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田兰和谷春财拿了用谷堂衿旧衣裳做成的小枕头,一来是旧的布软和贴身,谷堂衿小时候的旧衣裳用的可都是好料子,如今孩子用上最是舒服,二来让这孩子沾一沾谷堂衿的文气。
“这个好啊!我怎么没想到用夏哥儿的旧衣裳做点东西,让这孩子也沾一沾巧劲呢,明日我就做!”洪月莲一拍脑袋说道。
倒是季榕夏有点不好意思了:“我哪有什么好沾的东西。”
“话可不能这般说,要是阿福有夏哥儿的本事,我们做梦都能笑醒。”钱母笑呵呵地说。
季榕夏略有点骄傲地扬了扬下巴,转移话头道:“娘你们准备了什么啊?”
“我早就弄好了,从你哥夫郎有身孕就绣了。”洪月莲拿出了个早就做好的虎头帽。
季木匠给的是巴掌大的木马。
季榕湖则是送了一个小银镯。
“哥,洗三就这般贵重,满月你要送什么啊?”季榕夏笑盈盈地问。
“呃,没想那么多。”季榕湖挠了挠头,“我送个自己做的小木剑怎么样?”
季木匠给了自家儿子一巴掌:“木剑戳到孩子怎么办?”
“哎,爹,可以挂在床头辟邪。”谷堂衿打圆场道。
“这倒是,锐器辟邪,不错不错。”季木匠咂摸了一下,觉得挺好。
季榕湖挠了挠头,决定从明日就开始做,一定要做一把十分精巧的木剑。
钱雪诚在一旁看得好笑。
阿福终于能够去睡觉了。
不过阿福反而不睡了,因为他饿了。
他们只能又忙着给阿福喂奶。
钱雪诚在洪月莲将孩子抱到床上前说道:“夏哥儿你抱抱吧,这些日你都没有抱抱你小侄子。等你忙着做生意了,可不能日日来了,这回不抱可不行啊。”
洪月莲笑着说道:“对对对,阿福壮着呢,你怕什么。”
她抱着孩子往季榕夏身边走。
季榕夏下意识想要躲,还是谷堂衿拉了季榕夏一把,季榕夏这才没有躲到谷堂衿身后。
季榕夏见周围有那么多人,他心想:自己就算是把阿福给抱哭了,也有人哄阿福。
他在心里给自己鼓劲,抱一下没问题的!
“那,那好吧,我就抱一下。”季榕夏搓搓手,明明眼里都是期待了,动作却又慢又轻柔。
“对你这只手在下头,托着孩子点,这只手稳住脑袋,对就是这么抱着。”洪月莲仔细地教他。
阿福刚喝完奶,昏昏欲睡,突然换了人抱,半合的眼睛又睁开了,季榕夏吓得瞪大了眼睛。
他在心里默念:不要哭!不要哭!不要哭啊!
季榕夏眼睛瞪得圆圆的模样逗笑了这小孩,小孩咧着嘴笑了。
乌溜溜的双眼亮闪闪。
季榕夏轻轻松了口气。
还好没哭。
“看他多喜欢你,你抱着就不哭。”洪月莲笑道。
季榕夏也不由得有一点点自豪。
嘿嘿嘿,他就是这么讨人喜欢!!!
“嘟嘟嘟嘟!”季榕夏情不自禁地抱着小孩贴了贴自己的脸,嘴上还发出声响吸引阿福的注意力。
阿福没玩过这个,被贴了脸蛋笑得反而更开心了。
洪月莲完全收回了手,让季榕夏一个人抱着阿福。
季榕夏:“堂衿你看,这孩子一直看着我笑,我真讨人喜欢。”
“可不是。”谷堂衿也没忍住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戳了戳阿福肉嘟嘟的小手。
那孩子反应还挺快,一下子就抓住谷堂衿的手指。
小手抓得紧紧的。
“力气还不小。”谷堂衿轻轻拽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竟然没能扯回来。
季榕夏笑得眉眼弯弯:“那是,我小侄子嘛。”
他这一抱就不太愿意放下来了。
不哇哇哭的小孩真的挺好玩的。
小小的,圆嘟嘟的。
还没有他手臂长,轻飘飘的,比铁锅轻多了,季榕夏感觉自己单手就能将他提溜起来,当然了季榕夏只是想一想,可不会真这么干!!!
等孩子在他怀里睡着了,季榕夏还是将阿福放下了,放他在哥夫郎身边安心睡去。
他们则是到堂屋吃饭。
饭菜是季榕夏从食肆带来的。
这些菜大多是他从系统空间里拿出来的,有四喜丸子、鱼香肉丝、糖醋鲤鱼、锅包肉……
当然也有他现做的,比如这几天他非常喜欢吃的虾仁肠粉。
肠粉的酱油都是单独熬出来的,蘸料十分鲜美。
哪怕是不怎么爱吃虾仁的钱父都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以前我尝着这虾肉干巴巴的,我不爱吃,现在看来不是虾肉干巴,是以前吃的虾肉没做好。”钱父说道。
这些都是好菜,大伙吃得都挺满意。
临走前,季榕夏还不忘将珍珠面霜偷偷塞给哥夫郎他们。
回去的路上,季榕夏靠坐在赶车的谷堂衿身边说:“明日再歇上一日,咱们就开门做生意了。”
谷堂衿微微侧头:“不炒菜有些手痒?”
季榕夏点头:“嗯,今晚我还想着去小师傅那里做一下以前的活,练一练手感!”
谷堂衿知道夏哥儿闲不住,没想到夏哥儿如此闲不住。
既然如此自己也该是更努力才好,今日就先将炼铁的文章写完吧!
第202章 草莓蛋糕(一)
季榕夏当晚果真只是重新练习以前的任务。
他第二日就开始忙活着准备开门做生意。
这一回关门的时间长了点, 季榕夏准备将前段时日腌起来的黄瓜拿出来做成小菜,明日当个搭头送出去。
等到重新开门做生意那天,辰时刚过食肆外头就排满了人。
广锐意叹气道:“这一天不吃到夏哥儿的手艺, 我肚子里就跟生了馋虫似的, 这四天我可算是熬下来了。”
“可不是吗?我现在就想要吃一口夏哥儿做的炒青菜。”曾开畅忍不住接话道。
广锐意不解道:“炒青菜?曾老爷怎么就想吃这个了?太清淡了点儿。”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点想吃,那炒青菜口味清淡又爽脆,还有一丝鲜味, 跟别家做的炒青菜不一样。”曾开畅回忆了一番竟是忍不住流起口水来。
广锐意偷偷摸了摸肚子:“曾老爷你这么一说, 我都有点想吃那个青菜了。唉, 也不知道夏哥儿怎么做的, 竟然能把一个小青菜, 都炒的这么好吃。”
不成,不成。
他们这般凑在一处说吃喝的事,广锐意更饿了。
这才辰时什么时候能开饭啊。
饶康贤等人今日没有去山头上帮忙就是为了来排队吃饭。
“咱们现在还没走呢, 我就在想等我们走了吃不到这饭菜了, 该怎么办。”有个老夫子说道。
饶康贤捋着胡子一副过来人的模样说:“趁着如今能吃还是多吃些吧, 等咱们走了就只能想着了。”
哼,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 这伙人还觉得他为了点饭菜一直不回书院十分古怪,现在怎么样?大伙还不都一样?
“爹, 你们可以走, 我能住在这儿啊。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急事要办。”饶喜之抱着平哥儿说道。
她来了之后一开始还比较腼腆,只是跟着吃吃喝喝,不怎么说话,尤其是周围都是夫子,这对一个不爱学习的人, 来说实在是略有些‘压抑’,这些日跟这些老夫子混熟了,饶喜之活泼的性子又露了出来。
“如今你那小师弟不在,没他护着,就我们带的那几个小厮护卫的那点本事,我可不放心将你放在这里住着,你没看到近来有多少外乡人来清赤县吗?”饶康贤知道女儿在开玩笑,但还是认真地说道。
若是平时也就算了,如今谷堂衿和季榕夏名气越来越大,来清赤县的外人越来越多,便是邬宝全管得严,县里到底还是有些乱。
“唉,爹你怎么还是这样,我就跟你说笑,你就这么认真。”饶喜之抱着怀里的平哥儿摇了摇无奈地说道。
饶康贤伸手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你的安稳与否可不是什么说笑。”
饶喜之耸了耸肩,没再逗自家老爹而是说道:“好吧,不知道夏哥儿以后收不收徒弟,去不去咱们府城里开铺子。”
饶康贤:“唉,你爹我也想着这事呢,不过看夏哥儿的意思,一时半会怕是不成喽。”
他说完他们父女俩外加在饶喜之怀里乖乖待着的平哥儿,异口同声地叹了口气。
季榕夏虽然没有看到外面排了多少人,但也能想到第一天开门定然有很多食客早早就到了。
因此他今日提前半个时辰开了门。
谷堂衿将门打开,众人疑惑地看向他,似乎再等他贴告示。
因为这个时间还不该开门才是,谷堂衿冒头只怕是要宣布什么消息。
“呃,可以进来了。”谷堂衿噎了一下,很快就沉稳下来,“今日每人送一盘腌黄瓜,大伙别嫌弃。”
“能进来了?!”曾开畅一喜,“不嫌弃不嫌弃,谷秀才你别堵在这里了。”
此时的谷秀才不论多丰神俊朗,本质上都有点碍事堵路。
碍事的谷堂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