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斯并不认为自己和雪莱的关系有多好,他记忆中他听话地潜入书房,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但遭到了雪莱的怀疑。
...
“不错,你最近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正在逐渐稳定,积攒的信息素也在一点点释放,只是要注意睡眠,就算雌虫身体强悍,也架不住高强度的精神集中......”罗伊看着总算正常些的身体激素报告,悬着的心放下来大半。
雪莱回复着光脑的讯息,对于罗伊的话并未放在心上。
他离开医院时,瞧见站在门口等待他的尼科尔,他的身体前些年出了些问题,每两周固定在军区医院就诊一次,这不算秘密。
尼科尔邀请雪莱共进晚餐,雪莱蹙了蹙眉,后面虽然没有工作安排,但和雄虫共进晚餐,他也没有兴趣。
“长官,我想和你聊一聊,关于议会最新停战协议的提案。”科尔尼是议会中的一员,由于身份的特殊,虽然是普通议员,但常常代表着雄虫说话,社会舆论对他倾斜,并非普通小议员。
雪莱并不是主战派,在百年前,脱离帝国的几个星球,转而进入了加西亚帝国,这些年两国摩擦不断,除却星盗、污染物的战斗,这些政客之间的战斗更是杀虫不见血。
这个仗必须打吗?
对于军雌来说,并不需要,对于平民来说也不需要,但对于用战争来敛财的财团和政客来说,十分必要。
这也是这么多年停战协议迟迟未有结果的原因。
就算是被誉为帝国之星的雪莱上将也无能为力。
他虽怜悯但不悲悸。
亚当斯不知道两虫在高档餐厅聊什么,只知道第二天关于帝国之星和帝国最高等级的雄虫花边新闻满天飞,许多网民都在质疑是不是亚当斯等级太低满足不了将军。
而科尔尼也借这个新闻堵住了雄父的嘴,没有哪只雌虫比雪莱更加前途光明,他终于不用被催着相看那些傲慢且无用的雌虫。
雪莱并不介意被当成挡枪的工具,科尔尼给了他许多消息。
当晚雪莱并未回家。
第二天,帕尔默殿下生日宴,雪莱夫夫前后出席,帕尔默王子将第一支舞献给了雪莱上将的雄虫。
一时间,星网上热闹非凡。
帕尔默盯着亚当斯那张漂亮的脸,手指收紧他的,眼神颤动,不肯移开一秒,他凑在他耳畔说:“亚当斯阁下,我能邀请你......参观我的房间吗?”
亚当斯唇角泛着淡淡的笑容,这样直白的暗示,让他觉得帕尔默有些蠢,从他红透的耳根来看,他的确不聪明,否则怎么会在这种场合邀请他这个有雌虫的雄虫跳第一支舞呢。
“帕尔默殿下,我想我的雌虫应该不会允许。”亚当斯遗憾拒绝,黑眸闪烁带着惋惜。
帕尔默心脏一紧,表情有些难过,被雄虫那双湿漉漉的眼注视着,喉咙发紧,轻声呢喃着:“我不介意当您的情人呢?”
亚当斯只当没听见,手指摸摸收紧,眼尾挑起不羁昳丽的弧度,眼底浮动的波波水光,似答应又似拒绝,勾缠成网。
雪莱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的雄虫和其他雌虫调情却无动于衷。
他看着原本青涩的雄虫,从生涩的青枣逐渐变成这名利场中最娇艳的玫瑰,亚当斯利用着自己的美貌,将那些雌虫耍得团团转。
他听见好友哈里斯用下流的语言描述着他的雄虫:“雪莱,你的雄虫像一只到处发/情的表子。”
第59章
哈里斯是一只傲慢的雌虫, 虽然因此吃尽了苦头,但不妨碍他嘴贱,欠抽, 他不满亚当斯的抛头露面,亦瞧不上他的等级。
因此还骂过雪莱废物, 居然被亚当斯这样的雄虫标记。
结果是被雪莱在演练场狠狠教训,踩进了泥地里,吃了满口的泥巴。
雪莱面无表情地视线从亚当斯身上转移到哈里斯脸上, 语气冷漠:“哈里斯, 下次我会亲手将泥巴塞进你嘴里, 看着你咽下去,洗洗你这张臭嘴。”
哈里斯表情一僵, 旋即扯了扯唇角, 露出惊讶又古怪的神情:“雪莱,你是在替亚当斯教训我吗?”
“不是。”雪莱蓝眸冰冷,语气是比哈里斯更加高高在上的冷峻:“我是在替你雄父教育你。”
“哦, 雪莱,我是在替你打抱不平,你的雄虫在和别的雌虫调情......”哈里斯声音不大不小, 满脸不悦。
“好的, 可以闭上你的嘴了吗?”雪莱难得露出一点不耐烦的神情,哈里斯投降的闭嘴, 离开雪莱身边, 和别的雌虫去蛐蛐。
在首都星, 一只雄虫拥有多只雌虫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那些雌虫才敢公然向亚当斯抛出橄榄枝,想要一夜情。
但是对于雪莱和哈里斯这类家族掌权者、帝国身份尊贵的雌虫来说,一般都想独占自己的雄虫。
雪莱拒绝了科尔尼雄虫的邀请, 收敛气息坐在角落里,在华丽灯光下,贵宾胸前的胸针都折射出绚烂的光芒,每只虫脸上都挂着精致的笑颜,打扮得如同宴会的中心,无法分辨出谁是主角。
灯光忽地暗下来,悠扬的音乐声响起,帕尔默和亚当斯在聚光灯下忘情地跳舞。
亚当斯眼底的眸光像是哀伤又枯萎的玫瑰,两人贴得很近,他长叹一口气,在帕尔默靠近的颈侧的瞬间,轻声道:“如果我的雌君是您,该多好啊。”
帕尔默心脏猛然一跳,闻到了雄虫喷在衣襟的香水,像是奢靡的毒药沁入呼吸,他收紧抓着亚当斯腰的手臂,轻声唤:“亚当斯阁下......”
“如果您是虫帝就好了.......”亚当斯又是一句呢喃的话语,紧接着舞曲结束,帕尔默一曲完毕,还要接着跳,亚当斯已经转身离开,眉眼间那抹哀伤消失得无影无踪。
亚当斯接过克莱夫递给他的手帕,擦了擦被汗湿的手心,恹恹垂下眼睫,有些嫌弃,克莱夫和亚当斯相处久了,也了解他的真实脾性,压低声音说道:“怎么?你想吊着帕尔默?”
帕尔默还算他的堂弟,但两虫不算亲近。
“没有啊。”亚当斯将擦手的帕子扔回克莱夫,眼底闪过一丝逗弄,望着克莱夫干净的眉眼,道:“我是在吊着你啊。”
“你真有病!”克莱夫无语地翻白眼,不理会开玩笑的亚当斯,端起一杯葡萄酒递到亚当斯手边,以酒杯挡住唇,余光扫过那角落中的雪莱上将,用一种意味不明的语气说道:“你的雌虫......他不会生气吗?”
“他啊?不会吧,他也在找其他雌虫不是吗?”亚当斯还记得前两天的新闻,唇角的笑意泛着淡淡的薄凉。
克拉夫喝了一口酒,祭奠自己死去的cp,“祝你们两个玩的开心。”
亚当斯冲着他稍稍举杯,视线瞄见跳完舞的帕尔默走到角落和雪莱攀谈,他姿态略低,雪莱依旧冷着一张脸,眉眼间万古不化的冰凌,似乎谁来也得不到他一个笑脸。
亚当斯有些恶趣味的想,他们能聊什么呢,不会在聊谁才是他最喜欢的虫吧?或者今夜他该和谁睡觉吧?
雪莱会出席帕尔默的宴会是因为虫帝事务繁忙,他代为关心,不想一进门就看见自家雄虫和帕尔默调情的画面。
“长官能来,是我的荣幸。”帕尔默身为军校生,喊一声长官倒也没问题,但是心情却颇为复杂,依旧对亚当斯恋恋不忘。
“虫帝让我来的。”雪莱靠在沙发,穿着军装,交叠的双腿,裁剪得体的衣料紧紧贴着他的腿部曲线,紧致有力的线条,黑靴锃亮,姿态清寡孤傲,虫帝拥有十几个虫崽,不需要他费尽心思巴结。
帕尔默许多言语,在触及那双冷漠的眼后全部咽了下去,随之而来的脑海中浮现的是他在战场上生撕虫兽的场景,满脸是血,死神般凶悍。
帕尔默最终没有开口说起亚当斯,只是让身边的A级雄虫邀请他前去跳舞,最终被拒绝。
帕尔默走后,科尔尼便顺势坐在雪莱身边,露出温润的笑容,语气逗趣:“无聊吗?这种宴会一向如此,你知道的。”
“出去透透气吗?”科尔尼邀请。
雪莱目光落在含着冰酒果朝着雌虫吹气的亚当斯含情脉脉的脸上,被白雾撩过的雌虫双眼露出一点痴迷的神情。
冰酒果含在嘴中能呼出淡淡的白雾,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朱红的唇微张,似乎能看见里面柔软猩红的舌尖。
雪莱喉结滚动了一瞬,答应了科尔尼的邀请。
...
亚当斯喝多了,被一只陌生雌虫半抱着离开,那是一只S级雌虫,他揉捏着亚当斯的后颈,鼻尖在他颈侧轻嗅着,两虫走到通往后花园的游廊之间。
亚当斯被陌生的雌虫信息素攻击着,雄虫不会因为标记了雌虫便对那只特定的雌虫产生依赖,雄虫依旧会对陌生的雌虫动情,雄虫的信息素挤压着他的腺体,催促他释放出信息素。
“你真是一只没有礼貌的雌虫。”亚当斯眯了眯眼,抬手朝着那只英俊雌虫脸上甩了一巴掌,挣扎着要离开,被从身后抱住,他张嘴咬在雄虫肩膀上。
“操!”亚当斯痛得清醒几分,酒醒了三分,手肘砸在他脑袋上,那一下居然让雌虫吃痛离开。
雌虫捏着他的手肘,贴着他的耳廓,顶了顶被揍的腮帮子,低声说道:“亚当斯阁下,我一定能比雪莱能让你满意的。”
“滚啊。”亚当斯不喜欢强卖强买,他的挣扎剧烈,怒吼声吸引了不少虫的注意。
加尔斯只能放开这只雄虫,亚当斯看见了和科尔尼站在一起的雪莱,面色难看的朝着他走去,脚步有些虚浮,身体被雌虫的信息素影响,隐隐又动情的前兆。
亚当斯站在雪莱面前,语气有些冷:“带我回家。”
科尔尼挑了挑眉,想看雪莱的反应,雪莱很快作出决定,偏头道:“抱歉,我要先带着亚当斯回家了。”
科尔尼笑着道:“没关系。”
亚当斯暴露颈侧还有陌生雌虫的牙印,仿佛他放荡不羁的罪证。他和雪莱保持着距离,来不及和虫告别,提前离开了宴会。
进入飞行器,亚当斯便朝着雪莱靠近,雪莱躲开他的动作,神情冷淡:“不要带着其他雌虫的味道靠近我。”
“很恶心。”雪莱这么评价。
亚当斯神情有些阴鸷,死死瞪着他,猝不及防地靠近,雪莱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动作,却不敢用力,怕拧断他的手臂,亚当斯浑身都是杂乱的信息素和酒气。
“加尔斯为什么会咬我,为什么要和我上床,你不清楚吗?”亚当斯语气不善,眼中戾气十足,如果他是一只A级以上的雄虫,绝对不会有雌虫敢公然用信息素刺激他发情,就因为他是C级,所以被打上了可以怠慢的标签。
而亚当斯身上雪莱的标签,更是他们要故意挑衅和引诱的原因。
“他们到底是想和一只C级雄虫上床,还是想和雪莱的雄主上床呢?”亚当斯毫无理由的将所有的错推到雪莱身上。
雪莱蹙眉,抬手推开他,“不要把你的勾引失败推到我身上。”
“雌虫不是傻子,不是那么好玩弄的。”
亚当斯脸色更差了,他到底还是太青涩了。
亚当斯满身酒气,眼底发红仿佛胭脂在眼下染色。他破罐子破摔,瞪着雪莱,语气说不出的凶狠,但在雪莱眼中像只穷途末路的猫崽子,见虫就挠:“加尔斯是你的政敌,他就是故意想要强迫我的,与我勾引无关,我没勾引他!”
言下之意就是他勾引了别的雌虫。
“你不帮我,就打开驾驶舱,我去找别的雌虫帮我。”亚当斯破罐子破摔般,驾驶舱里有几只雌虫,都是雪莱的部下,他扬起一点下巴,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知道外面有多少虫想和我睡觉吗?”
雪莱面无表情,并没有将驾驶舱打开,看着眼前丝毫不知悔改的雄虫,硬着心肠地看着他承受信息素热潮的折磨,他很快便扬不起那高傲的下巴了。
亚当斯挠了挠自己脖颈,他就算浑身发烫也保持着理智没有撕毁自己的衣物,胃里的酒液也在燃烧,绞痛痉挛,腺体刺痛,满脑子都是雪莱那包裹在军裤之下的紧致屁股。
但偏偏雪莱对他冷眼旁观,将他压在桌上,脸颊贴着冰冷的桌面,亚当斯破口大骂,“雪莱,你想看着我死吗?!你就这个没良心的畜生!我是你的雄主,你就该服务于我......”
雪莱一只手将他压在桌上,他根本动弹不得,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总是分不清形势,直到亚当斯骂得没了力气,身体半边都酸痛麻木,他才生出一点理智。
“对不起,我错了,雪莱。”亚当斯的声音变得可怜起来,带着哭腔似的,呜咽道:“我下次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也不会怪你了,雪莱......唔,我的手臂要断掉了。”
“我年纪小,你别生气了,我真的知错了......”
“雪莱......上将大人,雪莱大人......”
雪莱慢吞吞收回自己的手,亚当斯滑坐在地上,动了动麻木的手臂,雪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依旧冷淡却有几分警告和无奈:“下次多警醒一些,最好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亚当斯嗯嗯了两声,手指抓着他的裤腿,双眼满是戾气,丝毫听不出雪莱语气中的无奈和妥协,看着乖巧认错,脑海中却在想等会怎么干/死/他。
第6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