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说什么?
白衣剑客挤眉弄眼,发放慢速度念了一遍:“早——饭——。”
早饭。
造反。
魔教教主勾结朝廷,是为了造反!
师兄目瞪口呆,按住白衣剑客的手臂问:“那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白衣剑客自有一套逻辑,通过“造反”的答案反推闻人晔的身份。
什么人能够动摇皇位,又正好对皇帝极其不满,同时有可能勾结魔教教主?
那当然是镇北王!
想通了一切,白衣剑客对师兄认真的说:“他是镇北王。”
师兄笑了声,当场有点死了。
另一边,魏婪吃着肉包子,幸福地眯起眼,闻人晔担心他噎着,倒了杯白水放在一边凉着。
白衣剑客和师兄的对话一字不漏落进了他的耳朵里,闻人晔不自在地用一只手虚虚地掩住脸。
他哪里像四十多岁了?
“老板,”闻人晔喊道:“来一碗长寿面。”
“好嘞!”
魏婪眨眨眼,“皇上,吃了长寿面也活不长的。”
“嗯。”
闻人晔戳了一下他塞了包子而鼓起的脸颊:“图个吉利而已,过寿怎么能不吃长寿面。”
魏婪调笑了一句:“那成亲是不是还要喝圆子羹?”
闻人晔目光飘了飘,“你我又不能生。”
他早就想好了,日后去宗亲抱个孩子过继,资质高自然好,资质低也无妨,做个普通皇帝,别当昏君就行。
他将所思所想告诉了魏婪,魏婪吃得很专心,甚至吃多了,胃里涨得难受。
他缓了缓,靠在闻人晔肩头,和对方咬耳朵:“皇上,你还这么年轻,想那么久远的事情干什么?”
闻人晔同样小声回道:“两年前,先帝还在的时候,我的谋士杜庚也是这么说的。”
他还年轻,先帝也正值壮年,短时间内死不了,闻人晔安安心心做十年太子再说。
结果呢?
结果不过一年的功夫,先帝就暴毙了。
魏婪笑了声,“天有不测风云。”
确实,如果他的计划成功了,那闻人晔也不必去计划下一任皇帝之位该给谁了。
游戏崩塌之后,他会死吗?
还是彻底脱离游戏的束缚,变成普通人?
游戏崩塌之后,百姓又会如何?他们会跟着游戏一起消失吗?
魏婪不知道。
他也问不了系统,一来系统不会告诉他,二来,系统恐怕也不知道。
它难道见识过彻底崩坏的游戏吗?
“陛下,如果我想要在今天就得到武林盟主的位置,我该做什么?”
魏婪不想等了,他想要快些回京,找到密室,彻底摆脱这一切。
闻人晔挑唇:“问剑山庄的庄主是谁?”
武林盟主。
是的,只要成为武林盟主,即可成为问剑山庄的庄主。
同理,反过来成为问剑山庄的庄主,是否就是武林盟主了?
外面的天渐渐亮了,魏婪扔下钱,牵着闻人晔的手走了出去。
白衣剑客立刻激动起来:“我就说他们关系不一般。”
恰在此时,店老板走了过来,笑眯眯道:“二位客官,一共二两银子。”
白衣剑客一愣,“这包子这么贵?”
店老板摇摇头,“您不懂,这可是魔教教主同款。”
白衣剑客气笑了,一拍桌子飞身而起,然而,他忽略了店内打打杀杀的沧桑痕迹。
显然,店老板不是第一次狮子大开口了。
他轻而易举击败了白衣剑客,将毁坏的桌椅记在了他的账上,摊开厚实的手掌说:“五两银子,二位谁给?”
师兄笑了笑,多给了二两。
白衣剑客有话要说,被他强行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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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剑山庄
武林盟主昨晚遭到官府捉拿,但他跑得快,官兵没找到人,干脆把问剑山庄围了。
魏婪和闻人晔远远走来,一个衙役飞快地跑向他们,“卑职见过二位大人。”
魏婪摆摆手,“抓到人了吗?”
“回大人,虽然让武林盟主侥幸逃脱了,但我们已经控制住了整个问剑山庄,守株待兔,不怕抓不到他。”
魏婪勾唇,“守株待兔有什么意思,放出消息,武林盟主若是不愿现身,每过一个时辰,我就要让问剑山庄三名弟子……”
衙役接话:“人头落地?”
魏婪撇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残暴?”
衙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卑职愚钝,敢问大人何意?”
“自然是送三名弟子去南风馆。”
“啊?”衙役震惊。
“啊什么啊,还不快去办,记得要全城通报。”
消息传得很快,就在魔教啧啧称奇的时候,问剑山庄内的人坐不住了。
长老大怒:“魔教小儿,你怎么能如此折辱我们问剑山庄的弟子!”
魏婪轻笑着点点头:“长老说的是,弟子无辜,更何况长幼有序,乱不得,既然如此,便从长老开始,等各位长老送完,再送弟子们过去。”
拍了拍手,魏婪笑道:“来人啊,计时。”
霎时间,山庄内哀嚎一片。
其实,武林盟主此时正躲在拓坞的宅子里。
听到此消息,武林盟主叹了口气,“竟然狠毒至此,不愧是魔教之人。”
拓坞:“?”
我好心收留你,你地图炮我?
“他可不是魔教,”拓坞冷声说:“我已经查清楚了,此人其实是水莲教教主,真名清衍。”
武林盟主“哦”了一声:“水莲教?”
“原来是他们,怪不得。”
水莲教的名声不好,教众们和疯子一样追捧教主,连带着南壁郡的官员们也各个魂不守舍,满嘴教主万岁。
不仅如此,他们还热衷于向其他人传播,拉着更多年轻人一起信仰水莲教教主,水莲教的规模越来越大,不愿止步于南方,逐渐向着中原扩散。
若只是教主,为何要供奉?
谁会去供奉一介凡人?
你们的教主是神仙吗?你们的教主是妖鬼吗?
简直是邪-教。
问剑山庄也有弟子惨遭荼毒,有不少人信了水莲教教主有通天之能的谣言,偷偷在家里放了朵银质莲花。
“原来如此,洪窦高是假名,怪不得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清衍,清衍,哼,我记住他了。”
武林盟主起身欲走,拓坞在身后问道:“你要去自投罗网?”
“他不就是想抓我吗?让他抓便是了。”
武林盟主无所谓道:“且看看这小儿抓我究竟有何目的。”
拓坞感慨,武林盟主虽然老了,但血性还在。
没过一会儿,他得到消息,武林盟主被抓了。
又过了几个时辰,拓坞再次听到消息,武林盟主让位于魔教教主洪窦高。
等一下?
不是?
你的血性呢?
他拓坞打了十多年擂台没得到的位置,就这么给洪窦高了?
拓坞怒不可遏,“我才是魔教教主!”
黄昏时分,车队缓缓驶出城外,鸟叫声连绵不绝,军队跟在其后。
闻人晔本想和魏婪坐同一辆马车,但魏婪拒绝了。
“我有些事情,我需要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