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陆应萧发了今晚的第一条消息:在家里,怎么了?
如果陆应萧回复的话,他就主动一些,如果陆应萧不回复,那么今晚只能遗憾地到此为止了。
他在等陆应萧的间隙,强忍着羞耻心,穿上了裙子。陆应萧应该是精心挑选过的,裙子不仅合身,而且把他身材的每一个优点都放大展现出来了。
他甚至不敢去照全身镜,迅速给陆应萧拍了几张照片,包括但不限于几乎一手便能握住的腰、屈起的甚至有些发粉的腿,以及臀部的侧面、锁骨的一角。
他将照片一股脑地发了过去,说:你挑的什么东西,丑死了,眼光真差。
发完后自己都不敢多看一眼,把陆应萧的消息栏隐藏,闭上眼睛,身体甚至因为紧张而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裙子的触感在黑暗中无限放大,是绒的、软的,像裹入轻盈的云团,探索被某位亲手编织的梦境。
他是被开门声惊醒的。
他知道是自己期盼的那个人来了,但他还是要表现得硬气一些,边走出卧室边说道:“你能不能有点礼貌,等我哪天换密码了……”
紧接着,和拎着黑色手提箱的陆应萧迎面相撞。
宋亭宴忽然就说不出话了。
“裙子挺合身的。”陆应萧淡淡开口,脸上没什么表情。
宋亭宴浑身一凛,已经退到了墙边,一点点抬眼看陆应萧。
他其实是害怕陆应萧黑脸的。
“只是不及时回消息可不是好习惯。”陆应萧直接把他面朝下扔到床上,一手提起他的腰,“抬高点,等下自己数着。”
宋亭宴一下子就慌了,想要回头看陆应萧在做什么,被陆应萧强硬地按着后颈压入床里,眼前一阵阵黑。
紧接着,一根皮鞭狠狠甩到臀肉上,带起臀肉的翻滚颤动,以及火辣辣的疼。
宋亭宴短促地叫了一声,随即紧咬住牙关,即使痛得浑身都在颤抖,却不肯再发出一声喊叫。
“几下了?”陆应萧在身后问他。
宋亭宴哪有心思数,头脑一阵阵发昏,又因为剧烈的鞭打而强制清醒。
“我在问你话,宋亭宴。”陆应萧失了耐心,加重语气道,“刚才不是让你数吗?”
宋亭宴腿都软了,颤颤巍巍的,已经无法支撑起抬臀的动作。冷汗顺着脸颊挂上嘴角,痒痒的,他想舔去,却没有一点力气做出行动。
他又害怕陆应萧再惩罚自己,从鼻腔中艰难地发出一声“嗯”,想要以此拖延时间。
尾音还没收,陆应萧已经大力把他翻了回来。痛感当即窜到大脑,使他眼前阵阵冒起金星。
陆应萧半跪到他身边,一手搭在膝盖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忘记了?”
宋亭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承认,不敢回答。
他疼得眼睛发红,眼泪将天花板的灯光折射出一团聚焦的亮,刺眼得很。他努力眨了下眼想要将泪珠滑下,却又带起万花筒般的光线变幻。
他蜷缩在一起,是一个下意识的自我保护动作。而陆应萧却扣上他的肩膀将他的身体打开,逼迫他看向自己。
他想捂眼,陆应萧攥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指腹轻柔地替他擦去眼里的泪水,又仔细理好他糊在脸上的发丝。
宋亭宴在陆应萧触碰到自己耳后的时候,敏感地颤了颤,心又软了下来,觉得陆应萧这样是对自己的让步。
而下一秒,陆应萧大手掐着他的脸颊,将口球塞入他的嘴里,向深处按去。
他剧烈地挣扎起来,而双手早就被陆应萧先一步用手铐铐住了。
“不爱说话是吧。”陆应萧慢条斯理地整理着从手提箱中取出来的道具,狭长双眸施舍般分给宋亭宴一个眼神,“那就不说了。”
宋亭宴想痛斥陆应萧,却只能从喉间发出几声呜咽。
太过分了。
……
陆应萧探身把吸顶灯关了,只留一盏昏暗的床头灯。灯是宋亭宴平时阅读用的,晕着饱和度不高的橙光,本应该柔和又温馨,此时却只能带来无尽的羞耻。
暗色中,陆应萧低着头,表情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
他浑身烧得难受,却无法自己疏解。痒意密密麻麻从下身渗出,一路向上攀去,几乎要破喉而出。
在将近临界值时,陆应萧却忽然收了手,俯下身。
双目猝然瞪大,下一秒,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将他那声未喊出口的“陆应萧”湮灭。
第19章
宋亭宴躺到下午才勉强起得来床,因为要去工作。
“周六加班,真厉害啊宋三宝。”陆应萧在他旁边故作阴阳怪气道,“加班费多少啊?”
“少讽刺我,你加班的时候我都没说过你。”宋亭宴淡声道,“嫉妒我的话,你现在也可以去公司找点事做。”
“你让我跟你去呗?”陆应萧把宋亭宴按回被窝里,不顾宋亭宴的反抗非要揉他的头,“反正我也没事情做,去了还能给你打打下手。”
“你在家里练练性功能好了。”宋亭宴撩起眼皮,面无表情地说,“技术烂得要命,又菜又爱玩。”
陆应萧笑出声来:“下次做之前,我们先赌你能坚持多久。”
宋亭宴不说话了,躲进被窝里闷头刷手机。
今天晚上有个游戏七周年的预热直播,他作为制作人,要提前到场做好监督和统筹。好在前一天已经把准备工作都做完了,今天就算自己起得晚,也不至于兵荒马乱。
就是不知道起床后自己的身体是什么状况。
“你最晚什么时候去?”陆应萧抱着他问,“再陪我一会嘛。”
“不要,滚。”他说,“别摸我后面,痛。”
陆应萧坏心眼地问道:“屁股还是屁l眼?”
继而诚恳道歉:“不好意思啊,昨晚又做过头了。”
宋亭宴最佩服陆应萧床上床下两幅嘴脸,瞪了笑眯眯的陆应萧一眼。
他不理解陆应萧为什么一□□就浑身透着病态的占有和阴鸷,而只要拔出来,就又是一副嬉笑明朗的模样。
到底哪个是真正的陆应萧,哪个是原始的陆应萧,他不想知道,也懒得探究。
“松开我,我要起床。”宋亭宴用力推陆应萧的胸膛,“拦着我不让我工作,这就有些不道德了吧,陆总监?”
“没拦,就是有些舍不得。”陆应萧垂眸看他,语气中竟真的带上一丝不舍,“你只有在做完后是最乖的。”
“我又不是你的玩物,凭什么对你百依百顺。”宋亭宴把陆应萧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撑着床起身,不再分给陆应萧一个眼神,强忍着浑身酸痛去收拾东西。
他知道陆应萧在身后看自己,即使腰和双腿都是发软的,却竭力表现如常。
陆应萧太爱对他发泄汹涌的占有欲了,好像真的把他当成一件独属于自己的物件,只允许被自己拿捏把玩,不允许他有任何反抗或“出格”。
他不喜欢被这样对待,即使做的时候很爽,但在情感方面,他无法理解陆应萧。
等他艰难地穿好衣服,陆应萧也打扮好了。
“你干什么?”宋亭宴看了眼在镜子前面和他抢着臭美的陆应萧,凶道,“别挡着我,你又不用工作。”
“你已经够好看啦,宋三宝。”陆应萧拽着宋亭宴的发丝晃了晃,“所以带我去呗?”
宋亭宴就烦陆应萧黏黏糊糊的性格,当即把陆应萧推到一边,趁陆应萧倒入沙发里还没爬起来,果断把陆应萧锁在了家里。
身后传来石破天惊的“宋三宝!让我去嘛!”“你敢锁我,我下次就锁你”“你以为我开不了锁吗?!”,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快步走入电梯。
吵死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脑袋搭错筋让这种人住进家里。
他一路开车到直播场地,请来的外包团队已经在做最后的布置。他对几个打招呼的同事点点头,站在不影响别人的地方环视一圈。
整个场地明亮又宽敞,整体布置成中式风格,与游戏的武侠定位十分匹配。
直播的机位已经架好,主持人在和策划作最后的沟通。宋亭宴本想在场外观看,策划却跑了过来。
“老大,你等会跟我们一起出镜吧?我们几个都嘴笨,还是你来镇场子比较好。”
采访的提问是从玩家中收集来的,回答的稿子也几乎是宋亭宴一手撰写的,策划和程序他们几乎只需要照着说就行。宋亭宴本来就不爱面对镜头,没想到兜兜转转,自己还是被拉上场了。
他之前就作过这种设想,也没有推脱,坐到最中间的位置,先对着直播大屏练表情管理。
八点一到,直播间立刻全平台投放。
观看人数直线上涨,宋亭宴喝了口水,脸上保持微笑,同时迅速捕捉弹幕看实时反馈。
“下一个问题:请问制作组是怎么想到做这款游戏的?现在初心还在吗?”
宋亭宴不易察觉地眯了下眼睛。当时准备的问题里并没有这一条,而且第二个问题暗含犀利。
主持人继续笑眯眯道:“这道题请我们的制作人来回答吧。”
宋亭宴调整了一下麦克风,清了清嗓子。
弹幕又在乱飞,什么“制作人你晚上睡觉最好两只眼睛轮流站岗”“懂了兄弟们今晚就围攻他老巢”,还夹杂着几声“老婆你真美”“老婆我拿铜钱养你”。
他笑笑,徐徐道:“我从小就喜欢看武侠小说,但是家里管得严,只能在去少年宫上兴趣班的时候骗我父母下课晚,在阅览室里偷偷看。当时就特别羡慕那些侠士们自由又潇洒,来去随心,而不是像我一样禁锢在一方天地里,做什么事情都是被安排好的。
“上高中后有了mp3,我就把小说下载下来,带到学校去,有时候藏在课桌里看,有时候躲在厕所里看。后来有一次和同学去网吧,第一次接触到网游,萌生了做游戏的想法。
“大学考入了计算机系,一直在研发游戏,从单机游戏一路到端游手游,《诀歌》就是我和我的几个同学一起做出来的,现在他们是我团队的核心成员。”
弹幕飘过一堆“呜呜呜哭辽”“感动了,今晚不骂你了”,宋亭宴轻轻松了口气,继续温声道:
“做游戏的初心,一直是想构建一个心之所向的世界,无论是儿时的向往,还是长大的恣肆,都能在策马江湖中尽数展开。
“最后我想对所有‘侠士’们说,江湖永在,快意长留,非常感激一路走来所有人对制作组的支持,也希望能和大家一起走下去,一起描绘那卷每个人心目中的江湖。”
他站起来,两手搭在身前,对着屏幕深深地鞠了一躬。
策划在一旁帮腔:“周年奖励已经发放到各位邮箱里了哦。”
他笑着附和:“对,请大家注意查收。”
直播继续按流程进行,宋亭宴也越来越自如,对什么问题都回答得落落大方,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真心。
直到弹幕随机提问环节——
“想知道对询风的评价。”
彼时《询风》的制作人正在宋亭宴家里,用着宋亭宴的锅,打发宋亭宴的奶油,给宋亭宴做千层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