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泽怔愣几秒,捂住腹部笑到肚子痛。
他一边忍着肩膀颤抖,一边扫码:“看你今天这么可爱,多给你一点小费,黑心兔子。”
谢枳听到余额到账的美妙提示音,连他嘴里的恶心称呼都能容忍了。
干脆利落:“你们吃,再见。”
背后洛泽的笑声维持了好几分钟都没停下。
笑笑笑,笑死你蒜了。等我填完申请书就逃离你。
洛泽擦着笑出来的眼泪,长呼一口气,才发现谢枳端上来的菜是一盘仰望星空派,九条沙丁鱼头插进派皮里,18只鱼眼死不瞑目地盯着他看。
“噗嗤。”洛泽一叉子插进沙丁鱼眼睛里,“真有意思。”
兰登喝着红茶,沉默不语。
用完餐谢枳来收盘子时,兰登和洛泽还在聊天。
“对了,你知道邢森最近在论坛悬赏找人吗?”
他精神一凛,屁股后好像有团无形的小尾巴抖动了下。
兰登:“听过。”
“说是他在竞技场被人耍了,能把S级异能者玩弄在股掌里的不多见吧,会是斐尔温那群人吗?”
“不清楚,我也不好奇。”兰登注意着旁边竖起两只耳朵偷听的兔子,道,“但如果是斐尔温做的,邢森不用悬赏找人。”
“也是,那人不是藏着掖着的性格。”
洛泽几乎就没动那份杂鱼派,只吃了点前菜和面包,餐刀划拉着蔬菜沙拉,“小谢枳你知不知道是谁?”
谢枳心里一抖,“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你不是在做代练的兼职吗?”
“那也不代表我就知道啊,艾尔拉斯这么多人,也许藏龙卧虎呢?”语速都快了。
洛泽慢悠悠点头:“你说得真对,这里确实到处藏龙卧虎。”
就比如那天在花丛迷宫里的家伙,一只到现在还在隐藏的小兔子。普通异能者的速度,可很难那么快。
“小谢枳,你好像还没跟我说过自己的等级,你是几级异能者?”
兰登闻言也抬起头。
谢枳果断回答:“当然是C级啊。”
“真的?”
“两位少爷,你们不能因为我发型诡异长得还行就觉得我很厉害呀,人不可貌相!不过我的运气确实是S级的,否则也不会擦边进军校了。”谢枳装模作样地摸着耳机,“哎呀后厨叫我了,我先回去收拾了!”
“……你觉得他只有C级?”洛泽看着谢枳飞快逃离的背影问。
兰登:“他没必要说谎。”
“也可能是低调。”
“只是个普通军校生而已。”
“你怎么这么笃定,你调查过了?”洛泽疑惑。
“嗯。”放下餐巾起身,兰登起身,“有事我先走了。”
洛泽蹙眉,看着兰登离开。
这家伙好像今天也不太寻常。
……
艾尔拉斯基地连绵阴雨不断,整座军校被朦胧的雨雾裹着,透出盛夏独有的潮湿和闷热。
蝉鸣嘈杂,像永远也关不掉的一种噪音,全方位无死角回荡在军校上空。
但寝室里却寂静得冷落。
兰登回到寝室时,身上的衬衣已经被雨雾和薄汗打湿,脸颊仍旧苍冷深邃,从衬衣往里的肤色却开始逐渐泛红。
异样的红,不正常的体温,紊乱的呼吸。
五月份,雨季,正值雄蛇的发情期。
第21章
*
中午的惊险让谢枳更加笃定要尽快逃离这间寝室,飞快把申请填好,交给贝慈时却遇到了导师拖堂,再去办公室人已经不见了。
这位贝慈导师严格讲究时间作息,不迟到不早退,可一旦铃声打响,就别想在办公室里找到他的身影。
谢枳只好把申请单塞进包里带回去。
他顶着闷热的密雨一路踩着水花跑回宿舍,寝室里寂静无声。其他人都还没回来。
把背包挂在椅背上,换拖鞋时,浴室里突然传出模糊的撞击声,像是身体撞到门的声音。
谢枳疑惑地直起身朝浴室看去。
谁回来了吗?
他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没有回应。
谢枳再次敲门,见还是没反应,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往回走。
门却兀的一声打开,黑暗里伸出一只手把他拽进去,背后猝然贴上炽热赤裸的胸膛。
谢枳下意识反击,手肘弯曲,在听到对方声音的瞬间迅速停住。
“嘘,不要动。”
那人声音沙哑至极,手套包裹的大手压着谢枳的手背,骨骼锋利得像是刀,气息却柔软得像是湿软黏冷的蛇。
他松开了一只手,牙齿咬着边缘把手套摘下来,重新覆盖回去。紧紧扣在谢枳的右手五指间,掌心有汗,谢枳几乎能感觉到指腹上砂砾感强烈的厚茧。
谢枳诧异:“兰登…少爷?”
兰登喉结滚动,挤出声音:“是我。”
嗓音性感动情到极点,“我发情期到了。”
……发情期?
谢枳大脑一片空白,可兰登中午的时候看起来还无比正常啊。
手挣脱不开,他面色窘迫,“你抱我没用的,要不然先松开?”发情期抓住他有什么用,去找道具啊。他又不能泄欲。
可兰登像是听不见,谢枳能感受到他紧贴着自己后背的大块胸肌,带着天然的震慑力,让他像是被一条蛇盯上了,浑身的警报都在刺耳嗡鸣。
忽然间身体抖了一下,少年瞳孔放大,透出不敢置信的目光。
兰登埋在他的后颈软肉里,大口大口地深呼吸,无形吞食着什么。头皮发麻的感觉铺天盖地涌过来,谢枳僵住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兰,兰登……”声音欲哭无泪。
兰登听不进去声音。他很难控制自己,绵软酸甜的橘子味从皮肉里渗出来,馋得人分泌唾液。
如果他是蛇,现在恐怕已经开始缠绕着这份美味的食物,想要把他丸吞进肚子里。
“兰登!”谢枳加重声音,两只手攥得紧紧的,“你知道我是男的吗,我是谢枳,你你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
兰登微微掀开眼皮,露出燥热晦暗的蓝眸,声音很哑很低,叫了一下他的名字。
没有认错。
兰登不会刻意地记住谁的身份,这世上的绝大多数对他来说都无关紧要,他们就像是路边的树、草,或者飞过的一只燕子。
但谢枳,他不会有认错的时候。
“害怕了?”
谢枳不吭声。
他刚刚发现了一件更惊恐的事情,脑袋宕机到完全挤不出声音。
最恐怖的不是兰登半裸地抱着他,
最恐怖的是身后。
被蛇头顶着。
“我去医务室帮你找医生行不行?”谢枳的骨头都在爆发出抗拒的尖叫,从小到大从来不害怕打架的少年,此时声音止不住的抖,“实在,实在不行我去给你买那啥,你撸出来就行了吧……”
声音几乎是从谢枳的皮肉里响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还要我说清楚,你知道的啊。”
少年的脸和脖子全是红的,兰登看在眼里,蓝瞳涌动着浓烈的情欲之火,“我不知道,谢枳,说清楚一点。”
谢枳硬着头皮:“飞机杯啊!”
气息喷在后颈处,似乎是低低地颤抖忍笑,等再度开口时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不要,脏。”
说得好像你的几把能有多干净一样,干净就不会抵着我了好吗!
“那你就戴套,戴套总不脏了吧。”想起邢森的抽屉,“邢森抽屉里有一大堆呢,我给你拿过行不行?”
“你知道我的尺寸吗?”不等谢枳回答,兰登附耳说了个数字。
谢枳脑内轰隆一下炸开,大惊失色:“这个干嘛告诉我!”他对别人有几厘米完全不感兴趣好吗!不过真的好大……
“兰登少爷…你明明不是这么不矜持的人啊。”
他平常不是都懒得看自己一眼吗?简直就跟蛇一样是个冷血动物,为什么发情期就这么……谢枳想不出来形容词了。
他扭着身体再度试着想跑,总会有意无意擦过些隐晦的地方。
兰登被撩拨地青筋鼓起,隐忍到极点忍不住重喘一声,手带着强制性挤回谢枳几乎快抽走的手,另一只手勾住少年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