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雪眼珠一转,一个计划涌上心头:“也许我可以利用这条银龙,向他打听谢殊的消息,说不定能找出谢殊的弱点,这样我们对付谢殊就更轻松了。”
原著中描写的谢殊非常强大,除去过于冷漠和不近人情,几乎没有任何缺点,更不用说他还有什么弱点,他这个人根本就是无懈可击的,就连姬玉衡也不是很了解他,从未见过他消沉软弱的一面。
玄阳却不太赞成绮雪的想法:“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养好自己的身体,这些事不需要你来管,我不希望你出现任何危险。”
“不要紧的,我有分寸,圣君不必担心我。”
绮雪拉住玄阳的衣袖,软声向他撒娇:“我又不是去后山找谢殊,只是跟道清说说话而已,他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况且圣君就在观中,如若我遇到危险,我会用兔毛向圣君求助的,绝不勉强自己,好不好呀,圣君……”
他撒起娇来,就算是神灵也不能无动于衷,玄阳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也罢,就依你的意思,只不过你要记住,千万不要涉险,打探不出谢殊的消息无关紧要,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阿雪知道了。”
绮雪甜甜地说着,正要松开玄阳的衣袖,却反倒被玄阳捉住了手指,放在掌心中摩挲。
玄阳抬起手,轻轻一刮绮雪的鼻尖,神情温柔而宠爱:“才撩拨我一番,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了?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我哪有撩拨圣君?”绮雪耳朵红了,觉得玄阳是在冤枉他,他又没做什么。
玄阳指了指自己被牵过的衣袖:“你明知我喜欢你,却这般向我撒娇,不是撩拨是什么?”
绮雪小声:“那就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圣君撒娇了。”
玄阳将他抱到自己腿上坐着,和他脸贴着脸,亲密地依偎着:“这一回阿雪却是说错了,你应该多多撩拨我,甚至是……勾引我。”
他捏住绮雪的下巴,指腹蹂。躏着柔软的唇瓣:“来,舔一舔。”
绮雪的眼睛湿漉漉的,害羞地含住玄阳的指尖,轻轻地舔了一下。
玄阳露出愉悦的笑意:“好孩子。”
他放下手,在绮雪的耳边低声道:“我昨夜在我的被子里闻到了一股奶香味,是哪只小兔子将奶水蹭到被子上,又偷偷地浇灌茶树,却不肯叫我尝一尝?”
绮雪羞得浑身冒汗,想要起身,却被玄阳扣在腿上不放:“圣……圣君怎么会知道我把奶水倒给了茶树?”
玄阳笑:“池中的锦鲤看见了,个个羡慕得很,我与它们一样,也非常羡慕茶树。”
他将手掌轻轻地贴住绮雪的心口:“所以我要向主人家讨要,只是不知阿雪肯不肯给我?”
“我……”
绮雪满脸通红,期期艾艾地说:“如果圣君想要品尝,我会为圣君准备一杯的。”
“不能直接给我吗?”玄阳问。
“不行的……”绮雪捂住衣襟,轻轻地摇头。
玄阳面露惋惜之色,却没有勉强绮雪:“我会很期待的。”
他又提起另一件事:“如果你想修习飞行法术,可以告诉我,我会提前安排好时间。”
绮雪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期待地问:“我可以学吗?”
“当然。”玄阳摸摸他的头发,“我一般晚上有空,你打算何时来找我?”
“陛下回宫之后吧。”
绮雪眨眨眼睛,他打算在贺兰寂下山之前,尽可能多地与贺兰寂双修,帮助他恢复身体,减少巫术的反噬。
“好。”玄阳颔首,“我等你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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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绮雪偷偷留了一杯兔奶,派董原给玄阳送去,他实在不好意思亲自交给玄阳,这样还能减少些许羞耻感。
擦净了胸口,绮雪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如约来到了祖师殿,但进去之后,殿中只有他自己,不见道清的身影,绮雪这才想起来他没有和道清约定具体的时辰,还不知要等上多久。
绮雪很想一走了之,可是想起他的大计,便还是忍了下来,耐心地等待着道清。
“吱呀……”
等了片刻,殿外有人推门而入,绮雪以为道清来了,抬头望了过去,可来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七郎,你是来找我的吗?”
来人不是道清,而是卫淮。卫淮神色失落,显得有些憔悴,低低地唤了一声:“是,阿雪,我来看看你。”
绮雪看到他的表情,想起昨日卫淮的落荒而逃,那时他来不及安慰卫淮的情绪,估计后来卫淮一直挺伤心的,也有些心疼,立刻起身走了过去,轻轻地抱住了他。
“你呀,总是自讨苦吃。”
他温柔地抚摸着卫淮的后背:“你明知道你争不过陛下,我也不会帮你说话,怎么总是偏要和陛下比,到头来伤心难过的不还是你自己?”
卫淮苦笑:“我明白我不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与陛下争风吃醋,可你了解我,我又岂是大度之人?明知你和陛下在车中欢愉,却叫我视而不见,我真的做不到,还不如杀了我来得干脆。”
绮雪轻哼一声:“你低头。”
卫淮乖乖地低下头,直到绮雪能够得着的高度,绮雪用力在他的额前弹了一下:“叫你气陛下,你一个情夫,不好好守自己的本分,怎么还去正夫面前耀武扬威?要是被陛下发现了,他不允许我和你好,那我肯定会抛弃你的,你明不明白?”
卫淮目光一颤,流露出痛苦之色,绮雪又很快抱住他,亲了亲他的薄唇:“好啦,七郎,别难过了,我又不是真的不要你了,开心一点好不好?我还是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
直到绮雪先抱住他,卫淮才敢抱住绮雪,他用力地收紧双臂,似乎要把绮雪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对不起,阿雪。”
“我没生气,你不需要跟我道歉。”
绮雪柔顺地依偎着他的胸膛:“你要是真的想认错,还不如向陛下道歉,你想气的人又不是我,而是他。”
卫淮:“我不可能跟他道歉。”
绮雪一点也不意外,柔声说道:“那就多抱抱我吧。”
他们相拥许久,卫淮低声问:“阿雪,你有没有烦心事?如果有,就全都交给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绮雪惊讶:“怎么突然跟我说起这些?”
卫淮说:“我伤心难过,并不全是因为吃陛下的醋,而是他天生就懂得体谅人,能轻而易举地做到处处为你着想,我却不懂得这些,很难想明白你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你更喜欢陛下,不仅是因为你们年少相逢的情谊,也是因为他比我好,我承认我做得远不如陛下。”
“我是个冷血自私的人,不懂得如何爱人,但我可以学。你可以尽情利用我,我愿意为你而死,绝非我的虚言,倘若有这么一天,我会向你证明……”
绮雪掩住他的嘴唇:“不准说不吉利的话,我才不要你为我死。”
卫淮伤感地望着他,绮雪心中柔软酸涩,轻声说道:“我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七郎帮我。”
卫淮眼睛一亮,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拉了下来:“你尽管说。”
“我可能需要去后山找谢殊一趟。”绮雪说,“但我不一定能得到他的准许……如果我需要偷偷潜入谢殊的道场,七郎,你是唯一能帮我的人。”
思来想去,还真的只有卫淮能陪他去后山。这件事隐秘而危险,他需要找到一个力量强大且值得完全信任的人,那也就是卫淮了。
“没问题。”卫淮一口答应下来,“不管你到底要不要潜入谢殊的道场,我这就着手准备。”
“好七郎,我就知道你靠得住。”
绮雪很高兴,主动吻住卫淮,卫淮也立刻狠狠地回吻住他。
他知道自己有被绮雪利用的价值,反而很高兴,也终于有了可以亲吻绮雪的理由,一条狗只要能为主人狩猎,主人就不会丢弃它,只要他有价值,他的阿雪肯定就不会抛弃他。
两人亲得难分难舍,已经有些失控了,就在此时,祖师殿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
银发少年抱着厚厚的经文书册,面无表情地看向绮雪:“你的夫君到底是谁?”
第60章 (补更) 口说无凭,你上来,叫母……
道清跨入祖师殿的门槛, 浅色的竖瞳剔透如琥珀,泛着冰冷的光泽。
他盯着卫淮怀中的绮雪:“你既然是贵妃,为什么又要与卫淮厮混在一起?”
“你是谢殊的龙?”
卫淮将绮雪挡在身后, 隔绝了道清的视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道清:“好端端地怎么不待在后山,反倒多管起我们的闲事了?”
道清没有理会他,将怀中的经文放在桌上,继续对绮雪说:“贺兰寂与卫淮,他们谁才是你的夫君?”
“他们都是我的夫君。”
绮雪从卫淮身后走了出来,虽然不悦于道清的态度, 但想到自己还要打探谢殊的消息,便没有发作:“七郎是以前的夫君,陛下是现在的夫君,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听到他这么说,卫淮眸色一亮, 低声同他耳语:“你肯承认我是你的夫君了?”
“别添乱。”
绮雪轻轻拍了他一下,卫淮笑着受了, 神色很满足。
道清看着绮雪:“道门是清净之地,由不得你乱来,况且他们二人都不是你的良缘,你不该与他们亲密过甚。”
“我真是觉得奇怪, ”绮雪说,“你左一口良缘,右一口良缘的,既然陛下和七郎都与我无缘,那究竟谁跟我有缘呢?难不成是你?”
道清沉默不语。
卫淮眯了眯桃花眼, 幽绿的暗芒在他眼底一闪而过:“小银龙,你要知道人类有句俗语,叫做‘祸从口出’,多嘴多舌的龙会被拔掉舌头、敲光尖牙,整个下颌也要切下来做下酒菜,你想试试吗?”
他面含笑意,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但道清岂会受他的威胁,冷冷地卫淮对视,眸光若利箭般冷冽慑人。
殿中的氛围愈发剑拔弩张,绮雪不得不出面调停:“好了,七郎,不要这样,我相信道清没有恶意。我有几句话要跟他单独谈谈,你先回去吧,我闲下来就去找你。”
卫淮:“真的不要我留下来?”
“没关系的。”绮雪踮脚亲了他一下,“回去吧。”
卫淮抬手轻抚被绮雪亲到的地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神色缓和下来:“好,我先出去,有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守着,一会送你回房。”
“也好。”绮雪没有拒绝,“去吧。”
卫淮离开了祖师殿,临走前他瞥了道清一眼,目光中暗藏威胁之意。
大殿安静下来,绮雪看向道清,不太服气地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指什么?”道清问。
绮雪:“你说陛下和七郎都不是我的良缘,你有什么凭据?”
“卦象。”道清说,“你的天定姻缘另有其人。”
绮雪一脸狐疑:“卦象?谁给我算的姻缘?”
道清:“不是为你卜算,而是有人卜算时刚好涉及到你。”
“你的意思是,那个卜算的人就是我的天定姻缘?”绮雪惊讶,“是谁?”
道清又不说话了,绮雪最讨厌故弄玄虚的人,于是故意刺激道清:“要是你不说话,我就当做是你了,我看你还确实挺像的,不然你为什么要管我跟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