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少年萎顿在地,鲜血在他单薄的身躯下晕开,琥珀色的眼眸里倒映着暗淡冷色的天光,这是他给世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因为角色出演时长的原因,少年的背景在电影里基本都没有介绍,像云雾一样消失在空气里,这个角色很难演,剧组担心林朝暮常年生活在一个严格禁毒的国家,根本没有办法演出吸毒者的生活,还开车带他去几个街区转了一圈。
开机。
林朝暮身形单薄,眼神疲惫而敏感,他瘫坐在天桥边的阴影角落里,姝丽面庞上带着虚幻迷离的笑,面颊有不真实的红晕,手臂从身前滑落侧着搭在地面上,黑青色的孔痕细密的攀上白皙纤细的手臂,像是蛀空了他的生命力,片刻,少年面庞上的绯红褪去,他不顾地上脏污,缓缓的侧过身蜷缩,双手环抱在身前,背后的脊柱透过轻薄的衣服,一段段凸显,他像是融化的冰层,有着最纯净剔透的色泽和岌岌可危随时可能分崩离析的脆弱。
这段结束,剧组迟疑了几秒才叫cut。
林朝暮瞬间抽离,从地上起来去看效果,他已经过了少年的年纪,他最担心的问题是和少年明显不同的面部状态和演不出少年气。
不过效果还可以,林朝暮询问,“需要再来一条么?”
“不,你做得非常好。”剧组用了一个非常夸张的词来赞美他,林朝暮轻松的笑了一下,对他们这种外露的赞美方式不做评价,他的几条戏份结束,林朝暮走到一旁,工作人员一边帮他擦去身上的化妆痕迹,他一边侧首看向身边的人,“梁哥,我演得怎么样?”
“特别好。”梁曜缓了一会才回过神来,这几场戏说林朝暮有吸毒史他都信,而且那种绝境中的癫狂和可悲,他看着都忍不住心疼,即使知道是演出来的人物,周围还有灯光和剧组,他都控制不住想抱住林朝暮,把他从那种生活里拉出来。
“林,你还有一场戏,可能要等几个小时了。”场记抱着平板过来道。
“好的。”林朝暮态度自然的应道,向对方道谢,娱乐圈向来如此,有名气片酬高的演员戏份都安排得紧凑,能拍完早点回去,其他人就是不断的等镜头,他的戏份安排已经算是剧组善心了。
“梁哥你要先回去么?”林朝暮询问道,剧组看习惯了也没什么意思,人多难免吵闹。
“不用。”梁曜摇头,顿了下又问,“你想我回去么?”
“我肯定是希望你陪我的。”林朝暮笑道。
“那我留下来。”梁曜也不自觉的露出笑意,两人对视间露出了非常相近的笑容,剧组确实无趣,但两个人在一起连枯燥的剧组都变得盎然生趣,两人牵着手在休息室里聊天,出去在剧组外围的空地上散步一会,时间像水从指缝滑走。
无聊的话题竟然说到嘴唇干涩,梁曜停下脚步暂时松开林朝暮的手,从超市买了瓶水出来递给林朝暮。
梁曜接着他们谈到一半的话题,“如果继续生活在家乡,你染上毒瘾,那我就陪你戒毒…”
“不,你一定要离我远一点。”林朝暮捏着喝了一半的瓶装水,唇依旧觉得干燥,他仿佛能察觉到唇角裂口渗出的血腥气,“梁哥你要知道,如果你爱的那个人吸毒了,那你爱上的人就不复存在了。”
“没有人能戒毒。”林朝暮严肃道。
梁曜仍坚持自己的看法,现在有很多戒毒方法,国外也有环境很好的戒毒中心,他会陪着林朝暮慢慢走出来的,不管是什么情况他们都会一起面对。
林朝暮看他单纯、坦诚的模样,没有再和他争论,这件事没有发生他也没必要一定要说服梁曜,但他心底却有一种难以倾诉的情绪,像是一块重石压在他心上,谁也不知道这种生活曾经离他有多近,他可以轻易下滑,成为贫民区随处可见的吸毒者,偷窃抢劫,为一包毒品杀人,在十几岁时吸毒过量在幽深的长巷里消失。
梁曜没有犹豫的踏过冰冷迅疾的河流坚定的把他拉过去,他没有想过这件事的危险,即使所有人都在提醒他离自己远一点,他们成功渡到对岸,但林朝暮仍记得湍急的河流拉扯他的感觉,那是无望昏暗的世界,梁曜生活得也不是多么富有,他怎么有勇气选择这样一个伴侣,但他做到了。
“你不上班了,这次回去阿姨怎么讲?”林朝暮道,如果梁母不同意,他还是得在美国给梁曜找一份工作,只要*梁曜能留在他身边,林朝暮就不觉得麻烦也没有任何负面情绪,海外分公司现在是玲姐负责,把梁曜安排进去工作应该不难,林朝暮在心底盘算。
“没意见。”梁曜道,林朝暮迅速抬首目光困惑,梁曜解释道,“我母亲觉得伴侣是不能分居的,既然你在国外工作我就应该跟过来。”
“找不到工作是我能力问题,跟你没关系。”
林朝暮感觉脚下很轻盈,像是踩着柔软的云彩,他没有做任何事也没去争取梁母的喜爱,但奖品就这样轻飘飘的送到他手里,想象中的困难都因为梁曜坚定的态度消弭,生活中的阻碍被逐一消除。
“阿姨想要你做什么样的工作?”林朝暮决定尝试。
“给顾总当秘书,跨国公司,在室内办公工作稳定。”梁曜道。
“除了薪酬差,如果在沪市连单独租个合适的住所都不够。”林朝暮忍了会,还是吐槽道。
梁曜无奈摇头,在职业规划上他跟母亲确实谈不拢,但梁母也不会把想法强加给他。
还是做他的频道吧,梁曜考虑过了,林朝暮的工作尽量安排在一个地方,但这工作经常出差,他找到任何一份高薪需要固定办公的工作都不能陪着林朝暮,他讲物理能自己安排时间。
梁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林朝暮,顿时林朝暮有些不敢相信,这换句话来讲,不就是梁曜准备为他放弃工作么?做一份没有公司聘用只能靠自己的工作,在现代社会有多少人会为了感情放弃安稳的工作,把自己人生寄托在他们的感情上。
林朝暮想知道梁曜对自己感情的分量,知道自己的价值,这种心思一直折磨着他,又没办法把真实的偏激的自我告诉梁曜,逼他确定的选择自己,但梁曜只是这样简单的决定,在剧组外一条甚至有些破败的小路上告诉他,林朝暮胜过一切。
“梁哥,我会对你很好的。”林朝暮忍不住抱住他,把头靠在他怀里,手臂用力的拢在他身后认真道。
林朝暮想不明白为什么梁曜会对他心动,若只是因为容貌,他在接触恐惧症最严重的那段时间里,自己都明显的感觉到容貌不复从前,梁曜陪在他身边时,依旧如往昔般珍视他,随着岁月流逝他们都会老去,从前林朝暮想到这一点会很恐惧,担心不够完美就不会再得到梁曜独属于他的专注的目光,但现在他不再担心,他不需要找出相爱的根源,只需要共同培养他们一同种下的这棵树苗,享受凉爽的微风。
梁曜正式开始陪组,林朝暮休息时给他倒水扇风,比助理还周到,林朝暮工作他就在工作人员的区域休息,有时还能跟其他明星的助理聊天,不过更更多的时候他都在做自己的工作。
他陪组一个月,很多明星都记住了他,还有人半开玩笑问,“你这个助理考虑换工作么?”
都是助理,林朝暮的助理照顾他时就带着感情,不像他们的助理完全是看在工资的面上。
“他是我丈夫。”林朝暮抬起手,转动无名指上的婚戒给对方看。
大家在这个时候都会惊讶的道歉,剧组说是同事,其实把一群陌生人凑到一起几个月,林朝暮跟他们连共同朋友都很少,更是没什么交情,大家也不会再问,但看到只要林朝暮到剧组,梁曜就会跟组,大家还是按耐不住好奇询问,梁曜是不需要工作么。
“我们这个工作,如果对方工作也忙估计就很难团聚了吧,我丈夫现在只做网络上的工作,这样我们相处的时间多一点,这是我们共同的决定。”林朝暮平淡道。
对国外个人生活至上的环境来讲,林朝暮的这个回答经常会让大家震惊不已。
“他一定很爱你。”很多人在跟林朝暮交谈后都会忍不住感叹,林朝暮这时心里会涌起一点得意,他没有拿得出手的地方,也不知道怎么讨好别人,但他已经获得了世界上最珍贵的梁曜,虽然拿他当物质衡量很欠妥,但林朝暮终于拥有了一件璀璨夺目的宝贝,还是他最想得到的。
林朝暮变得富有。
他银行卡里有一长串存款,有豪宅跑车,有世界上最好的伴侣,生活在光环中心永远幸福天气晴朗,这一切都是住在冰冷泥泞、漂浮着油渍的污水旁,破旧随时可能会坍塌的房的林牧不可能拥有的。
拍戏辛苦,这几天梁曜开车把他带回家,林朝暮都是昏昏欲睡的,这个角色本就要求纤瘦,这段时间因为工作繁重,林朝暮的下颌都变得尖巧,梁曜心疼到抱着他洗澡都能维持心无杂念。
杀青那天剧组停下给林朝暮鼓掌,一位在业内很有地位的送给林朝暮的祝福是,“你的成就会超越你的想象。”
林朝暮道谢,却没有多想,这份工作他做得好也只是工作,他能有什么感情?却在梁曜开车的时候,用眼角余光悄悄看他,觉得心跳得快了几分。
不管他看梁曜多久,对他的相貌身躯有多熟悉,他总会觉得心动。
“梁哥。”车停进车库,两人就沉溺的接吻,林朝暮踉跄的被按在引擎盖上,迎着落在他身上的吻,意识逐渐消退,他本能的感到幸福,尽力的撑起上半身抱住梁曜。
梁曜已经抚进衣裳下摆,摩挲着他紧实腰侧的手一顿,然后抱着他的腰把他带到自己怀里。
林朝暮修长的腿顺从的缠上去,两人一边吻着一边跌跌撞撞的扑进卧室。
第54章
云边的霞光洒落,瑰丽温暖的色彩铺满房间,衣衫滑落一段白皙如玉的手臂紧拥着身边人挺拔而肌肉不过分虬结的身躯。
他几乎是目眩神迷的,梁曜只要吻他,就能轻易的让他感到战栗般的快/感,根本分不清这种愉悦是身体上的刺激,还是精神上的欢愉。
梁曜平时是很体贴的,不会过分折腾,但让一个开荤不久的人吃素,压制的渴求释放,这不亚于小别胜新婚的威力。
林朝暮结束后半晌失神,唇上覆着水光,略微有些肿了,见梁曜凑过来下意识的抬臂推拒挡在他们中间,梁曜也没有强求,轻轻吻了下他的唇角,躺在他旁边把林朝暮揽进怀里。
林朝暮稍微松了口气,心弦刚放松些,察觉到薄被下有一只手偷偷牵住他的手指,在掌间把玩,摩挲着他的指关节像是抚摸心爱的人的敏感位置,少顷从下至上的插/入他的指缝,毫无保留的和他十指相扣,没有一丝缝隙。
林朝暮心忽然变得很柔软,仿佛能渗出甜蜜的汁水。
“小牧。”梁曜靠近,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语气里带着欣喜和愉快,像是怕惊扰了一场虚幻美妙的梦。
林朝暮的心恍惚间好像被人拧了一把,他想推开梁曜,但他做不到,甚至连不满的神情都不敢表露,只是垂下眼睫,掩住眸底的阴郁,转身靠向梁曜。
爱人顺从的靠在自己怀里,潮湿的肌肤贴合是一种只有枕边人才会有的亲密,彼此的心跳都逐渐重合,林朝暮的手指修长而柔软,就像他这个人看起来精明冷厉其实身边人才知道他有多心软,梁曜很愉快,抱着他叫他的名字,低声道,“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小牧你知道么我从很久前就喜欢你。”
这是一种比爱轻的表述,但梁曜的语气和神情丝毫没有轻视,反倒是像不敢用伴侣的身份拘束着他的爱人。
“我知道。”林朝暮心底好像有人有钢铁做的爪挠,鲜血淋漓他想要说些什么,只是喉结上下滚动咽下无形的酸涩的硬块,“我也爱你。”
为什么…林朝暮在内心深处想要尖叫、砸毁物品的吵闹给梁曜看,无论他做得再多,梁曜心里想的永远都是林牧,为什么是那个一无是处只知道缠着他的林牧,他跟自己上床情动时都是叫他林牧,他没有办法对任何人讲爱人在床上叫别人名字时他的挫败感,他没有因为这件事叫停,会更紧的抱住梁曜。
林朝暮甚至算过,梁曜在床上朝暮和林牧提到的比例是二八开,林朝暮在梁曜心里只有这么点地位。
是他更有能力,能做配得上梁曜的那个人,他们身边人都不会再觉得他们不般配,他做了那么多,为什么在梁曜心里的地位反倒不如林牧。
林朝暮手臂抱住梁曜,把头靠在他肩上,“梁哥,你会爱我多久?”
“一辈子。”梁曜毫不犹豫,却有点羞涩幸福的笑着,直到生命的尽头,他还会和林朝暮在一起。
林朝暮沉默不语,那也可以,无论梁曜是喜欢林牧多一点还是喜欢他更多,梁曜还是会用更长的时间来陪伴自己,是他赢了,林牧永远也得不到这份感情。
*
梁曜等他睡着后去书房算了笔账,他收入有几百万,但开支也不少,扛着汇率,美国通货膨胀严重,他又不想缩减林朝暮的吃穿用度,每个月仅购物就要一万多美金,算上车费油费房屋水电,土地税金也要缴了,他们住的地方即使再不想和人交往,也有一些必须要出席的宴会,置装费也是开销,一些小型的家庭宴会带的礼物不过几百美金,但积少成多,这笔开销不小,母亲虽然暂时不需要他提供金钱支撑,却总要省一笔钱下来,这部分资金是不能动的。
收入变多了,还是捉襟见肘,梁曜不由得头痛。
但他没打算把自己的困难告诉林朝暮,梁曜有种非常老派的想法,在他看来家庭就应该是他来负担开支,如果钱不足以支撑他们的生活,那是他赚得不多,而不是让另一半调整生活方式来解决困境。
梁曜心事重重的去后院种地,撩起裤腿,一边摘新鲜的蔬菜一边暗道,什么赚钱呢?金融他不擅长,在比弗利山庄给人讲物理实在是一份没前景的工作,其实物理也可以赚钱,但做项目都需要资金支持和时间投入,物理可以迅速赚钱的工作都不太合法。
梁曜思索着,推拉门轻轻响了一声,林朝暮穿着睡袍,衣摆还有些褶皱,单手按在推拉门上好像打开一条缝后,他面上的慌乱神情才褪去了,目光柔和的落在他身上。
梁曜忽然觉得勇气充盈着他的身躯,有一种自己无所不能的感觉,他不擅长工作但想赚钱给他们的家他可以试一试。
“还有菜么?”林朝暮打开门,站在台阶上的平台询问。
他们出去拍戏,菜园都荒芜了。
“有一些。”梁曜指了指放在地上的菜篮。
“那你上来吧。”林朝暮看见菜篮里放着的几颗青菜、一把生菜有点满意的让他回来。
“再弄点。”梁曜半蹲在松软的土地上割韭菜,新鲜的家里栽种的韭菜不像是超市上买到的一样粗壮,而是纤细的、周围有杂草的,梁曜必须认真的选粗壮的菜苗,而且要注意旁边的杂草,尽量不要摘到,不然清洗的时候会增加难度。
林朝暮站在暖融融的阳光下,没有回去也没有动静。
梁曜本以为他已经进去了,林朝暮不愿意来后院,从没进过菜地可能是怕虫,梁曜不经意的抬头,发现林朝暮还站在原地,有一点出神却没有不情愿的模样,阳光落在他身上,他的肌肤呈现出一种象牙般的莹润质感,容貌清雅,头发乌黑蓬松,梁曜看到他身边投下的影,忽然说不清是怎么想的,抬手动作很轻的用指尖碰了下他手指垂落的影。
他们的影都重合在一起,梁曜想收回手的瞬间,却发现林朝暮蜷缩起手指,温柔珍视的把他手指的影拢住,光影重叠,轻轻摇曳。
“晚上吃什么?”拿着蔬菜回到厨房,林朝暮帮他洗菜问道,“韭菜炒鸡蛋?”
梁曜看他快把蔬菜冲烂了,上面的泥点也没洗掉,忙接过来打发他坐下,“你想吃水饺么?”
林朝暮微微一怔,不由得笑道,“你会做么?”
不是他笑梁曜,水饺工序复杂,要做馅料又要准备面皮,而且梁曜没做过水饺吧?他们当地习惯是做汤圆的,糯米皮放上黑芝麻、糖和油包紧团一下成汤圆,也有先准备好馅料,再把馅料一层层裹上糯米粉的。
“可以试一下。”梁曜谦虚道,林朝暮也来了兴致,搜索食谱上的做法,家里的调味品倒是很全,肉馅、鸡蛋和韭菜碎放入各种调味品沿一个方向搅匀,梁曜准备了发酵三十分钟后的面团,切成大小均匀的面团,擀成圆形,这个过程有点不便掌握轻重,面皮会出现不同形状,但梁曜很快掌握了技巧。
林朝暮感兴趣的守在旁边,看他准备好,自己去洗手回来一同操作,梁曜跟着操作视频放入水饺馅,然后捏上水饺的褶皱,他一副高手模样,水饺馅却从边上漏出,梁曜不信的试图捏紧,水饺馅却从底部挤出。
“哈哈哈。”林朝暮笑倒在旁边,他们准备的馅料本就不多梁曜再弄坏几个就不用吃了。
梁曜站得笔直,眸光紧盯着手里的水饺,他抿着唇手上更加认真的重新尝试,水饺逐渐成形,跟操作视频里一样圆润的水饺摆在面板旁,林朝暮笑声止住,想不到他这么快就会了,感觉也不是很难,林朝暮跃跃欲试的也拿了面皮,谨慎的少放了一点馅料,水饺却歪扭的贴在梁曜做出的漂亮水饺边上。
林朝暮又做了几个,像是面皮的丑水饺和梁曜做出的水饺交错摆放,区别明显。
“梁哥,你做的那么好。”林朝暮像是泄了气的瘪瘪的气球贴在桌面上。
“轻一点,手托着水饺给一点弧度,让水饺馅的重量扯着向下,这样就能合拢了,两侧的花边向内收。”梁曜试图讲清楚,见林朝暮动作笨拙就绕到他身后,单手托着他拿着水饺皮的左手,覆盖着他的手背,一点点教他。
熨贴的热量靠在脊背,隔着轻薄的衣裳仿佛能听到梁曜的心跳,他讲的时候,气流会打在他耳廓,激起酥麻的感觉,低沉的声音好像在他的耳膜轻轻震动,林朝暮不自觉的面庞微红,让他护着自己手指带他包出了一个和他做的一模一样的水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