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滚?”
【噗,神特么打滚!】
【江医生这个画技有点抽象啊。】
【太好了,终于找到江医生的缺点了!】
江予臣:“……”
他默默在火柴人旁边画了一条波浪线,试图表示“柔韧”。
时叙皱眉:“武剑?”
江予臣摇头,又开始继续画火柴人,他可能是想将火柴人姿势画的更柔美一点,以展示“瑜伽”的本质,但不知道是笔的问题还是他画功有限,总之白板上除了如百鬼夜行般的火柴人外什么都没有。
江予臣自己都开始流汗了。
弹幕毫不留情地嘲笑:
【哈哈哈哈哈这也太抽象了,这谁猜的出来!】
【我觉得更像是武侠小说里小人练内功。】
【这么一说,我也觉得......】
“太极?”
“跳舞?”
“打架?”
“群架?”
时叙猜的满头大汗,连群架都出来了。
“时间到!”导演无情地宣布:“正确答案是——瑜伽!”
“……”
江予臣有些歉疚地推了推眼镜:“抱歉,是我没画好。”
“不不不不不。”时叙连忙自揽责任:“是我没想到,其实瑜伽还挺好猜的。”
【u1s1,虽然江医生画的菜,但时叙连‘群架’都猜了没猜瑜伽也有点离谱。】
【各打五十大板。】
【这么严重么?扣个两分花呗信用分得了。】
接下来一组是赵以恬和方知樾,方知樾负责画,赵以恬负责猜。
方知樾看着题板,眉头微蹙——这个成语太抽象了。他沉思几秒,提笔开画:
先画了本摊开的书,书上画了个向上的箭头,以及一个“∞”符号。
场外几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题目确实有点抽象,但方知樾画的更抽象。”
时叙刚刚没猜对,这会不高兴地抱着手臂站在边上,他拿出他贫瘠的数学知识:
“这个符号,我记得,好像是无穷的意思......”
江予臣:“确实是无穷的意思,还挺好猜的。”
【好猜?不是,好猜???】
【完蛋了,真让姜姜跟方知樾脑电波合上了。】
【学霸组,我大吃特吃!】
【不要啊,不要吃啊,我们姜姜是属于叙叙的啊![大哭]】
赵以恬很显然没有跟他合上脑电波,她看着这个抽象的图画,大大的眼睛里果然充满了疑惑,迟疑地开口:
“.....读书破万卷?”
方知樾摇头,用力点了点∞符号,给了他一个肯定的表情。
【赵以恬:我不造啊......】
“书中自有黄金屋?不,肯定不是,都没黄金也没屋。”
“学海无涯?”
【近了近了!】
“数不胜数?”
【谐音梗扣钱!】
“博览群书?百读不厌?手不释卷”一个个成语飞快地从赵以恬口中冒出。
【没看出来啊,赵以恬会的成语不少啊。】
【太好了太好了,至少以后不会被说是九漏鱼了,节目组用心良苦!】
【这也太苦了。】
然而任凭赵以恬口中生花,一个个成语不间断地冒出,不对就是不对。
“时间到!”导演冷冰冰地按下了截止键。
“正确答案是‘学无止境’。”
“学无止境?”赵以恬疑惑地说:“那上面哪里体现了学无止境?”
方知樾狡辩道:“我画了个无穷符号啊,说明读书,也就是学习是没有尽头的。”
赵以恬沉默了两秒,然后暴起:
“这谁看得懂啊?!!!你还不如画个镜子呢,对,你为什么不画镜子啊!!!”
方知樾抱着脑袋逃窜:“我忘了我忘了,下次一定!”
看着方知樾被追着打的狼狈模样,时叙的心情好了许多。
至少江予臣不会凶自己。
最后是张柠和乔宇航上台,她首先画了一颗爱心,然后在心里面画花,最后一个大大的箭头,花就直接飞到天上了。
【放了放了,这心花大大地盛开了。】
赵以恬恨铁不成钢地说:“看到没,这才是正确画法!”
方知樾恍然大悟。
乔宇航立刻猜了出来:“心花怒放!”
“bingo~”
导演公布最终结果:“许方组合和张乔组合猜对了题目,请入座,其他人,在边上看着他们吃!”
四人哀怨地站在一圈,将桌子团团围住。
【不是,这什么邪教施法现场?】
【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站着的人尴尬还是坐着吃的人更尴尬。】
【节目组是会整活的。】
为了一雪前耻,也为了填饱肚子,下一场游戏大家都打起了精神,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餐厅暖黄的灯光将人影拉长投在木墙上。几轮游戏过后,哀嚎声、拍桌大笑声和“这题不算”的耍赖声渐渐被火锅沸腾的咕嘟声取代。
直播间不知何时已经关闭,所有人都回归自己的生活。
——
吃过晚饭,大家慢步在回小院的石板路上。
夜风裹挟着苍山洱海的灵气,从茶马古道那头悠悠荡来,轻柔地拨弄着大家的衣角和发梢。
时叙仰起脸,任晚风抚过自己发烫的脸颊,风里还裹挟着不知名的野花甜香,让他忍不住张开双臂肆意感受这阵自然气息。
到了院子里,四组嘉宾互道晚安的声音此起彼伏,江予臣和时叙吃得浑身黏湿,很想回去洗澡,就没有多做逗留,很快回了房间。
简单冲了澡,江予臣进了卫生间洗漱,时叙在阳台打电话。
热水氤氲的雾气还未散尽,指尖还沾着薄荷牙膏的凉意,江予臣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水雾朦胧的镜面映出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他的眉眼并不柔软,大概是性格所致,薄唇时常抿起,透着一丝不苟的冷峻。眉骨投下的阴影让眼神更显深邃,常年佩戴眼镜留下的浅痕横在鼻梁两侧,让整张脸显得更加寡淡无味,眉锋之下是一双沉静如寒潭般的眼睛。
这样的脸,确实不算讨喜,却也是自己认可的模样。
江予臣垂下眼帘,捧起一掬冷水泼在脸上。水珠顺着清晰的下颌线滚落,在凸起的喉结处稍作停留,最终消失在松垮的睡衣领口间。
一双手臂从身后伸出,宽阔有力的手掌撑在潮湿的洗手台上,将江予臣圈禁在了双臂之间。
“学习委员。”时叙的嗓音比平时低沉,带着沐浴后特有的沙哑。
他下巴垫在江予臣肩膀上,胸膛几乎贴着他的后背。初夏的睡衣布料单薄,江予臣刚刚洗漱身上还沾了清凌凌的水,属于成年男性的体温和坚实的肌肉线条毫无阻隔地传递过来,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江予臣有瞬间的恍惚,他抬起脸看着镜子中没有空隙地贴在一起的两人。
时叙身材高大,肩背宽阔,贴紧他的胸部肌肉绷紧时,能清晰感受到睡衣底下蛰伏的力量。这样的姿势,自己几乎是被他圈在怀里。
卫生间的灯光被氤氲的水汽折射的昏黄潮湿,蒙蒙的光晕中,时叙标志性的灰蓝色的眼珠被镀上一层湿润的釉色,现出奇异的光泽,光芒深邃幽暗,暗涌着令人心悸的漩涡,透过镜面一错不错地凝视着自己。
目光相对的瞬间,江予臣心底泛起奇异的感受。
因为时叙爱撒娇,又容易生气的性格,自己一直以来都把他看作孩子,现在对方明显比自己高壮一圈的体型以及那股独属于雄性的侵略性却让他骤然清醒。
这并不是个孩子,而是个切切实实的成年男人。
心跳突然乱了拍子,江予臣仓促转身,伸手想要推开时叙,反而被他握住了手。
推拒的手被十指相扣按在洗手台上,属于男性的身体陡然迫近,江予臣后腰撞上大理石材质的洗手台边缘,凉意透过单薄睡衣刺得他轻颤。
那只还带着水汽的手掌不容拒绝地扣住他的手腕,拇指正摩挲着他突起的腕骨。
属于雄性的侵略气息铺天盖地地朝他涌来,江予臣呼吸微窒,下意识心生抵触。
“松手......”呼吸带着沉闷。
圈住他的手臂突然绷紧,巨大的力量让时叙产生了一种自己正在被豢养的大型宠物犬攻击的错觉。
这只巨型犬明明动作粗暴野蛮,声音却满是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