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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攻了正道魁首_分节阅读_第11节
小说作者:米羔羔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139 KB   上传时间:2025-08-31 08:15:02

  他担惊受怕,又情难自已,所有选择在一年前决定递出那瓶牛奶时就已经定下了。

  祁殃用毛巾轻轻给他揉搓着后脑勺的头发,半低着头拨弄眼前人的发丝,什么都不想的时候显得特别专注,专注时就没什么表情,清冷漂亮的面容在灯下被度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泽。

  江桎微眯起眼睛,透过眼前湿潮的额发,静静地望着他。

  祁殃不知他在盯着自己,无意垂眸对上他的视线,就看到一双黑亮的眼睛。

  桃花眼的特征在那张脸上并不突出,只能看出他的眼睛很黑,睫毛也长,祁殃觉得他的眼中住着一只小鸟,浑身羽毛带着冷潮霉味和酸苦的气息,延绵无尽,寻不到源头也望不到终末。

  那大概是一只在咸涩海洋里寻找幸福与自由的小鸟,但是它搁浅了,这样一种感觉。

  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鸟配搁浅就很吊诡,但江桎本人于他的直观感受本就是梦一样魔幻离奇,神秘又美好,打破他生命中无聊的常规。

  人对于一些失去的极为重要的东西,有些痛彻心扉,有的只是悼念,有极少数是没什么感觉,祁殃就是那极少数。

  捡拾起你的遗物,放入自己的眼睛里,然后吃掉你烂掉的脾脏肺腑,接上你疲软褪色的神经,于是我也有蝶一般的睫羽,搁浅小鸟的湿眸,此后走的每一步路都有你。

  祁殃*将他的头发擦得半干,用梳子随意梳了梳,又将他的额发全都梳到额前,已经长到快遮盖住眼睛了。

  “你给我剪剪吧。”江桎自面前一缕缕如条形码般又湿又直的额发后看过来,眸中平静无波,在光下的皮肤很白很白。

  祁殃有那么一瞬看到他的脸是青白色的,脸上和头发都带着冷透的湿气,嘴唇蓝紫,眼睛被头发半阖着,像个死人。

  外面很黑,屋内很亮,灯从头顶打下来,惨白到刺目的曝光,像具停尸房里的尸体。

  他的呼吸不由得停滞了一瞬,好像心脏都不再跳动了,随即又诡异地感觉到江桎胸腔的细微起伏,转眼再看时,那人除了肤色苍白了点,没有任何异常。

  四肢凝固住的血终于又慢慢往心口回流,他的指尖有些发麻,转身去柜子里找出剪刀,垂着眼皮,神经质地默默想道——

  没事,死人也没事,尸体也没事。

  “你这个剪刀不像是剪头发的。”

  “再挑我上厨房拿刀给你剁剁。”

  “……师傅,”江桎小声,“能勉强给剁个齐流海么。”

  祁殃没再理他,拿了个没装东西的圆形小收纳盒让他抱着接碎发,掌心轻贴上他的发顶,“低头。”

  江桎抱着小收纳盒,微微低下头。

  因为他是坐在床上的,祁殃也拽过来一个椅子坐在他身前,剪刀竖起小心给他修理着额发。

  只是稍微给修短了些,随后又用吹风机把头发吹了吹。

  他将收纳盒的碎发用纸巾擦进垃圾桶,东西都放归原位后刚打算坐下歇一歇,却不想被人扯过手腕用力一扑,压到了松软的床褥上。

  尽管那一下被护着后脑勺也是被摔的有些懵,更何况江桎现在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祁殃被他压得微微皱眉,憋着口气抬手抓住像麦芽糖一样粘在身上的人,下意识想要将其从身上扯开。

  而比起指尖传来的熟悉又陌生的温度,那片皮肤上如细小蜈蚣般隆起的触感更先让他微微一怔。

  许是方才动作大了,江桎右边的衣角往上卷起一些,那件破衣服本来就被他洗得发薄卷边了,质量也不好,祁殃的手指一下从卷上的边缘滑入一寸,指腹擦上了他紧致的腰侧。

  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近乎是呆住了,眼睛看着天花板却没有对焦,任由那人的呼吸洒在自己的颈侧,指尖的力道一下变轻,细细摩挲着那道堪称狰狞的疤痕。

  江桎被他摸得有些兴奋,身体微微颤抖,但不敢表现出来,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又缓又深地嗅他身上的味道。

  这几天在祁殃家里一起睡觉,尽管买了好多新的日用品,但他用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都是祁殃正在用的,和对方身上的香味很像,可仍是闻不够。

  “……怎么弄的?腰上这个。”

  “不知道,很小的时候被捅的,不记得是谁干的了,也不记得因为什么。”

  他大半边身子都压着身下人,刚吹完的暖烘烘的头发贴着他,鼻尖轻蹭他的颈窝,轻声道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我前几天在平板上看了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这与我们并不适用。”

  祁殃言简意赅道,否定他自以为是又略显无知的学以致用或借事喻理,声音冷淡,眼神却有些复杂难辨,“……你在故意让我可怜你,而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江桎从他颈窝间抬起头来,握住他的手腕,掌心覆上其手背,牵着他贴在脸颊处。

  偏头时嘴唇蹭过他温热的手心,吻他杂乱的掌纹,轻柔的呼吸缠绵洒在对方的皮肤上。

  祁殃不想听,也不想理解他的意图,人本就是矛盾的,江桎也不例外。

  他是蛇也无所谓,他耍心机博取自己的同情和怜悯也无所谓,他故意袒露本性让自己远离、明知故犯自作聪明的挑衅试探,都无所谓。

  我只是可怜我自己。

  可怜我的贫瘠,懦弱及无趣的平庸。

  “殃殃。”

  江桎见他不说话,又捧着他的脸颊,低头去吻他又红又软的嘴唇,虽然对方时而冷冰冰的,说话有点毒,但是亲起来很软,就连喘气也性感好听。

  江桎喜欢看他颤抖眼睫间的湿润,看他唇瓣在灯下泛着细碎莹亮的水光,以及那双平静、孱弱、水汽朦胧的眼睛。

  江桎睡觉的时候总要抱着他睡。

  ……

  一个暑假过去,一个高一上学期过去,他们还是那样,在晚上见面,在妈妈和继父不在时见面,在其他所有人的视野之外见面,气球、烟花、信纸、巧克力糖、玫瑰花、伞下呼吸的白雾,以及拥抱和亲吻,贯穿了他们相处的终末,贯穿了他们苦楚平庸的底色。

  江桎站在雪地里,与屋内阳台的祁殃隔着一张玻璃窗,他张开嘴在光滑透明的窗户上哈了几口气,然后笑盈盈地在上面画了个手指粗的圆圈。

  还用指甲在圆上细致勾勒出一颗小钻石。

  祁殃站在屋里看着,看他头发上落的雪,看他被风裹起的衣角,看他划在玻璃上冻得泛红的指尖,视线又落回他指下画出的图案上,嘴唇动了动。

  下雨天他们也时而相依偎着窝在沙发里,准确来说是江桎偎着他,江桎说雨点又急又密地砸碎在玻璃窗上,溅起时交杂闪电的光,像黑色天地间坠落数不清的烟花和流星,像世界末日。

  那也极好。

  两个人在这暴虐的雨天里没有丝毫不安,反而还觉得有些浪漫,世界末日这四个字在喜欢的人嘴中说出来本就是挺浪漫的,祁殃怀疑自己被他传染了。

  江桎倚着他靠了一会开始说脖子疼,拉着他的手让他给揉,祁殃捏着他的颈椎骨,谁让你一个十七岁大男人非要学人家小鸟依人,不窝你脖子窝谁脖子。

  说话间薄薄的嘴唇突然贴过来在唇上嘬了一口,他的手指猛一用力按了一下,耍心眼的人疼得轻嘶出声,嚷嚷着脖子都要被掐断了。

  那人连嚷嚷的声音都平得像水,甚至掩不过外面的雨声,祁殃觉得他上下辈子应该都是朵种在窗台阴面的白色曼陀罗——

  洁白无害的表象和心机的内里,麻醉致幻的毒,以及象征黑暗、死亡、颠沛流离和无尽纯洁的爱的花语。

  江桎追着他问了很多次,问他的生日在哪一天,因为祁殃之前十五岁生日就是背着他在家偷偷过的,蛋糕都没分给他一点,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免得又弄什么麻烦的。

  但还是被他问得烦,今年虚岁十七,但下一个生日还是周岁十六的生日,祁殃给他说了之后就道——

  “我妈妈和继父那天在。”

  意思就是不能和你一起过。

  江桎说,“那我偷偷地给你过,给你送礼物。”

  偷偷地。

  什么都偷偷地。

  而比十六周岁生日更早来到的,是假期时出差中途回来的父母。

  恰恰卡在晚上睡觉前的那段时间。

  没有任何防备的,房间的门被打开,妈妈看见衣衫不整倒在一张床上接吻的二人,屋里子弥漫着一种潮热情欲的气息。

  只记得当时的母亲眼睛缓缓睁大,像一头猛兽般声嘶力竭地过来拉扯着他,又疯了一般地打着江桎,继父良久才回过神来去拉她,场面一度混乱。

  “要不是你爸爸发现了你房间里多出来的杂七杂八的小东西、我还不知道有人来过……竟然……我白养你了!早恋、同性恋!同性恋!你知道江桎那小孩有多坏多不正常吗!!他连书都没读过!”

  妈妈浑身发抖,眼眶通红,尖锐的嗓音带着歇斯底里的绝望和愤怒,平日扎得漂亮规整的头发挣扎得凌乱,挣开继父的手臂狠狠甩了祁殃一巴掌——

  “从小到大我哪一点缺了你了,我哪一点缺了你了啊!!你为什么这样!我辛苦把你养大祁殃你就这样抱答我的!你是要气死我吗!!”

  祁殃的脸被扇得偏到一边,脸侧立马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但是感知不到痛觉,耳边嗡嗡掺着耳鸣声,视野全被妈妈占据了,她好像被气疯了,嘴里一直骂着脏话,原本美丽的脸上表情堪称狰狞,带着“死”“变态”和“恶心”等等字眼,要不是江桎将他拉到身后替他挡下几脚,他都不知道她踹过来了。

  “必须送精神病院……必须送精神病院……”妈妈的嗓子骂哑了吼哑了,在继父怀中喘着气,眼睛瞪得很大,看着空白的地面,胸口剧烈起伏,语速极快地喃喃道,“必须送戒同所……”

  “我要报警,报警,报警,报警……”

  “你个强。奸犯,你毁了我儿子……”

  江桎被拽了出去,祁殃被锁在了房间里。

  ……

  因为大脑好像不受控制了,他没有来得及告诉妈妈,其实他们没有做。爱,江桎没有强。奸自己,他们只是像以往那般接吻,不知道江桎有没有向她解释。

  不过好像解不解释都没什么区别,但他不想让妈妈对别人说江桎是强。奸犯,毕竟那人胆小到想用一瓶牛奶和他交朋友都花了三年心理建设才送出手,能爱上他已经是最大的勇气了。

  江桎现在在哪儿呢,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见他了。

  一周之后,妈妈把他从房间里放出来的时候,拉着他走到餐桌前吃饭,祁殃的视野貌似是窄了一半,总感觉看不清也看不全东西,也可能是他自己潜意识不愿意看,他宁愿自己现在是个瞎子。

  家里的东西好像是被收拾空了。

  那江桎送他的那些小东西呢?小信封、没吹过的气球、染潮的烟花仙女棒、收集的夏威夷果壳,被自己做成标本的玫瑰花瓣……

  他想起来了,在自己屋里锁着的桌柜里。

  妈妈说是多亏继父发现那些才知道有人来过家里,但继父是怎么发现那些小东西的呢,他未经我的允许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进我的房间,翻找到我的钥匙,打开我的桌柜了么。

  为什么要这样。

  妈妈坐在他身旁给他夹着菜,态度与那天的癫狂截然相反,甚至比之前更加温柔了几分——

  “殃殃,妈妈知道你从小听话,是被江桎骗了对不对?他比你大两岁,你才多大啊,心智不成熟,也怪我没看好你……”

  “你这么大点的孩子知道什么呀,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太年轻太敏感了。”

  “你知道妈妈除了你一个没有别的孩子了,为了生你身子损耗太大养不回来,损伤是不可逆转的,你应该知道妈妈有多不容易。”

  “妈只有你一个孩子,天底下没有父母不盼着孩子好,天底下没有恨自己孩子的,妈不会把你送到精神病院的,咱们搬到别的地方去,离这个丧气地方远远的。”

  “转学已经办好了,联系方式什么的也全都换了,就当没有这回事吧,妈妈知道你是正常的。”

  祁殃从被发现,到被锁在房间里,到被放出来,到坐上飞机来到新家,从始至终都是恍惚的,都是屏蔽所有思想的,看不清东西,听不清声音,也不知道白天黑夜,有时甚至察觉不到自己是睡着还是醒着,多希望睁开眼发现这都是场梦,醒来时那人还像以往那般躺在身边,撑着脑袋看着自己。

  他不知道江桎独自蜷缩在老房发霉的墙角从天黑坐到天亮。

  他不知道江桎当初被拽出去听到妈妈说要把自己儿子送到精神病院时吓得跪地乞求,怕极了影响他的学业和未来,一遍遍说自己愿意去戒同所,愿意认罪愿意自首愿意坐牢,什么都愿意。

  他不知道江桎到底求了多久,到底如何求的,才让妈妈和继父彻底放下心来。

  他不知道江桎从搬来这个村子的那年开始写日记,每日每年都有祁殃的影子,早已在精神臆想中和他相伴了多年,尽管前三年祁殃从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

  甚至江桎即要按照与祁殃父母的约定去自首坐牢的前一天,凌晨一点,偷偷联系他出来见一面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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