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焕的意识刚一回到本体，周身气息微微一动，穆重和许青强瞬间警觉，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
继而穆重最快发现了他眼底的喜色。
“点妈进阶了？”穆重问道。
卫焕摇头：“有了别的收获。”
不等穆重再问，卫焕便直接打开了身后的传送门。
如今他已经是中阶神明，传送门早已经不论个数出现，他的神识距离有多远，传送门就可以拉开多远。
在这混沌源隙里，卫焕如今的神识距离达到了四公里的直径，那他神识所达处，就像从虚空睁开的巨大的眼睛，涌出无穷无尽的秽土法则。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亡灵大军登场。
从里面出来的是一头凶悍无比的狰狞巨虫，它的大小，几乎快要塞满卫焕的召唤极限，像是从里面挤出来的一般。
恐怖的气息降临，可怕的力量碾压般涌向穆重和许青强。
卫焕心念一动，穆重和许青强的压力顿减，呼吸顺畅了起来。
“这是？”
“虫族？”
“好家伙！” 许青强瞪圆了眼睛，看着卫焕召唤出的原初级虫族领袖，忍不住惊叹，“这可比咱们之前见过的家伙，气派太多了！”
穆重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仔细打量着虫族：“看来秽土世界收获颇丰，这股力量，说不定能改写战局。”
卫焕神色冷峻，“具体战斗力还得试过才知。”
穆重点头：“我记得前方就有一处孽兽巢穴，其中有不少二级孽兽，当初我们实力还不够，便绕过了那处巢穴，不如就用它试试？”
“好。”
卫焕三人朝着那巢穴方向飞去，原初虫就像一座大山般在身后跟着他们。
许青强转头看了好几眼，没忍住从鸦姐的背后一跃而起，跳到了原初虫族的身上，爱不释手：“帅啊！也太帅了！来一个给我当坐骑就好了。”
穆重笑着提醒：“召唤物，离开了距离便会消失，恐怕不行。”
“我知道，我就是喜欢，真威风，甭管实力如何，光是这模样出场就强上一截。”
穆重见许青强待在原初虫的身上不愿意下来，笑着摇摇头看向卫焕。
“发生了什么？我以为你会优先培养点妈？说起来这虫族是你刚刚成就神明的时候，还在挑战世界招募的，不是说突然陷入沉睡了吗？怎么现在又苏醒？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卫焕倒是想解释，但发现整件事口述起来非常麻烦，干脆抬手就扣上穆重脑后，用力压向自己。
穆重吓了一跳，看着越来越近的脸，眼睛忍不住的往许青强那边飘，这这这，难道是这三年光顾着修炼，旷的太久，这么急？
卫焕感觉到手上的阻力，想明白后忍不住便笑了。
他气质冰冷，平日里总是不苟言笑，可若是笑起来便温柔极了，像冰雪粗融后的云溪苔茸，新鲜的，又温暖的。
“放松，只是告诉你所有的事。”
厚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穆重瞬间就被吸入了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脑袋里一片空白。
很快，贴合在一起的额头，将两人的神识交融在了一起，卫焕通过这样的方式，一个字不漏的将前因后果全部告诉了穆重。
久久，穆重回过神来，脚软了一下，又被揽在腰上的手护住。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地找回理智。
只是，这意犹未尽的，胸口的热血久久无法冷却，让他哀怨地看了卫焕一眼。
搞了半天，旷久了的是自己啊。
卫焕被穆重看着，也难免有些心浮气躁，只是现在确实不是时候，他克制地在穆重的眉心亲了一下，又说：“都懂了吗？”
穆重整理心情，点头：“懂了。所以说混沌是好东西，但不能太多，古神体可以容纳混沌，但也有限度，想要获得更多混沌力量的前提，还是要古神体修炼更高。”
“没错，你们必须拿捏好这个分寸，我亲眼见过混沌失控的场面，非常可怕，千万不能过度。”
“好，其实你不说，我也有感觉，似乎就要到极限了。”
穆重说完，又回头去看紧随身后的原初虫。
盘膝坐在虫头上抽烟的许青强急忙抬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四处张望。
穆重：“……”
随后穆重又说：“不过你因祸得福，意外获得了混沌极的虫巢，这些虫巢会帮你吸收一部分混沌之力，让你能够承受的混沌之力更多，同时还能培育出更强的虫族，提高实力。”
卫焕点头，说起来就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卫焕也说：“但虫族并不是万能的解药，一旦混沌的容量超量，我还是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因此修炼古神体，增加容量上限，才是重中之重。”
穆重现在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这么说来，我们现在是不回去也得回去了？”
“没错，乘兴而来尽兴而归，如此正好。”
“也对，这么一说，就连没有拿到业火神格的遗憾，也都散去了大半。”
就在这时，许青强大叫：“先别卿卿我我，快看，巢穴到了！”
卫焕和穆重转头看去，就看见了那游散了大量孽兽，深处还能看见二级孽兽身影的虫巢。
当初他们遇见这虫巢的时候，才进入源隙不久，实力还远远没有如今这么强，这种在浅层算是实力极强的孽兽巢穴，他们只能绕着走。
不成想，前后才多久，他们已经拥有了碾压这处巢穴，用这处巢穴做试验的实力了。
卫焕指向不远处孽兽巢穴：“去吧。”
原初级虫族领袖领会了卫焕的意图，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巨大的翅膀猛地展开，带起一阵强烈的风暴，就连那混沌乱流都被它撞散了去。
只见它六条粗壮的腿用力一蹬，如同一颗炮弹般朝着孽兽巢穴冲去。
论身强体壮，这原初虫能达到鸦姐的三四倍。
但速度嘛……没什么好比较的，天赋树不同，一个是侦查兵，一个是冲锋陷阵的战士，侧重的天赋自然是天差地别。
孽兽感受到威胁，从巢穴中蜂拥而出，张牙舞爪地扑向虫族领袖。
虫族领袖不慌不忙，三角形复眼中幽绿色光芒闪烁，尾部尖刺猛地射出一道黑色毒液，毒液在空中瞬间化作一张巨大的毒网，将三只孽兽笼罩其中。
被毒网罩住的孽兽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上的鳞片迅速腐蚀，皮肉溃烂，很快便没了动静。
“杀死了？”许青强睁圆了眼。
卫焕却遗憾地摇头，杀死最差等级的孽兽都需要主宰级的力量，这原初虫的实力不够。
他伸出手臂，腐华镰刀从手心蔓延开来，镰刀成型的瞬间，叠字神纹已经叠了五层。
如今即便是五层，亦能看见如铁锈般的混沌力量，这是卫焕掌握更多混沌之力的证明。
卫焕手起刀落，隔着老远便一刀斩杀了十来头，被原初虫杀死又复活的低阶孽兽，将它们的灵魂之力统统收割。
原初虫继续在前面冲锋陷阵，挥动巨大的前肢，每一次挥击都带起一道混沌能量波，又是一群孽兽被能量波击中，身体瞬间被撕成两半。
卫焕在身后轻松收割。
许青强一直在身边“卧槽”，最后还有失落地说：“有了这头大虫子，老大一个人就可以单刷了啊。”
穆重却说：“下限增加，上限也增加，再遇见三阶的孽兽，我们就不需要战的那么辛苦。”
“那倒也是，或许用不了多久，我们连三阶孽兽都可以轻松刷死了。”
穆重听到这里，急忙提醒许青强，混沌之力的负面影响已经出现。
许青强闻言愣住：“你说你和老大都受到混沌影响了？我为什么没有？”
正在战斗的卫焕闻言转头看了过来。
许青强与卫焕对视几秒后，眉眼逐渐飞扬，歪嘴笑道：“难道我的金手指来了？话说，什么无序，什么混沌，我感觉我就是无序，我就是混乱啊！”
卫焕想想，继而深深看了许青强一眼，若真是如此，在这混沌源隙里能得到最大收获的不是自己和穆重，而是许青强。
现在的许青强还无法单独杀死孽兽，当他哪天可以单独杀死孽兽的时候，这个疯子一定会活在这个世界里，疯狂升级。
没什么不好的，只要没有副作用，可以变强下去，就一直努力吧。
人族不能只靠他一个人撑起来，要有更多的强者出现，才能让人族永恒昌盛。
短暂的思绪，再回过神来，原初虫终于遇见了一头二级的孽兽。
它偷袭而来，瞅准时机，高高跃起，试图攻击虫族领袖的背部。然而，它刚靠近，虫族领袖背后的翅膀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化作无数利刃，竟然将这只孽兽切割成碎片。
这可是二阶孽兽啊！
实力可是一阶孽兽的百倍，卫焕等人也是近一年的时间，才能从容杀死二阶孽兽。
不愧是仅次于混沌级的原初虫，已经如此厉害了。
当然，混沌级的原初虫，还无法做到真正毁灭二阶孽兽，最后的补刀工作还是得由卫焕来。
但也大大减轻了战斗压力。
一头二阶孽兽是杀，两头也是杀，原初虫在孽兽群里横冲直闯，如入无人之境。
转眼间，整个巢穴就被它撞得七零八落。
许青强兴奋得手舞足蹈：“这也太猛了！有这大家伙在，咱们以后还怕啥！”
穆重点头：“没错，有它在，三级孽兽也能杀。”
“要不我们……？”许青强又开始跃跃欲试。
只是这次，穆重和卫焕同时摇头：“先解决了血肉之主的威胁，再来不迟。”
“好吧好吧。”许青强说完，突然脸上冒出魔纹，额头生出尖角，“桀桀桀，看的手痒，我也去了。”
看着化成一道乌光加入战局的许青强，卫焕和穆重对视一眼，笑了。
……
下阶神域
古神陨落处。
启源星，人族开荒城市，指挥总部
昊天等在世界壁的边缘，面色颇有几分焦急地望着从远处，像乌龟一样慢慢行来的星舰。
终于，星舰抵达星空港口，桥接连上的下一秒，昊天便出现在长廊上，焦急地等待着最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