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是到极限了。
“嗯,结束了。”霍丞单手抱起轻飘飘的少年,用手揉捏摩挲了一会对方肚皮,满脸餍足地笑了。
乔知宁软绵绵地抬手,想要用仅存的力气扇霍丞一巴掌,可手腕刚刚举起就乏力地软了去,口齿不清地含糊着“坏狗”“变态”之类没有威慑力的词语。
霍丞毫不介意,低声笑着便张开臂弯,将人揽进了自己怀里:“我抱你去洗澡。”
没有回应。
乔知宁只是将发烫的脸颊更深地埋进他肩窝,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毕竟方才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没有力气说话了。
这副全然依赖的模样让霍丞心尖发软,抑制不住地俯身低头亲吻他湿漉漉的额发。少年身上还萦绕着奶茶的甜香,混合着用餐情动时特有的气息。
“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娇气。”霍丞用指腹擦去少年眼角的泪痕,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独自一人了。”
入梦之前,乔知宁好像恍恍惚惚听到霍丞说了什么小时候的事情,但那时他实在太累了,话未听全,便坠入深眠。
……
其实,早在十几年前,霍丞就已经见过乔知宁了。
那时他还没成年,掌权的父亲刚刚成立了新希望基金会,带着他去了当地好几所残障学校和公立福利院进行捐赠资助合作。
当然,为了更好的社会影响力,都是亲自到场。
乔知宁所在的曙光福利院,是他们的最后一站。
因为曙光福利院的基础设置过于老旧,物质人员资源相当紧缺,父亲和院长商谈的时间便更长了一些。
年幼的霍丞觉得无趣乏味,便独自一人翻过院墙,来到了福利院的校舍旁的空地处。
当时正值初夏,紫藤花顺着长亭的木架攀上屋檐,顶端分明是一团杂乱的枝丫,在夏日的盛阳下透着橙黄的光斑,竟也明媚好看。
向来对花草绿植并不感兴趣的霍丞,鬼使神差地缓步走了过去。
他伫立在一片紫色的阴翳下放空自己。
就是在那时,他瞥见了此生能逢至的最美的景色。
一个如精灵般清丽的少年撞入了他的视线之中。刹那之间,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少年估摸着只有七八岁大,肌肤莹白如雪,在阳光下近乎透明,衬着两颊淡淡的粉晕,柔软的浅褐色发丝微微卷曲,随着微风轻盈飘动,偶尔掠过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
——那眼睛,仿佛盛满了一整片紫藤花藤蔓和花叶的云海,澄澈而灵动,透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
整个人像是被一层柔和的光晕笼罩,干净得不染尘埃。
少年似乎在躲避什么人,四处张望着小跑着来到了紫藤花架下,淡紫色的花瓣随风飘落,有几片轻轻停在他的发间、肩头,却浑然不觉,只是仰着脸,好奇地望着垂落的花穗,仿佛与这片花海融为一体,美得近乎虚幻。
那一刻,霍丞恍惚以为,自己遇见了坠落凡间的天使。
然而,伊甸园里却出现了破坏花草的强盗。
只见一个络腮胡子,穿着名贵的中年男人顺着天使少年的步子迎了上来,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挤在一起皱纹都好似要榨出油了。
“小宁宁,还愣着做什么?你很快就要有新家了,快来抱抱叔叔啊。”
中年男人蹲下身,伸手就要拥抱少年。
少年不情愿地往后退了一步,在看到紫藤花架下有人后,便下意识地往那边躲。
这一躲,便落入了幼年霍丞的怀抱里。
伊甸园的风声骤然失语,时间在紫藤花坠落的弧度里停止了流逝。
霍丞那时刚满十七,自然看得出来这个收养人抱着怎样的心思。
一个孤儿院出身的漂亮少年,一个过于热情且有一定财产积蓄的同性收养人。
如若不是出于特殊的癖好,很少有人会想要收养一个已经七八岁的男孩,这个年纪对于收养方来说已经偏大了。
霍丞向来冷漠自持,从来不管与自己切身利益无关的事,却是第一次插手了陌生人的因果。
他阻止了男人的动作,并搅黄了这场认养计划。
少年躲在他身后,稚嫩的手心攥了攥他的衣袖,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直到人走远了还不愿意放开,一直到他的朋友来找他回校舍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他的手臂。
临走前,还抱了抱他的腰腹,软着嗓子向他道谢。
娇气又可爱。
……
那之后没过多久,霍丞就被送出国留学了,如今一晃已经过去了十年有余,当他看着枕边睡得正熟的少年,只觉得如梦初醒。
他已经错过了一次机会,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在责备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借此机会资助少年,让他能够有更好的教育资源往上走。
幸好命运再次把人带回到了他身边。
所以无论宁宁身旁有多少条暗自窥觊恶狗,他都不会放手。
他自会把最好的一切盛到自己的少年面前。
-
第二天早上,乔知宁是被胸前的一团雪团子压醒的。
白白胖胖的小兔崽攀上了他的被窝,一对毛绒的前爪就这样糊到了他的脸上。
“唔……”
乔知宁有一点呼吸不畅,挣扎着撑开眼皮,收着力道一把拎起了兔子耷拉在一旁的小耳朵,“蹭蹭,别闹了……”
一开口,他便被自己的嗓音吓醒了。
跟昨天举办了一整晚的演唱会似的,哑的不成样子。
只是片刻,他便想起了自己昨天和霍丞都做了些什么。
呵,应该是什么都做了才对。
他本来以为快奔三的老男人活力或许会稍许减退,但事实证明他错了。
就算是老了,也是世界主角,体力自然不容小觑,尤其是那个蛋糕,体积真的很大。
就算是身体已经被清洗干净了,他那儿依旧还有一点隐隐的异物感。
那么不知节制……到底有没有王法了!他们被关小黑屋的炮灰也是有人权的。
经历了陆清渠一个变态不够,又来了一个霍丞,一个比一个危险,一个比一个神经病。
“老东西坏死了……”这么想着,乔知宁也就骂出了口,手里还不忘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兔子的脊背,蹭蹭乖顺地趴在他怀里,一双豆大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妈妈,嗅着妈妈衣领里面的香味,雀跃极了。
而话音刚落,霍丞便端着一杯蜂蜜水进了房间,听到乔知宁低声的谩骂后,也不恼,反倒是迎了上来。
“宁宁醒了?”对方声音温柔地跟要掐出水似的,“来喝点水吧,你昨天喊得久了,嗓子都累了。”
“哼。”乔知宁不想理人,闷哼了一声,但身体很诚实地接过了那杯温热的蜂蜜水,一饮而尽。
蹭蹭则很警觉地察觉到了自己妈妈的情绪,做出了防卫的姿态,护着乔知宁被啃食地一片红痕的锁骨和脖颈,不让霍丞继续靠近了。
“蹭蹭乖,妈妈很累了,先下来。”霍丞温声扒拉开了兔子的爪子,乔知宁却护着兔子,不让霍丞碰。
平日里在霍丞面前唯唯诺诺的小兔子竟然也是肥了胆子,挺起洁白的胸膛,冲霍丞哈了口气。
“……”
霍丞一愣,无奈地笑了。
乔知宁则是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顺带着对懂事的蹭蹭竖了个大拇指:“宝宝真棒,以后见到这个人就这样凶他,知道吧?”
蹭蹭跟成精了似的,点了点头。
霍丞对自家养的小兔子无言以对了,自觉地将喝空的杯子拿在手里,换了个话题:“宁宁,我先带你去刷牙吧,早饭已经做好了,就在外面。”
乔知宁还是有点倔强在的,嘴硬地拒绝了:“我不要你陪我。”
可在这件事上,霍丞却是有些强硬:“丈夫陪伴妻子的生活起居,天经地义,更何况昨天你已经很累了,我来帮你会快很多。”
乔知宁被对方的厚脸皮震惊到了,结巴地质问道:“谁、谁跟你是丈夫妻子的,我、我才不要当你老婆呢……不要脸!”
霍丞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眼底泛着阴森的幽光:“不想和我结婚,你想和谁……陆清渠吗?”
“呸呸呸!”一提到那个名字,乔知宁也是满脸地晦气,他搞不懂这几个人为什么都那么执着于要做他老公这件事——两个男的,有什么好结婚的呢?
他大着胆子,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我不想跟你们之间的任何人结婚,不想当任何人的老婆,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话音刚落,场景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霍丞眸底掠过一丝失落,却并未多说,只是微微颔首敛眸,道了句,“我知道了。”
虽然嘴上答应的很利落,等到乔知宁进了洗手间以后,才知道什么叫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从刷牙到洗脸,甚至是解手……霍丞都无一不上手帮了忙。
甚至还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一直到乔知宁被护送着到了餐桌前,对方妥帖地为他准备好餐品,垫好餐巾,他才意识到——自己不会又被当做小宝宝在养了吧?!
第58章
乔知宁的脚伤不到三天就好了, 本来也就是轻微的扭伤,霍丞却足足让他休息了一个星期。
甚至在休息的过程中,还借着帮他抹药的由头,又撩拨了他好几次。
某天晚上乔知宁终于没忍住, 又跟霍丞做了点出格的事情。
主要是对方的技术太好, 弄得他不上不下的,他寻思着反正都这样了, 那多来一次也没什么, 反正也是霍丞伺候他, 便半推半就地做了。
可谁知, 这一答应就一发不可收拾,如果说第一次是迫于强权怕的, 那第二次可就是意识清醒下的沉沦。
别墅的员工被放了短假, 整个房屋只有他们两人。
霍丞抱着他,从卧室到客厅落地窗, 又从客厅到暗室。
乔知宁对着那一墙的他的照片,和可怖的器具,边哭边求霍丞, 不要把那些东西用在他身上。
霍丞俯身, 一边吻去他眼角晶莹的泪花,一边轻笑着说不会。
乔知宁到最后也不知道霍丞是不是真的不会用,反正他爽完了就睡着了, 后续的清理工作自然也是交给对方来做。
后面又有几次擦枪走火, 乔知宁在霍丞的温柔攻势下逐渐变得无法无天起来, 沾沾自喜地作威作福,一言不合就露出自己爪子挠人,甚至有一次心烦时, 失手给了对方一个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