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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序_分节阅读_第27节
小说作者:语笑阑珊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720 KB   上传时间:2025-08-11 12:36:37

  促销员们齐刷刷地看向他,乌溜溜的眼珠子里没剩下几分白,让人瘆得慌。其中一个人舔了舔嘴唇,糊弄地说:“你一新来的,既然不知道,就别问了,省得给自己找麻烦,又不是什么好事。”

  不是什么好事……庄宁屿突然倒吸一口凉气。

  这戏稍稍有点过,促销员们莫名其妙地问:“你怎么了?”

  庄宁屿压低声线:“看你们这么偷偷摸摸,我们店里不会是有人搞毒品买卖吧?”

  田璐心也很配合地“啊”了一下:“真的假的!”

  促销员满脸无语,有人翻了个夸张的白眼,坚硬的眼珠子“嘎吱嘎吱”地在眼眶里响,半天才翻回来,他自己倒也没觉得有哪儿不对,继续说:“当然没有,你脑子在想什么,那小姑娘是自杀的,都好几次了,只不过这次没抢救过来。”

  自杀?庄宁屿皱眉。这时电梯已经到了一楼,门打开后,迎面而来是熟悉的音浪。现在宾客们都还没到,店里只有忙碌混乱的员工们,Donn在擦拭着吧台,阿林在整理店庆流程单,童一帅和尤红尚未出现,也没找到温悦的影子。

  庄宁屿走出电梯,还在想刚才促销员的话。因为疾病的痛苦而丧失求生意志,选择自杀,这种事并不罕见,但联系到那句“都烂了”,一个人要经历过什么,肉体才会“烂了”?车祸,截肢?还是……庄宁屿视线扫过全店,扫过那些已经木偶化到像是假面的精致五官,惨白僵硬,皮下像是注射满了粘稠的胶水……他心里突然就闪过了一种可能性,如同迷雾被风吹散,许多事都瞬间变得清晰!

  庄宁屿转头问田璐心:“你整过容吗?”

  “啊?”田璐心赶紧摇头,“我没有。”

  易恪眉心稍微跳了一下,还不等庄宁屿提醒,他已经给羊城调查组的同事打去电话:“赵佳雪当年提取的那笔大额现金,不一定是买了实物,查一下她在事发前有没有整容经历。”

  赵惠芬曾经说过,自从女儿去了银·Bar,就变得越来越开朗,也越来越漂亮,那如果这里的“漂亮”,并不是出自于性格转变和外在装饰,而是因为她真的被人拉去整容了呢?没有大动刀,只是最基础的打打针照照光,完全能做到在不被父母察觉的前提下“变漂亮”。

  田璐心后知后觉:“所以调酒师的妹妹,是整形失败导致感染毁容,从而崩溃自杀?那她整容失败和酒吧有什么关系?”

  “尤红。”庄宁屿说,“星美丽的医托,是在酒吧里寻找的目标顾客。之前你从童一帅的柜子底下扫出了尤红的名片,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一般只有初次见面的商业伙伴才会互换名片,但他们两个人显然没有这种必要。”现在看来,办公室里的名片大概不止一张,而是有一大盒,便于童一帅帮助星美丽拉重要客户。至于为什么田璐心在打扫时没看到更多名片,应该是因为童一帅和阿杰的那次争执,架子上摆着的名片盒被扫落在地,其余的都被阿姨清扫干净,只剩下了飘到柜子底的这张漏网之鱼。

  田璐心恍然:“这样啊。”

  妹妹来酒吧找哥哥玩,却不小心落入了整容机构的消费陷阱,毕竟在这种颜值即正义的高消费场所,人,尤其是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年轻少男少女,很容易被纸醉金迷的表象所蛊惑,从而做出拍脑门的错误决定。

  “之前我们一直以为尤红是单方面投资银·Bar,现在看来,银·Bar也在反过来回哺尤红。”易恪说,“这家酒吧无论是客户数量还是客户质量,对于任何一家整形机构来说,都是香饽饽。尤途不是甩手掌柜,他大学一毕业就进了星美丽,对此不可能毫不知情。”

  “所以他那天才会表现得异常激动,要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相信,童一帅和尤红的关联只有最简单的男欢女爱,即便存在金钱关系,也仅有童一帅单方面获利,而尤红和星美丽清清白白。”庄宁屿说,“让调查组马上重新约谈他。”

  易恪点头:“好。”

  庄宁屿又打了个电话给调查组的另一个同事,刚一接通,对面就说:“庄队,我们正准备联系你,已经查到了华因医院在那段时间里一共——”

  “有因为整容失败而自杀的吗?”庄宁屿打断对方。

  “啊……有,有的,稍等。”电话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敲击键盘声,“姜梅,女,和银·Bar的调酒师是邻居。她病逝时只有十八岁,接受整形手术时尚未成年,前期因为手术失败导致面部严重感染,后经华因医院治疗病情得以好转,就办理了转院手续,但转院后没多久,这小姑娘就自杀了好几次,最后一次又被紧急送回华因ICU,住了一个月,可惜仍旧没能抢救过来。”

  “把她的资料发过来。”

  “好的庄队,马上。”

  资料被同步上传。照片里的女孩扎着马尾,笑起来很秀气,家庭地址和调酒师位于同一处大院,两人算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十六岁的时候,姜梅第一次去了酒吧,大家把她当成调酒师的妹妹,都很照顾她,那时的银·Bar对于这个未成年少女来说,应该是一片无忧乐土——处处璀璨,有只存在于小说中的纸醉金迷,有疼爱自己的哥哥姐姐,有免费的果汁和小食,偶尔离开时,还会有漂亮姐姐开着豪车送她回家,所见所得,都是美好。

  而这浮于表面的“美好”,使她连十八岁的生日都不想等,直接借了一张朋友的身份证,走进了星美丽。

  十八点五十分。

  酒水促销员们围在一起,开每日组会。虽然阿林的躯体已经半木偶化,但仍旧能看出浓浓的疲惫,声音也嘶哑无力,明显这几天一直在熬大夜。开完会后,庄宁屿找了个机会凑上前:“哥,你没事吧?”

  “没事。”阿林端着保温杯,里面灌满了提神的苦咖啡,他苦笑了一声,“别管我,去忙吧。”

  “要管的。”庄宁屿不由分说,揽住他的胳膊,把人一路掳到东侧角落,往墙上一按,另一只手顺势从自己的裤兜里摸出厚厚一摞规则币,塞进他怀里,“听他们说你和Donn哥着急用钱,我家的事已经解决了,现在也不缺这玩意,你先拿去用吧。”

  阿林怔了怔:“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拿着。”庄宁屿拍拍他的胳膊,“别跟我客气。”

  “那就谢了,将来我手头宽松了再还你。”阿林没再推辞。

  庄宁屿笑了笑,一路目送他的背影融入人群,这才转头看了眼身侧紧闭的安全门。

  这就是规则里的“三号门”,生机之门,紧靠着货梯,为了和酒吧整体风格保持一致,设计得很隐秘。刚刚庄宁屿一行三人已经试过,都没法成功打开,而阿林靠了半天,也没能撼动它分毫。

  另一头,易恪说:“阿林不是‘钥匙’,再试试调酒师,交给你?”

  田璐心反问:“为什么不是你自己去?”

  易恪回答:“给你提供一点实践机会,快,我还要去找温悦。”

  田璐心纠结片刻,还是心一横领取了这个任务,她双手撑在吧台上:“Donn!”

  正在整理底层抽屉的调酒师站起来:“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田璐心问:“你现在有没有空?”

  调酒师看着她视死如归的眼神,摇头:“没有,我今晚挺忙的。”

  “忙也要给我三分钟,求求了,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确认。”田璐心隔着吧台,伸手抓住他的手腕,目光殷殷,“你能先出来吗?”

  调酒师还想拒绝,架不住田璐心实在是劲儿大,一把就把这一米八五的猛男薅出了吧台,引来一票戏谑围观。

  “砰”一声,田璐心无视周围此起彼伏的口哨声,双手按住调酒师的肩膀,把人“壁咚”在了三号门上!

  结果门板纹丝未动。

  田璐心:“……”

  调酒师:“……”

  田璐心不死心,又把人往实里压了压:“开!”

  调酒师点评:“开什么开,你看起来不像是告白,像要和我干仗。”

  “谁说我要告白了!”田璐心被火烫一般松开手,“胡说什么呢,我就是想关心一下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上班了?”

  “十倍工资,不回来上班,在家喝西北风吗?”调酒师的回答和促销员们说的差不多。他又用下巴指了指另一头,“看,就连阿杰也在高薪的诱惑下,答应回来一晚,也不知道老板答应给他多少钱,吵成那样都能请得动。”

  田璐心观察了一下他的神情,见似乎还算正常,于是又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你妹妹的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调酒师往吧台的方向走,并没问她具体是在哪儿听到的这件事,闲话嘛,谁也拦不住。

  田璐心也跟了上去,继续问:“那你想过索赔吗?”

  调酒师钻进吧台,给自己倒了杯水:“索赔?”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合法权益,该维护还是得维护。”

  调酒师牵了牵嘴角,像是想要牵出一个笑,却没成功,最后只仰头喝空大半杯冰水:“整形机构第一时间就赔了钱,金额还不少,已经没法再向他们追责了。但那些钱在还完贷款后,远不够支撑小梅后续的修复费用,再加上感染和……总之,大头还是得自己想办法。你想喝点什么?”

  “我不喝东西,上班呢,不过现在没活干,可以陪你聊一会儿。”田璐心坐在高脚凳上,“怎么还有还贷款的事?”

  调酒师放下酒杯:“整形手术的费用不低,小梅是自己借的网贷。那天听你说不想当网红的时候,我就在想,要是小梅能像你一样清醒就好了。她其实已经挺漂亮了,但还嫌不够,想吸粉,想直播,结果走的时候,连一张完整的脸都没能留住。”

  “是你的亲妹妹吗?”

  “不是,邻居奶奶的孙女,和亲妹妹差不多。”

  两人的交谈通过田璐心胸前的设备,同步传到了庄宁屿和易恪的耳机里。

  “手术是在星美丽做的?”田璐心又问。

  调酒师点头,“嗯”了一声,又提醒她:“以后在场子里,要是有医托找你,千万不要一时冲动。整容这种事见仁见智,从大方面来说肯定是好的,但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没几个人能正常思考。”

  易恪按下耳机:“我怎么觉得他情绪稳定,精神正常,逻辑合理,不像是会报复社会的样子?”

  庄宁屿说:“小田刚刚也试过,他的确不是‘钥匙’,你那边怎么样?”

  “没找到温悦。”易恪说,“也没找到尤红,童一帅倒是正独自待在办公室里,刚才我找了个借口敲门进去,发现他正在陶醉欣赏面前的几张面具。”

  “然后呢?”

  “然后他就试图骚扰我。”

  童一帅颇为欣赏地盯易恪的脸,盯了半天,开始发癫,念出一段赞美诗,他说:“你越是避开我,美人啊,我越是避不开对你的爱。”

  易恪不为所动:“谢谢老板,我已经有老婆了,今晚尤总会来吗?”

  即便隔着面具,也能想象出童一帅面部表情的变化,因为他的动作明显顿了顿,再张口时,声音里就多了几分清醒冷淡:“你问她干什么?”

  “因为尤总负责筹备贵宾之夜的活动,所以我以为她这场派对也要来。”易恪流利回答,“看场子里好像没预留座位,所以提前过来问一下,免得怠慢客人。”

  “她今晚不会来。”可能是看在易恪脸的份上,童一帅并没有发怒,只是不耐烦地说,“我不想听到她的名字,出去。”

  易恪说:“然后他就把我赶出来了。”

  “不想听到尤红的名字,”庄宁屿问,“是哪种不想听到?”

  易恪明白庄宁屿的意思,他解释:“听语调,不像情侣吵架后在闹脾气,更像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

  这厌恶其实也算情理之中,毕竟换药这种事一般人确实干不出来。裴源和调查组暂时都还没能查出那些白色药片上的字母到底代表什么。庄宁屿这时又接通了另一个对话申请——调查组为了节省时间,刚刚已经带着协查函直奔一家酒楼,把尤途从商务应酬的饭局上薅了下来。

  这种行为自然引得小尤总大光其火:“这算怎么回事,给我造成的商业损失,你们能负责得起吗?”

  调查人员不为所动:“小易说他可以替你兜底,尤总,麻烦请配合一下我们工作。”

  尤途哑火,沉默了一瞬,才问:“又有什么事?”

  “五年前,有个叫姜梅的女孩,在你的医疗机构里整形失败,自杀了。”调查人员问,“尤总对她还有印象吗?”

  尤途点头:“有,那小姑娘当时借了个朋友的身份证,谎称自己已经满了十八岁,医生也是在出事后,才知道她还未成年。我们已经第一时间做出应对措施,承担了该承担的责任,家属也接受和解,还签了保密协议,不信你们可以去问。”

  “银·Bar里,应该有不少你们的医托吧?”

  “怎么能叫医托,他们就是普通的推销员。我妈给那酒吧投了好几百万,放几个人进去发发传单拉拉客户,也正常吧,又不违法。”

  确实,发传单不违法,但这家整形医院利用银·Bar颜值至上的病态环境,在酒精和金钱的刺激下,借话术诱导他人产生不必要的容貌焦虑,签订合同后,再配合网贷机构的不合理放款,一条龙牟取高额利润,在道德层面可谓烂到了骨子里。

  “我的同事刚刚已经前往星美丽,申请调取了相应时间段内所有整形手术病例,没找到姜梅,也没找到姜梅借用的假身份李卿。”调查人员问,“尤总,被你删了?”

  尤途面色一僵,视线不自觉飘向桌上一直黑屏的手机,怎么没人通知自己这件事?

  “根据《医疗事故处理条例》相关规定,涂改、伪造、隐匿、销毁病历资料的行为是违法的。”调查人员说,“尤总宁可违法也要删除一份明明已经善好后的病例,实在说不过去,除非,你是批量删的,而且删的时候时间紧急,所以顾不上筛选,我说的没错吧?”

  尤途额上渗出汗珠:“这……”

  “这种事不难查,尤总还是主动交代了吧。”调查人员说,“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包间里陷入长久的沉默。

  庄宁屿催促:“让他快点。”

  调查人员扶了扶耳机,抬手“咣当”一下,拍得桌面烟灰缸都震了一跳:“尤途!”

  他声音又高又锐,尤途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一哆嗦,咬牙承认:“我删的!”

  调查人员追问:“为什么?”

  尤途一脸豁出去的寻死表情:“我妈和几个朋友,搞了个贷款机构……那阵子流行砍头息,就是贷三万,只到两万五那种,我担心警察来调查我母亲死因的时候,捎带出违规放贷的事,就把和这家贷款机构有关的所有病例都删掉了。”

  后来警方的确上门查过,不过和贷款的事无关,只是因为尤红受害者的身份,所以来走了个常规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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