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先婚后爱!
——事情真的不是这样的。
“赵恕,我问你个问题。”
“想好再开口。”
“你想没想过,你今天换林祖文颈环的一出戏,不管别人怎么看,至少我看着很像你在对我们的婚约表达忠贞?”
“………………………………”
“你以什么立场?赵家的立场?还是个人的立场?”
“……”
“你别不说话。”吴且说,“你这样我有点害怕,你还记得我们怎么说好的不?”
“说好的什么?”赵恕终于开口,只是语气恶劣。
死后照片可以挂同一个墓碑,活着的时候绝不睡同一张床。
走在吴且身后的人冷冷道:“现在是几个意思?是我脑子进屎,自己主动要去换那个颈环的?”
“……”
讲道理,那确实是你先提出这个行为的可能性的啊。
“吴且。我真的想捶你。”
“赵恕。”
“干什么?”
吴且露出点犹豫的表情:“是我的错觉吗,这是你个人的立场,你这样好像很看重我们的联姻……”
跟在后面双手插兜的Alpha闻言,脸一僵硬:“你疯了吧?产生这种幻觉?”
“最好不是,否则我怎么处理?以后我跟裴顷宇但凡多说一句话,会觉得自己像双标,像出轨。”
“挺好。”
赵恕冷嗤一声。
“那就别说。微信也赶紧删了。”
“……”
吴且哑巴掉了。
决定单方面结束这个话题,他埋头走在前面。
这时候脚后跟被人踢了踢,耳边响起Alpha冷硬的声音:“不管怎么样,林祖文的颈环我拿走了,之前的破事全部一笔勾销,你少再继续摆脸色,不许把我和那些人混为一谈,骂我小学鸡,成交吗?”
吴且转过头,充满阴郁地瞥了他一眼,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什么表情?又怎么了?”
“我在想,我们可能不合适商业联姻。”
黑发年轻人话语落地的一瞬,原本迈大步往前的少年脚下一顿。
原本走在前面的他不得不也跟着停下来。
“什么意思?”
赵恕面无表情地问。
“你要不要回去问问你哥,当初联姻的原因?”吴且想了想,“我也回家问问好了,家里的态度太坚决,总觉得事情不那么简单。”
“问来干什么?”
“天天这么为了莫名其妙的事吵的鸡飞狗跳,如果不是有什么必要的联姻原因,我们可能还是解除婚约比较好。”
以为对方真的不懂自己在说什么,吴且老实的把话说得更加直白。
半晌没得到回答,吴且有点奇怪的抬起头,结果猝不及防跌入面前Alpha那双深色瞳眸里,他看不出其中蕴含的情绪。
赵恕像是被摁下了定格键,突然不吵也不骂人,只是望着他,被某几个字诧异到的样子。
吴且微微蹙起眉。
过了一会儿,赵恕才露出个古怪的表情,像是想嘲讽,又摆不出那个表情,像是无所谓,又像是有所谓:“至于吗?”
吴且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真诚的说:“我不喜欢你总用奇怪的语气和我说话。”
赵恕:“?”
吴且:“我不喜欢和你吵架,但我们凑在一起十天里最多两天在和平共处。”
赵恕:“……”
吴且:“所以,解除婚约是最好的选择。”
他试图真诚说服对方。
然而面前高大的Alpha已经猛地沉下脸,再也不看他,越过他,一步迈入篮球馆。
肩膀重重撞了下,把立于原地的人撞得踉跄了下,不得不扶着篮球馆敞开的门才站稳。
回过头时,赵恕已经头也不回地进球员休息室。
“……”
就是这样。
他们每次见面,除了打球时怕咬了舌头,一般坚持不到三十分钟就要吵架。
就这样,两个人该怎么捏着鼻子忍受联姻,共度余生?
总有一天,他们中间的一个会在某天清晨起来的时候获得灵感,然后毫不犹豫地拧断另一个的脖子。
所以心平气和地商量解除婚约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他在暴跳如雷个什么劲?
吴且完全不能理解。
第33章 受伤
裴顷宇到的时候,主教练还没到,整个篮球管都沉浸在一种难以言喻的低气压中。
裴顷宇不喜欢多管闲事。
但身为队长,他不能明知队内气氛诡异还不闻不问。
于是随便抓了个人问又怎么了,被抓壮丁的是个二年级替补预备席,一脸老实不敢说话,眼神却不断的往后瞟。
裴顷宇回头就看见一副世界名画——
篮球馆的最左边,小吴老师搬着一把简陋的椅子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目视前方,双目放空,走神;
篮球馆的最右边,十分对称的地方,是面无表情站在场边发呆的赵恕,Alpha的视线随缘落在球馆内每一个队员的身上,但明显克制住不会往左边偏移哪怕一毫米,这种刻意让他下颚紧绷,僵硬;
两人中间是楚河,是汉界,是银河,是宇宙。
每一个从赵恕身边走过的队友都表现出了一定程度的提心吊胆,就好像那里站着的不是人,是随时发癫的狂犬病携带生物。
“从更衣室那会儿开始,恕哥心情就不太好。”
二年级的预备席一边吞咽口水,一边解释。
也不是没听今年三年级走廊上发生的狗血事件——
心情不好是应当的,毕竟谁也不想好好的突然后院起火。
“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特别苍白的补充了句,试图表达自己的不八卦。
裴顷宇不置可否,目光在赵恕的脸上打量片刻,评价道:“他什么时候心情好过?”
……
午休时间比较短,吃过饭休息好,能够练球的时间也不过是一个小时出头。
主教练孙迷来后,没有枯燥的基础训练,午训只是为了他们保持手感,为了下午正式训练更快的进入状态,所以选择的分组对抗,3VS3街头篮球同式斗牛。
此时的孙迷并不知道场上真实正存在着一头疯牛。
分好了组以后就退到一旁,他很放心地跟吴且讨论美国那边的训练方式。
这是孙迷今天中午想要看到吴且的原因。
他从同行那听闻了一些新的力量训练方式,据说美国有职业倾向的高校最近都在实验这套训练体系,他想和吴且讨论一下,这套体系对于亚洲人的可行性。
说到一半,小吴老师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根据他所描述的姿势做了几个作为尝试。
黑发年轻人一脸配合,像个人体模型一般,任劳任怨地被主教练摆出各种怪姿势,场上准备开始对抗训练的少年们难免好奇地看过来——
在看到吴且一脸探索地展开双臂,提起一边脚做出类似“金鸡独立”的姿态时,裴顷宇觉得有趣,轻笑了声。
转回头,发现站在自己对面的人正一脸严肃地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面,像是刚才在那开了一朵花。
裴顷宇:“……”
裴顷宇:“赵恕。”
裴顷宇:“你听过‘矫枉过正‘这个词吗?”
当人群的目光统一看向左时,一个人若是因为抗拒左边存在的某事物坚定地看向右,那么从侧面表明,他对左边的这个事物在意程度,实际上比其他人呈现几何倍增长。
赵恕慢吞吞地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裴顷宇。
“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进步很大。”裴顷宇抛接手中的篮球,“在篮板数字没掉的情况下,场均犯规从三次降低到二次左右。”
赵恕显然是因此想起了什么。
他皱起眉,撇开眼珠子,显得不那么耐烦的“嗯”了一声。
裴顷宇提了提唇角:“小吴老师的功劳啊?”
撇开的眼珠子又转了回来,赵恕张口时,嗓音像在地下埋了八百年刚被挖出来的男鬼一样喑哑:“裴顷宇,你少犯贱。”
他说完,很暴躁的抄走了裴顷宇手中的球,看也不看反手甩给身后自己这边的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