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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直到他下车,都没等到左屹的回复。
珀斯和京西都属东八区,没有时差,九点半这个时间左屹应当在训练了,祁言带着疑惑赶回酒店会议室和教授他们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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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屹最近400米自的成绩又提升了2秒,黄教授高兴得紧没再为难他,离大泳赛的初赛还有两个多月,他已经成功报上了1500米自的项目,400米混合接力名额待定,而康辰则报了100米自,同样也是400米混合接力名额待定。
康辰有一段时间没参加校队的训练,他跟黄教练申请了校外训练,左屹刚从更衣室换完衣服出来便撞见康辰。
他觉得有够晦气的,二话不说绕开就走。
这还是继两人打架之后第一次见面,康辰却像被夺舍了般,看见左屹笑脸相迎,嘴都合不拢,还冲上去给了左屹一个结实地拥抱。
康辰拍了拍左屹的后背:“兄弟,和敬敬闹分手那次是挺不体面的哈?”
左屹觉得他不怀好意,不愿意多搭理,推开康辰的双臂便加快了脚上的步伐,点头“嗯”了一声。
“左屹!”康辰叫住他。
左屹停下来,然后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你到底要干什么?”
刚刚在更衣间时,左屹便看了祁言回复的消息,他正赶着出训练馆和祁言回电话,他有一肚子话相对祁言说,没有心思和这个人渣周旋。
“我看你也报了400混合接力,你有没有听到风声,说我和你只能上一个?”康辰跟在左屹身边。
左屹深叹一口气,强忍着烦躁不屑道:“不好意思,我没听见什么风声雨声,接力赛只有可能我上,你怕是没有机会。”
左屹早就听黄教练说过,他会在自己和康辰两人中选出一个人上接力赛,其实混合接力上不上都无所谓,但是缺失的这一棒恰巧是蝶泳,这是他唯一没有上过赛道的泳姿,左屹对蝶泳成绩很不自信。
黄教练是想利用比赛的紧张压迫感调动一下左屹的短板,唤醒灰鲭鲨在深海里作为顶级掠食者之一的霸主风范。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他蝶泳的极限成绩在哪里?
康辰本来想说服左屹自己退出混合接力赛,结果计划落空,于是气急败坏地骂道:“左屹,你他妈真无耻啊,你自己蝶泳游成啥样了不知道?还参加个毛的混合接力。”
左屹抬腿就走,他懒得和这个傻逼沟通,傻逼会传染。
出了训练馆,左屹迫不及待地从包里捞出手机,立马和祁言拨微信电话过去。
一首歌的副歌都快唱完了,电话才被缓缓接起。
左屹欣喜若狂,兴奋地朝着手机收收音的地方喊了声:“祁言,你终于理我了。”说完他觉得有点委屈。
这次祁言是下狠心看他点颜色看看了,半个多月过去了就回了个这 [?]
“哈喽,你找言哥吗?”
言哥?
言哥?
言哥?
请问你是哪位?谁允许你这样称呼他了?
左屹咬牙,手机里传来的陌生的声音打断了他沉浸的思绪。
左屹支支吾吾地问:“你是谁?”
俞辰星解释:“言哥去洗手间有一会了,我是俞辰星,他同学。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您转告的吗?”
他去洗手间,要你转告什么,你是能进去观摩吗?
怎么会有人去洗手间不玩手机啊?
左屹想挂了电话,刚要开口拜拜,便听见祁言的冷淡的声音传进耳朵里:“俞辰星,谁让你碰我手机的?”
“我是看你手机一直在响,挺吵的,就帮你接了一下。”俞辰星委屈道。
现在整个会议室只剩祁言和俞辰星,周教授和国外的天文学教授外出采风,祁言平时懒与同学社交,更不在意别人会如何看待他,于是面容略显不耐地质问道:“你有什么资格擅自接别人的电话?”
顿时,俞辰星被祁言怼得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他恼羞地提高了音量吼道:“祁言!我不就是帮你接了通不重要的电话,有必要说这种话刺激我吗?”
左屹一直在听他们那边的动静,祁言拿过电话看了一眼备注反问道:“不重要的电话?谁说的,这通电话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
他瞥了一眼俞辰星,然后擦过他的肩膀走出会议室。
左屹咬了咬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出声,可是祁言刚刚那句话太有深意。
“很重要的电话……”
操啊!好霸道!好喜欢啊!!爱的魔力转圈圈了!!左屹在心底尖叫。
“什么事?”
祁言温润的嗓音传来,左屹一个哆嗦,这声音太蛊惑了。
左屹搂紧外套,迎着冷风说:“你肯理我了。”
“这次换我等你,好不好?”祁言问道:“麻烦你简单说一下这句话我应该如何解读?”
“……”
左屹一时无语,这要他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我偷看了你的日记,知道你一直在等我。
日记的事还是得等他回来再当面道歉了。
第40章 等我回来
“祁言, 你什么时候回来?”
“祁言?”他重复,又笑了声问左屹:“现在连声哥都不愿意叫了?”
左屹顿了顿,“对不起, 是我反应太迟钝了。”
祁言微微一愣:“什么?”
左屹不知不觉绕到小树林里,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树干上的纹路, 小声地说:“有些话我想当面和你讲,还没说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祁言的呼吸粗重了些,他解开衬衣领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 “小屹,有些事我等很久了。”
“我……”
“嗯?”
行吧,我不会再让你等了。
左屹牙一咬豁出去了, 他移开手机, 偏过头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又将手机贴到耳边, “祁言, 那天我说回到正轨, 其实我也不清楚那条所谓的正轨到底是什么,但我想去的那条一定是要有你在的。”
“我说过很多很多违心的话,我说不是为了你来京西的,其实我就是为了你来的,不管你去哪我就会找到哪。还有舍友和我表白被你撞见之后,我说自己包直的,也不是, 我对女生才不敢兴趣,所以算是纯弯。小长假搬去你家的第一晚,半夜你问我为什么醒了,我说尿憋的, 其实是我梦到你了,然后那个了……还有很多很多,我的每一句违心话都是与你有关,可能我脑子压根就是一根筋,要么就是眼睛被鬼迷了所以看不清,我总怕自己的小尾巴被你发现,然后会惹你这个直男讨厌。祁言,以后我不会再叫你哥了,因为我没办法只做你弟弟。”
他忍着越来越浓重的呼吸,语无伦次,“我特么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鬼东西,反正后面的话才是重点,你准备好要听了吗?”
祁言胸腔里的小兔子快要蹦出来了,“嗯,你说。”
左屹又呼出一口气,朝手机收音口滔滔不绝说道:“祁言,小爷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是想和你谈恋爱的喜欢,是看见你就会心跳加速的喜欢,是有性冲动的那种喜欢,是想要把你绑在我身边一辈子的喜欢,总之,我喜欢你,喜欢得要命。”
担心他没听清,左屹又确认了一遍。“听明白了吗?”
“嗯,听明白了。”
祁言心道,这句话我真的等了好久,今天终于等到了。
左屹总算松了一口气,深藏心底的秘密也终于钻出了名为暗恋的那道裂缝,他再也不用担心风会透进裂缝将他们吹散。
这次,是他亲手将风送到远在澳洲的祁言面前,他们在不同的国度享受了同一阵令人心神荡漾的春风。
左屹突然想到,他将自己暗恋的秘密告诉过陈姨这事,是不是也可以说给祁言听了。
过会他又说道:“还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祁言问。
左屹含含糊糊地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曾经和陈姨说过我喜欢你,还得到陈姨的允许了。”
祁言略微有些惊讶,他不知道左屹和陈馨之间还有这样的秘密,更不知道她竟然会同意,毕竟陈馨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只有带他看遍了心理医生都毫无作用的妥协。
祁言突然笑了一声,心里再也没有阴霾。
“谢谢你,小屹,等我回来好吗?”
“嗯,我会等你回来的。”
左屹的手机被这通国际语音打到关机没电,左屹骑着小蓝车往公寓赶去,一回到家里便匆匆忙忙将手机连上充电器。
他脱掉新买的体校羽绒服,快速冲去浴室洗了澡,带着祁言身上的木质清香味道呈大字“扑通”地趴到他和祁言的大床上。
“啊啊啊啊啊啊……操操操,小爷表白啦!啊啊啊啊啊!”左屹的脸埋到祁言的枕头里放声尖叫,仔细闻还能闻到独属祁言的味道,左屹尖叫完又抱着枕头猛吸一大口,有些缺氧了,他才翻身拍平躺到床上。
他思忖着和祁言关系的一路变化,突然想到去年十月份刚搬进公寓的时候,祁言说次卧的床被他给处理掉了,所以不得不跟他睡主卧……
再往前想想,刚加上微信时,祁言问他放假宿舍是不是还有人不回家,后面他回复“嗯”、“哦”的消息原来是在钓他这条鱼呢!
傻鱼还什么都不知道,高高兴兴地往鱼钩上咬,把自己给送进狼窝里了。
同床共枕这么久,看来差点憋坏的可不止自己……
活该~
想着想着,左屹不自觉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紫色夜幕已经渐渐压下来。
家里供暖太足,烘得人口干舌燥。
左屹睡眼惺忪,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去厨房猛灌了一杯凉白开,余光瞥见沙发上屏幕一闪一闪的手机,他小跑过去拿起一看,有好几通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
回拨过去,是一个带着浓重方言口音的大哥接的:“哎哟,你终于接电话了,我都差点儿报警了。”
“……??”左屹一头雾水:“不好意思,手机静音了,请问您是?”
“手机静音了,我搁你家门口敲了快半小时门也听不见啊?我后面的单都超时了!”大哥多有抱怨地说道。
左屹紧张起来,盯着门口问道:“大哥,你敲我家门干嘛?”
“能干啥?我跟你送外卖啊。”
左屹紧惕地问,“我点的外卖?”
我什么时候点外卖了?现在骗子的手段越发高明了,都骗到家门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