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淮盯着屏幕,冷哼一声。
G:那怎么办?让他别来?
宁宁:算了,卡包这种东西确实挺重要的。
宁宁:哎,他家到我家起码一个小时。大半夜的,我估计等他到了,我肚子都要饿瘪了
G:没吃饭?
宁宁:没有(哭.jpg)
G:那你要不要和他吃个夜宵?
宁宁:nonononono!
宫淮看着那一串No,披好外套,坐进他的大G里。
由不得你。
G:我反正有点饿了,正打算出去吃个夜宵。
宁宁:哈哈,那你多吃点!宝宝你在的城市里,这个时间有还开门的夜宵吗
G:只要想找,一定会有。
宁宁:那你多吃点哦,把我的那份也吃下去
G:我会的。吃双倍。
宁宁:那改天有空我们再聊~有你真好,G宝
G:是啊。
G:有你,真好。
宫淮唇角缓缓弯起,重重踩下一脚油门。
W城秋天的夜里很凉,可宫淮的心火,却烧得噼里啪啦。
宫淮一直不想承认。
在鬼屋里的每分每秒。
在十指相扣的时候。
在他搂着宁稚然的时候。
在宁稚然发丝时不时扫过他下巴的时候,在那带着热气的呼吸,一股一股喷在他胸口的时候……
在他忍着,没低头亲下去的每一个瞬间。
他都在硬。
很硬。
第25章 他喜欢就行
在宫淮赶来宁稚然家的这五十五分钟里,宁稚然先是洗了个热水澡,洗完出来之后,肚子实在饿得有些受不了。
最近忙得根本没去超市,冰箱里只剩半根胡萝卜。宁稚然揭开胡萝卜截口处的保鲜膜,切成条,蘸着白酱,全部吃光。
……还是很饿啊。
不过为了省顿饭钱,等一会儿把卡包还给宫狗,还是赶紧睡觉吧。
他倒在床上刷手机,一边刷,一边又开始怀疑,刚才是不是和G骂宫狗骂得太过分。
宫狗真有他说得那么烦人吗?
也许,他今晚是被爸妈影响了情绪,那些不愉快没地儿发泄,才顺着骂了宫狗一通。
嗯……也许吧。
宁稚然还没想明白,微信就响了两声。
宫狗:我到了。
宫狗:在你楼下。
宁稚然走到窗边,往下一看,呦,死装哥开了辆大G来啊。可恶啊,这人到底还有多少辆豪车!果然宫狗就是烦人!烦死人了!
他在心里羡慕了一下,往T恤外套了件宽松卫衣,拿着宫淮劳斯莱斯的车钥匙下楼。
让宁稚然意外的是,宫淮竟然没在车里等他。
宫淮站在路灯下,双手插兜,安安静静地候在他家楼下大门口。
宁稚然走过去:“你怎么不在车里等,这大晚上的,多冷啊。”
宫淮看了他一眼:“这样你会比较容易看见我。”
可能是因为一起去了游乐园,二人比之前亲近了些,宁稚然嘴比脑子快,忍不住吐槽:
“有什么看不见的,就你那改装大G,走哪儿不是显眼货。我在楼上,一眼就看见了。”
啊呀。不好。
不小心把内心os说出来了。
宁稚然尬笑两声,找补道:“我的意思是,我怕你冻坏了。”
“不会,我身体很好。”
虽然语气冷漠,但宁稚然总觉得宫淮嘴角在上扬。不过也还好,死装哥没生气,挺好挺好。
“宫淮同学,你那衣服还在车里,我没去拿。咱俩现在去车里取吧。”
宫淮点了下头。
两人并肩往劳斯莱斯那边走。宁稚然绕到车后,拉开后座,把那件Chanel的外套拿出来,递给宫淮。
“你看看卡包在里面没。”
宫淮接过衣服,很做作地翻了翻兜,还不忘垂眼扫了扫宁稚然:“哦,在呢。”
“以后别老丢三落四的,”宁稚然说,“你看看你,大半夜还得开这么远一趟。”
“好的,我会注意。”
“那没什么事,我回家了啊,你早点休息。”
“Finn,其实……”
宁稚然停住脚步,回头:“怎么了?”
宫淮:“我从游乐场回去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
宁稚然不解:“那你就去吃饭啊。
宫淮:“……”
宫淮:“你没吃的话,咱们可以一起去吃点。一个人吃饭的感觉,不太好。”
宁稚然确实还有点饿。
但宫淮那句话,让他心里有点膈应。什么叫一个人吃饭的感觉不好?他一个人吃了那么多年饭,也没见自己出毛病。
难道要陪一个大富二代吃夜宵,只为了让对方不觉得“一个人”太可怜?凭什么?
宁稚然觉得不公平。
“我不去,太晚了。”宁稚然头也不回,往大楼门口走去。
才走出两步,宁稚然忽然意识到,背后一直没什么动静,宫狗都没有再说过话。
宁稚然下意识停了一下,回头看了过去。
路灯昏黄,宫淮就站在那光底下,一直在盯着他。
咦?明明宫淮眼里没什么锋利的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竟然有点失落,还有点委屈。
宁稚然站在原地,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张了张嘴:“啊,宫淮同学,你还有什么别的事么?”
宫淮:“这个时间,我找不到人陪我一起吃饭。”
宁稚然:“你女朋友呢?”
宫淮:“……”
宫淮:“分了。”
宁稚然大喜,难怪这家伙看着委屈巴巴,原来事出有因啊。
他绕了一圈,走了回去,心里那洋洋得意的劲儿瞬间泛了上来:“怎么,是分手心里不舒服,想找个人陪你聊聊天?”
宫淮慢慢说:“算是,你要是能陪我的话,这顿饭,我请你。”
宁稚然眼珠子转了一圈,他确实挺想听八卦,再幸灾乐祸一下,把宫狗的狼狈样子都分享给G。不过现在确实有点晚。
他还没决定要不要答应,好巧不巧,天上飘下了细雨。
宁稚然隐约记得,他以前总被人说,自己那双下垂眼很漂亮,像小狗。
但此刻,宫淮站在雨里,雨珠在睫毛凝成一点,一滴滴没入眼睛里,眼神只剩没收好的失落,和直率得近乎笨拙的等待。宁稚然皱了下眉,要说像狗,宫狗现在这眼神才真像,是真的狗。
嗯对,就像个无家可归,等待被人捡走的落魄狼狗。只要他现在说一句“走,我陪你吃饭去”,那耷拉在背后的大尾巴,就会迅速摇起来。
……这人至于吗,分个手而已。
宁稚然对上那眼神,心脏仿佛都那滴坠落的雨珠不轻不重地砸了一下。他甚至生出一种错觉,宫狗这人今晚,好像真挺孤单的。
他有点说不出拒绝的话。
总感觉,现在拒绝了宫狗,他就很过分,很不是人。
烦归烦,但宁稚然还是想做个人。
宁稚然没招了,走上前,啪地拍了两下宫淮的右肩。
“行吧,分手了难过是吧,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