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盛衍扣住他的后颈吻了吻他的嘴唇,擦着他的嘴角继续喊:“眠眠老婆。”
宋鹤眠眉头一拧,刚想发作就被结结实实堵住了嘴。
盛衍就着他还没来得及闭合的嘴唇长驱直入,在他嘴里扫了一圈后才不紧不慢勾着他的舌头吻。舌尖灵活地勾勒他的形状,时而挑逗时而纠缠,湿热的温度在口腔蔓延、侵染,带着说不出的情欲。
宋鹤眠抬手抵住他的肩头,就被找准机会掐住了腰。
少年的体温很高,掌心的温度更是烫人,手指一撩就去衣摆钻了进去。宋鹤眠身上的玫瑰花已经消失了,浑身上下哪里都是白白净净,细腻温润像一块玉,特别好摸。
盛衍本来只想浅尝辄止,不料一亲就停不下来。亲着亲着两人就调换了体位,他把宋鹤眠摁在吱嘎乱晃的吊椅里,又故意把他搂着不让他完全靠上去。吊椅晃的厉害,宋鹤眠背后又没有着力点,只得伸手圈住盛衍的脖颈。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唇舌纠缠的越来越凶,舌根又麻又酸。
他被亲的目眩神迷,心里还有余力把人骂的狗血淋头,可一想到都是自己一步步纵然出来的就歇菜了。
错开后两个气息都乱的一塌糊涂,盛衍探出拇指擦过宋鹤眠的唇瓣,哑着嗓子:“喜欢你。”
宋鹤眠盯着他,不讲话。
“你也要说喜欢我。”
他睫毛半垂,眼神隐去了大半,可透出的执拗还是烧的人心口发慌。
宋鹤眠轻轻叹了口气:“我也喜欢你。”
*
晚上宋鹤眠吃了一碗盛衍准备的水果捞,加之白天睡太多了有点睡不着觉。
这种失眠方式让他有点新奇,原来人也会因为过得太舒服而睡不着觉。
他睡不着盛衍就抱着他闹,这里亲亲那里亲亲,亲的他又烧又热。
皮肤烧的浮粉,他动了动身子想从盛衍怀里钻出来,稍稍一挪膝盖又蹭到了不可言说的东西。
宋鹤眠:……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记忆。
盛衍抓住他的膝盖,眼底蔓上了点戏谑,懒洋洋的拉长腔调:“要怎么办。”
“我不会呢,眠眠。”
宋鹤眠这才后知后觉,原来那次这个人就抱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又是说自己不会,又是说自己难受。敢情不是真不会,是等自己帮他。
他还以为盛衍真不会,让他去洗了个冷水澡。
……
就说为什么会有成年男性连这都不会,亏他还去网上找了半个小时青少年x教育科普。
宋首席臊的慌,哽着脖子:“你不会我有什么办法,自己去洗澡。”
盛首席显然不是当年的小盛同学了,胳膊一撑就靠了过去,胸腔微微震动着:
“眠眠帮我。”
“我……”
宋鹤眠话起了头,就眼睁睁看着盛衍翻身跨到了自己身上。
……
靠。
他这那里是不会,简直是太会了。
宋鹤眠睫毛抖的像振翅的蝶,薄薄的眼皮被熏出一层灼目红,被散落的银丝一衬更显色泽鲜艳。修长的脖颈上溢出亮晶晶的细汗,向后仰出一段漂亮的弧线,晶莹的水珠就顺着滚到了锁骨。
盛衍眼神一暗,松开和他相扣的手,抚上他的脸摸他因情动颤抖的眼皮,俯身轻吻,一边吻一边轻声低喃:“老婆。”
他是声音滚了沙,又带着耐不住的喘气声:“老婆。”
宋鹤眠一口气被打散了个彻底,嘴唇嗡动着:“盛衍,你……你真是个混蛋。”
盛衍闷声笑了笑:“嗯。”
“眠眠老婆。”
……
这一帮就帮到大半夜,宋鹤眠困的眼皮打架,盛衍却亢奋的有些睡不着觉,抱着人在他颈窝胡乱蹭。
宋鹤眠有气无力推他一把,迷迷糊糊的:“睡觉。”
盛衍抱着他笑,笑着笑着埋进他颈窝里不出声了,好半天才闷闷道:“好不真实。”
“嗯?什么好不真实?”
“你真的完全是我的了吗?”
宋鹤眠闷着声:“你自己干了什么不知道吗?还问。”
跨在他身上弄的他腰上到处都是。
还有脸问。
盛衍虚虚抓了把宋鹤眠贴在颈侧的发,又问:“真的什么都解决了吗?以后你再也不会受伤,不会离开我,每天吃好睡好吗?”
问到这个问题宋鹤眠清醒了些,睁开了眼睛。
其实他有这种不真实感,枪声炮火异种好似在一夜之间被颠覆,影子都捕捉不到了。常年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也慢慢淡去,现在只有盛衍做的小甜品的甜气,和院子里花香。
他后背靠着盛衍的胸口,慢吞吞道:“小衍,今天下午睡觉的时候,我梦见爸爸妈妈了。”
盛衍心脏一缩,五指插入他的指缝收紧:“然后呢?爸爸妈妈说什么了?”
宋鹤眠盯着天花板的吊灯,瞳孔涣散。
他梦见小时候,宋长明带着他在楼下放风筝,最后线断了风筝脱了手挂在了树上。宋长明就把举在头顶捞风筝,正巧禾荷做好饭打开窗喊父子俩吃饭,美丽温柔的脸顿时换了副颜色,大喊:“宋长明!你又带着眠眠爬树!”
说完举着锅铲下楼,宋长明边跑边喊老婆我冤枉,他也不帮父亲解释,在宽厚的怀抱里咯咯咯地笑。
跑着跑着宋长明停了下来,突然问:“眠眠,你累吗?”
梦里的他有些疑惑,一直都是爸爸妈妈在跑,他累什么呀?
他如实摇摇头:“不累。”
“不累为什么瘦了那么多呢,爸爸抱着你像轻飘飘的娃娃。”
他想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嘴巴好像被封住了,一个字也说上不出来,只能在父亲怀里听着他喋喋不休。
“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禾荷也走上了摸摸他的脸:“这么多年,辛苦我们眠眠了。”
“真是了不起,爸爸妈妈很骄傲呢。”
禾荷的脸庞上染上点忧伤:“但是爸爸妈妈明明……”
后面的话禾荷没说出口,梦境也慢慢消散。
再睁眼就看见了盛衍的眼睛。
宋鹤眠翻了身和盛衍面对面:“他们要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嗯,爸爸妈妈说的对。”
宋鹤眠没纠正他的称呼,反而道:“过几天,带你去见他们。”
盛衍一怔,等反应过来后漫天的喜悦已经把他层层包围,密不透风:“真的吗?!”
少年神采奕奕,宋鹤眠想他要是有尾巴现在估计都能摇出残影。
“真的。”
话落,迎接宋鹤眠的是如狂风暴雨的亲吻,好一阵才消停。
宋鹤眠眼睫微阖,一次比一次重。
视线里出现金光团子的身影后才清明了些。
【996?】
996的电子音泄露出不舍:【眠眠。】
【你要走了是吗?】
【嗯,后面还有很多宿主大人等着我拯救。】
宋鹤眠顿了顿:【谢谢你。】
【一直以来都还没好好和你道谢,谢谢你给了我选择自由人生的机会。】
996飞过去蹭了蹭他的脸:【这是眠眠应得的。】
小系统化成散逸的金色光点消失在黑夜:
【一路走来真是辛苦了。】
【眠眠,睡个好觉。】
这句话落入耳朵里时伴随着盛衍的晚安吻:
“晚安,眠眠。”
“今天晚上也睡个好觉。”
噩梦和伤痛消退在光辉之下,往后的长夜每日好眠。
第60章
圣元十六年, 秋。
温向烛死了。
说来温向烛此人,可谓传奇一生。北宁建国四百六十七年,他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文采超群, 能力卓越, 连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值得一提的是, 他的眼光也尤为毒辣。
当年在先帝众多皇子中一眼相中了不受宠的十七皇子, 后来十七皇子果然一朝称帝。他也有了帝师身份加持, 更为尊贵。在整个北宁, 说一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为过。
但这样一个人,世人对他的评价却是低到尘埃。文官唾骂,武官厌恶,百姓提起他更是恨得牙痒痒,黄口小儿一首抨击他的童谣也唱的滚瓜烂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