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苗看着眼花缭乱的漂亮布匹,虽然她很喜欢,但还是开口附和二姐:“是啊哥,我们穿粗的就行!”
谢霜白不忍心让妹妹受苦,“伙计,你说的这种多少钱?”
“这种带花纹的300文一匹,素色的150文。”
谢霜白突然记起,以前陪师姐去买布料做话剧服,店里会有那种瑕疵布,便宜又好,古代应该也有吧。
“请问咱们店里有没有那种染色不均或者有瑕疵的布?”
伙计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嘀咕:看着斯斯文文的,上来就问瑕疵布,也不嫌丢人。
“这,得问问掌柜的。”
谢霜白大方道:“麻烦小哥问问,价格合适我想多买几匹。”
伙计看了他一眼,往后院走去,不一会一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他看向谢霜白几人问: “伙计说你们想要瑕疵布?”
谢霜白点头:“是,不知掌柜可有。”
掌柜又让小二从后院抱了几匹布出来, “有是有,目前还剩3匹深红色和半匹花青色,新来的工人染色不熟串色了,但不影响穿着。”
掌柜的把布料拿上来给他们看。
花青色的布料类似藏青,比藏青更蓝,上面染上了些车厘子颜色的暗纹,深红色那匹就是花青色上的车厘子色,这两个颜色搭配着倒是不难看。
“不知这布多少钱?”
掌柜摸着布匹忍痛说:
“你全要就收你230文吧,这都是上好的棉布,要不是染色出错,这个价绝不可能!”
“劳烦掌柜的包起来,再配些针和同色的线。”
掌柜的拿了针线,“一共260文,我再多送你一缕深红色线。”
“多谢掌柜的。”
谢秋实三人开心的一人抱着一匹布出了铺子,赵墩子看得直惊讶。
“小老弟你这脑袋怎么长的,这大便宜都让你捡到了,我刚刚可摸了,那棉布可是厚实的很。”
这价钱买到上等棉布,真是捡钱了。
谢霜白也笑问他:
“镇上有当铺吗?”
赵墩子不解: “有一家,你要当东西啊?”
谢霜白只笑不语。
从布庄到当铺离得不远。
当铺不大,朝奉高坐于柜台内,一眼便能看清来人,他看几人穿着朴素,斜着眼问:
“几位要当什么?”
“我们不当东西。”
朝奉:“……”
从内堂出来的伙计一听这话刚想发火,就听谢霜白问:
“不知贵铺有别人当的棉被吗?”
票台最先反应过来,“有有有。”
伙计接过话:“你们来的真巧,前日有个富户家的仆人来当了不少棉被,都是新的,你们看看。”
伙计热情的把棉被都拿了出来。
他开心坏了,这些被子放在后面太占地方,今天要能卖出几床,剩下的自己挑一床回去正好。
谢霜白看着红的、橙的、黄的、绿的、粉的,五颜六色十分艳俗的被子不知说什么。
谢霜白对这审美不敢苟同,尴尬笑道:“这颜色挺……喜庆。”
伙计说:“就是因为新媳妇看不上这花色,婆婆才刚走就把新备好的棉被当了,要不上哪捡这便宜。”
谢霜白翻着看了看,都是全新的,被面用的还是缎面的,棉花也是新棉。
考虑到容城冬天冷,女孩子不能冻着,他也怕冷,还要做棉衣棉鞋,把这些拆了用棉花,干脆直接包圆了。
最后一番讨价还价10床棉被花费1两银子。
旁边的赵墩子彻底傻眼了。
出当铺时,他笑的眼都看不见了,“你们看见那伙计的脸了吗?”
谢春苗笑的像只小狐狸:“能看不见么,脸都是绿的。”
谢霜白也笑了,“我猜伙计也想捡漏,没想到却被我包圆了。”
“今天跟着你买东西又让我开眼了,谁能想到当铺还能卖被子,就这大被子在布庄一床就得卖八百文。”
谢霜白笑笑没说话,不是他多神,只不过是现代见多了。
说到底是信息差带来的一点特殊。
十床被子一摞起来,骡车已经满满当当,路过的人都侧目看他们。
这下子谢霜白没地方坐了。
赵墩子打趣他:“谁能想到你这么能买,要不再找个车吧。”
正在他们愁的时候。
“霜小子,你咋来镇上了。”
他回头看,是王村长。
“叔,你咋也在镇上?”
“去衙门办点事。”
谢霜白看到他旁边还站着一位年纪和王村长差不多的人。
王村长问:“你们干啥呢?”
谢霜白无奈笑道:“东西买多了,车装不下我了。”
王村长往车上一看,惊道: “咋买这么多被子!”
“冬天天冷,我和妹妹都怕冷。”
王村长一脸心疼:“这得多少钱啊,你们这年轻人就是花钱没数!”
“价格合适的,叔你别担心。”
王村长摇摇头,也不知道说啥好。
“要不你坐我们的驴车回去吧,让墩子她们先带东西回去。”
谢霜白一想也行,回去妹妹们还得收拾,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回去就下午了。
“赵哥,你们先回,我和王叔一起走。”
赵墩子看看天,又看他和村长一起没什么不放心的。
“行,那我们先回,一会你和王叔路上小心。”
“知道了,你们也慢点,你们仨回去关好门。”
“知道了哥!”
谢家三姐妹、赵墩子和村长告辞后就顶着太阳回村了。
第25章 回村
谢霜白看着骡车驰远,转身问:“叔,你们办完事了?”
王村长拍了拍身上的灰说:“现在正要去,不知道能碰上你,要不刚好把你户籍也改了。”
谢霜白拍拍胸口:“叔,断亲书我拿着呢。”
文书在空间,他一会悄悄拿出来就行。
他可不想再跑一趟了太折腾。
“好,那今天都办了。”他像是想到什么,指着身边的一位年纪和他相仿的老伯:“这是咱们隔壁大石村的村长你叫李叔就行。”
谢霜白上前行了一礼:“李叔好。”
李村长看着比王村长胖些,小麦色皮肤,眼睛很大,看着他慈爱的笑:“大地啊,这就是谢秀才的儿子吧,长得是真俊,比谢秀才是一点不差!”
谢霜白心想:原来王村长叫大地啊,真朴实的名字。
王大地看了眼天有些着急:那可不,咱们车上说,赶紧去衙门把事情办了。”
驴车很快带几人到了衙门口。
谢霜白趁他们转身下车时,用衣服遮掩,从空间拿出文书。
李村长明显跟衙门的人很熟,他和王大地很快办完了事,谢霜白也沾他光,户籍和房契变更的很快,断亲书也交给衙门一份留了底。
李村长知道他和黄氏断亲了,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也没开口。
几人从衙门出来,王大地看着轻松不少,谢霜白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他捂着肚子:
“叔,我饿了,咱们吃碗面再走吧。”
谢霜白早上就没吃,现在饿得不行,这个身子有很严重的胃病,虽然灵泉水养好不少,可一饿着他胃还是难受的。
李村长也笑着摸摸肚子:“是啊,我也饿了,大地咱们事情办完也就不着急了,吃了饭在回。”
王大地一想回去也要两个时辰,点头应了。
李村长带他们去了一个街边的小面摊。
面摊老两口显然是认识李村长的,笑着招呼:“来了,有段时间没见你了,今儿想吃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