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雪青点点头,心想舒服起来真不容易啊。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手机被放在床头柜上,邢钧越过他,伸手把它按掉。
什么人凌晨打电话。做诈骗的印度人也没这么勤奋的。
他回来,继续边磨时雪青,边和时雪青接吻。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今天的时雪青格外好亲。
好像从某个瞬间开始,时雪青在他的眼里,就变得更有一种注定的可人了。
时雪青也讨厌在凌晨接电话。他闭着眼被亲,嘴里不时地因为邢钧的动作哼哼。
可隔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
邢钧又按掉,继续回去吻时雪青。但没过多久,手机响了第三次。
第三次按掉手机后,邢钧有点不能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三个来电,发现是同一个号码。
来自中国的号码,时雪青没存联系人。
“什么人大半夜地不停找你。他不知道你有时差吗。”邢钧有点火起,“什么东西啊这是。”
时雪青懒洋洋地抬起一点眼皮,在看见来电人是继父后,他明白了。
今天下午,他还干了挺多事的。
时雪青十三岁被扔到国外。那时候妹妹七岁,母亲已经再婚,开始因为精神问题接受治疗。母亲患的是一型双相,在躁狂期曾弄伤过邻居家的小孩。她害怕自己伤害到自己的孩子,也害怕时雪青知道自己的病情,一开始很少让时雪青回国。
她想要等病治好了,再和自己的孩子长期团聚。
在小时候短暂的几次相聚里,时雪青没能察觉继父的异常。继父对母亲温柔体贴有耐心,是人人交口称赞的好丈夫。时雪青于是觉得,在父亲去世后,母亲又能遇见一个爱她的人,还挺好的。
直到三年前,继父终于露出了獠牙。
时雪青一个人在国外忙着升学,等大学offer下来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他飞回国想抗争,把妈妈从医院里抢出来,却失手伤了人。
继父和当地势力勾结,威吓他,要送他进监狱。
除非他老实滚回国外,从此不准再回来。
时雪青不知道伤人是否也是继父的设计,他很害怕。如果他进了监狱,他们家就真的完蛋了。
好在抗争有点效果。他总算能逼着继父把妹妹送进当地的贵族寄宿学校里。那是一所百年老校,学风清正严谨——尽管对学生的管束非常严格,在学校时手机都不准用。
但严格也是好事。
有学校在,继父不敢对妹妹做什么。
尽管学费非常高昂,还得让继父给。
妹妹入校后,时雪青就滚回了国外。他其实也很怕继父真的给他弄出官司来,让他的学生签证被取消。
否则初中就在国外读的他回国,只会变成一条真正的九漏鱼。
闹翻之后,时雪青和继父处于一种不冷不热的状态。继父给学费,但也只给极其有限的生活费。
直到继父发现时雪青偷偷摸摸地拿到了精神病院一位医生的联系方式。
作为惩罚,他停掉了时雪青的生活费。
还好,那名医生虽然并不热情,但也算是一名好人,愿意帮时雪青多照顾一下他的妈妈,顺便告知时雪青他妈妈的生活情况。
至于妹妹,在继父的阻碍下,他们没办法直接联系。贵族学校对学生的隐私也十分看重。时雪青写过去的邮件也石沉大海。
还好这次的竞赛集训让时雪青福至心灵。他搜了搜,在新闻里找到了集训总教练的名字,又在领英上找到了那所贵族学校的数学集训总教练的个人资料。他私信了她情况,在离开房间、来找邢钧前,还没能得到回应。
想到这里,时雪青有点烦了。他懒懒地对邢钧说:“我继父找我要钱呢。”
“还有长辈找小辈要钱的?”
大概继父就是很享受这种胁迫人的感觉吧。他未必是缺钱,就是想让时雪青手上没有大笔闲钱,从此疲于奔命、受迫于他。
“对啊,他连学费都不给我。”时雪青又想,那个集训总教练到底会不会回他消息呢。
无论如何,他和妹妹的学费都得靠继父给。
这始终是悬在他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电话还在响,时雪青被吵得头疼,打算去接一下。他刚伸出手,邢钧便越过他,拿起他的手机。
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别理他。”邢钧说。
下一句话,却让时雪青睁大了眼。
“你学费我给你付。”
第31章 绿茶捞子捞项链
付学费的事, 邢钧是随口一说。但他也觉得没什么问题。
时雪青既然被他包养了,那时雪青的学费由他来付,理所应当。
而且不就几万。
不过他没想到, 时雪青明明已经看着精疲力尽了, 在听见这句话后,不知道又从哪里挤出来一点力气, 居然喘着气说:“你手松开一下……”
邢钧松开手。他看见时雪青老老实实地把一双长腿抱起来了。
“这样……是不是方便点……”
时雪青这乖顺的模样简直让人血脉贲张。邢钧没等他说完,就又上去了。
邢钧确实觉得时雪青今晚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之前, 时雪青在床上也叫。可或许是由于前直男的自尊心,时雪青的声音总有点忍着忍着的, 除了哭,就是压抑着喘气, 很少发出直接的声音。
可现在,时雪青叫得让人有点上头。他的声音又颤又婉转,好像从此忍都不忍了。
还在稍微有点力气时,让声音往更矫揉造作的方向上靠。
快到最后时, 邢钧故意停了一会儿。他摸着时雪青红红的眼角,问怀里的情人:“怎么叫得这么好听。”
时雪青眼眸潋滟地看着他。
“爽的……”
时雪青说。
他小腹一颤一颤, 像是真的爽到不行。忽然间,时雪青哭叫一声,甚至有点破音,又咬了邢钧的脖子一口。
那位置还挺危险的。邢钧被这么咬了一下,却没有昨天被咬了肩头时那种痛感。
相反,他觉得很受用。
莫名其妙的受用。
结果就是夏威夷的天色从凌晨走到了上午,直到中午,时雪青也没回自己的房间。
邢薇又带着几个同学去敲时雪青的门了,半天没回应。
打电话, 时雪青也关机。
就在他们不知所措之际,走廊里走来一个提着几个购物袋的邢钧。邢钧问他们:“你们在干什么?”
“我在想今天下午,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博物馆。结果小时不在房间里,手机也关机。”
“哦。”邢钧毫无情绪波动地说,“我早上看见他一个人去海边看日出了。”
啊?
邢薇心想文艺青年就这样。而且他们过来玩,也不是非得随时一起。她心下稍安,又看见邢钧手里的购物袋:“哥,你怎么跑出去买东西了啊?”
邢钧居然笑了笑:“帮朋友买的。”
他难得这样笑。邢薇居然觉得,她哥惯常阴狠的脸笑起来,居然有点温柔。
“哥你一起去吗?”她又问。
“有工作要做。”邢钧回绝了。
她哥还真辛苦啊。邢薇在心里感叹一下,又高高兴兴出去玩了。两拨人擦肩而过,陶舒却目光一凝,发现邢钧的脖子上有个印子。
像是被人咬出来的。
这一眼回荡在陶舒的脑海里,让她在车上都有点惊悚。
她觉得邢钧要么是找那啥了。
要么……就是有什么更加超乎想象的事。
邢薇兴致勃勃地在逛街。她走在后面,想到缺席的时雪青,努力地把脑袋里诡异的想法吞了回去。
……
打发走一群人,邢钧提着几个奢侈品纸袋回到自己的房间。Cartier,克罗心,阿玛尼,Dior……不知不觉间,就买了一堆。
克罗心是镶钻的。邢钧在买单时毫不犹豫地买了更贵的那条。
时雪青肯定不喜欢纯银的。
邢钧虽然失眠严重,但他作息还算规律,在湾区靠着药物和运动作用,一天也能睡上个六小时。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他总是醒得很早,一直很兴奋。
就像觉得自己不用睡觉一样。一大早,他醒了,时雪青还没醒——还窝在被子里睡呢。时雪青累着了,睡觉时手还不自觉地捂着肚子。
昨天邢钧坏心思起来,抓着时雪青的手去按时雪青的小腹,让时雪青感受一下里面有没有东西在动。
邢钧等了一会儿,时雪青还没醒。他觉得好没意思,于是准备去海滩上走走,呼吸新鲜空气。
走着走着就开上了车,然后去了商业街。
买了一堆东西回来。
这几个袋子里装的都是项链。有锁骨链,有chocker,还有其他的。邢钧看着它们,心想大概是因为昨晚时雪青穿着浴袍就过来了,耳钉也没戴、锁骨链也没戴。
他不自觉地买这些东西,应该是因为想扯着项链亲时雪青吧。
他低下头,借着室内昏暗的光,看见时雪青眼皮下的眼球在动。眼动期,时雪青应该很快要醒了。
邢钧忽然起了坏心思。他想拿出一条chocker给时雪青戴上,然后把他弄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