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秋锐抬起的手攸地换了个地方,径直略过肩膀抚上了叶安皓的侧脸,刚睡醒的声线略显低沉:“阿皓……”
气氛旖旎,温情渐生。
叶安皓脸色越发的红,分明意识到此时情势十分不妙,自己应该躲开,却仿佛受到了蛊惑般愣是梗着没动,俩人之间的距离一点点缩近,他不敢多想结果。
“公子!我终于找到你们了,公子……”就在俩人的唇即将粘在一起的时候,一道喜极而泣还略带着哭腔的声音骤然响起。
由远及近。
生生吹散了一室的暧昧。
叶安皓猛地回神,不知从哪生出的神力把岑秋锐推出了两丈远,自己蹬蹬蹬也跑了出去,“我出去看一下……”
岑秋锐:“……”
岑秋锐脸色木的一批,抬起的右手停滞在半空,好一会儿才若无其事的放下,只是那双黑眸幽深的不见底,泛着冷冷的寒光,犹如实质的飞刀狠狠射向某个方向的老鼠屎。
正在某个灌木丛里面蹲着的喜鹊刚想往外蹿,顿时捂着嘴巴瑟瑟发抖,不敢动弹。
危!!!
不小心误了主子好事怎么办。
谁来救救我。
我现在是土遁呢……还是土遁呢……
这厢叶安皓也尴尬的头皮发麻,靠在山洞外的石岩上喘息,眼睛在旁边的花草树木上飘忽不定,内心已经乱成了一片。
他回想到刚才那幕简直吓得魂不附体。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差一点就亲上了!!!
叶安皓你脑袋瓦特了吗?
难道还真想搞基不成?
呜,我完了,我弯了。
叶安皓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哇”的一声开始哀嚎。
不会的,不可能,我……那只是一时的费洛蒙引发的错觉……
一定是刚醒脑子供氧不足他才会犯下这等大错。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的!
恰时一阵清风袭来。
呼吸着新鲜空气,叶安皓脸上的温度渐渐被吹下来不少,心脏不再狂跳,脑子也开始正常运转起来。
呼,他就说嘛,一定是大早上脑子缺氧才造成的错觉。
放在现在是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
看吧,这不就好了。
没错,绝对是错觉。
身后再次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叶安皓回头一看,岑秋锐也跟随他出来了。
身量欣长的年轻男子,风姿隽爽,湛然若神,是身上那身破败的淡蓝色衣衫也掩盖不了的气度朗朗,优雅淡定的朝叶安皓走来。
他神情专注,时间也便好像静止了一般。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
每一步,都在为叶安皓息鼓的心脏摇旗呐喊。
好一会儿,叶安皓不自然的撇开头,望了望蔚蓝的天空咽了口唾沫。
狗男主还挺帅……
我靠。
见鬼了。
刚才怎么有一瞬间被男主迷到了。
怎么办……好像又有点缺氧了。
很好,叶安皓发现自己脸上刚下下去的热度又有起来的势头。
呜,丢死人了。
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岑秋锐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却故作疑惑:阿皓你脸色这样红,可是哪里不适?
整个一大尾巴狼。
明知故问啊,狗男人!!!
“有,有吗……”叶安皓死鸭子嘴硬拒不承认,“应该是的热的吧,今儿挺热哈……啊嘁……”
叶安皓:“……”
“咳,刚谁说话来着……”叶二公子眼神飘忽的看着前方转移话题,试图扭转局面。
“嗯。”岑秋锐嘴角勾了一下,极其自然的握住了他的手,“那二公子可以帮我暖暖手吗?我体寒。”
叶安皓低头看着那两只十指交握的手,陷入了短暂的自我拉扯中。
谁家暖手这样暖啊!!!
快甩开叶安皓,狗男主在吊你。
只要你不上钩,就绝对不可能弯。
可是……真的很好摸诶……
岑秋锐本来就体质偏凉,那双手更是骨相完美,十指修长,就像一块天然形成的冷玉,十分舒服。
叶安皓有些些的手控倾向,对于男主这双手之前就馋过,这可是正大光明可以上手的机会!
再说了,取向这个东西又不是拉拉手就能改变的。
二公子迅速为自己找到了借口,最终心安理得的捏着岑秋锐的手指玩。
有救了,就是现在!!!
小腿已经蹲麻了的喜鹊怎么能放过这种救命稻草般的时刻,她颤颤巍巍的举起了右手,幽幽喊道:“公子……”
“啊啊啊啊……鬼啊……”亲眼看见身前半人高的灌木丛里面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叶安皓吓得跳起哇哇乱叫,整个人都快挂岑秋锐身上了。
岑秋锐温润的安抚着,只是射向喜鹊的眼神已经明显的不虞。
喜鹊:“……”
“是我啊,公子……”喜鹊这下真的是要哭了,她悄悄打量了一下岑秋锐,见自家主子并没有动怒才稍微定了定心,连忙表明真身,“二公子你看看,我是喜鹊啊。”
呜,敢吓本公子,我管你是喜鹊还是乌鸦……
诶,喜鹊?
叶安皓突然安静了一瞬,僵硬回过身发现还真是自己那个可爱的小侍女,简直喜极而泣。
他立马撇下岑秋锐,给了喜鹊一个大大的熊抱表示喜悦,“喜鹊,我命运般的喜鹊,见到你我可太开心了。”
呜,喜鹊你真是我的救星。
你家公子我这两天可遭了不少罪。
再跟狗男人独处实在太危险了。
听闻这话岑秋锐的眼眸渐渐深邃起来。
喜鹊面色微凝,看起来比叶安皓还激动,双手微微蜷缩着无处可放,最后只能举着手朝天发誓主打的就是一个真诚:“二,公子,你……你太折煞奴婢了……夫人才是你的命运啊……”
主子,信我。
我对二公子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我俩之间真的比小葱拌豆腐还要清清白白。
“其他人呢?”叶安皓松开手还往喜鹊身后的山涧望,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来的,现在安顿在哪里?”
“我也不知。”喜鹊微垂了头,“那日你们走后,我们又遇上了一群山匪,那些山匪来势汹汹,我被冲散了,也是误打误撞才掉进了这山谷,其他人皆下落不明。”
第60章 无毒不丈夫
叶安皓闻言心中陡然浮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那伙山匪的首领是不是一个左臂有着恶狼纹身的鹰钩鼻壮汉?”
喜鹊闻言一顿,状做惊呼:“二公子你怎么知道?”
叶安皓与岑秋锐对视一眼,眉头拧的死紧:“应该就是我们在小荒村遇到的那伙蛮子骑兵。”
岑秋锐指了指山洞:“进去说。”
叶安皓“嗯”了一声,见喜鹊一脸疑惑,把那天在小荒村发生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
当然,刻意避开了丢脸的那部分。
“那接下来,公子有何打算?”喜鹊不动声色的看了岑秋锐一眼问道。
叶安皓正记挂着其他人的安危拧眉思索,并未察觉。
也不知道崔妈妈和那些护卫们怎么样了。
原本以为他和岑秋锐把黑衣人引走了,他们就能安全的。
还有岑秋锐的伤……
岑秋锐看出来他的失落,忽然出声:“我们带的那些护卫个个身手不凡,定会平安无事的。”
“是啊是啊。”喜鹊接收到自家主子的信号,忙不迭开口,“他们那么多人在一块了,没准已经回锦城搬救兵来救咱们了呢。”
叶安皓知晓他们这是在宽慰自己,此时也只能把担忧压在心底,祈祷吉人自有天相。
希望那些人像喜鹊一样给力,个个完好无缺。
他嗯了一声朝岑秋锐点头,“我们先出谷,赶紧找个大夫看看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