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泪的味道。
混合了眼泪的亲吻，注定是结束的信号。
左屹追不下去了，身体上的反应也因为祁言的疏离而消失。
他主动退离了这场越界的亲密，眼泪一滴一滴滚落到祁言的嘴角和胸口衬衣。
“对不起，我失态了。”左屹抹了把眼泪，从祁言的身上下来。
祁言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哭，该哭的明明是自己才对。
“出轨的游戏刺激吗？”他突然问道。
左屹浑身一惊，仅半秒他觉得这是个解释的好机会，于是他双眼通红地看着祁言道：“我没把这当游戏，而且我是单身。”
谁知祁言却并不买张，他一脸嫌弃地打量自己，后来说道：“没想到你现在变成这样，谎话连篇。”
“我没说谎，陈渔他不是我对象，从来都不是！”左屹解释。
“左屹，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同意跟你睡？”祁言脱口而出。
左屹十分惊诧，他们好像频道没对上！
现在说的是睡觉的问题吗？
明明是他在澄清谣言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和陈渔从来都只是朋友，没有别的关系。”左屹再次解释道。
“够了！”祁言打断他，“如果你知道四年前我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你就不会心安理得的为了和我上床编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谎话。”
左屹发现自己的解释根本就是将石头丢进大海里，“你不信我？”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请你离开。”祁言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四年前你离开的原因难道不是我和你分手？”左屹不死心问道。
祁言不想提四年前那件事，他猛地站起身，“你不想走就留下，我回盛世国际。”
左屹一定要弄清楚这个问题，所以不能和祁言闹得太难看，四年前祁言的出国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当初提分手后的避而不见，还能是因为什么？
他跟着站起身，妥协道：“这里是你家，我这就走。”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寓。
第82章 寻找真相
左屹和丁文笑好一段时间没联系过了, 几年前在乌镇拍的那部电影获得新人奖之后，她的通告排得越来越密集，忙得喘不上气。
有关丁文笑的消息左屹只能在手机APP上了解她最近的情况, 见她发展的势头很好便也没多去打扰。
刚从公寓里出来，左屹想了又想, 还是点开微信里和丁文笑的对话框，拨了通语音电话过去。
话筒里铃声唱了好一会才被接通。
浑厚的男人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左屹？”
左屹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凌晨了, 这个时间丁文笑的电话怎么会被一个男的接起？
“您哪位？”左屹谨慎问道。
男人笑了声，说：“我的声音听不出来？”
左屹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试探道：“沈, 南寻学长？”
“嗯, 找笑笑有什么事吗？”沈南寻问道。
左屹：“我有点事想问问笑姐，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 笑笑今天夜戏我来探班, 她过来了, 你们聊。”沈南寻礼貌地退出对话。
左屹喊道：“笑姐？”
“稀客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丁文笑半开玩笑半讽道。
左屹尴尬地笑了两声，回道：“我个事想问问你。”
“嘁~我就知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平时没事儿可是一点也不关心发小的死活。”丁文笑声音疲惫地埋怨道。
左屹完全能理解她的埋怨，上一次聊天还是半年前，她给自己发了新电影上映的海报，因为正处在幻痛期自己也只是浅浅回了句恭喜便不了了之。
哪个发小做成自己这样, 对方也是挺倒霉的。
左屹苦笑了一声，支支吾吾地想道歉：“我……”
丁文笑一笑泯恩仇，大度地主动原谅了左屹，“算了算了, 我懒得跟你计较，说吧什么事儿？”
左屹努力调整杂乱的呼吸，然后缓缓开口问道：“你知道，当年祁言出国的真正原因吗？”
十月的天气已经转凉，问出这个问题后，等待对方回答的时间足以令左屹握住电话的手心被汗浸透。
夜深人静的街道，空气清晰传播了左屹强劲的心跳声。
丁文笑压低了声音回答：“我说你大晚上的脑子抽风了？这事明明自己就是当事人，怎么突然跑来问我？”
“他回国了。”
“……”
对方一片沉默，左屹接着说：“我们见面之后闹了些不愉快，他提到了这事，没明说……”
丁文笑沉默了半晌，安抚道：“既然你已经有对象就别再纠结过去了，好好过日子。”
左屹否认：“我没有对象，你听谁说的？”
丁文笑笑问道：“你对象不是叫什么鱼来着？”
“不是！不是！他不是！”左屹情绪激动，他朝手机痛苦地说道：“我跟陈渔只是好朋友，祁言不信我，连你也不信我吗？”
丁文笑惊讶道：“不是？可那时你提分手后，祁言去你们训练基地门口等了很多天也不见你人，是那个鱼亲口对祁言说你们背着他在一起了，还说你根本就没爱过祁言，和他在一起只是年纪小图个新鲜。具体太久了，我也记不太清楚，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
“放他的狗屁！老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做背叛祁言的事！”
左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出租屋的，在得知答案后，他觉得记忆里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经过了四年的时间变迁，最终换来了这么个狗血，荒唐，可笑的真相。
他努力回忆着当初的细节。
分手后，当时的状态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思考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出去见祁言，但凡见面他所有的伪装都会崩塌。自己怎么可能舍得放走祁言？
所以他每天给自己洗脑，不能见面、不能见面、不能见面。
最后是自己默许陈渔出去打发祁言离开。
后来也没过问陈渔是如何打发的。
没想到他竟然是对祁言这么说，才让祁言以为遭受自己的背叛负气出了国。
可是，陈渔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左屹想不通，难道四年前他就对自己……
辗转反侧的一夜，天蒙蒙亮左屹便起床去了训练基地，已经懈怠训练很久了，下个月有一场国际赛事，自己现在的状态显然是还没做好准备。
左屹刚出更衣室碰到了才来的张教练，“教练。”他喊了声。
张教练板着一张脸朝他走来。
“今天怎么来这么早？陈渔没跟你一起？”
陈渔、陈渔、陈渔。
又是陈渔。
左屹现在想到陈渔这个人脑子就一阵疼。
“我自己来的。”
“我还以为你俩是连体婴，形影不离呢。”张教练瞥了眼左屹心口处触目惊心的刀疤，语重心长道：“你是我最看好的运动员，你这几年的努力在下个月就会有一个结果，好好调整状态，别让我失望。”
左屹点头：“我会全力以赴的，教练。”
“嗯，别辜负自己的梦想。”张教练轻锤了下左屹的肩膀，“热身去。”
一场训练下来，左屹的800米成绩依旧保持稳定，没有提高多少也没有退步，以前和教练分析过几个国家的运动员的成绩，如果发挥稳定，自己勉强能到前五，可是前五远远不够。
当年梁一师兄可是神话般的存在，他左屹选了这条路也要为国争光。
这些天，左屹全身心投入训练，只有身体累到极限，脑袋才不会胡思乱想。
他一直在纠结要不要找祁言解释清楚当年的事。
可是想想就算解释清楚了，四年过去了，他们还能在一起吗？
自己也没有理由和他站在一起了。
这天下训，左屹刻意避开陈渔先离开基地，走到门口看见基地外有个眼熟的男生。
“俞辰星？”左屹停步道。
“Hi~”俞辰星笑起来很清爽，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他环着手臂，夸张地围着左屹转了一圈，眼神上下打量，然后说：“啧啧，上次在家里没好好欣赏你，今天一看这腿长得，怪不得祁言不惜放弃博士学位也要回国创业。”
“？”
“放弃博士学位？”左屹眯了眯眼，问道。
俞辰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否认道：“啊？没什么，我是来帮老板还东西的。”
“老板？你们不是……”
“祁言现在是我老板啊，”俞辰星捂着嘴笑道：“你不会以为他跟我是一对吧？我确实追着他跑了好几个月，那都是大学时候的事了，没多久我就放弃了，毕竟像我这么优秀的男生，到哪找不到个更好的~”
“那你们一起住在盛世国际？”左屹有点不相信。
俞辰星笑着对左屹的后背拍了一掌，道：“什么一起住，盛世国际是我家，我只是看老板无家可归好心收留他两天罢了，乱想啥呢？”
“我以为你们……”
“你别乱以为啊，”俞辰星垫起脚尖攀上左屹的肩膀，对着他的耳朵小声说道：“我老板心里藏人了，换做谁都钻进不去他那个铁石心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