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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问道_分节阅读_第157节
小说作者:黄金乡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823 KB   上传时间:2025-06-02 12:06:54

  他没有特意放大声量,可在无人喧哗的天矩宫里,这声音还是传遍了整个屋子,细碎的交谈声静了片刻。

  大多数人并不认得杨心问,只听说了今日雾淩峰会来人入学。这显然便是杨心问了,只见此人未着统一的青袍,反而是一身红衣,规定只能带一件挂饰,这人浑身上下穿金戴银——最要紧的还属那张脸,瞧着比他们都小了个两三岁,却漂亮得有几分妖异,一眼望去像雾淩峰上的桃花成精,跟着姚垣慕下山作祟来了。

  “这位是……”姚业同的脸色微变,他自然也知道此人便是雾淩峰今日要入学的人,想来是姚垣慕的师弟,这一身金银珠宝虽不见世家的标志,可样样灵气逼人,能凑出这些法器的,便绝不会是寻常出身。

  “是我大——二师兄。”姚垣慕有些骄傲地回答道,“姓杨,师父起道名心问。”

  姚业同惊疑不定:“雾淩峰的……二弟子?”

  天矩宫内眼下的弟子,都是三年前入学的,彼时叶珉已被驱逐出门,杨心问也已陷入沉睡,识得叶珉和杨心问的那一批弟子,大都已从天矩宫毕业了,各自回了峰,于是连知晓雾淩峰前前后后有几个弟子的人都没几个。

  “姓杨……”姚业同暗暗道,“不曾听说杨姓的世家,莫非是表亲?”

  “你天天做别人的功课干什么?”杨心问对周遭的视线熟视无睹,点着那几本书册道,“自己的都还没写完。”

  “你干什么,要给姚垣慕打抱不平?”

  却是那姚业同身后的一人大摇大摆走了出来。那人年纪看着比其他人小一些,应该跟杨心问差不多,腰间坠着的香囊上也有个蟾蜍,但并未用银线绣边。

  “那倒不是。”杨心问翘起个二郎腿道,“功课这东西,你们又没按着他手抄,那便是他自愿抄的,我管不着。”

  那人闻言“哼”了一声:“没听说过什么杨家,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

  杨心问说:“确实没什么杨家,但这跟管不管闲事好像没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关系?姚垣慕要是真姓——”

  “方崚和。”姚业同皱眉轻喝一声,“闭嘴。”

  那叫方崚和的小子翻了个白眼,伸腿一踹桌角,抄起那几册书走了。

  卯时过半,临渊宗里响起钟音。只一声便停了,是早课开始的标志,众人纷纷拿出书卷来摇头晃脑地朗诵读记。

  辰时整,姚不闻拄着拐出现在了门口。

  那双叫眉毛遮了大半的老眼极威严地扫视了一圈屋内,众人立时噤若寒蝉。等他一路扫过,扫到坐在人桌子上晃腿的杨心问时,面色肉眼可见得僵住了,久久地站在门口,没法下定决心走进来。

  杨心问也看到他了,便冲他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牙,不像个笑容,像是没吃饱在咂嘴。

  姚不闻抖了两抖,低头咬牙疾步走进,站在了长桌边,不等众人起身行礼,他已一屁股坐下,把拐往桌上一拍,迅速道:“上次我们讲到哪儿了?”

  “回长老,是陇州篇。”

  “陇州篇……”姚不闻有些心不在焉地翻着页,“陇州,蛮荒地也。地少灵,天缺道,民皆闭塞混沌不开,盛巫蛊无道之典,常有献舍生人之祭祀,育邪祟而不知。”

  杨心问嗤笑一声,他听见了,当然知道杨心问在嘲笑什么,愈发抬不起头,语速也越快。

  “……先临渊宗开山祖师,不忍其民生之艰,遣门下弟子前往,斩妖除魔,兼开化其民,后该弟子久居此地,与当地女子结亲,开枝散叶,此为夷襄李家之起源——可有惑?”

  一人朗声道:“弟子有惑。”

  出声的人坐在姚垣慕的斜前面,生得有些瘦小,带着书卷气,模样普通,腰坠一纯白的八孔埙。

  那埙比玉、瓷更粗糙,比寻常石块又细腻,杨心问竟一时瞧不出是什么做的,偏生里头冒出来些怪味儿。

  “盛瞰。”姚不闻眯眼,似略有不快道,“你有何疑惑?”

  那盛瞰起身拱手,色不疾,言不利,却带着些不卑不亢来:“长老说,陇州盛巫蛊无道之典,却不知是那些巫蛊奇术?有献舍生人之祭祀,又不知是哪种祭祀?”

  屋内一时四下俱静。

  杨心问肘了两下姚垣慕的肩,小声道:“怎么第一天就让我碰上热闹了?”

  姚垣慕吓得想钻进桌底下。

  “还有这位道友。”那盛瞰耳力挺好,已然转过身来,瞪着杨心问道,“为何坐在桌上,还与人交头接耳?”

第177章 追命

  杨心问不知火怎么烧到自己身上的, 真诚道:“没我的桌子。”

  盛瞰道:“你既与人共用一桌,为何不能坐在姚道友旁边,非要坐在桌子上?”

  杨心问难得好脾气地站起了身, 露出了被自己挡了一半的姚垣慕。姚垣慕与旁人一样跪坐在桌边,不同的是他身躯庞大,把整个桌边都塞得满满当当, 根本没有能再坐个人的位置。

  姚垣慕傻乎乎地笑了两声, 一提气儿, 尝试着再往旁边挪挪, 挤出了个四五岁幼童勉强能坐的位置。

  也就坚持了片刻,力一歇,软绵绵的肉便又淌了回去, 杨心问连条腿都塞不下。

  学宫内更静了, 连姚不闻都尴尬地扫了扫鼻尖。

  “道友这么关心我,不如你让一半座儿来?”杨心问坐回了桌上,翘回他的二郎腿,对那盛瞰说, “还有你怎么问话问一半就把长老给晾着了,瞧瞧, 给大长老弄得多尴尬。”

  盛瞰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要紧事, 转过头看向姚不闻。

  姚不闻冷眼瞧他, 须臾方道:“既知是巫蛊邪术便可, 难道老夫还要说来叫你们学?”

  “若是有用, 为何不学?”

  “夷襄一代盛行献祭求魔之术, 你要学什么!杀人吗!”姚不闻忍无可忍, 一拍桌子, 怒道, “这里是临渊宗,不是你那梁洲的鬼域!再敢把这套邪修做派带进宗门,我立即禀宗主将你赶下山!现在给我门外跪着去!”

  盛瞰冷眼相对,抱起了桌案上的书,正准备去门口,却觉肩膀被人一拍。

  回过头,便是杨心问那笑容灿烂的脸。

  “我没桌子……”杨心问趁火打劫,“你又要出去跪,空着也是空着,不如你借我?”

  学宫内落针可闻。

  众人瞠目结舌,连盛瞰都一时说不出话来,震惊地看着此人竟已盘腿坐下,把自个儿的书往上放了。

  “……随你。”盛瞰回答,随后转身离开。

  只见他走到门口,一掀袍子,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跪了下去。任谁都看得出他并不服气,看着姚不闻的视线也尚且锐利。

  姚不闻也余怒未消,二人隔着门也有剑拔弩张之势,整个学宫内气氛极其压抑,平日里爱私下玩闹的也不敢了,皆正襟危坐,生怕惹姚不闻发火。

  “再过一个月便是论剑大会,彼时三宗七门齐聚,年轻一代的弟子都要在台上光明正大地比试。”姚不闻斜眼看门外那人影,“我不希望有人在上面用些歪门邪道,丢我们临渊宗的脸面。”

  一堂课下来,众人皆是噤若寒蝉。杨心问转着从姚垣慕那儿顺的笔,连墨都没有蘸,在四个指节上转得跟开花儿了样的,把姚不闻弄得很紧张,生怕来了个刺头。

  可除了转笔,他既没有与人交头接耳,也没有找茬,连旁的门生犯瞌睡的时候,他也目光清明,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书。

  授课仅一个时辰,而后便是考校和默写。

  姚垣慕是第一个被叫起来的。或许是因为知道姚不闻对他格外关注,姚垣慕连做梦都在背经史伦理,之乎者也的朗朗上口,听得长老甚是满意。

  杨心问托着下巴看去,做左侧第一排的姚业同目光森冷地盯着姚垣慕。之前那至少面上过得去的平和也荡然无存,攥着笔的指骨都在发白,尤其是听姚不闻点道“好”时,他将头猛地拧正的表情,堪称经典。

  一圈考校下来,有两个背得磕绊的,被姚不闻臭骂了一通,其他的都很是顺畅。看得出来大长老积威已久,少有人敢不背他的功课。

  姚不闻摸着胡子微笑,最后看向了门口跪着的盛瞰。

  “背一遍《正仙论》的《守正篇》。”姚不闻说,“背好了便回来坐着。”

  盛瞰挺着脊背,昂首道:“不会。”

  姚不闻皱眉:“人人都背了功课,怎的就你不会?”

  “看过,但学生觉得圣人言有误,不当背诵。”盛瞰说。

  “何错之有?”

  “其言人命无轻重,无多少。”

  “你当如何?”

  “若能以十人之性命救万民,何如?”盛瞰说着,膝盖往前轻挪,分明还跪着,却仿佛在朝着姚不闻步步逼近,“若能以万人之命救苍生,又何如?”

  这已不是单一个“以下犯上”能说过去的了。姚不闻浑身发抖,说不好是气的还是惊的,巨啸境的体魄竟拿不稳书页,颤颤巍巍了许久,手中春时柳骤然锄地,四五根藤蔓从地上破出,抓着盛瞰高高悬起!

  “邪修敢尔!”姚不闻目露凶光,“此等癫狂之言,我看谁还敢再说!”

  他虽似暴怒,可杨心问分明地看见了,那藤蔓里有一根是朝着盛瞰的嘴去的。盛瞰被死死捂住了嘴,想说什么也只能徒劳挣扎,显然那姚不闻是疑心盛瞰知道些有关三元醮的什么,怕他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这么一瞧,那盛瞰的盛,不必做他想,必然是盛衢的盛,柳山盛家的盛。

  可这家邪修不是早被陈家铲除了吗,怎么还有后代,又怎么会跑到临渊宗来求学?

  学宫内一片喧哗混乱。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邪修也不过如此嘛,怎么一下就被制住了?”

  “长老可是巨啸境!巨啸境你知道吗?”

  喧闹间,杨心问往后斜斜一躺,靠在了姚垣慕的桌上,仰着头问:“那盛瞰哪儿来的?”

  姚垣慕架起了书,小心翼翼地挡住自己的嘴,悄咪咪回答:“去年来的,师兄从梁州带回来的。”

  “梁州……”杨心问眯了眯眼,“师兄去过那儿?”

  “正是。”姚垣慕说,“师兄殓了姜崔崔的遗骨,一直想要奉还其生父母。去年梁州的寮所建成,他们便立刻接手当地衙门的户籍,重新核对了人口和田地,很快发现那姜崔崔的父母早就失踪了。再一深查,发现当地失踪案频发,而且都和梁南水寨有关。”

  杨心问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那水寨是盛家残存的邪修兴建的?”

  “对,就是当年柳山跑出去的一支。”

  “然后呢?

  学宫内已乱作一团,跳上桌子的人都不少,姚垣慕依旧小心谨慎,像是生怕被人捉见讲小话:“然后……师兄前脚下山赴梁州亲查此案,叶珉后脚就借探望师父为由上山——把你偷走了。”

  他懊恼地皱起眉头,整张脸像个干瘪的橘子:“都怪我掉以轻心,师兄分明吩咐我要我看好你的——”

  “行了,反省就不必了,我命硬,叶珉就是趁我睡着砍我几刀也不能怎么样,接着说,然后呢?”

  “然后……然后叶珉拿你当威胁,要师兄放手水寨的事。”

  杨心问摸摸下巴,竟是有些期待道:“快说,师兄是怎么英雄救美又救民的?”

  姚垣慕此时却支吾了起来。

  “就、就我们一起,顺利把你救出来了……”

  “具体呢?”

  “我、我……”姚垣慕可疑地移开了视线,“我忘了……”

  杨心问眯起了眼,他就枕在姚垣慕的桌上,姚垣慕连逃都不好逃,只能心虚地看书。

  “我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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