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钧看着孔温瑜,听他随口道:“不吃。”
海鸣应了,又过了一会儿,带着些为难地语气说:“我还有一点事,是关于处理聂钧的问题。”
孔温瑜瞥一眼聂钧,冷不丁地跟他对上了视线。
聂钧这次没躲,就那么专注地望着他。
孔温瑜清了清嗓子:“下午再谈。”
外面没有再响起海鸣的声音,大概是已经离开。
静谧的室内随着海浪轻轻飘荡,偶尔能听到浪花拍到船身上的撞击声,还有一点嘈杂的人声。
不知道外面又在进行什么愉悦非常的项目。
孔温瑜别开视线,在窗外透进来的强光中眯了眯眼:“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下午再跟他谈?”
“因为不想让他看到我在这里?”聂钧说。
孔温瑜轻摇一下头,重新抬起眼皮,干净的下颌轻轻一动:“上来。”
聂钧以为听错了,扬了扬眉梢。
孔温瑜拍了拍床边的位置。
聂钧犹豫了一下,站起身。
他还在想孔温瑜接下来要做什么,一双温凉的手就已经绕过他结实的腰,一路到了中央。
突如其来的刺激使聂钧小腹立刻绷紧,浑身血液直冲头顶,依靠着强大的自制力才没有躲开。
孔温瑜嘴角勾了勾,把拉链拽了下去。
“回房间洗澡了?”
聂钧不知道在想什么:“洗了。”
“顺带解决了一次?”孔温瑜问。
聂钧回答:“……没有。”
孔温瑜压着声音道:“说实话。”
“是实话。”
孔温瑜低低笑了一声:“难怪这么精神。”
聂钧的手刚一动,就被他制止:“别动。”
聂钧看了他一眼,把手垂在一侧,不动了。
孔温瑜虎口处有一些薄茧,跟他手背上的细腻形成强烈的对比。
细长的手指缓缓动作,薄茧一直蹭到,聂钧不知是痛还是爽,眉心缓缓蹙着。
他看上去竟然很冷静。
孔温瑜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拿过床头抽屉里的油。
这下既不涩也不顿,五指间配合地天衣无缝,畅通无阻地顺滑起来。
“现在知道为什么让他下午再来,”孔温瑜用了些力气,“因为,上午,我要先验货。”
聂钧闭了闭眼,紧紧咬住了后齿。
孔温瑜审视着他,带着那一点若有似无地弧度。
“要爬我的床,”他说,“时间太快可不行。”
不知道过了多久,孔温瑜的手机响了一次,被他忽视,到自动挂断。
过了几分钟,又响起来,孔温瑜分出眼神去看,是俞家铎。
快要自动挂断时,聂钧问:“怎么不接?”
似乎对他这时开口不满,孔温瑜停下动作。
聂钧呼吸克制着,只能明显感觉到沉。
久无人接听的电话再次挂断了,孔温瑜没理一下,摸到丢在一旁的皮带,抓在手里。
聂钧透过皮带,看到他跃跃欲试的眼神,浑身的线条都跟着紧紧绷起。
“跪下。”孔温瑜视线移到他的唇上。
聂钧抿了抿嘴角,不顾身上情形,如他所言,大喇喇地跪在了床侧。
孔温瑜轻轻扬了扬手,第一下没能打下去,而是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颜色稍重的唇。
很烫,柔软。
让孔温瑜联想到清晨时他口腔里的温度。
聂钧很平静地接受了,壁垒分明的腹肌摊开在天光下,像是在鼓励。
“谁给你的胆量,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孔家。”孔温瑜低声问。
聂钧不明白。
作为教训,孔温瑜攥着皮带打在他肩膀上,没有发出声响。
他覆上结实有力的脖颈,将他拉过来,俯身在他耳边用气声问:“喜欢?”
皮带仍旧攥在他手里,按在旁边。
聂钧的呼吸错乱起来,他不回答,孔温瑜便直起身,先是伸手摸了摸那肩上留下的红痕,随后拿着皮带轻轻蹭了蹭。
这难以言喻的准备动作令聂钧往后挪了一下,很快就被孔温瑜制止住。
“不许躲。”他说。
聂钧沉默着跪在地板上,宽肩和有力的大腿,还有地上的影子都仿若正在被驯服的野兽。
孔温瑜再次问:“喜欢吗?”
聂钧:“什么?”
“答错了。”
孔温瑜用皮带轻轻蹭同一个位置,沉缓缓道:“喜欢我吗?”
第22章
孔温瑜从浴室里出来时, 聂钧仍守在门边,拿着毛巾想给他擦头发。
他微微偏头躲开,没让他碰到。
聂钧解释:“你的脚不方便, 我担心你摔倒, 就想等你出来再走。”
孔温瑜绕过他, 扫他一眼, 目光停留的时间很短暂。
他不管看什么的时候都居高临下, 好像在施舍。
“现在可以走了。”他低着嗓音说,“明天我会通知海鸣, 让你做贴身保镖, 工资和待遇都会升。”
聂钧站着没动。
孔温瑜走向阳台时步伐很慢,他脚腕不便用力, 早晨时已经上过药,这会不知道还疼不疼。
“我不是为了这个。”聂钧在身后问, “你的脚腕疼吗?”
孔温瑜没转身,透过玻璃窗望向外面波澜起伏的深蓝色大海。
劲瘦挺拔的背影逆着光,能清晰看到起伏有秩的轮廓,劲劲儿的。
他没回答, 聂钧也没离开,想要说清楚:“刚刚我的表现怎么样,如果不行, 还能再长一些。”
已经够长了。如果不是孔温瑜脸色越来越不好, 那聂钧势必要证明自己可以‘控制时间’的能力。
孔温瑜的手很酸。
他并不是真的要测试他的时间长短, 只是聂钧未免太得意了。
“还不错。”孔温瑜头也不回地说, “希望你的技术也像你的时间一样令人满意。”
聂钧视线毫不收敛,放肆盯着他的背影。
孔温瑜道:“还不走?”
聂钧不能就这样走:“什么时候试,我的技术?”
他给人的感觉一向是内敛的, 不暴躁,不说荤话,甚至不讲脏话。
能光明正大地问出这个问题,引起了孔温瑜的好奇。
他转头看向他,目光以审视居多。
聂钧只反思了一秒钟:“还算数吗?”
孔温瑜看着他,唇角一动:“算。”
聂钧站着不动,似乎在等具体答案。
孔温瑜回想他刚刚压抑的呼吸,还有克制的眉梢,又从中找到趣味。
“随时可以。”
不知道信了没有,这次聂钧平静道:“那我走了。”
孔温瑜摆摆手,没等他走出门,就转回头,重新看向了窗外。
外面风平浪静,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孔温瑜余光看到聂钧的黑色外套就放在浴室外,他忘记带走它了。
外面响起敲门声,孔温瑜眉目间一松,饶是如此,也隔了几秒钟才道:“进来。”
门被打开,是俞家铎。
他穿得很休闲站在门边,一边关上房间的门,一边踩着拖鞋走进来。
清晰的走路声登时将静谧的空间破坏掉,与此同时,还有他的沙哑声音:“脚怎么样了,午饭吃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