项弦总算无事一身轻,天魔被净化后,小妖小怪已不足为患,哪怕郭京再来给他一沓案子,以自己与萧琨的实力,都能轻松解决,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今天他的心情很好,又与萧琨探索出了新玩法,不再仅限于搂搂抱抱亲个嘴,乃至他对上门的客人也亲切了不少。
萧琨打量赵构,见其有惴惴之意。
最开始时,萧琨对这名项弦的小弟算不上喜欢,当然也不至于吃醋,毕竟仰慕项弦的多了去了,若要认真吃醋,实在吃不过来。后来又见赵构仅止于纯仰慕,没有别的想法,之后看在项弦面上,待他便客气少许。
现如今,赵构帮忙找到了孩子们,萧琨在这一点上很承他的情。
“怎么?”萧琨主动说,“有什么是驱魔司能为你做的,赵构?”
这边张邦昌正想以老办法先寒暄,再切入正题,赵构却已开门见山,说道:“哥哥,我得去应天了。”
“为什么?”项弦停了与张邦昌交谈,问道,“康王要外放了?什么时候走?”
“就这月。”赵构犹豫道,“朝中诸事繁杂,我不想走,但大哥令我必须尽快上任。”
“此事说来话长。”张邦昌叹了口气,说,“萧大人出身辽廷,想必对张觉此人有所耳闻。”
“不仅耳闻,还见过面。”萧琨说。
“降金的辽将?”项弦说。
萧琨点头道:“正是。我任太子少师那年,张觉被先帝调往平州,当了临海节度使。但我记得两年前,他已死了是不是?”
“正是如此。”张邦昌说,“辽将张觉降金,在海上之盟中协助金国,夺取故国燕云十六州,其后再度降宋,萧大人可知情?”
“知道,”萧琨说,“被完颜宗翰转头杀了。”
“嗯,”张邦昌说,“这是两年前的事了。今岁八月,金国朝廷有议,以我大宋策反张觉之由,奏请大军南下,全面攻宋。”
项弦眉头深锁,与萧琨交换眼神。赵构又道:“记得一年前,你从北方带回来,那个有关‘天命’的预言不?”
萧琨与项弦同时心中“咯噔”一声,天魔伏诛后,他们总觉得问题已完全解决,竟是将这事给忘了!
“金军到哪儿了?”项弦问。
张邦昌避而不答,捋须道:“朝中各种言论甚嚣尘上,有旧事重提的,有极力主战的,金军倒是按部就班,可见犯我大宋之心意早决。自从八月他们决定出兵,完颜宗翰、宗望便沿山西与燕京两路南下,进入燕云十六州,与我国守军短兵相接,但想必一时半会儿,也不定打进来,朝廷正在增兵以支援。”
燕云十六州在两年前,以海上之盟的约定,部分被归还大宋,一年前金兵才完全撤离,交到宋廷手中。朝廷派兵驻守,重整民生,很是费了一番工夫,如今北地守备空虚,金军再度攻入,只怕迟早会沦陷。
“所以,我们能为两位做些什么呢?”萧琨倒是很平静,毕竟他已遭受过一次亡国之难。
张邦昌与赵构俱沉默不语,项弦则回忆倏忽的预言。
末了,张邦昌终于道:“面对此战,朝中各位大人说法不一,而老夫只有一个问题,也即是今日之来意。项大人,无论传言如何,终究不如自己亲耳所听为真实,两位是得天命之谕者,还请坦白告知。
“……这一战,当真会亡国么?”
萧琨与项弦都没有回答。沉默良久后,萧琨叹了口气。
项弦却道:“放心,只要我在,就不会发生。”
萧琨望向项弦,眉头紧锁,项弦只当看不见。
赵构说:“你得进宫一趟,重新与我大哥谈谈。一年前谁也不相信你的话,我大哥只隐约有预感,如今半个朝廷都在讨论此事,只有你能安抚人心。”
“嗯,”项弦说,“明天是得进宫一趟。”
张邦昌欲言又止,赵构又道:“他们正在宫中等着,不如今日就去?”
张邦昌却示意赵构无需再说。
“既如此,明日早朝便有待萧大人、项大人了。”张邦昌起身告辞。
两人离开后,项弦来到院中,坐在廊下,萧琨则在内厅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