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项项目日后出任何事,宁家负责到底。”
苏斯年扶着倒地不起的苏家主长舒一口气,出了楼盘的事苏家肯定是不能再做这个项目,要是没人站出来任由这么闹下去今天怕是收不了场了。
“现在,由保安带领,有序离场。”
“宁酌。”苏斯年安置好苏家主三两步上前,他压低声:“你还好吗?我现在马上给小弦他们打电话。”
宁酌死死咬着下唇,撑着讲台说不出一句话。
苏斯年心下一紧,想伸手扶他,可众目睽睽之下又怕引起猜忌:“我先带你去休息室,再让小弦过来接你。”
“……别管我,我知道休息室在哪。”宁酌嘴唇动了动,低。呻混着气音,“先把苏家主送去医院。”
“你自己哪行?”
宁酌深深闭了闭眼抹去眼底的水色:“我没事。”
语罢他转身往休息室走去,苏斯年连连跟了两步救护车就到了会厅门口,只能给宁家兄妹传了个信转身离开。
人群被疏散的差不多了,去休息室一路上都没什么人。
宁酌泄了力用手撑着墙壁一步一步走,纯黑的西装下露出的腕骨被磨的透红,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他膝盖发软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走到门口腰也跟着软了,控制不住向前栽去。
他失力的一瞬间,一条用力的胳膊横插进来,从身后紧紧圈住他的腰向上搂去。
宁酌感觉自己坠入了一个结实到发硬的胸膛,湿润的长睫掀开,他从朦胧的水光中看见了谢镜筠的眼睛。
第91章
“放手。”宁酌声音很小, 隐藏在细细的低吟中几乎听不见。
谢镜筠没应他,反倒收紧胳膊让宁家主整个人都倚在自己身上。怀中的人在发热,透过西装布料传递出来的温度灼人无比, 呼出的气流更是烫的让人为之一颤。
“你到底怎么了?”谢镜筠拧起眉, 腾出一只手推开休息室的门, “易感期?”
他把人放在沙发上, 宁酌不愿意让他看清自己现在的模样, 横臂挡住眼睛。
“是易感期吗?我找人给你送抑制剂。”
“家主?宁家主?宁酌?”
迟迟没人应, 谢二少眉头越蹙越深,直接伸手拉开了那条手臂。
“宁家主,你到底……”
谢镜筠宛如被雷击中愣在原地。
眼前的宁家主双睫濡湿一片,一点晶莹挂在眼角欲坠不坠,漂亮的眼睛被谁蹂躏狠了似的透着摄人心魂的红。
他的胸口起伏的很急, 下唇被咬的几欲滴血,愣是强撑着没发出丁点声响。
这不是易感期, 谢镜筠脑子转的很快,Alpha的易感期不是这这样,况且他也没泄露出一丝信息素来。
那这是为什么?
生病了?
也不像,宁酌绝对不是会因为生病就掉眼泪的人。他垂眸看着宁家主蓄满水光的眼睛, 这倒像是控制不了的生理泪水。
这副样子, 和那次在他房间的状况一样。
思绪翻转间,发生的事在脑海中陡然穿成一条清晰的线。谢镜筠忽而低笑出声, 弯身将手撑在宁酌大腿一侧, 一只手抚上他的唇, 把咬到湿润鲜妍的下唇解救出来:
“宁家主,你闻不了信息素啊?”
“是……”他顿了顿,“信息素不耐受症?”
谢镜筠大学的时候选修了生理学, 当时老师在讲这个病症的时候他听了一耳朵。这是一个极为稀少的罕见病症,说是病也不尽然,完全可以当作一种特殊的生理反应来看。
患者身体及腺体都很敏感,任何信息素都会产生不同程度的生理反应。
看宁家主这个样子,他应当是属于最为敏感的一类人群。
宁酌侧了侧头:“拿开…你的手。”
“我不要。”谢镜指腹碾了碾红润的唇,手掌落到他白皙的脖颈,轻轻一蹭便看见掌下皮肤的战栗以及迅速蔓延的粉,他像是得了什么乐趣一般,爱不释手把玩那段细腻的肌肤,“家主,你抖得好凶。”
“谢、镜、筠。”宁酌抬眸眼泪就掉了出来,淬了冰的语气被削弱了七七八八,只留了点脆弱。
“我在呢。”谢镜筠屈指拭去他眼角的生理泪水,“是坐着不舒服吗?”
“嫂嫂,我可以抱着你。”
“滚。”
宁酌抬脚踹人,刚伸腿就被一把握住了脚踝。谢镜筠勾起笑,腕上一扯就把人带到了自己怀里。
他双腿大岔着,让宁酌落在了腿间的空隙里又往前挪,把人挤到了沙发的夹角里。
空间太过逼仄,宁酌整个人嵌进了谢镜筠怀里,两条匀称流畅的长腿被架在他腰侧动弹不得,黑色皮鞋暗红的鞋底一闪而过,鞋面在炽光灯下弥散铮亮的色泽。
那只皮鞋晃了晃,又脱力般地垂下。
“您真的很爱踹人。”谢镜筠俯身靠近,气息逼近,呼吸交错间他低声开口:“嫂嫂。”
手掌抚过劲瘦的腰身,顺着背脊往上攀爬落在后颈的抑制环上。宁酌意识一片混沌,只觉得他所到之处像是被火舌舔过,刺激地生理泪水止不住的流,腰也软到直不起来,只能无力地趴在他怀里。
谢镜筠看着趴在肩头的人,继续道:“我哥这么碰过你吗?”
“他知道你这样吗?”
谢镜筠以一种连自己也没察觉到的怜惜姿态捧住他的脸,掌心间那张凌厉漂亮的脸如同上了一层淡粉色的釉一般:“还是只有我呢?”
宁酌出门前打理的三七侧背已经乱了,黑发垂在额前,脖颈随着谢镜筠的动作向后仰去,像一弧弯月的曲线。
无论是胸前共振的心跳,近在耳边的呼吸还是脸颊上温热的触感,都让他无力招架,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对他而言都是一场巨大的海啸,蚕食他摇摇欲坠的神经。
“……离我远一点。”
宁酌动了动失去禁锢的腿,他提膝发力想要挣脱这个让他窒息的怀抱,可没有半点用处,反倒是大腿内侧肌肤重重划过裤腿上的西装面料激起一阵痉挛。
谢镜筠一僵,忽而心脏打起鼓来,一下又一下像是在敲击耳膜。
他不知道一个人身上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反差,方才在发布会上目光凌冽、主持大局的宁家主现在在他怀里软成一团流泪的棉花。顶着S级Alpha的名头、压制所有人的同时背地里却是一摸就抖,一蹭就红。
如果说刚开始他是恨谢家能攀上宁家这棵大树,那他现在是真的嫉恨谢栖这个人了,他那个软弱沉默的哥哥,凭什么能拥有宁酌?
“嫂嫂。”谢镜筠躬身将人压在沙发上,双手紧紧夹住宁酌的腿,“你选我吧。”
宁酌听不太清他说话,躯体的感知却被无限扩大。他感受到谢镜筠揉捏他大腿的手,又感觉到灼人的掌心挪到他的腰肢轻揉。
迷。乱不清间他甚至感到一阵润湿落在了他的侧颈。
他咬着牙躲:“混蛋东西……”
谢镜筠追着他,尖锐的犬牙轻轻磨着一块细腻的颈肉,大方认下了这个称呼:“嗯,我是。只有混蛋才会这么对自己的嫂嫂。”
他低眉磨吮了一阵,用指腹摸:“红成这样了,好可怜。”
继而嘴唇向下游离,吻到脖颈间的抑制环,他咬了咬环上金属扣,啪嗒一声,黑色的颈环就掉到了沙发上。
“肿了。”
粗粝的触感碰上腺体,宁酌浑身都在颤,喉中溢出轻飘飘哼声,从满目的朦胧中盯着面前的人:“谢二,你最好…最好祈祷你的命足够硬。”
腰间放肆的揉捏让他控制不住躬起身子,整个人拉成一张拉满的弦:“硬到能在我…手里安全过完剩下两个多月。”
谢镜筠顺势拖住他的后腰:“家主都这么说了,我不更过分一点,岂不是亏了?”
他垂首在宁酌腰腹间落下一连串吻,隔着薄薄的布料,炽热又深切。一路往上袭至后颈,在红肿的腺体留下重重一个吻。
谢栖先他一步闻了宁酌的信息素,先他一步得了宁酌的临时标记。
那其他的属于宁酌的一切,都要是他的。
谢镜筠餍足起身,理了理宁酌凌乱的发丝又把他搂在怀里:“我不做什么了,睡吧。”
宁酌已然力竭,沉重地眼皮往下坠了坠就阖上了眼。谢镜筠帮他戴好抑制环,又脱下自己的外套将他盖了个严实,一把抄起膝弯将他稳稳抱了起来。
他行至门口,休息室的大门被人猛地推开了,是气喘吁吁的宁弦宁昭。
“我哥呢?”
谢镜筠轻轻颠了颠怀里的人示意:“我抱着呢。”
“你——”宁昭瞪大眼,“你——”
宁弦目光如刃,伸出手冷冰冰道:“还给我。”
“你们来晚了,不给。”
宁昭气结,一撩发丝:“这是我哥!”
谢镜筠挑眉:“那又怎么样?我先来抢到了就是我的。”
“而且,他睡着了,你们要吵醒他吗?”
宁昭嘴唇抖了抖,妥协地放下抢人的手,踩着高跟鞋在前面带路,怒气冲冲:“还不跟过来!”
谢镜筠稳稳抱着人,气定神闲,满目得意:“来了。”
一行人回到宁宅的时候,好巧不巧碰到了谢栖。
自从那次宁酌帮他解决完发。情期后,他的胆子就大了些,时不时就往主院送些自己做的点心。
他刚从主院出来就撞到了回来的人,宁昭率先从车里下车,不知对谁喊着:“你快点。”
谢栖看着谢镜筠下车,怀中抱着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恰好谢镜筠也看见了在门口驻足的人,收紧了怀抱中的人,故作无意对宁昭开口:“我知道家主房间在哪,不用带路。”
说完这句话后谢镜筠大步流星进了主院,在路过谢栖时脚步稍顿,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充满挑衅的眼神。
谢栖脑袋轰地一声响,他和谢镜筠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十几年,最清楚不过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他和母亲向来是不讨这个二少爷喜欢的,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是个来路不正的身份。谢栖对着这个嚣张跋扈的二少,从来都是能避则避,减少存在感,尽量不起冲突。
可谢镜筠对他们母子恨之深怎么可能是躲能躲过去的?特别是母亲还一而再再而三试图在他面前立威,他就更不会轻易放过了。每当谢镜筠要对他们母子下手时,向他看来的眼神总是那样,一个带着挑衅、不屑、势在必得的目光。
当谢镜筠对他露出这个眼神时,他总会失去一些东西。
小时候的礼物长大后的公司、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