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长老不知他们的想法,眉飞色舞道:“他们俩可都是天灵根,一个木灵根,一个火灵根,都是炼丹的好苗子。”
赢不赢无所谓,带出来长长见识,顺带也炫耀一下自家宗门的好苗子。
其他人问道:“那你怎么没把他们收为弟子?”
五长老气哼哼:“你们以为我不想吗?”还不是没得手。
众人听懂他的言下之意,纷纷哈哈大笑。
*
庭渊和陶若水进了偏殿。
殿内的修士正三三两两围在一起交谈,他们都穿着自家宗门的道袍,极好辨认哪些人是同个宗门的,一眼扫过,便能看出每个宗门弟子的数量从三五个到十来个不等。
他们一个气质清冷,一个温润可亲,皆相貌出众。两人一进去,立刻吸引了其他人的关注。
鱼符翎和江恪岚二人是跟着师长过来的,丹鼎宗作为丹修大派,门内大部分修士都是丹修,因此也是在场众人中占比做大的一撮。
她们一瞧见庭渊,立刻出声:“庭前……”
庭渊正好也看到了他们,同时打了声招呼:“鱼道友,江道友。”
鱼符翎和江恪岚对视一眼,改口道:“庭道友。”
“这位是……?”
庭渊给双方介绍:“我师侄,清霄宗优秀弟子陶若水。”
陶若水听了他的夸赞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对着二人温和一笑。
优秀弟子?鱼符翎和江恪岚肃然起敬。
“这两位是丹鼎宗杰出弟子——鱼符翎鱼道友和江恪岚江道友。”
杰出弟子?陶若水态度郑重了两分。
鱼符翎和江恪岚:“……”嗐,庭道友还怪客气的,不知道这位优秀弟子有没有掺水分。
鱼符翎见庭渊同他们以道友相称,便知他没有架子,于是给自家宗门的师弟师妹介绍:“这位是庭……”
一个男修抢答道:“师姐不必介绍我自己来,庭潜庭道友、陶若水陶道友是吧,方才听说了,在下丹鼎宗石征。”
庭渊:“……?”
鱼符翎:“……?”
江恪岚:“……?”
庭潜是哪位?鱼符翎张了张口,没来得及纠正他的误会,其余几人已经快速跟着道:“在下丹鼎宗骆堂。”
“在下丹鼎宗张垚土。”
“……”
“在下丹鼎宗岳音。”
庭渊:行吧。
等他们介绍完自己,鱼符翎正要开口解释,就听石征问道:“庭道友也姓庭,莫非跟剑尊弟子是同族?”
庭渊打量了石征一眼,刚才第一个误会的也是这位,他淡定道:“不是。”
是本人。
鱼符翎三个知道庭渊真名的人,被他们俩的对话听得一愣。
其他同门见庭渊看着清冷,一开口却是好说话的样子,正好已经提起了剑尊弟子这个话题,有人继续道:“不知庭前辈是不是像两位师姐说的一样?”
正要抓住机会帮着解释的江恪岚:……
嗯?还背后讨论我了?庭渊起了两分兴致,看了一脸木然的两人一眼,兴致勃勃问道:“什么样?”
鱼符翎:“……”
江恪岚:“……”
一人答道:“两位师姐说那位庭前辈救过她们。”
另一人道补充:“而且风趣幽默,剑术不凡,助人为乐!”
庭渊沉吟一二,眉眼含笑:“多谢两位夸奖。”
其他人正奇怪他谢什么,鱼符翎幽幽道:“这位就是庭前辈本人。”
庭渊持剑严阵以待,雷蛇在乌云中翻腾许久,朝着他笔直落下。
作为从小被灌输雷雨天气不要在树下躲雨,以免遭雷劈的现代人,他险些“卧槽”出声,立刻持剑对抗——幸好灵剑的材料不导电。
第一道雷被顺利接住,庭渊轻轻甩了甩手腕,感觉有点震手,其他还好。
确实如师尊所说,跟妖兽对抗差不多。
第二道雷霆瞧着威势更大,庭渊心中有了底,主动迎了上去。
一道剑气劈出,在半空中和雷劫相撞,雷劫细了一圈,剩下的依旧顽强地朝着他劈来。
庭渊立刻接连斩出几道剑气,雷劫尚未抵达他的身边,就被剑气抵消。
他的眼睛一亮,有点好玩。
远处小院边上,一人一柳一虎齐齐看着庭渊渡劫。
柳管事面露忧色,伯景郁目光紧紧盯着庭渊的身影,一副随时要出手的样子。
小白虎奇怪地看了他们俩一眼,不是很懂:“嗷呜?”
金丹期的雷劫就跟毛毛雨一样,有什么可担心的?
第三道雷劫盘踞的时间更长,落下时足足有水桶粗,庭渊目露震撼,差点下意识掏出元婴剑意扔上去。
想到师尊说这是对筑基期修炼成果的检验,他忍了忍,还是凭借自己的剑术去抵挡。
一连甩出十道剑气后,庭渊丹田内的灵力几乎耗尽,雷劫被消弭到只剩下细如牛毛的一丝,他懒得再去召出法器防身,任由它轻轻地在他的额头燎了一下。
没什么感觉。
说三道就三道,苍穹中汇聚的乌云迅速消散。
庭渊松了口气,正要原地躺下歇歇,被人揽住肩膀扶起。
他还没说话,就见伯景郁抬手在他脑门上轻轻按了一下,又按了一下。
庭渊一歪脑袋:“?”
【这是什么特殊仪式吗?】
他的眼中透着迷茫。
“师尊?”
伯景郁松开手后,眼睁睁看着那缕被雷烫过的碎发再次卷了上去。
他抿了下唇,忍住笑意:“没什么,去巩固修为吧。”
“做的很好。”
饭后,伯景郁和庭渊带着惊风赤风等人前往祥丰酒楼,去找林祥丰。
林祥丰还不知道自己将有大/麻烦,昨夜在酒坊喝酒。
城南大部分地区不设宵禁,昨夜和伯景郁他们分开之后,在酒坊和好友喝酒,喝了个烂醉如泥,快天亮了才回家。
如今正在床上呼呼大睡。
伯景郁等人走进酒楼,大中午的,酒楼里的生意非常火爆,楼上楼下几乎没有空位置。
小二迎上来,“爷一共几位?”
“我找林祥丰。”
第200章 瓮中捉鳖
“每天找我们爷的人多了,难道我们爷都得见吗?”
小二顺口接了一句。
伯景郁也不恼,“你且与他说,昨夜是他给了我们地址,让我们来找他的,话你若是带不到,怪罪了下来就是你的问题。”
“可若是话带到了,他不见,那便是他的问题。”
庭渊巩固完修为已是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
他推开房门,按照惯例走到崖边空地,对伯景郁道了声“早”,取出灵剑准备开始今日份练剑。
手握上剑柄的那一刻,庭渊忽然想起今时不同往日——没了死亡威胁,干嘛还要这么卷?
更何况他刚刚结成金丹,谁会在升学考试刚结束就想着复习啊,没必要,着实没必要。
庭渊默了默,生物钟害我!
他敬佩地看了眼旁边日复一日、风雨无阻的伯景郁,羞愧地谴责自己两秒,然后心安理得地把剑收回储物袋,溜溜达达地回了小院,关上房门,从容镇定地躺上床。
顺便给自己拉上被子——修真者寒暑不侵,无需睡眠,盖被子主打睡觉仪式感。
伯景郁只见庭渊大清早出来晃荡了一圈,转身就回了院子,待他半个时辰后收剑入鞘,也没见着人再出现。
正打算传授《断雪剑法·金丹篇》的伯景郁奇怪:人呢?
“咚咚。”
伯景郁叩响庭渊的房门,里头隐约传来应答,声音模糊不清。
“我进来了?”
“嗯——”
伯景郁犹豫了两息,推门进去,就见庭渊好端端地躺在床榻上,身上搭着被子,满头黑发散在枕面,睡得一脸安详。
伯景郁:……
他转身正要离去,耳边忽然传来轻声呓语,便听庭渊喃喃:“别卷了,别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