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中午的姿势。
咳,爽的又不仅仅是江纪。
他也超喜欢的。
叶厘的解释,顿时让江纪松了口气,他一把抓住叶厘的脚踝,摇头道:“用不上,膳房里有凉白开,随便喝。”
“再者,你才应该拿高温补贴。大夏天的围着油锅炸东西,你比我辛苦多了。”
虽说叶厘搞了一双长筷子,炸东西时手不会离热油太近。
但炸东西嘛,人是不能离灶台太远的。
叶厘可比他辛苦多了。
这般想着,他俯下身子,侧躺到了炕上,长臂一捞,将叶厘捞进怀里,他亲了下叶厘的唇:“你攒着,我们三兄弟花钱的地方太多了。”
叶厘哼了一声,象征性的在他心口推了一把:“我在家日日都能喝井水湃过的饮子,你哪能和我比?”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就当是你太会报答,赏你的。”
“还不快谢厘老爷赏赐?”
江纪:“……”
他有些无语,但也想笑。
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叶厘挺翘的鼻尖,他乖乖道:“小的谢厘老爷赏赐。”
话毕,两人视线碰到一起,随后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江麦、江芽的声音,他们捡柴回来了。
江纪就在叶厘唇上重重亲了一下,然后坐起身来,道:“要不我先把晚饭做了,吃了晚饭再走?”
夏日天长,城门关闭的时间会延后。
叶厘自是也舍不得他,就点头:“好。”
晚饭好做,把中午剩的鱼汤热一热,把饼子馏一馏,再拍个黄瓜,一餐饭就好了。
只是,甭管如何拖延,该走还是要走的。
晚饭后,江纪拎上背篓,挥别叶厘、江麦、江芽,依依不舍的离开家门。
说实话,穿来这么些天,叶厘已有些习惯江纪这样离开。
只是,瞧着江纪颀长的身影渐渐消失,他心里像是空了一块。
有些难受。
转瞬过了两日,江纪返回私塾的第三日,江大河推上板车,去私塾给江纪送粮食。
私塾三个月收一次粮食,若是不交,那学生就不能在膳房吃饭。
考虑到部分学生家离得远,因此给了三天期限。
之前江大河忙着收麦子,到今日才有空去私塾交粮食。
去之前,他特意过来询问叶厘要不要一同前往。
一般来说,上午叶厘是没有事儿的。
今日叶厘也的确没有事情。
但按照江大河的习惯,把粮食交了之后,还会特意等江纪下课,与江纪说会儿话。
大中午的,守在私塾门口等人。
身边还有个江大河,说不了什么私密话。
所以,前日江纪回私塾时,询问他要不要和江大河一起送粮食,他摇头拒了。
其实江纪也舍不得他跑这一趟的,大热天,得穿过整个县城,太遭罪了。
于是,就由江大河一人去私塾送粮食。
江大河走时,叶厘给他了一个小布包,里边包着三个方方正正的饭团。
往常这时候,梁二香会烙几张饼子让江大河带过去。
现在有他这个夫郎,他就搞点新花样。
江大河推着板车,走了一个时辰才到私塾,让门子通报一声,很快,有两个厨子出来了,与他合力将两麻袋玉米扛到了膳房。
过秤,登记,摁手印。
之后,他离开私塾,守在大门口,待下课的钟声响起,他忙伸着脑袋往私塾里张望。
不一会儿,江纪出来了。
他一手端碗,一手抓着四个菜窝窝。
江大河待他走近了一看,碗里竟不是往常那种清得能照人的稀粥,而是稠糊糊、黑乎乎的。
江大河惊讶:“这是什么?”
江纪解释道:“这是叶厘给我磨的核桃黑芝麻粉,加到粥里挺香的。二叔,你快喝了吧,喝完了回去。”
往常江大河来送粮食,他都会从膳房打了饭让江大河吃了再走。
那么远的路,可不能空着肚子回去。
至于他自己的伙食,膳房的稀粥随便喝,梁二香也会给他准备饼子。
江大河没客气,他的确渴了。
而且,这是江纪孝顺他的!
他接过碗,把包着饭团的小布包递给江纪:“快吃吧,厘哥儿说不等久放,怕馊了。”
江纪打开布包,瞧见饭团的样子,有些惊奇。
不过,他很快就高兴了起来。
叶厘人虽没来,但却又为他费心思了!
他把饭团递给江大河一个,捧着剩下的俩,正准备开吃,这时,不远处响起熟悉的喊声:“江纪!”
他望了过去,果然是鲍北元推着独轮车正朝这边走。
他笑了起来,今天热闹。
抓着饭团,他朝鲍北元走过去:“你怎么来了?这几日生意如何?”
“我猜到二叔今日会过来送粮食,就特意跑一趟,想让二叔给厘哥带话,省得厘哥担心。”
鲍北元将独轮车停在树荫下,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解释道:“太忙了,我没空去野枣坡,只能托二叔带话了。”
“来,你和二叔来碗饮子。”
他来时特意备了碗,好给江纪、江大河倒饮子。
江纪也没和他客气,把饭团塞给他一个,问:“生意很好?”
这话一出,鲍北元立马咧嘴笑:“好,可好了,我运气也好。”
那日出摊,他接到了陈升的大单子。
陈家人多,他当日准备的饮子不够,陈家人没喝过瘾,叮嘱他第二日再去陈家一趟。
结果,他第二日给陈家送饮子时,陈升的两个好友在,于是他又接了两笔生意。
陈升的两个好友家境也不错。
现在他每日先往这三户人家转一圈,再去凉粉铺转一圈,那当日备的货基本上就能卖完。
茉莉蜜茶只是拿来凑数的,每日一陶罐。
主打的豆乳米麻薯,他昨个儿卖出去了七十提子!
今个儿他准备了八十提子,一提子净赚二文五厘,若是全卖出去,那就能赚二百文!
再加上小料以及茉莉蜜茶的收益,他一日能赚二百三十来文!
他和叶厘一九分,那么他可得二百一十文。
太多了。
真的太多了。
这么算下来,他一个月就能挣六两!
而叶厘却只能得六七百文,这中间差了一个零!
因此,他今个儿过来,不仅仅是托江大河给叶厘报信好让叶厘安心。
他还打算改一改分成的份额。
应该三七分才是。
不然这钱他拿着烫手!
江纪听完鲍北元的话,只道:“那你得空了你和叶厘说去,这是他的生意,我说话不管用的。”
鲍北元闻言睁大眼睛:“你当不了厘哥的家?”
“现在是他供我读书,他才是当家的。”
江纪笑着道。
鲍北元看着他的笑,顿时一脸嫌弃,“噫”了一声:“看把你乐的!夫纲不振啊。”
“都是一家人,夫郎立得起来就行,反正这事你找叶厘说去,我做不了主。”
江纪说着把最后一点饭团送入口中。
饭团里包了鸡蛋、黄瓜丝、豆腐泡丝,再加上叶厘调的酱汁。
香!
他一副乐淘淘的样子,鲍北元就转向江大河:“叔,那你就帮我给厘哥带个话吧,这方子是他出的,怎能让我拿大头呢。”
江大河已经被鲍北元口中的收益给吓着了。
一个月六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