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尔温:“下午1:30开始。”
话刚说完,邢森手里的餐刀被活生生掰断了。他的对决时间也在明天,正好,也是下午1:30.
“谢枳。”邢森像是要把他的名字在嘴里咬碎了,“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
谢枳:“……”
兰登:“……”
洛泽:“哈哈!”
从刚刚开始你到底在笑什么啊!洛泽!!
第68章
邢森这样一说,谢枳才想起来他也是明天的比赛时间。邢森和斐尔温的比赛分别在两个场馆进行,中间距离不短,坐车也要10分钟时间。
比那些紧张刺激的对决更令人谢枳头疼的事出现了,他到底要去看谁的比赛啊!
谢枳脸皱成苦瓜:“嗯……”
邢森:“这是很难做出答案的问题?”
不爽,非常不爽,谢枳难道不应该直接选自己吗!
斐尔温也不愿在这件事上做让步,“谢枳,我担心自己比赛结束后无法顺利回到人形……”之后的意思不言而喻。
其实这个时候选择主动退步更容易赢得谢枳的好感,但他们更想展示自己。
雄性的劣根性,要么喜欢向雌性开屏炫耀自己的实力,要么故意装凄凉诱骗雌性的慈悲心,这两者都是最正常不过的行为。
洛泽看乐子看得正嗨,跟旁边的马妙一块磕起瓜子来。
马妙用了5秒钟时间就跟洛泽达成好友联盟关系,问他:“再不制止他俩会不会打起来?”
洛泽闻言打开手机:“珍贵一手素材,感觉能卖很多钱。”
马妙目露精光,朝他竖起大拇指。
人才啊!
马瑟和青木零则抱在一块瑟瑟发抖,青木零还要抽空嫌弃一下马瑟身上的汗臭味。
世界纷纷扰扰,谢枳头都要炸了。他握着刀叉挑挑拣拣,把求助的目光投给了既不是乐子人又有胆量还说话很有权威性的兰登。
救命啊!兰登少爷!
兰登无语。
他叩着桌面,无奈出声:“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马上就要打起来的邢森和斐尔温顿住。
“伤势没好就留在寝室休息。”兰登以短短几句话的力量,神奇地摁住这股即将掀翻屋顶的浑水,“晕倒了你们有谁能冲下赛场把他送到医务室?”
邢森拢眉。
他们能不知道谢枳的伤势情况?比赛一结束就让治愈系的异能者进行了现场治疗,伤疤本身就不深,现在早就痊愈了。
“啊!”但谢枳突然大叫,捂住自己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被李颉踹了几脚好像还没康复,好痛啊好痛啊……”
他摇摇晃晃倒在旁边的马瑟肩膀上,睁开一只眼睛观察邢森和斐尔温的表情。
发现他们正盯着自己看,立马闭眼,啜泣地抱住马瑟的脖子。
“我好痛啊马瑟瑟——”
马瑟面容僵硬:“啊,啊呀,怎么会这么痛啊,太可怜了我的谢枳枳……”
马妙和洛泽笑得肚子都快炸了,捂着嘴前仰后合。
邢森和斐尔温无言以对。
没办法,谢枳都说疼了他们还能怎么样!要是对方不在,直接把这个装痛的家伙绑到自己的赛场里。但偏偏现在有这么多人看着,竞争太激烈了,每一步都很关键!
他们只能认命地独自干自己的活,并对提出这个馊主意的兰登投去鄙视的目光。
除了这个小插曲外,整顿饭吃得还算顺利,平和里偶尔闹出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譬如邢森和洛泽吵架,邢森和斐尔温吵架,邢森和兰登吵架……反正哪哪都有邢森。
谢枳围观他们吵架,期间被无数双筷子投喂。
他不停地说着“谢谢谢谢”,低头吃饭的时候,手飞快地揉了下肚子。那句话是真没骗人,他的腹部被李颉的分身踹过好几脚,现在隐隐作痛,肯定淤青了。
等明天去医务室再看看吧。谢枳咬着牙忍下来。
吃完饭后,斐尔温和邢森去了训练场,洛泽被一通奇怪的电话叫走,只有兰登和谢枳两个人回到寝室。
谢枳快步进浴室,锁上门对着镜子掀开衣服。
肋骨下方一整片发紫的淤青,看得谢枳倒吸一口凉气。
他到底是被李颉踹了多少脚啊,记不清了,那么多分身,说不定一人踹了他一脚。
但之前还没啥感觉,现在反倒剧痛起来。
他龇牙咧嘴地揉着那片淤青,将毛巾浸满凉水拧干敷着。
叩叩叩。
门被敲响。
兰登的黑影映在玻璃门上。谢枳慌乱把衣服拽下去,毛巾放回原位,打开门探出脑袋。
“怎么啦?”
兰登换了身纯黑色的纯棉睡衣,垂眸看他:“上厕所。你上完了?”
“上,上完了呀,我速度很快的!”谢枳心虚道。
兰登无声地低头看向他的裤子,像是把他完全看穿一览无余。
谢枳往下死命拽衣服:“我这就出来!”
他松开门退出来,尽力避开和兰登的肢体接触。
他和兰登依旧处在一个很尴尬的关系上,谢枳不会处理这种关系,不像是料理一根令人发痒的山药,也不是在刮一条鱼的鱼鳞。处理这些对他都轻而易举,因为他做过很多次,可兰登的每一步都踩在他最陌生的领域里。
谢枳心想,如果自己是一朵交际花,说不定可以很顺利地“戏弄”兰登,但他现在连独处情况下正视兰登都发虚。
好在兰登直接经过他进了浴室,门被咔嚓一声锁上。
对嘛,这才是他和兰登应该有的正常关系!
谢枳坐回床上,又掀开自己的衣服看了眼那片淤青。他扁着嘴嘟嘟当当地揉着,心想只要睡着就不疼了。刚准备躺下,兰登推门出来,速度很快,看起来前列腺非常健康。
谢枳赶紧闷头盖好被子,透过缝隙听到脚步声靠近,一道黑影停在自己床前。
他要干什么?
被褥猝然被人掀开,在他反应之前,兰登率先抬手摁住他的肩膀,撩开衣摆,露出少年漂亮的身躯!
谢枳瞪眼:“喂喂喂!”
兰登冰凉的手覆盖在他的淤青上,惊呼变调掐尖,成了声闷嘶:“疼疼疼!”
“知道疼还睡觉?”兰登的指尖隔着手套压住他的腹部,语气偏冷,“你在等着自己骨化性肌炎吗?”
从吃完饭回来的路上他就发现了,这个家伙还以为自己装得很好,他以为自己是影帝级别的演技吗?
“没那么严重啦,就是被踹了一脚而已……啊啊啊好痒,别挠哈哈哈哈哈!”谢枳控制不住地笑起来,在兰登怀里乱扑腾,“轻点轻点,太痒了!”
他像被掀翻的乌龟一样乱晃着自己的四肢,身体从床上滚到兰登的膝盖上,肩膀狂抖不止。
兰登沉眉避开他的伤口,压住他乱动的手脚。掌心落在谢枳的腿上,用力拍一下他的屁股。
谢枳僵住。
味道一瞬间就变了。
他涨红脸,挤出声音:“喂!”
兰登:“是你一直在乱动。”
“那也不是……”
“你是要继续现在这样躺在我膝盖上,还是自己坐起来,掀开衣服让我给你治疗?”
兰登给他的这两个选择其实都很糟糕。谢枳心里骂骂咧咧,只好退而求其次坐起来,撩开自己的衣服。
他们很久没有这样的肢体接触过了,但谢枳居然会觉得做撩衣服这个动作很顺手。
一定是兰登的问题。
他被兰登教坏了。
在这半年的协议关系里,谢枳的发情期只来过三回。每次美其名曰“防止衣服被弄脏”,兰登都会让他自己拿好,或者咬着。
发情期中的他脑子就跟被人打了一拳,浆糊和水混匀了什么都能干出来。
但这次不一样,他清醒地,把衣服掀了起来。
谢枳耳朵红红的。
兰登忍住摸他的冲动,指腹落在那片触目惊心的淤青上。被冰凉指腹触碰到的那刻,腹肌立刻收缩了一下,随后淡淡的光芒从掌心溢出来,渗进皮肤内。
“没被我发现,你打算自己忍到什么时候?”
“也就一晚上啦,我感觉还没有特别疼——啊!”谢枳下意识嗔怪地看他。
兰登:“没有特别疼,但你叫得却很大声。”
谢枳绷着脸,闭紧嘴巴,用无声的宣誓表明“我之后不会再喊一声疼”。
之后他也确实没觉得疼了。被兰登治疗是个非常舒服的过程,他的“治疗泡泡”(不知道咋称呼这个东西,他暂且先这么说吧)渗透进伤口的时候,就像是漂浮在暖和的天然硫磺温泉里,身体被柔软的水流包裹。
就是手太凉了。
话说他这次怎么不摘手套?
“你手套不摘吗?”
“不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