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天傅澜疏不在,安全感大大折扣。白冬篱都会觉得不适应,更别提白落了。
看看白母手里的李子,再扭头看向了白冬篱——在得到白冬篱的允许前,他今天是不会动这里任何东西的!
白母注意到了,忙道:“没事的落落,想吃就吃吧,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了,你想拿什么东西都可以。”
但白落还是不为所动。
直到白冬篱同意,说了句落落吃吧,白落才从白母手里将李子接过。
不忘甜甜地说一句:“谢谢奶奶!”
这一声奶奶,简直要把白母的心都叫化了。
“不用谢,落落还想吃什么,奶奶都给你拿。”
白落摇摇头:“不用哦!落落,吃一口,黑色蛋蛋!”
还是不敢相信这竟然不是鸡蛋。
他必须要尝一口才行。
“行,那落落快尝尝看吧,这个李子很甜的。”
紫黑紫黑的大李子,看上去确实很甜的样子。到了白落手上,还需要两只手捧着。
但傅澜疏在身旁时的安全感无可替代。
失去傅澜疏,白落做什么都要再三确认。
两只小手捧着李子了也没有立刻塞进嘴里,而是又看向白冬篱:“……落落,吃了哦!”
白母抢先道:“吃吧吃吧,就一颗李子,落落想吃什么都行。”
白冬篱也道:“没关系的,落落吃吧。”
白落这才敢放心大胆地开始吃。
张开嘴巴,对着深紫彤彤的李子就是啊呜一口。
新鲜果汁瞬间在白落嘴里爆开。
清甜的果肉香味在鼻腔内飘散。
竟然真的不是鸡蛋!
看上去那么像鸡蛋,竟然真的是水果耶!
但是好酸!
酸死小朋友了!
随着果汁的香气在嘴巴里散开,果皮跟果肉的酸味也瞬间将白落的整个口腔席卷。
他上当了!
根本一点都不甜!
快把他的牙根都酸下来了!
“唔……嘎?”
酸出鸭子叫。
废土世界版鸭鸭落限时返场。
白落被酸得都睁不开眼了,嘴巴大开,伸着舌头,每根小小的手指都酸成了奇形怪状。
——就他这幅模样,不用开口说话,大人都知道他是被酸的。
“不会吧?有这么酸吗?”
白落这幅模样真是又可爱又好笑,白母更是诧异,这些李子明明很甜啊。
“落落换一个再尝尝吧?可能就这个是酸的。”
白母直接将带着白落牙印的李子扔进垃圾桶,随后又拿了一个新的给白落。
白落过了好一会儿才睁眼。
是真酸得不行,把他眼泪酸出来了。
睁开眼睛后,眼眶都有些红了,长翘的睫毛沾水团在一起,看上去楚楚可怜。
无辜又委屈。
但可不就是无辜又委屈吗。
白母根本受不住他这样的眼神:“落落换一个吃吧,这个肯定甜了,奶奶特意挑过了,保证甜。”
而白落永远单纯,永远上当。
相同的招式,其实在傅家喝姜糖水时,白冬篱就已经对着他用过一次了。
可白落只记吃不记打,小脑袋的容量也不够用。
现在白母敢给,他仍然敢接。
伸手接过第二个李子,舌头舔舔嘴唇,先犹豫了一下。
白母还在信誓旦旦地保证:“落落放心吃吧,这个熟,保证甜。”
白落捧起来,又咬上一口。
确实比上一个熟软,果肉很好咬开,果汁也丰富。
白落往嘴里吸了一口——还!是!好!酸!啊!
为什么!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两个都这么酸!
“啊啊啊——嘎嘎?”
这个还比上个更酸了?!
上个白落好歹还能用手捧住,这个却酸到他浑身一震,手也无力,李子直接掉地上去了。
肢体语言也更加夸张,酸到原地转圈圈。
转了三圈后,白落毅然决然地蹦回白冬篱怀里,再也不想吃这个可怕的黑色蛋蛋了。
白冬篱被他这样的反应逗笑。
好像有点夸张吧,但白落从来没有类似刻意的行为,可见是真的被酸到了。
“真有这么酸啊?”
白冬篱抱着白落安抚,明明那两个看上去都很甜啊,看来是小家伙今天的运气不够好。
好在这个酸味没有持续太久,过一会儿就消散了。
但白落死活都不肯从白冬篱怀里下去,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放松,因为两颗酸李子彻底崩塌。
白落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又做回了那个只肯用屁股对着别人的幼崽。
白父跟白母也很纳闷。
这箱李子明明都很甜的,怎么到白落嘴里,一个就比一个酸了呢?
后来白落就怎么都不肯从白冬篱怀里出去了,直到去吃晚餐了才好转。
白家的晚餐很不错,都是白冬篱喜欢的口味。
而白冬篱喜欢的,白落大部分也喜欢。
所以晚餐吃得还挺开心。
吃饱喝足后,白落终于放松身心。
也愿意跟白父白母有肢体上的接触了。
但对白冬篱而言,吃过晚餐就像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迫不及待想带着白落离开。
“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今天没开车,我们要走回去,再晚天就太黑了。”
白冬篱庆幸今天来的时候没开车,现在给自己找到一个绝佳理由。
白母皱起眉,明显很想表达跟白冬篱相反的看法。
但最后还是忍了下去,改说道:“……好不容易回来了,再待一会儿吧。”
“好歹是我们的亲生孙子,终于见着了,多看两眼吧。”
白父可算将白落抱到了怀里,正抱着他站在家里的大鱼缸前。
白落对里面五颜六色的鱼挺感兴趣,白父就抱着他一条条地看。
倒真有几分慈爱爷爷的模样。
真不敢想象,如果他们知道白落不是亲生的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白冬篱看了看时间:“……嗯,那好吧。”
白父抱着白落走远了,白夙语回了自己房间,现在这边就只剩下白母跟白冬篱。
两个人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白母叹声气:“之前那次骂你……其实我也想过了,是我太冲动了。”
白冬篱:?
真是稀奇,白母这是在跟他道歉吗?
“那天早上,我也是气昏了头,看到你跟……哎,我以为是你们联合起来欺负夙语,才没忍住对你说了重话。”
“昨晚我给你打电话,是那家伙接的……他说了不少,我才知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是我先入为主,误会了你。”
“……”
那家伙自然是指傅澜疏了。
但白冬篱没想到傅澜疏还跟白母说了别的,从昨晚傅澜疏的反应来看,他还以为他们就说了一两句。
“算他还有点担当吧,全把错误拦到自己身上去了,说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白母还是没说白夙语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