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冉郁家里跟它不是同行,但是渝阳的老百姓去医院随便做个检查,机器大概率都跟这个集团有关系。
冉郁僵硬地扯唇, "知道啊。"
喻昭清感叹一句,"要是真的能研究出治疗阿尔兹海默症的药就好了, 这个病现在在国内算是不治之症...."
"你对他们项目了解得这么清楚?"
"刚在它们主页上看到的啊。"
"哦。"
喻昭清总觉得她在掩饰什么, 认真检查了自己电脑没有异样才放下心。
她刚才....怀疑冉郁在用她电脑看小电影。
毕竟她太心虚了, 被发现了还一把关上电脑, 怎么看都像是干了坏事的掩饰。
冉郁问,"你刚才那么遗憾的感觉,怎么了, 家里有人得了阿尔兹海默症?"
"嗯, 我外婆晚年的时候就得了这个病,进行性认知功能下降让她渐渐忘了周围的人,刚开始是邻居,后面是我和栀韫, 渐渐的我妈她也忘记了,到最后, 她甚至记不起她自己,也失去了自理能力。"
稍有遗憾,喻昭清语气有点酸涩, "我现在都有点后悔,我从小就是她带大的,跟她关系很亲近。但是后来高中跟着叔叔一起去渝阳上高中就跟她很少见面了,一直到工作之后她生病我也没能回去多陪陪她,哎...她去世的时候我和栀韫都没有来得及赶回去,连她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
闻言,冉郁摊开双手朝她走近一步,"抱抱?"
喻昭清莞尔轻笑,"没事啊,都过去快十年了。"
虽然觉得没必要安慰,但是还是想抱抱。
于是喻昭清投入冉郁的怀抱,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提起自己的过去,"我只是想到她最后几个月精神失常又失去自理能力的样子觉得有点难过,在我印象里她是那个年代极少上过学的女人,有学识又儒雅,极少动怒。后面又坚持送我妈去上大学,当老师,这样的人,最后得了阿尔兹海默症,在晚年失去了她维持了一辈子良好的修养,过得那么狼狈和痛苦。"
静静听着,冉郁把喻昭清搂得更紧,"放心吧,不管过程多难,她们肯定能坚持下去研发成功的。"
这是集团今年的重点项目,她有所耳闻,也知道提出这个项目的人看中的是它研究问世之后能带来的收益,但是如果真正能减轻病人被折磨的痛苦,忘掉亲人慢一点,最后的时日体面一点,出发点是为了利益那又怎么样呢?
脱离冉家真正接触社会冉郁才渐渐意识到,没有绝对的公平和好坏。
冉郁的拥抱很有力,喻昭清享受着被她用力地抱在怀里,彼此好像合二为一了。
"嗯,如果能真正研究出治疗这种不治之症的药,是一件很好的事,希望能尽快研究出来吧。"
"不会等太久的。"
"但愿如此。"
抱了很久,喻昭清拍拍她的肩膀,"抱我去床上,我困了。"
冉郁也没推诿直接就把她公主抱起来,一步都还没有迈出去,下一秒又放下,"我抱不动,换你抱我。"
"......."
搂着脖子一下子跳到喻昭清身上,冉郁像袋鼠一样挂在喻昭清身上。
太自然了,两人的体重持平,冉郁也不担心她抱不稳把她摔了。
喻昭清无奈勾住她腿弯,走了两步到床边,"下来吧。"
冉郁耍赖,"不,你哄我睡,给我唱歌。"
"我不会。"
"那我唱给你听。"
嘴唇死死贴着喻昭清耳朵,冉郁有种要把她耳朵吃掉的感觉,完全是在她耳朵里唱,"小兔子乖乖~"
"把门儿开开~"
"不开不开我不开~"
"妈妈没回来~"
发丝被她折腾得凌乱一片,喻昭清皱眉听着她唱完,又被缠了好一会儿冉郁才肯下来。
被扔上床,冉郁掀开被子躺进去看着天花板,"睡了。"
累得腰都酸了的喻昭清紧随其后其后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没良心。"
紧闭着眼,占完便宜的冉郁就开始装耳聋了。
看她破绽百出的演技,喻昭清纵容又无奈地长叹一口气,侧过身子搂过她的腰,轻靠在她肩头,柔声唤她,"冉郁。"
冉郁闭着眼装聋做哑。
喻昭清咬她耳朵,"不闹了,我有事跟你说。"
又疼又痒的感觉让冉郁直缩脖子,不得不出声,"如果说了会让我心情不好的话,那你也别跟我说了,我也没那么大的好奇心。"
哪怕是恋人间有点小秘密也是正常的,她有秘密瞒着喻昭清,所以也不敢要求喻昭清什么都跟她说,自欺欺人的安于现状。
冉郁挺怂的,在父母面前没勇气表达自己,在喻昭清面前没勇气坦白。
藏着秘密,惶恐又珍惜被喻昭清爱的每一秒。
"你大概会心情好的。"喻昭清说,"我准备给思桉改名,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改什么?"
喻昭清掀开她遮住耳朵的头发,重复一遍,"改名字。"
沉默好几秒,冉郁瞪大眼睛从喻昭清怀里坐起来,"改什么?"
深呼吸,喻昭清强忍住揪她耳朵的冲动,"你故意的?"
有点想抽她,又怕又给她打爽了。
喻昭清拎着她衣领把她拽回怀里,凑近她的耳朵,学着她刚才的动作几乎把嘴放进冉郁耳朵里说,"名字,我准备给思桉改一个名字,姓喻。"
冉郁转过身面对着她,指着自己眼珠子转了转,"我?"
刚蹦出一个字音的头,她突然又改口,"让思桉跟着你姓,袁在杨同意?"
其实她想问是不是因为她,但是怕是自作多情,所以才没问出口。
袁思桉,思念袁书桉,每念一次都觉得膈应人。
思念屁的袁书桉,好好一闺女,起什么破名,喻昭清当时猪油蒙了心。
"不用管他,我自然有办法让他同意。"喻昭清亲呢地鼻尖陷入她发丝,问她,"你只用考虑取什么名就好了。"
冉郁意味不明地开口,"我没取名权吧?"
喻昭清肯定地开口,"你有。"
我不想你不开心,冉冉。
今晚你突然来找我,我更加肯定了这个想法。
虽然没必要比较,但是你不知道,袁书桉从来没这样远赴千里只为了见我一面。
今晚,爱因差别而显得厚重。
冉郁瞬间都不困了,摩拳擦掌,"那我得好好想一个,不辱使命。"
喻这个姓本来就很美,取名并不难。
闹腾这么久喻昭清是真的有点困了,闭着眼一边酝酿睡意一边说,"不至于,你随便取几个参考一下,反正最后也要问问思桉意见的,这次我想尊重一下她的意愿。"
冉郁开垦的脑洞瞬间合上,开玩笑地脱口而出,"随便取啊,那就叫喻随便吧,够随便了吧。"
说完,冉郁就感觉腰间那只手动了动,下一秒自己就被人死死捏住了软肋。
她的腰!好疼!
泥鳅似的缩着腰,冉郁被揪得发麻,疼得直皱眉,"错了错了,不要喻随便,我好好想。"
喻昭清眼皮都没掀开,手里力道半点没松。
冉郁哪里知道,她这一下还有帮喻栀韫挨打的成分。
毕竟都给人家袁思桉取名叫喻随便。
她最喜欢的冉老师,最漂亮的大明星小姨,就是这样对她的。
喻随便,这个名字喻昭清怎么不生气,但只有冉郁在怀里,又那么顺手,揪着她软肉转了好几圈。
忍耐着痛苦中,冉郁拔高音量,"叫喻不晚?"
不用着急,爱情自有天意,多晚遇到都不晚。
喻不晚。
草率又莫名浪漫。
"这个名字可以吗?"冉郁说,"正缘多晚遇到都不晚。"
喻昭清松开手,没说话。
没得到回应,冉郁故意逗她,"其实喻随便我觉得也不错。"
眼睛都没睁开,喻昭清一巴掌拍她脸上,"睡觉了!"
"好的,喻姐,宝贝小心肝儿。"冉郁被打得心满意足,搂着喻昭清安然入睡。
第二天.....
冉郁是被孟常青电话惊醒的。
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里摸出手机,随手砸在耳边,冉郁眼睛都没睁开,"喂孟阿姨...."
"嗯?今天下午去吗?可是我现在不在渝阳,赶回来应该来不及。"
"好吧,我懂了,我尽量赶回来。"
挂断电话随手将万恶的手机扔走,冉郁掀开被子伸了个懒腰,随手摸了摸身后的位置。
早已经没了任何温度,整个屋子里半个人影都没有。
嗯?
我喻姐呢?
正发懵着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抛弃了,冉郁听见有人打开了门。
随后白乎乎一团扭着腰就往她床上飞奔而来,歪着屁股爬上床,嘴里还念叨着,"冉老师~真的是你啊,我好想你~"
袁思桉一下子就扑到了床上,冉郁接不住她的重量抱着她一起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