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拍了拍大抱枕的后背,贴上去,把脸埋在人背上,顺势把腿搭人腿上,像树懒一样挂在人身上。
身下那人沉默了一秒。
“……”
片刻后,大抱枕克制着,咬着字说:
“宁稚然,再这样,你会后悔。”
宁稚然乐了:“你厉害了啊,都敢叫我全名了。我告诉你,你就是我的幻觉,我的小老弟,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说完,他伸出手,环住了大抱枕的腰。
对方笑了一声,像是被气笑的:“一定要这样么,你的幻觉今天,可没少喝酒。”
宁稚然心想这是我家,你还想鸠占鹊巢?他伸腿,用力夹了夹对方,嚷嚷道:“这给你厉害的。可恶的幻觉!ShutUp!小嘴巴!闭起来!”
下一秒,大抱枕猛地一翻身。
宁稚然还在懵,整个人就被翻了个面,摁进床垫里。
他们四目相对。
好近,近到能看清面前人的每一根睫毛,也能感受到他胸膛一起一伏的节奏。
“宁稚然。”
“还觉得我是幻觉吗。”
他们鼻尖几乎相触,呼吸交融。
宁稚然忽然觉得更晕了。天旋地转的那种。
那人盯着他,眼神一寸寸沉下去:“一会儿叫我滚蛋,一会儿又往我身上蹭。”
宁稚然伸手,拍了拍面前人的脸颊:“说什么呢,你不就是幻觉么。”
“幻觉,是吧。”那人缓声道,“行。”
……
“那就当是幻觉吧。”
宁稚然还来不及回味这话语气里的不对劲,他的脑子里,就炸开了一团白光。
他也怀疑过,到底是什么引起了这一瞬的眩晕。
是酒,是梦,还是枕头里藏了闪光弹?
但嘴唇上那一片温热的、潮湿的、轻微吸/吮拉扯的触感,很快告诉了他真相。
啊。
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
意外的,很温柔,很舒服啊。
第28章 亲我吧……
宁稚然觉得他快要融化了。
这个吻好软。
好热。
好舒服。
他快要沉下去了。
可那人却突然停了下来。
不行,不能停,要继续。宁稚然搂住对方的脖子,迷糊地贴上去,努力在吻里找回那股令人上瘾的热度。
好热,好热。
血液全在往一个地方冲,浑身似乎只要一碰就会化掉,好羞/耻,好涩,好……
好喜欢。
宁稚然脑子里那根崩断的弦突然归位,他搂着对方脖子,啪地扇了幻觉哥一巴掌。
幻觉哥懵了:“你干嘛。”
宁稚然:“奇怪。”
幻觉哥心虚道:“哪里奇怪。”
宁稚然:“虽然你是幻觉,但我怎么觉得,和男的接吻,这感觉还挺不错……”
宁稚然摇摇头:“我一定是喝太多了。”
幻觉哥:“……”
宁稚然歪着脑袋,眯眼看向幻觉哥:
“再试试吧。”
幻觉哥一时没反应过来:“试什么?”
宁稚然伸出手,揪着那人衣领一带,嘴巴凑过去就亲。
幻觉哥“唔”了一声,被拽得身子一斜,鼻尖贴着鼻尖,呼吸混在一起。
宁稚然闭着眼,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他没在梦里吻过人。
现实里也没有。
可这个吻太奇妙了,就像在嘴里塞进了世界上所有美好的总和,还带点微微的气泡感,噼啪,噼啪,每一下,耳朵都好酥,好麻。
宁稚然想,也许是梦的原因吧,把一切都变得这么美好。
好到他又快要融化了。
对方的嘴唇好软,落在哪儿,哪儿就发痒。脸颊、耳垂,头发,心里藏着的小蚂蚁又开始往外爬,一点点蔓延到脖子,再到心口,再遍布全身。
喜欢,太喜欢了。
突然,有人低声叫他。
“宁稚然……”
“嗯。”
“宁稚然——”
“嗯……”
“宁稚然。”
“……嗯?”
“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记得啊……幻觉哥嘛。”
宁稚然往上蹭了蹭:“怎么不亲了,继续啊。”
话一出口,头顶落下一道沉沉的视线。
宫淮不悦地盯着宁稚然。
宁稚然那件宽松的卫衣,衣领早就斜到肩膀外头去了,露出半截锁骨,皮肤白得像冰箱里刚拿出来的豆腐块,眼神漂着,虽然睁着眼,却好像什么都看不见。
……看不见他。
宫淮脸色很差,头一回亲人,却被当成幻觉。
他浑身也涨得很难受,但这样继续下去,又算什么?再美好,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清醒。宁稚然醒来,不会记得,不会当回事。
甚至可能会再吐一回。被恶心的那种。
宫淮决定最后给自己一次机会,他凑过去,问:“你不是很讨厌我么?”
宁稚然“哈哈”乐了两声:“不愧是幻觉哥,连这都知道。”
宫淮:“既然讨厌我,为什么还要这么主动。”
宁稚然:“你又不是真人,只要我不说,就没人知道,嘿嘿嘿……再说了,我又没睁眼,看不见你,就当给以后练手了。”
宫淮:“练、手?”
宁稚然:“唔,以后我谈恋爱了,这段经历一定能帮得上忙的^_^”
宫淮:“好啊。”
他有点咬牙切齿:“那你以后想和谁谈恋爱啊。”
宁稚然:“G就很好,我觉得她一定很漂亮,人那么好……唉,可惜了。”
宫淮:“可惜什么?”
宁稚然叹了口气:“老板只能是老板。我都穷成什么样了,哪还有资格谈恋爱啊,谈个恋爱,可别给老板谈走了。”
他说完,拍了拍身侧的床,一副酒糊脑袋的样子:“好了,不要聊了。继续,继续嘛,亲我吧……”
宫淮眼神一点点暗了下去。不会的,如果他和宁稚然谈恋爱,他只会想给他更多的钱,让他交学费,让他买衣服,让他把心里的窟窿全填上,再让他拿一沓沓钱甩他爸妈头上。
宫淮:“如果G是男的呢。”
宁稚然:“什么意思啊。”
宫淮:“如果,G是男的,你还想和他谈恋爱么。”
宁稚然感觉幻觉哥有点烦人了,但还是认真想了想,很快嘟囔道:“那肯定不行。”
宫淮:“为什么?”
宁稚然微笑:“嘿嘿,因为人家是一个纯洁的直男。”
宫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