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情况是什么样的?
杨驰脑袋缓慢的转动,林颂元在海外?
难道真的漂洋过海了?
不,不对,漂洋过海身上应该携带不了什么东西,肯定是别的方式过海的。
过了海为什么不联系他们?
是不联系他,不联系朋友们,还是所有人?
受伤了?失忆了!
杨驰脑门上叮的一声亮起个灯泡,顺着这个逻辑自动补完了故事线。
一定是那天风雨太大,林颂元的车子滚下了山,说不定还掉进了海里,然后他整个人昏迷了,摇摇摆摆被海浪推到了另一个海岸边。
然后被人救了!
救了之后才发现林颂元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
至于林颂元怎么用了这张卡的钱,别管,我有我的节奏。
杨驰越想越兴奋,越想越靠谱,故事已经从好友遇难遍寻不着转向了拯救失忆少男,希望林颂元被捡走的时候别被人看上,万一做了别人的老公或者老婆,晏鹤予肯定要发大疯。
诶……
有点问题,他记得林颂元绑了好几个卡,支付优先级永远是晏鹤予的那张,怎么这会儿,轮到他的卡了?
杨驰想这个问题想得头疼。
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晏鹤予对林颂元的占有欲太强了,从谈恋爱开始,就没让林颂元花过钱。
那会儿晏鹤予还不是大老板,手里资金不充裕,既要管理公司,又要和林颂元约会,但就是那种时候,他兜里的钱有多少就能给林颂元花多少,眼都不眨一下。
杨驰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勾搭走自家天真白富美水灵灵大白菜的猪的,反正他看着不顺眼,没少在林颂元面前给晏鹤予上眼药。
包括什么“凤凰男啊”,“陈世美啊”,“吃绝户啊”(不是),总之没几个好形象,就这也没把林颂元劝住,好像当时还起了反作用,给俩人弄得更亲密了。
杨驰回忆了一下自己失败的劝分的记录,越发肯定,晏鹤予不会销了给林颂元的卡。
他觉得自己的脑洞不够大了,需要求助一下场外人员。
刚才他看到手机上有给林颂元哥哥打的电话,没准儿这就是上天的暗示!他把这消息告诉他哥,肯定万无一失!
林颂嘉熬了个通宵,这才睡下不久,就被杨驰电话打断,他打着哈欠接通了电话,心道不愧是好友,一样的坑哥。
“怎么了杨驰,昨天喝那么多,今天好点没有?”
杨驰诶了一声,不提喝酒他都忘了自己还难受着呢,实在是消息太令人振奋了。
他迫不及待要和林颂嘉分享,“大哥,元元真的还活着!”
“!!!”林颂嘉哐叽捂住话筒,瞌睡立刻跑光,狠狠咽了口口水,趁着杨驰还没说出更惊天动地的消息时,截住他话头,“杨驰,有事来我家里说!”
“啊?”杨驰懵了一下,“哦,老宅?”
“……算了,我给你发地址。”
杨驰打车去的,林颂嘉不敢睡,两眼惺忪的等着。
门铃一响,林颂嘉就去开了门,把杨驰这个傻狍子放进来。
“你电话里什么意思?”林颂嘉抱臂,冷静的盯着杨驰看。
杨驰抓抓头发,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就,我发现我给元元的卡,有资金流动,还是海外账户,这不能是盗刷吧?”
林颂嘉一听,两眼一闭,嘎嘣没了。
林颂元啊林颂元,怎么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林颂嘉睁开眼,坐杨驰身边,“也没准呢,你把卡注销吧,就现在,免得给你骗得苦茶子都不剩。”
“哥,你这样真的很突兀。”
林颂嘉何尝不知道,他拍拍杨驰肩膀,“有些事情现在不能说,但你心里知道就可以了,愿意保护他吗?”
杨驰眼眶倏地红了,他想笑,但是嘴角却先向下撇了,这次没有眼泪流出来,他重重的点了头,“我现在就弄。”
他麻利的转移了卡里的钱,联系客户经理利用最快速度注销了卡片。
“别人问起来,就说卡丢失了,这样安全点。”
杨驰知道怎么做,他想问问林颂元的情况,但又怕自己坏事,他扣了扣手指,“大哥……”
“他很好。”林颂嘉想了想,“你最近别在A市了,去散散心,不要去晏鹤予面前晃悠。”
杨驰点点头,不去管这里边有什么问题,大哥这么说了,肯定有大哥的道理。
事情说完,杨驰就回去了,这次他终于能睡个好觉。
林颂嘉却睡不着了,他总觉得这样不保险,如果他是晏鹤予,对于跟林颂元有关的人和事,肯定都会密切关注,发现杨驰那张卡,顺藤摸瓜找到林颂元,是迟早的事。
真的太不小心了。
正如林颂嘉所想,晏鹤予的动作比他想象的更快。
杨驰去找他的时候,几乎就被盯上了,银行卡的事,半天也足够查出来。
晏鹤予捏着那张写了海外汇款账户的纸,轻轻弹了弹。
“继续查。”
把话撂下,晏鹤予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褶,发现拍不平整的时候,叫秘书去给他拿套新的。
他都有段时间没回家了,总不能这样邋里邋遢的。
车子停在林家别墅门口,晏鹤予指挥司机把礼物搬进去,自己才慢悠悠进门。
“爸,妈,我来陪您二老吃饭。”
晏鹤予双手插袋,姿态闲适潇洒,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就和林颂元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鹤予,你……”林佑唐不知道晏鹤予唱得是哪出戏。
晏鹤予笑笑,“爸,我想通了,我和元元永远是一家人,他不在这里,我就替他尽孝,前段时间实在是太悲痛了,没顾及到二老的情绪,这不,我调整好了,希望您二位也保重身体。”
“我选了些补品,您和妈一定要按时吃啊。”
他的反常实在明显,林佑唐和袁佳不敢往他找到林颂元的方向想,更愿意相信晏鹤予察觉到他们家的针对,专门过来下马威的。
袁佳维持自己的人设,很高兴的说,“鹤予你有心了,元元很快就会回来的,妈更希望看到你们两个一起来。”
“是吗?”晏鹤予挑眉,“我还以为您和爸,更想看到元元,不想看到我呢。”
“怎么会,妈妈头脑有点混乱,你又不是不知道,鹤予,来这边咱爷俩说说话。” 林佑唐不想让晏鹤予再聊下去了,指了指旁边的棋盘,示意晏鹤予跟他下一盘。
下棋,就能把嘴闭上了。
“不好意思啊,爸,今天状态不好,不能陪您下棋了,下次,下次陪您玩个尽兴。”
“今晚我就不走了,在元元房间里睡。有点累,我先去休息了。爸妈晚饭前一定要叫我啊。”
晏鹤予笑着起身,绕过沙发往楼上去。
林佑唐和袁佳就这样看着他消失在转角,心一寸寸沉下去。
“不行直接给他绑了吧,我总觉得事情兜不住了。”
袁佳心细,晏鹤予那种掌控一切的自信实在强大得过分,让她心里不住的摇摆,既然不确定,不如先下手为强。
林佑唐也是这个想法。
林颂嘉收到家里的消息,立刻马不停蹄赶了回来,面对父母的疑问,林颂嘉不得不把上午的事情说了,这次没人再有侥幸心理。
林佑唐和林颂嘉各自联络人手,先把晏鹤予控制住,再谈事后处理,大不了一直监禁他。
楼下的事,晏鹤予通通不管。
他躺在老婆从小睡到大的床上,沉迷的闻着林颂元残留的香气,高挺的鼻子抵在柔软的枕头上,像是某些时刻的复刻。
说起来,晏鹤予很久都没有纾解谷欠望了,自打林颂元失踪,他一天的时间掰成八百瓣用,就算偶尔异样,也都是等着平息。
这会儿他却不想忍了。
皮带解开,金属叮了当啷掉在地板上。
被子起起伏伏,窸窸窣窣的响。
床头灯昏暗,满墙都是林颂元的照片,就连床头柜上都摆放着,实在太方便晏鹤予。
粗重压抑的喘息在房间内回荡,晏鹤予额角的汗珠冒了一层又一层,滴在丝质的枕头上,晕开了一圈又一圈。
像极了林颂元的泪珠滴上去。
晏鹤予拿了床头的纸巾擦手,弄脏的枕套丢在脏衣篓里,自己则躺回被子里,安心睡觉。
难得做了个梦,梦里林颂元在他身边,亲亲密密的贴着他睡,漂亮恬静的睡颜乖得不得了,晏鹤予想低头亲亲他,就在要亲吻上的时候,林颂元从他臂弯消失了。
他跑到了窗前。
窗前一片柔和月光,洒在林颂元脸上,映得他一双眼睛亮晶晶,清楚的看到自己的影子在里头。
晏鹤予喜欢,喜欢这双眼睛只有自己,喜欢林颂元看着自己,他从身后拥住林颂元,要吻他的脸颊,吻他的耳朵,吻他的侧颈。
快要亲上的时候,林颂元又消失了,这次他跑到了浴室。
□□的躺在浴缸里,泡泡堆在他肩膀处,白白的梦幻的,像是穿了一件婚纱。
林颂元对他柔柔的笑,伸着手对他邀请,晏鹤予握着他的手迈进浴缸,腿插着腿,胸贴着胸,林颂元后背抵着浴缸,将人困到无处可躲。晏鹤予想要撕咬他的嘴唇,快狠准的怼在一起。
血腥味儿从唇齿开始蔓延,顺着喉咙往下,一点点吞噬下去。
“晏鹤予,你好凶啊。”
“林颂元”皱着眉抱怨,他舔舐着自己嘴巴上细小的伤口,露出的粉色舌尖像□□软糖,晏鹤予一口叼住,又吻了起来,这次他吻得轻了些。
“晏鹤予,我喘不过气。”
晏鹤予给他换气的气口,“还要什么?”
“要自由。”
晏鹤予睁开眼睛,眼神清明的像是没有睡着过,紧绷的下颌线让他冷峻的面容趋向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