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朗月现正在调整护指,准备换弓。那人摘护目镜的动作像天鹅引颈,汗湿的碎发黏在玉雕似的冷白耳骨上,丝绸质地的白色箭袖滑落肘间,露出绷着淡青血管的结实小臂。
在盛衍目不转睛的视线中,朗月现恰好偏头咬住护指皮扣,殷红唇珠压着米白皮革,被汗水浸湿的锁骨窝盛着玻璃幕墙投进来晃动着的半汪光影。
盛衍突然觉得很渴,他喉结猛地滚动了几下,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不由得伸手解开衬衫领口最上方扣的整齐禁欲的纽扣,微微张开嘴,在周围莫名变得稀薄的空气中辅助呼吸。
旁边的工作人员递上复合弓,移动靶启动的嗡鸣中,朗月现侧身开弓。他向后舒展背肌准备搭箭,过长的眼睫尾部像青鸟的尾羽一般天然上挑,弓弦绞着透进来碎金般的光线贴近下颚。
器材管理员抱着替换的箭筒站到朗月现身边时,玻璃幕墙上清晰地映出朗月现背肌舒展成拉满的惊弓倒影。后腰衣摆随着拉弓的动作掀起半寸,那段雪一样白的腰线在黑色运动外衣的衬托下,恍若黑色刀刃上新开的雪。
在朗月现手中松开弓弦震颤的余韵里,盛衍只觉得那支箭瞄准箭靶的瞬间像是射在了自己的心头,激的他整个人猛地一颤。
盛衍分明的感知到,当那截带着漂亮腰窝的劲瘦弧度若隐若现时,整个射箭馆此起彼伏的落箭声都诡异地停顿了半拍。
“第三箭道客人续时三小时。”前台的对讲机传出轻颤的气音,新来的实习生盯着朗月现的身影都不舍得眨眼。她头都没转的向经理示意:“客人要求换到第六箭道,能行吗?”
经理张了张嘴还没出声,一旁突然传来一个听上去非常温柔但又不容质疑的声音:“不可以,那是我要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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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系统发出细微的白噪音,朗月现再一次松开弓弦时,箭尾羽毛擦过下颌带起一阵麻痒。三十米外的碳素箭靶轻微震颤,下一支箭堪堪扎进七环与八环交界处。
朗月现微微皱眉,他把手中的复合弓放下,正准备仔细查看一番,清冽的声线便在不远处响起。
“V形弓窗的准星调歪了。”温润的男声混着箭矢破空声传来,盛衍在相邻箭道调整护指皮扣,他微微笑着,那双凤眼细长而精致,眼尾自然平滑的上翘,在金丝眼镜后,深琥珀色的虹膜如被春日暖阳照耀的湖面,泛起温暖的涟漪,“好像是将弓弦放松了两圈。”
朗月现对于自己能在这个地方遇到熟人感到有些惊讶,他眯了眯眼睛,多看了盛衍一眼,但说实在的,想想盛衍也算是射箭爱好者,出现在这的理由也算是十分充分。
场馆内人很少,因为这个射箭俱乐部的入会条件非常严苛,每一处都流淌着真金白银浸润过的尊贵,专门服务于高端人群,所以能够格加入到这个场馆的人非富即贵。
朗月现看着不远处工作人员对盛衍殷勤热情的态度,意识到盛衍应该属于非常够格的那一类人。
朗月现一直不喜欢盛衍看他的眼神。
盛衍之所以在学校被称为盛神,除了他优越的外貌和非常拔尖的专业技能,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人没办法接触。
真正能接触到盛衍的人不算多,他一直喜欢独来独往,可但凡跟他在工作上,学习上有过任何近距离交流的人都会有同一个想法:盛衍是个非常有距离感的人。
他好像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生理性的排斥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人,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处于一种从小养成的习惯,他似乎没办法将自己的真实想法暴露在人前,而被迫社交的后果,就是所有人都觉得盛衍不像个真实的人。
你看着他的表情是温柔的,是包容的,让人如沐春风,只觉得和他说话很舒服,但是回过头细想下,他的每一句话都在拒绝你。
那个微笑如同一个精雕的面具,弧度精准却缺乏真实情感的肌理颤动,就连目光都是程式化的关切。倾听回应时圆润妥帖,却总给人一种精密计算过的不真实感。
他跟所有的人都保持着精准的社交距离,一旦有人迈过了那个界限,盛衍内心的那股排斥几乎压制不住的会被人感受到,直到其退回到合理的心理防线外。
林小棠就属于这其中不怎么会看人脸色的类型,钝感力很强,大大咧咧,英姿飒爽,只要不耽误这位铁血女人的工作,她才懒得去顾及那些敏感的小心思。
可即使这样性格的林小棠也发现了,在学生会外出聚餐时,她就曾当众戳穿:盛衍这个人,表面的温柔就是他的高级防御机制,用他那种贵公子般无可挑剔的礼仪筑起高墙,既避免他人真正靠近,又维持着体面的社会形象,每个毛孔都散发着“请勿触摸”的静电,像只麻烦的猫。
在场人听到林小棠这毫不顾忌的一番话,都胆战心惊的将目光投向了安静坐在一旁的盛衍,当时满座噤若寒蝉,当事人却擎着清酒杯盏微笑颔首:“很精准的侧写。”
而这个将自己包裹成博物馆里永远隔绝着玻璃屏障的高贵雕像,疏离而又冷淡的家伙,偏偏看向朗月现时,眼睛里会有特别热烈的情绪。
此刻那道目光正灼烧着朗月现的身体,与平日程式化的注视不同,明明是很平淡的动作,每每轮到朗月现时就变了个样。
需要接触的对象换成了朗月现,盛衍便如同换了个人,像是坚定的独腿锡兵获得了跳舞公主送出的锡心,真实的活过来一般。
那眼神中对于自己毫不掩饰的兴奋和愉悦让朗月现每次都觉得这人是不是被夺舍了。
朗月现被他那种看什么都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的不舒服,他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便按照盛衍所说的开始调整弓弦。
朗月现的睫毛在护目镜后颤动,盛衍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注意到弓弦已经调好,才恋恋不舍的移开了目光。
移动靶道的绿灯突然亮起,他条件反射般三箭连发,箭簇钉入新换的泡沫靶心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董其铭的退学流程今天在学生会例会通过,现在审批条在我那里。”盛衍的箭稳稳扎进金色十环,反曲弓的金属弓臂映出他镜片后的目光,“但教务处说需要具体事由,董其铭不愿意配合,和他同行的那些人说和程澈有关,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霸凌团伙的几个男生都很有背景,而且大部分学校的国际合作部,基本都是一群富家子弟混文凭的地方,学校对于这个含着金汤勺的纨绔国际部一般都会直接放权给学生会管理。
出了恶性霸凌事件,只要没有被大肆宣扬出去,安抚好受害者,这事也就过去了,即使给了记录档案的严重处分,等他们到了国外,谁还在意这个。
不痛不痒教训几句,给几个处分,连检讨都不用亲自写,至于那些给受害者的补偿还不如他们随手丢给路边乞丐的几枚硬币掷得响亮。
这件事中他们唯一忌惮的就是莫名参与其中的朗家人,但是当负责领导打电话给朗秉白询问究竟要怎么处理时,对方竟同当晚严肃对待的态度大相径庭,一反常态表示不愿过问,按照学校的规章制度办事就好。
此话一出,只需要在知情者面前看得过去就可以了。至于受害者,人道主义安抚,尽量多给些补偿和奖学金,也不是说穷人家的孩子就是好糊弄的,程澈要真想要个说法,学校也会支持他。
可这是个现实的社会,一个无权无势的家庭,把事情闹大了,那几家随便谁出头抵制他,都能把他未来的人生路完全堵死。
校董事会商量过后,将事情全权交给学生会处理,盛衍第二天一早就被安排接手相关工作。
盛衍一目十行的了解完事件来由,令他不得其解的是,带头的那个名叫董其铭的学生,可以算是几人之中最有背景的。
而且董其铭是唯一一个凭借真才实学,真正考进C大美术系的,他外祖母是享誉国内外的名画大家,美院泰斗。他自己也小有名气,接连斩获几项国内外的年展新锐奖,年纪不大* ,一身很拿得出手的成就。按理说是几人中最有能力,最有资格在学校各方考量后得到宽恕的一位。
而其他几人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只有董其铭,本该是张免死金牌,却毫无征兆的被直接处以最严重的退学处理。
盛衍意识到,这其中一定有朗月现的手笔。
那个看上去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的朗月现,会在全城皆知,各大频道滚动播放的俩大顶级财阀合作的重大日子里抛下所有人,奔赴到霸凌现场救人,并且为其直接将引发他被霸凌的罪魁祸首彻底解决掉,雷厉风行,完全就是朗月现的做派。
盛衍放下材料时才发现握着纸的指尖竟有些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微微颤抖,他难得慌乱起来。
箭筒与木制器械台的碰撞声格外沉闷。朗月现拆卸瞄具的动作很稳,他放下弓箭,表情还和刚刚一样从容。
“是我做的,他私底下得罪我了。”他将弓弦蜡抵在虎口慢慢打圈,“我借题发挥,给他弄走了。”
朗月现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要把这件事搞得人尽皆知,适可而止就好。”
突如其来的对视让盛衍指尖发凉,他手肘一晃,箭簇擦过圆环边缘扎进旁边的环道。
这是他今日第一次未中圆心。
盛衍一直是个聪明人,完美的继承了父母的高智商,从小就会察言观色,心智都比同龄人要成熟的早。
此刻竟希望自己从未听懂,朗月现话里话外对程澈的维护。
现在就连那个可怜的贫困生的自尊心都要考虑到吗?
“呵。”盛衍轻笑一声,重新拉开了弓弦,破风而出的箭蹭着上一只射歪的箭尾直接脱靶,力度几乎要劈开前一支箭,盛衍盯着扎进墙体的箭尾,木屑纷纷扬扬落在靶道上,“我倒是不知道,朗同学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
朗月现摘下护目镜,镜腿在木质器械台磕出轻响,信步走来,盛衍还沉浸在自己的高高扬起的怒气中,当玫瑰香味突然浓烈起来的瞬间,盛衍人还没反应过来,脊骨先生理性得窜过一阵电流。
朗月现的体温穿透两层衬衫布料烙在他后背,不属于自己的皮革护臂擦过手肘内侧时,他听见自己颈椎发出僵硬的不堪重负的轻响。
“放松。”
带着笑意的气音钻进耳蜗,盛衍后知后觉自己正在止不住的微弱战栗,“弓梢抬高。”朗月现的拇指扣上他扣弦的尾指,微凉的手掌突然包裹住他颤抖的腕骨,两个人的脉搏在那一刻重叠。
什么狗屁冷静自持,盛衍二十年来构建的理智堡垒在那身后那个人特意营造出的甜腻的暧昧氛围面前不堪一击。
如果不是还有残存的理智,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渴望的肌肉,以及那长久以来对于身后这人压抑的欲望,可以分分钟击碎他的理性外壳。
箭矢破空的瞬间,盛衍觉得朗月现扣着他的腕骨一同松开弓弦引发的震颤,比他幼时拿起弓箭第一次射中十环时的弓鸣更令他战栗。
“这才该是学长的真实水平。”被朗月现引导射中的一箭结束后,两人的身体也随即自然地分开。
无法接受那令他日思夜想的气息和体温骤然远离,盛衍下意识的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结实的小臂,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瞳孔在眼眶中乱动,脸上是明显的挣扎与克制。
他发疯般的想留住他,却在理智回笼的瞬间仓皇松开了手指,勉强扯出一丝苦笑:“……抱歉。”
盛衍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总觉得那带着轻笑的语调,是看破了他急促起伏的胸膛后所谓的强装镇静,碾碎了他强撑着最后的体面。
“董其铭那件事,照我说的做就好,不要多此一举。”
盛衍没有回头,他呼吸沉重,听着那让他心跳加速的戏谑声音随着朗月现离开的脚步逐渐远去:“我也可以装作不知道,学长精心计算的此刻射箭馆的偶遇。”
第三十五章 就让这场盛大的宴会向世界证明,谁才是执棋手
过了霜降之后的首都进入了速冻模式, 气温降的很快,朗月现躺在床上,手臂搭在眼睛上, 听着窗外落下的小雨坠在满园的木芙蓉之上的细碎声音,昏昏欲睡。
很长一段时间里, 朗月现都在准备一项面向全国名校举办的大型金融投资模拟交易大赛。参赛者需要在72小时之内模拟的金融市场环境中进行投资交易,跨市场以虚拟资金进行模拟股票债券等博弈,比拼投资策略和收益表现。
C大的金融系在全国属于是top1级别的领航梯队,对于这种大型金融商科类比赛一直是非常重视,校内首先会进行内部比拼,来竞选替校出征的比赛名额。
作为xx届金融系“双子星”, 朗月现与程澈进行了一场无声的思维博弈。朗月现在家中耳濡目染多年,承袭了自家高超的商脉直觉, 对于商业投资,包括大量实际的金融案例进行深入的研究和分析方面的头脑可谓是一骑绝尘。
程澈则另辟蹊径,他是代码构建金融迷宫的鬼才,从他自己一个人就能黑进董氏企业的内网防护系统上就能看出, 在风险投资,量化金融这类涉及运用数学、统计和编程知识,进行金融数据分析的策略开发方面可谓是首屈一指,他编写的量化模型甚至能捕捉到极微小的套利间隙。
这两个人的组合连学校请来的全国著名的金融客座教授都要感叹后生可畏。
比赛决出胜负后,朗月现摘下防蓝光眼镜,略有些疲惫的窝在宿舍椅子上,程澈心疼的不行,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给他按了按太阳穴。他温热的指腹刚触到对方微凉的皮肤,宿舍门就被篮球砸得哐当作响。
“姓程的你他妈……”周闻铮带着室外的寒气撞进来,他瞥见程澈悬在半空的手, 冷笑卡在喉间变成讥讽的怒意:“趁着别人不在搞这种小动作,也别太不拿我当回事了。”
朗月现突然的起身扯响了椅子,在身后剑拔弩张的寂静里,他摸出震动的手机,是母亲发来的庭院中满园开的正好的木芙蓉,还坠着细碎的冰菱。朗月现这才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忙着比赛,好久没给家里回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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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轻轻叩响,随着朗月现的一声“进”,这位晨间还在财经频道播出专访内容,二十七岁的朗氏集团掌舵人此刻套着藕粉色樱花围裙,居家棉衫领口微敞,发梢好像还沾着些厨房蒸腾的水汽,笑意盈盈的站在了房间门口:“小月,饭做好了,下来吃吗?”
朗月现坐起来,看着他哥的造型,心下有些想笑。朗月现趁着周末没课,和导员请了假回家想休息几天,好久没见到朗月现的后遗症在朗秉白身上表露无疑。
他几乎像是被遗弃了很久的小狗终于盼到了主人回家一样,看着朗月现的眼睛里都不自觉的带着光,还跟小时候一样,除了没把朗月现抱在怀里,几乎是寸步不离的陪在朗月现身边。
朗父亲封的工作狂这几天连集团例会都赶着点开完,今早的晨会改成视频连线,并购案搬进了书房,连朗月现的三餐都是朗秉白亲自下厨做的。董事会的几位元老亲眼看着他们朗总一边听着员工汇报,一边神情严肃地品尝着给弟弟新研发的桂花酒酿糖藕。
朗父对于这种没有节制的惯孩子做法直呼没眼看,颇为嫌弃大儿子的黏人做派,嘴上佯装指责,平时叫着一起吃个饭都没时间,这回他弟弟回家住,别说不加班了,连正常工作时间都一并减免了。朗太太倒是津津乐道,和朗秉白一起下厨钻研朗月现喜欢的菜品。
朗月现其实有些无奈,可是看见他哥一副兴致勃勃,心情颇好的给他做饭煲汤,惬意甚至享受的模样,又觉得有些好笑,只能由着他去了。
朗月现随手揉了把头发,慢悠悠地掀开羊绒薄毯,准备从床上爬起来洗个澡,赤足还没踩上地毯,脚踝便被哥哥抓住了。朗秉白早就料到弟弟性子,变戏法似的摸出棉袜半跪着给他套上,温热的掌心拂过微凉的脚背:“秋寒入骨。”
朗父朗母今天同几位好友相约出门游玩,餐厅长桌上,汤盅滚动着清甜的栗子香气,朗秉白把煲好的汤递到弟弟面前,问道:“快到生日了,小月今年准备怎么过?”
朗月现漫不经心的回道:“照常,把云蔚顶楼几层包下来,请那些家伙随便聚聚。”
像他们这种豪门,任何聚会都会被当做互相交集的重要媒介,各种节日,包括生日也不例外,只是朗家从不会把朗月现的生日做这种用途,即使朗月现并不在意。
朗秉白应了下来,又状似不经意的提到:“你那几位舍友,要请吗?”
朗月现张嘴就想说不用,这时系统突然出声:“要的要的,第三个关键节点要开始了。”夹菜的手便顿了一下,他诡异的沉默了片刻。
系统也看出朗月现的停顿,好心的将原书这部分剧情调出来,纷乱的情景碎片裹挟着原文文字在朗月现眼前开始播放:昏暗的酒店房间内,月光在纠缠的身影上投下诡谲光影,朗月现攥着周闻铮大敞凌乱的衣襟将人抵在落地窗前,烈酒气息混着撕咬的血渍在两人拼命纠缠的唇齿间蔓延开来。而盛衍破门而入时,两人扭躺在床上,朗月现跪坐在神志不清的周闻铮腰间,正将手中的药碾碎在红酒杯中……
系统怕直接看冲击力不够,还声情并茂的再次将故事情节讲给朗月现听:“小说中写,您对幼时又重相见的青梅竹马周闻铮爱意深陷,但是周闻铮在学校里对盛衍早已闻名已久,这次聚会中便自然而然对也同样受邀参加的盛衍一见钟情,彻底将您十几年的爱恋视作草芥。”
“您不惜在这次宴会的酒水里动手脚,给周闻铮灌醉之后将他拖进酒店的总统套房。就在您与他纠缠良久,压在床上解开他的纽扣,要把下了烈性药物的酒水喂给他时,咱们原书中真善美化身的主角受盛衍破门而入……顺便说一嘴,原书这段香艳描写很是受读者欢迎呢。”
“后续发展如您所知:周闻铮在调取监控得知了真相之后勃然大怒,将您狠狠教训了一顿,还把这件事告诉了朗秉白。此事一出,您作为朗家的奇耻大辱,被冻结所有账户,禁足于朗家主宅。您怀恨在心,虚情假意表示痛改前非,之后借着母亲寿宴重获自由,第一件事就是派人绑架盛衍……”
朗月现重重放下筷子的脆响截断了系统的喋喋不休,喉结艰难滚动几下,指尖按住抽痛的太阳穴:“劳驾,能闭上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