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将闫川柏整个人摔了出去。
他在冰面上一撑,抬眼。
正好对上闫川柏滑出一截后,稳住身形望来的眼神。
汹涌的战意在两人间澎湃。
祁禾正要先发制人地冲上去,却被飞速生长的藤蔓一缠。微量的毒素渗入皮肤,在四周极端的低温下,动作前所未有的滞缓。
就在这时,“嘭”的一声!
闫川柏迎面扑倒了他。
后背砸在冰面上,祁禾腰身弓了下,闷哼:“嗯…!”结实的身体牢牢锢在他身上,闫川柏擒住了他的双手。他的重力和牵引力在藤蔓面前被限制住了,身体也被麻痹。
这还是他头一次在开局落了下风。
祁禾掀眼望去,上方闫川柏正笑着睨来,带着淡淡的挑衅。
一股热血在小腹处沸腾了下。
祁禾倏而笑了。
他攥紧闫川柏上臂的衣料,双腿也像是藤蔓般缠上了他的腰。闫川柏好像猛地愣了瞬,祁禾趁势一个翻身。
噗通、他反跨在闫川柏身上,重力不分敌我地压下!
劲瘦的手腕浮出青筋,死按着闫川柏的肩。
重力场下,闫川柏背后的冰面出现一道道裂痕。他没忍住蹙了下眉,一声低喘,指尖掐紧了祁禾的大腿,抬眼:“祁禾……”
锐利冷俊的眉间浮出忍耐的神色。
祁禾居高临下,彻底兴奋了。
-
整间训练室里,冰层碎裂。
漫天飞舞的冰晶中,藤蔓还在从各种出其不意的地方冒出,根根攀缠。
祁禾行动受限,改用“力”粗暴地远控。
两人都是可近战、可远攻、可操控,但在这种情况下,近战不利于他。
他就这么用推力拖了闫川柏20分钟。
突然,那头的身影停下了。
祁禾怔了下,随后掏出枪对向闫川柏,砰!
闫川柏直直看向他,没有躲。
子弹在半空中忽然减速,像是进入了一道缓冲地带,接着被冰锥迎面击落。
无数藤蔓拔地而起,顺势将祁禾束回墙上。
与此同时,闫川柏冲过来了。
周围温度急速下降,分子动能减缓,竟硬生生破开了祁禾设下的推力屏障。
祁禾眸光被点亮了一瞬。
——惊人的战术。
闫川柏眸色深沉,像是在耗了20分钟后,终于被撩起了火气,精神力也袭了上来,一点点冲击着上限。
祁禾感受到了,微一顿。
现在是该让人靠近,还是推开……
在他思索的半秒,视线忽然被藤蔓覆住:?
下一刻,声音落到跟前:“在想什么?”
危机感蹿升!祁禾一把震开藤蔓。
视线重回光明,闫川柏已经近在眼前。后者学聪明了,用藤蔓将两人捆绑在了一起,不让他再拉开距离。
闫川柏低头将祁禾抵在了墙上。
“问你?”
反正都被近身了,自己也无法动弹。
对方的精神力在剧烈波动着,祁禾想了想,转而对他道:“改用精神力对抗。不要压抑,尽全力朝我释放。”
闫川柏滞了两息,垂眼:“…你确定?”
一滴汗从额角落在祁禾领口,洇开一点湿痕。
没等他开口,闫川柏便俯了下来。
像是快要抑制不住般,偏头靠近了他的耳畔,“上次我就亲了你。你让我不要压抑……是说这次也可以?”
祁禾心脏怦然跳了下,指尖一蜷。
……可以吗?
闫川柏又贴近了,灼热的呼吸扑在他耳根,双手扣上了他的手腕,低声说:“祁禾,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也允许我做这样的事?”
精神力在他的边缘触碰,酥痒从颈侧蔓延,心潮在胸口起伏了一下。
祁禾屏了两秒,偏开头:“不准亲嘴。”
两片干燥的灼热在下一秒吮上了他的颈侧。
祁禾被激得颤了下,指缝便被嵌入,十指相扣。闫川柏死死抵着他,汹涌地落下了吻,克制的精神力轰然爆发!
猝不及防,祁禾脖颈一扬:“嗯…”
不止4S。
他视野模糊了一瞬,眼睫映着顶光,用尽全力来抵抗闫川柏袭来的精神力——
但也没超过自己。
他完全可以承受住闫川柏任何失控的精神力。
祁禾换了口气,低眼:“继续。”
缠在他身上的藤蔓骤然收紧!
闫川柏像是将他牢牢锁在双臂间,所有的天性、天赋,都可以在他这里肆意施展。流连的吻已经落到了他锁骨,闫川柏轻轻咬了一口:“祁禾……”
祁禾稳住心神,敛眉:“别得寸进尺。”
颈窝里就没忍住笑了声。
闫川柏松了口,转而埋入他肩窝。
藤系的毒素几乎将他浑身麻痹,这时候也不再是战力上的对抗了。祁禾没再管自己的身体,将全部重心转移到精神力上。
藤蔓忽而收起,他身体顺着墙壁滑落。
噗通,落在地板上。
闫川柏紧跟着覆了上来,一手搂住祁禾的腰。他也没再将精神力分去使用异能,而是全数施展到了祁禾身上。
他的精神力不如祁禾,但侵略性更强,像是只知道进攻。
祁禾仰头偏开,蹙眉。
脖颈上一片涔涔的细汗,在白炽灯光的照耀下,晶莹反光。
闫川柏撩眼看见,大掌抹开,吻上这片湿凉。
祁禾攥紧了他,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到闫川柏的精神力如潮汐般消退了。随即一手轻拍,开口的嗓音带了点低哑:“起来。”
跟前一顿,隔了几秒,缓缓退开。
闫川柏跪在他跟前,胸口的T恤也全被打湿。他撩了把额发,露出凌厉肆意的眉眼。眼神依旧看得人心惊肉跳。
祁禾缓了几秒,起身。
他感觉整片脖颈都在发烫,抬手按了下,随后道:“你的精神力不止4S级。”
闫川柏:“……”
默了片刻,他又没忍住笑了:“嗯。”
闫川柏指尖勾了下,祁禾才发现对方还松松地拉着他,“但也是只在你面前。”
祁禾思索几秒,诚恳:“我认为,丧尸才是你最大的敌人。”
闫川柏唇角弯了弯,起身:“我知道。”
两人都站起来,训练结束了。
训练室姑且幸存。
大门打开,两人正一前一后地走出去,闫川柏脚步忽然一停,转头说:“对了。”
他看向祁禾,好像带了点笑:“你知道我会做什么,却也允许。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不讨厌我亲你?”
祁禾思绪怔了拍,那是……
“只是为了训练吗?”
闫川柏仿佛知道他的想法,先接下了他的话。没等祁禾想清,他又道:“如果换成是——”话头一刹,咽下一个讨厌的名字。
闫川柏在脑海里搜刮一圈,抓出一个黄毛的周子迁,又抓出一个憨厚的诸葛顿,随即顺畅地开口:“…周子迁,或者诸葛顿呢?”
祁禾闪过这两人,一秒关闭画面:“那不行。”
闫川柏嘴角就翘了下:“嗯,是吧。”
训练室门前安静了会儿。
闫川柏看着祁禾似陷入沉思的眉眼,忽而又开口:“虽然没这资格,但我还是想说,这种练习,我不想你和别人做。”
一只手按在祁禾颈侧,上方还有未消散的薄红,闫川柏沉眸:
“只能让我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