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栗突然想到了什么,眼里划过明晃晃的狠厉:“有胆子的都该死。”
戴林暄眼皮猛跳:“赖栗,你敢杀人就别认我——”
话没说完就被赖栗用力捂住了嘴唇。
赖栗表演爱的时候属于照猫画虎,演绎恨的时候倒是惟妙惟肖。他一副恨不能捂死戴林暄的架势,眼眶又涨红起来:“哥,你再为了别人和我说这种话,我不仅要弄死他,还要当你面凌迟。”
戴林暄呼吸困难,喉结滚动,涌出了一声轻微的闷哼。
“不行,当你面你会记一辈子。”赖栗又自言自语地否定道,“你为什么需要知道其他人的死活?你后半辈子的任务就是待在这里,专心看着我,其他人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
赖栗拉了一下,锁链完全松懈下来,冰凉的触感堆砌在戴林暄的胸口,衬得玉色肌肤更为勾|人。
赖栗格外看不顺眼。
哪怕是禁锢自由,赖栗也不希望有别的东西栓在戴林暄的身上,可他又深知,光靠自己留不住戴林暄。
赖栗感到了一股深沉的愤怒。
只有立刻让戴林暄归于掌控,才能抚平这种惊惧的无力感。
他抓住戴林暄双腕间的镣铐强制别在头顶,俯身撕咬上戴林暄的嘴唇,像盯着猎物饥|渴了四季的狼犬,终于找到了可乘之机,张着利爪与獠牙就大口扑上去,势必吃干抹净。
赖栗依然觉得接吻是一种恶心的无意义行为,可忍不住亲吻他哥属于人之常情,神佛鬼怪想来都能理解。
哪怕已经有了很多次经验,赖栗的吻也还是不像吻,特别当他不再认为需要隐忍对戴林暄的破坏欲时,更是如野兽般野蛮、凶残……没一会儿,戴林暄就吃到了一嘴的血腥味。
有他的,有赖栗自己的。
赖栗对哥哥欲|望的克制已然成了本能,没那么快转变,他总是在咬戴林暄与咬自己之间来回摇摆,可尝到血液交融、洇湿彼此唇舌的滋味,他又觉得这就该是他和他哥最好的样子。
戴林暄不堪重负,眉头锁得很紧:“你唔……”
咬我就专心咬,别总折腾自己。
然而戴林暄根本发不出声音,只要嘴唇一分开,赖栗就会把手塞他嘴里,不许他说话。
赖栗用犬齿磨着他的下颌,从左往右,右边的刺痛开始时,左边的刺痛还挥发着余韵。
“哥,你好甜。”血液上涌的颤栗感让赖栗爽得头发发麻,迫切地想更进一步,他狎昵地揉弄戴林暄的腰,眸色暗沉,“你的腰好细。”
“你知道自己每次穿西装的时候,那些人用什么眼神看你吗?”
“我真想剐掉他们的眼珠子,煮熟了喂狗。”
戴林暄*被他的手指捅到嗓子眼,强忍着干呕的冲动。这混账玩意儿的脑回路火箭都追不上,他要真吐了指不定脑补成什么。
赖栗舔了下嘴角,饿极了:“这么细,撞起来应该很爽吧?”
“……”戴林暄猛得一仰起脖子,终于摆脱了赖栗的手指。他呼吸急促,断断续续、忍无可忍地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犯罪!?”
这套房子里的痕迹太明显,手铐、链条,满墙的照片……就算警察查来的时候他说是情|趣,都未必有人信。
然而赖栗对戴林暄这句话的理解完全不同,他压住恼怒,湿|润的手指顺着戴林暄修长的脖颈游走,并轻声说:“我知道,可是哥,你不是爱我吗?”
戴林暄:“这和爱不爱有什么关……”
赖栗猛得掐住他脖子:“当然有关系。”
“呃——!”
赖栗冷冷地看了戴林暄一会儿,拿起一旁的剪刀将他衣服彻底地剪开并脱下来扔到一边。他压根没给戴林暄换n裤,脱下来之后便是不着寸缕,一览无余。
戴林暄醒之前,赖栗已经看着他们之前的监控视频学习了数遍,对于流程非常熟悉。然而理论是一回事,上手又是一回事。
脚踝还被拷着,想进一步只能强行掰开膝盖,有种扯着筋的不适感。戴林暄不由自主地攒起眉头,意识到的瞬间又强行舒展开。
他试图配合些,却让赖栗越发不悦。
赖栗轻声说:“哥,你要是不愿意可以报警。”
混账得越来越有水平了,他这样怎么报警!?
赖栗没在开玩笑,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出靳明的号码拨出去。
戴林暄:“……”
竟然还没拉黑。
赖栗眼底压抑着浓浓的癫狂,语气却很克制:“你告诉他啊,我在强*你。”
“嘟嘟”声持续了没几秒,靳明就接通了,他最近应该忙得厉害,声音里透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喂,赖栗?”
赖栗把手机摔在床上,捏住戴林暄的下颌逼他看通话界面。同时另一只手还在戴林暄身体里作怪,居高临下地用口型说——说啊!你让他来抓我。
戴林暄闭了下眼,咬紧牙关没出声,锁紧的眉头写满了隐忍,他额头与发丝被汗水洇湿了一大片,因为疼痛微微张开吸气的嘴唇一片狼藉。
一直没听到赖栗的声音,靳明叹了口气:“你哥的事我很遗憾,不过目前来说还是有生还希望的,大家都在找,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好好休息,真累垮了你哥肯定也担心。”
吉人自有天相的戴林暄被迫躺在赖栗身下,有如俎上鱼肉,任栗宰割。
三。
二。
一。
赖栗无声地结束倒计时,直接挂断了靳明的电话。
“哥,我给你机会了,可你自己不愿意求救。”赖栗根本没有二十分钟的耐心,电话一挂就开始进入正题,“你一直都惯我,让我cc也是可以的吧。”
“——如果不想让我成为强j犯,你就配合一下。”
戴林暄生平第一次听这种厚颜无耻到理直气壮的发言,因被生生凿开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理屈词穷,无言以对。
赖栗心里涌现出浓浓的愉悦感,很快又如昙花一现般散去,不知满足地升腾出更多的渴求。赖栗滚烫的呼吸埋在戴林暄的颈间,本能逃避了戴林暄屈辱到苍白的脸色。
赖栗:“哥……”
戴林暄短促地说:“别喊我哥。”
“我偏要喊。”
赖栗喟叹的尾音微微扬起,他分不清是臆想,还是真的有把压抑在灵魂深处的主权宣之于口,浑身充斥着尘埃落定的餍足——
“总算是我的了……哥、哥。”
看不见天色,戴林暄就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总之等一切平息,他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赖栗泰山压顶般地赖在他身上,如同刚获得心爱玩具的小孩,一刻都舍不得放开地啃咬他锁骨,留下了两排非常对称的牙印。
戴林暄早疼麻了,这点小痛连毛毛雨都谈不上。他声音嘶哑,仍带有情|欲的余韵:“起开。”
赖栗一字一顿道:“想都别想。”
戴林暄:“你——”
赖栗捂住他的嘴,微微撑起身体,幽幽道:“哥,这是你失踪的第两天。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放弃找你,大家对你的印象都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就算将来戴家出什么事,也不会牵连到你……”
戴林暄怔了下,指尖微微蜷起。
赖栗眉眼间的阴翳散去,语气轻快起来:“而你从今往后都属于我,只属于我。”
“你不相信我爱你,其实我也不知道。”赖栗亲昵地蹭蹭戴林暄的脸,“如果爱是像你对我这样,那我的确是不爱你。”
“哥,我死都不可能放过你。”
“……”戴林暄沉默了会儿,“你要么把手铐解开——”
“你做梦都别想!”
“要么就滚去自己做饭!”戴林暄气得头晕,连疼带饿的,这会儿连抬手揍人的力气都没有,“——我就是当战俘也有口饭吃吧。”
赖栗第一次被戴林暄说滚,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想继续折腾他,又怕真的把他饿死,只能怨鬼似的爬起来,悄无声息地走到房门口。
关门时,赖栗停下脚步,回首看了一眼。
此时的戴林暄顶着一身凌乱的痕迹,陷在柔软的被褥里,手腕和脚踝都被磨得通红。脸偏向床另一侧,眼睫微垂,一副不愿意看他的样子。
这不是很清楚吗。
戴林暄表面强大温柔、风度翩翩,实则骨子里深埋着压抑的情|欲,矛盾还有脆弱。
赖栗认为自己看得已经足够清楚。
可以到下一步了。
第105章
各方对于戴林暄遇难的态度不尽相同。
戴林暄的很多朋友亲自来到诞县组建了搜救小队,甚至还有不少关注戴林暄比较久的陌生人也自发前来搜救。倒不全为了戴林暄,能救到其它当地受难者也是功德一件。
随着时间的推移,获救的人越来越少,寻找到的遇难尸体逐渐增多,而戴林暄依然不见踪迹。
霍斐穿着雨披,蹲在安置点入口:“真的能找到吗?这都几天了,找到估计也凉了……”
“你可闭嘴吧,跟谁不知道似的。”景得宇瞄了眼不远处的赖栗,压低声音,“千万别当他面说,这不伤口撒盐吗?”
霍斐脱下雨靴抖了抖残渣:“废话,我又不傻。”
“戴大哥对我们真不差,每年生日礼物都不落,过年还有红包,有时候比我姐还准时,我知道他是看在赖栗的面子上……”景得宇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管怎么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说要真找到尸体,赖栗不得疯啊?”霍斐紧张兮兮地说,“他和他哥关系好得像躺一个被窝的人!”
经子骁刚倒完热水走过来,闻言差点被还没咽下去的水呛死。
“咳咳——!!”他捂住嘴巴,水直接从鼻孔里喷了出来。
景得宇连忙站起来给他拍背:“没事吧?”
“没事没事。”经子骁拎起霍斐的帽子擦擦狼狈的脸,“晚上还继续吗?”
霍斐被拽得后仰,差点摔着:“我靠!老子刚买的衣服——”
“武警和消防应该会继续,我们还有那些志愿者估计不让一块儿。”景得宇把他脸按到一边,对经子骁摇摇头,“毕竟不专业,再出事谁负责?”
“行……”经子骁心不在焉道,“晚上我有事,得离开一趟。”
“去哪儿?”
经子骁看了眼不远处脸色极差的赖栗,犹豫片刻,压下疑虑道:“算了,过几天吧。”
“到底什么事?支支吾吾干什么呢。”霍斐拿石子砸他,“有事就吱一声,哥们都抛下全家来这找人了,还能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