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书玉实在是太过漂亮,和一般人都不像是一个图层的,傅沉舟专门在衣柜里翻找了半天,最终才挑出一件比较满意的衣服,和温书玉身上穿的颜色很搭配,一黑一白站在一起颇为吸睛。
到了私人机场,温书玉四处张望着,打了个哈欠,将脑袋靠在傅沉舟怀里,还没来得及睡着就忽然皱了一下眉。
傅沉舟听见温书玉啧了一声,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温书玉眉头紧皱,死死地捂着肚子,表情有几分痛苦。
“哪里不舒服?”傅沉舟吓得忙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盖在了温书玉身上,温书玉摆了摆手,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半晌眉头才稍稍松了一些,低声问道:“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傅沉舟想也没想,径直就起身自己去了,没让服务人员帮忙,温书玉坐在原地,看着傅沉舟离开的身影,又看了看面前挡着自己的保镖,忽然剧烈地咳嗽了几下,保镖猛地转过头去查看温书玉的情况,只见温书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粗.喘着气道:“我要去洗手间,我想吐。”
保镖忙将人引到洗手间里,自己则站在门外把守着,半晌里面传来温书玉吐得撕心裂肺的声音,保镖不禁皱了皱眉,颇有几分担心。
又过了一会儿,洗手间里彻底没了动静。
傅沉舟手上端着水杯朝这边的方向过来了,见到保镖之后,他紧皱眉头,沉声问道:“他怎么样了?”
保镖实话道:“刚才吐得很厉害。”
“现在呢?”
“没动静了。”
傅沉舟闻言直接将杯子扔在地上,让保镖站在一旁,蓄力一脚狠狠踹开了门,门内空无一人,只有洗漱台上丢着傅沉舟的黑色西装外套,保镖见状瞬间傻眼,匆忙低头道歉道:“抱歉先生,是我失职了!”
“不怪你,是我自己没看好他。”傅沉舟只手揉着眉心,语气严肃至极:“现在就让他们封锁机场,不准放走任何人。”
保镖收到命令,转头就去办事,只留下傅沉舟一人站在原地,看着打开的窗户,脑海里静静地思索温书玉会去哪里。
这座机场不算大,只是傅沉舟刚接手公司时因为商务太多临时在后山建造的小型机场,从洗手间的窗户翻出去之后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但是这条路直通家里,温书玉应该不会傻到原路又返回去。
然而就留在机场外围的可能性也不大,周边巡逻的人那么多,没道理会抓不住温书玉。
傅沉舟想来想去,始终想不通温书玉会去哪里。
这么多的工作人员在收到指令后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整个机场,开始进行地毯式排查搜索,然而整整十分钟过去了居然一无所获。
傅沉舟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是有些暴怒地一拳捣在门上,瞬间就将木门捣出了几丝裂痕,他刚打算去查监控,却不知为何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一步步迈向了角落里隐蔽的杂物间。
温书玉听着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几乎快要紧张吐了,额头也在不停地冒着冷汗,然而就当脚步声马上要和他距离为零的时候,傅沉舟却诡异地停在了原地不再向前。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吓得温书玉心脏剧烈抽动了一下,傅沉舟接起电话,言简意赅地回答了几个字,转身就迈着步子离开了洗手间。
温书玉瞬间松了一口气,心里压着的重石也终于放下,他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蹑手蹑脚地打开门想要翻窗逃走,然而门刚开了一半,他就余光瞥到了一张极其熟悉的面孔,此刻正好整以暇地盯着他的脸,目光如蛇蝎般阴毒。
温书玉瞬间用力关上门,飞快地将门反锁,巨大的恐惧让他难以抑制地胃部痉挛,他痛苦地蹲在地上,胃里一阵又一阵地翻江倒海。
“书玉,这个游戏不好玩。”门外,傅沉舟摩挲着门把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置喙,他道:“你是想自己把门打开,主动出来认错,还是想让我把门卸下来,亲自抓你回去?”
温书玉蹲在地上,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崩溃到说不出话,只一味地浑身剧烈颤抖,傅沉舟在门外把玩着随身携带的打火机,耐心地等待着温书玉自己的回答。
许久,温书玉做好了心理建设,撑着墙起身,缓缓打开了门,见到傅沉舟的那一瞬间,却还是没忍住,腿一软便直接跪在了地上,在安静的洗手间里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傅沉舟蹲下身将他抱起,带着他离开了狭小拥挤的杂物间,径直便上了飞机。
宽敞的机舱里,温书玉坐在主人椅上,微微有些双眸失神,他无助地盯着自己的手,几乎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实在是太痛苦了,痛到他根本感受不到膝盖磕碰的疼,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把利剪反复胡乱绞扯着,一下又一下将他的心绞成了碎片。
傅沉舟沉默寡言地单膝跪在地上,认认真真地用碘伏给温书玉消毒包扎,温书玉磕到地上的那一块此刻变得一片黑青,看着有些吓人,他本来就骨头脆,平常在家里都不敢让他轻易被磕碰到,家里的所有家具也都包了防撞的软边条,这一碰,没十天半个月根本就好不起来,傅沉舟又气又心疼,抬头看了一眼温书玉的表情,似乎还沉浸在无尽的恐慌之中,又突然觉得这都是温书玉活该受着的。
包扎完之后,傅沉舟让工作人员带着药品通通离开了,一时间整个机舱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温书玉直觉认为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不会好过,不是心理上的不好过,而是真真实实的,肉.体上的不好过。
果然,傅沉舟冷着脸将温书玉抱起带进了休息厅,锁上门之后就径直将他扔在了中间的大床上,不由分说地解开了腰上的皮带。
温书玉不由得往后挪了几下,被傅沉舟拽着脚腕拉回了面前。
他紧张得声音都在发抖,却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白道:“傅沉舟,我不是你的玩物……”
傅沉舟一挑眉,似乎是没想到温书玉犯了这么大的错居然还敢在他面前给自己洗白,当真是自己将他惯得太娇纵,让他都有些分不清大小王了。
温书玉不想死,至少不想死在床上,于是主动拽住了傅沉舟的衬衫,语气里带着几分虔诚的恳求。
“求你,别在这里。”
这是他唯一的请求,就算真的要弄死他,至少也别在这里让他难堪。
傅沉舟淡定地点点头,答应了,而后便将温书玉的双手双脚用一旁抽屉里的绳子一并牢牢捆住,又让他乖乖趴在了自己的腿上,径直扒掉了他身下单薄的白色西裤。
温书玉咬着嘴里的丝绸手帕,感受着身后昂贵的皮带在自己细嫩的肌肤上来回摩动又轻轻拍打,身体如过电般微微抽.动,脑子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忏悔,只是一直在想,什么顺从啊妥协啊,以后再也不逃跑了要给你生孩子的这些鬼话全都是骗你的,不跑我就是傻逼。
然而他的那些小伎俩放在傅沉舟面前还是太不够看了,上次好歹撑了一夜,这次居然不到十几分钟就被傅沉舟抓到了手,而且某种程度上讲,又是他在自投罗网。
第18章
温书玉自己都觉得有些啼笑皆非,所以当傅沉舟问他认不认罚的时候,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抓住了身下的床单,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一百下,自己数,数错了我们就重新开始。”
傅沉舟淡声说完,没给温书玉留任何思考的时间,抬手就是极重一下,力度大到甚至能听见破风的声音。
其实温书玉挨了第一下就瞬间后悔了,只是他躺得太干脆,再求饶倒显得自己有些难堪,于是硬忍着没叫出声,他想,他的确不应该惹怒傅沉舟这个疯子,因为惹了他根本就不会有好下场。
起先几下还勉强能忍耐,到后来,越来越重的巴掌重叠落在同一个位置,机组人员隔着几扇门都能隐约听到温书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纷纷转过头不敢说话,想去劝傅沉舟几句,可谁也没那个胆量打扰顶头上司的兴致,于是只能个个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罚完之后,飞机也刚好快要落地了,傅沉舟转了转稍微有几分酸痛的手腕,将身上趴着快要昏过去的温书玉抱在怀里,贴心地给他穿好了衣服,又给他简单喂了些东西,温书玉嗓子都哭哑了,就着傅沉舟的手吃东西的时候,就连正常吞咽都格外困难,他勉强撑着一口气,眼里没了光亮,整个人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累到连头都抬不起来,下身也已经疼到麻木,几乎没了知觉。
到了酒店房间里,温书玉疲惫至极,沾床就困,却诡异地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能侧躺着干瞪眼打哈欠。
傅沉舟给温书玉上完药之后就坐在沙发上埋头处理文件,丝毫不理会温书玉扭来扭去,还时不时地艰难起身,像一个怨妇似的坐在床上幽幽地看着自己。
当天罚完倒是感觉不出来什么,毕竟已经被打得麻木了,再多的痛苦堆叠在一起也只不过是将令人绝望的痛感不断地延长,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温书玉趴在床上,连动一下都艰难得要命,身体像是被车碾过一样,傅沉舟站在床前捂着嘴轻笑,温书玉气打不过一处来,张口骂道:“混蛋。”
傅沉舟并不在意温书玉不痛不痒的辱骂,只俯身顺了顺他炸成一团的鸡窝头,轻笑着问他道:“以后还跑吗?”
温书玉将脑袋埋进被窝里,任凭傅沉舟怎么问他也不想说话。
傅沉舟仍旧面带微笑,却高高抬起手又重重落下,温书玉身子猛地一抖,瞬间崩溃地哭出了声。
“书玉,我问话你要学会乖乖回答。”傅沉舟宽大的手掌覆上了温书玉肿起的屁股轻轻揉动了几下:“告诉我,还跑吗?”
温书玉哭腔道再也不跑了,说完便极其委屈地抱住了枕头,哭得伤心极了,傅沉舟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这才是他的乖孩子,好孩子,不紧不慢地欣赏了一会儿温书玉哭泣时的样子,才将他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拍着背认真安抚。
清新的青柠信息素和甜蜜的西柚信息素在整个房间里不断弥漫,交缠,伴随着越来越响的水渍声,最终止于一句走调的哭喊。
温书玉趴在傅沉舟身上,累得爬都爬不起来,他想逃,可却被对方紧紧抓着双手,下身也和瘫痪了一样,哪里都去不了。
傅沉舟怀抱着最心爱的人,不停地亲吻着他的发丝,眉眼,鼻梁,嘴角,一直向下,直到轻轻地咬上了他的腺体,温书玉抖得不成样子,双眼迷离地盯着天花板,半晌,眼前出现了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眉眼深邃,五官优越,仰头薄唇轻启便接管了他的全部呼吸。
缠绵缱绻,耳鬓厮磨,到最后,温书玉彻底瘫软在对方怀中,像一滩水一样化开来,一滴滴淌进了傅沉舟心底里的深潭,泛起阵阵涟漪。
温书玉胎还没稳,傅沉舟也不敢太过火,只是小小惩罚了一下就放过了他,将他搂在怀里轻轻地哄着,温书玉心情差到了极点,一想到自己肚子里还揣着傅沉舟的孩子他就更想吐,恨不得现在就立刻死掉,也不想在傅沉舟身边多待一秒。
这段时间,傅沉舟手下最大的一家公司即将扩展版图,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傅沉舟白天抱着电脑拼命回消息,偶尔还要出门去开各种会议,一开就是两三个小时,这期间温书玉就被捆着身体,哪里也去不了,甚至连下床上厕所都做不到,只能苦苦等待傅沉舟晚上回来给他松绑。
孕期的omega本来就缺乏安全感,温书玉侧躺在床上,又伤心又难过,只一味默不作声地掉着眼泪,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微微隆起来的肚子,更是哭得委屈极了,本来就不喜欢傅沉舟,更不想呆在傅家,现在不仅跑不掉,还要被迫给他生孩子。
晚上傅沉舟回到酒店的时候,只见温书玉眼睛肿了一些,就知道他又偷偷哭过了。
傅沉舟叹了口气,将路过甜品店专门买给温书玉的蛋糕放在温书玉的面前,耐心哄他道:“别哭了好不好?哭一天了,眼睛都肿了。”
温书玉闻言还以为是傅沉舟在房间的角落里放了监控,出了门还要监视着自己,丝毫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究竟有多楚楚可怜,于是便更难过得厉害,咬着下唇拼命不让自己再掉眼泪,面色却早已经难看至极。
傅沉舟不明白温书玉好端端的怎么又难过了,但他不敢直接问,怕温书玉伤心,于是只能将蛋糕从盒子里拿出来,用叉子插了一小块递到温书玉嘴边,轻声细语道:“尝一口好不好?不喜欢吃的话我就扔掉。”
温书玉强绷着脸,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却又不敢反抗,只能低头尝了一口。
“喜欢吃吗?”
傅沉舟期待地看着温书玉。
温书玉点了点头。
喜欢。
这倒不是为了迎合傅沉舟,而是温书玉真心喜欢,尝到了喜欢的东西,温书玉脸色瞬间缓和了几分,也心甘情愿给傅沉舟台阶下,于是就艰难地就着傅沉舟的手,一口一口地吃掉了大半个蛋糕。
傅沉舟偶尔会故意将蛋糕拿远一些逗弄温书玉贴近自己,温书玉起先还在努力往他身上靠,到后来发现傅沉舟是在耍自己,就瞬间变脸,扭头再也不想理傅沉舟了。
傅沉舟无奈一笑,忙将人哄回来,再也不敢逗他了。
温书玉躺了好几天,屁股还是一片青紫,碰一下就疼得要命,能不动就尽量不动,傅沉舟每天给温书玉上药的时候都会先沉思一会儿,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下手太狠了,可片刻后又觉得温书玉要是懂事一些,能乖乖留在自己身边,自己也不至于如此不怜香惜玉。
但归根结底,人是自己打的,痛也痛的是自己的心,为了让温书玉消气,傅沉舟每天晚上专门腾出来四个小时跪在床前反省自己,温书玉看不过眼,让他起来,可傅沉舟却死活都不起,只固执地跪在原地。
“我不是为了让你心软原谅我才跪在这里的。”
傅沉舟笑着吻了吻温书玉想拉起自己的手,抬头看着他那双微微嗔怒的眼睛,温声道:“我是想让自己记住,以后绝对不能再对你动手了。”
话音落毕,温书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瞬间抽出自己的手,反手给了傅沉舟一巴掌。
“你有本事就一直跪着。”
傅沉舟轻声道:“好。”
温书玉坐在床沿气得要命,抬脚便不轻不重地踹上了傅沉舟的心口,傅沉舟没生气,只是握住了他纤细的脚踝,十分认真地说:“书玉,不要勾引我。”
“?”温书玉瞬间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光速上床和傅沉舟拉开三米距离,随后便将被子紧紧地裹在了自己身上。
傅沉舟哭笑不得:“倒也不必如此。”
“我管你。”温书玉眉头紧皱道:“你今天不准动我。”
“怎么了?”傅沉舟瞬间心一沉:“哪里不舒服?”
温书玉摇了摇头,“我腰好疼。”说罢便紧盯着罪魁祸首,语气里颇带着几分埋怨:“都怪你。”
明明是温书玉很认真地在控诉,可这话落在傅沉舟耳朵里,不知为何就染上了几分娇嗔,像是在软软地撒娇。
温书玉看着傅沉舟眼神里闪过的那丝晦暗,不用思考都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瞬间就感觉小腰一痛,抄起手边的枕头便朝傅沉舟砸了过去。
“变.态。”
傅沉舟挨了一枕头,心道温书玉简直就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猜得这么精准,一分一毫都不差。
温书玉小发雷霆了一会儿,到头来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还是忍不住狗腿了一下,主动靠近傅沉舟摸了摸他的脑袋,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一套温书玉已经玩的炉火纯青了,虽然偶尔也会翻车,但最起码这一套对傅沉舟是真心有用。
傅沉舟在地上跪了四个小时,起身的时候连腿都没抖一下,温书玉不禁羡慕地看着他,心想自己要是也有这副强大的身体该多好,这样就再也不用担心有谁会欺负他了。
第19章
但说实话,本来也没什么人欺负温书玉,除了傅沉舟每天热衷于将他折磨得不成人形,其他人估计压根儿就没把他放在眼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