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他怎么偷拍嘛。
“清渠，你别这样看着我呀……”他思考了一会，软着嗓子说。
陆清渠：“怎么了？”
“我、我挺不好意思的……”乔知宁脸本来就红，越说声音越小，“你能不能把眼睛闭起来？”
“……好。”陆清渠呼吸一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可剧烈起伏的胸膛和上下颤动的睫毛将他的紧张暴露无遗，连带着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
乔知宁继续擦，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镜头这次终于可以对准正面了，他差点笑出声来。
就算是坐着，陆清渠的腹肌也很明显，晶莹的水珠顺着沟壑间隙滑落，在腰际处汇聚，最终隐没在松垮的裤/腰边缘。
乔知宁的仰起小脑袋的时候，镜头也跟着往上移，取景框完美地将陆清渠裤腰往上的位置一览无余地拍了下来，就构图和清晰度来看，确实很像是某种颜/色/网站里会有的东西。
拍好了一张后，他为了保险想多拍几张，便抬高了镜头，另一只拿着毛巾的手不自觉地跟着动作往上面晃了晃，不小心剐蹭到了陆清渠的某个部位。
陆清渠闷哼一声，难耐地睁开了眼睛。
……
于是，乔知宁正全神贯注盯着的镜头里，忽然闪过了一张英气逼人的人脸。
陆清渠俯身往下看，直直地对上了那镜头之后，他狡黠的眼睛。
“宁宁……你在做什么？”
陆清渠哑着嗓子问道，那声音像是砂纸划过一般低沉。
乔知宁汗毛瞬间竖起来了，拿着手机的手抖了两下，立马关掉了摄像功能。
完蛋了，被抓包了！
可就算是现在关掉手机，也没办法说清楚了。
“我、我……”
乔知宁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解释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反倒是把自己急得差点哭出来。
被陆清渠发现了，所以他会怎么样？提前被关小黑屋打一顿吗？不，不对，陆清渠现在还把他当做朋友，应该不会用那么变态的手段，不至于要弄死他，顶多……跟他绝交？然后把他赶走？
一连串的可能性闯入乔知宁的脑海。
光是这么想着，他的眼圈红了一片，委屈地抿了抿唇肉，就好像是受了欺负的是他自己一样。
陆清渠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乔知宁，立刻俯下身子，用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怎么了宁宁，别哭。”
“我没哭……呜。”就算是被抓包了，乔知宁的嘴也还是硬的，半点都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反而是陆清渠率先戳破了方才他的小动作，勾起嘴角问道：“你喜欢拍这些？”
乔知宁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为了隐瞒自己准备拍这些照片去威胁霍丞拿钱的事情，只能闷闷地点了点头。
陆清渠长舒了一口气，将人扶起来，就这样以上半身不着/片缕的姿势，凑近了乔知宁。
乔知宁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未干的潮湿水汽，带着沐浴后的温热湿意，每一次呼吸，陆清渠炙热的鼻息都扑洒在他的皮肤上，没有汗味，只有浅淡的甜柠檬气息。
“其实……不用偷拍的。”
乔知宁仰起头看着步步逼近的陆清渠，歪着脑袋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如果你喜欢的话，直接看就好了，我给你看。”
陆清渠说这话的时候神色郑重，言辞恳切，甚至仔细观察，还有点诡异的欣喜。
乔知宁惊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他哑口无言，只能不断地往后退，直到脊背靠到了洗手间的瓷砖墙壁，才停下脚步。
回过神来的时候，陆清渠已经将他困在了臂弯了，眉目含笑，心情好极了。
尽管对方有一只手打着石膏，也丝毫不影响禁锢的动作。
“你喜欢我……的身材，我也很开心。”陆清渠沉声道，笑意愈发明显。
乔知宁实在搞不明白陆清渠为什么不发火，反而是一副高兴的模样，为了防止事情往更奇怪的方向发展，他随口找了个能糊弄过去的牵强理由。
“对、对不起清渠哥，我之所以拍你其实是因为……嗯……是因为我最近想健身了。”
“健身？”陆清渠微微蹙眉。
乔知宁疯狂点头：“嗯嗯！清渠哥你知道的，我最近去了一个娱乐公司，也算是正儿八经的模特了，但是我一直很瘦、身材不好……我怕我撑不起来拍摄的服装，所以一直想找个机会练一练。”
他混乱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继续说：“我看你的身材保持的很好，肌肉也很大……就想拍下来自己照着练一下，绝对不是拿来干坏事的！你要相信我！”
说到后面，快要语无伦次的乔知宁都要被自己蠢哭了。
这都哪跟哪啊。
就在他噙着眼泪花，惶恐地看着陆清渠时，对方却却忽然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湿意，笑意更盛。
陆清渠微哑的声音从他耳畔划过，娓娓道来，“其实你的身材已经很好了，不必追求像我一样明显的肌肉，每种美，都是值得被欣赏的。”
“况且，我就很喜欢你的……样子。”
“不管是身材，模样，还是你的性格，我都很喜欢。”
乔知宁惊呆了，他实在没想到，自己偷拍了光着身子的陆清渠，不仅没有引来责备，反而被夸了一番。
这……这就是主角受吗？
无论身处何种险境，都能保持善良和怜悯、心怀大爱的主角啊！！！
乔知宁忽然感受到了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当他还在寻思着怎么从这些旁门左道搞更多的钱时，陆清渠已经用大爱和慈悲包容了他的错误。
“清渠哥……谢谢你。”乔知宁吸了吸鼻子，“但我还是很抱歉，刚刚没有跟你说一声就拍了那些照片，还撒谎让你闭眼睛。”
“没事。”陆清渠温和地摇摇头。
乔知宁见状也不想耍花招了，非常自觉地将手机递了过去，主动说道：“那这些照片，你要删掉吗……”
陆清渠顿了顿，看着手机里划过几张照片，淡定地吐出两个字：“不用。”
“啊？”乔知宁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向眼前的人。
陆清渠笑了笑，继续说：“如果你真的对健身感兴趣，等我出院了，可以单独教你，用适合你的方式。照片不用删了，就留在你的手机里吧。”
丈夫的身材，妻子的荣耀。
他相信宁宁是出于喜欢才这样做的，所以他一点都不介意，反而非常高兴。
看起来……他的计划，可以提前了。
第30章
“知宁， 我在这儿。”
楚回舟一身黑色薄风衣，身姿挺拔如松，伫立在商场门口，看见来人眼带微笑。
“楚哥！你到的好早呀。”乔知宁踏着小碎步到了商场门口， 笑的时候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齿贝。
他今天选了另一套衣服穿， 奶蓝色宽松T恤加牛仔短裤，配上白袜子和灰色球鞋， 显得非常很干净清爽。
“没， 我也才刚到。”楚回舟打量着乔知宁青春洋溢的模样， 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如是夸道，“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嘿嘿， 好看吧！我今天选了好久的呢。”
虽然都是从霍丞的衣柜里拿的。
乔知宁和往常一样扒拉着楚回舟结实的手臂， 说，“好啦， 我们快进商场吧，今天不是要给你的新房子选家具嘛。”
“嗯，是的， 我想着你眼光好就喊你一起来了， 没打扰你工作吧？”楚回舟笑着问。
乔知宁嘿嘿一笑，回答道：“没有啊，我最近闲得很， 没接什么活。”
天天在霍丞的豪宅吃喝玩乐， 被咬几口就能拿不菲的工资， 可不得闲嘛。
两人并肩走进商场，一边聊着最近的工作生活、互联网上的瓜，一边随处逛逛买买。
他们最先逛的是软装， 楚回舟按照乔知宁的审美挑了沙发桌椅、床、窗帘、四件套、各种桌布和小玩意后，两个人来到了家电区域。
在这里，乔知宁惊讶的发现——楚回舟好像变有钱了。
之前明明犹豫许久都不敢买超出能力范围的东西，现在却在家电区疯狂消费，全都购入的最好最新型号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终于，在乔知宁看着楚回舟下单了一台四万多的双开门冰箱、签了送货上门的单子后，把人拉到一边，发出了疑问：“回舟，你这是咋了，买这么贵的冰箱……中彩票了？”
“想什么呢，我运气哪有那么好。”楚回舟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自然地穿过乔知宁柔软的发丝，轻轻揉了揉，“最近老大退了，我接管了他的生意。”
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几分难以察觉的疲惫。
乔知宁猛地瞪圆了眼睛，琥珀色的瞳孔在灯光下微微颤动：“我去！”他一把抓住楚回舟的手腕，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那你现在岂不是……老板了？”
“算是吧。”楚回舟点点头，面色却有些沉重。
“怎么啦，当了老板还不开心？”乔知宁踮起脚，回揉了把楚回舟的脑袋。
对方的发丝比他想象中更硬，新长出的发茬扎得人手心发痒。他遂收回了脚尖，又回归了正常仰视的角度。
“也没有……就是比我想象中还要稍微麻烦一点，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楚回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放柔，“不过房子的贷款已经全部搞定了，你别担心。”
乔知宁边听边愣了神，他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这个从小带着自己长大的哥哥——身形挺拔，宽肩窄腰，模样英气，眉目间洋溢着领导者的气息。
他终于意识到，楚回舟真的变了、出息了，不再是福利院里的没人敢惹的大哥哥，而已经长成了一个很可靠的大人。
……
“楚哥……”
乔知宁踮起脚尖，使劲够到楚回舟的肩膀，用力拍了拍，星星眼里闪着真诚的崇拜，“你真的太厉害了。年纪轻轻就买房啦，还接管了拳馆，以后我可要仰仗你了！”
“没那么夸张，你别往我脸上贴金了……”楚回舟耳根一热，原本麦色的皮肤肉眼可见地泛了红。他原本想再谦虚两句，可看着乔知宁亮晶晶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扬起一抹张扬的笑，“光是仰仗我怎么够？我养你都是绰绰有余的。”
“哈哈哈哈养我……那你可得小心了，我花钱很凶的！”乔知宁把这话当作是玩笑，戳了戳对方的胳膊肘。
楚回舟摸了摸下巴，眯眼道：“养你有什么难的，不就是买点娃娃，纸片，亚克力板子和漂亮衣服吗，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少钱吗？”
“多少啊？”乔知宁凑近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