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把其他的小朋友都给吓哭了。
哇哇哭成了一片。
庭渊听着孩子的哭声头都大了。
妇人要哄都不知道该先哄哪一个。
庭渊抱着伯景郁的胳膊,“算了,都是一群五六岁的孩子,他们又能懂什么。”
伯景郁:“我六岁都能拉弓射箭了。”
庭渊:“你是神童,他们不过是小屁孩,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伯景郁看庭渊毫无脾气,想着他这一路总是做烂好人,有点生气:“疼死你活该。”
庭渊轻轻拽了拽伯景郁的袖子,“别生气了。”
伯景郁往旁边挪了两步,意思是你莫挨我。
庭渊没跟着挪位置,而是与这妇人说:“孩子还是要管教,不然将来走上歧路,再想管教就真的管不过来了。”
妇人只是低下了头,也没反驳什么,“是我管教不当,小公子,我身上没有什么钱财可以赔你,院子里还有些粮食,要不我给你一些粮食如何。”
妇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庭渊看他穿着朴素,这几个孩子年岁都差不多,也不像全都是她生的,问道:“你这里怎么有这么多孩子?还有你先前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几个孩子还在哭闹,妇人也着急。
伯景郁脸一夸,“再哭一声,我就把你们抓起来丢进山里喂野狼。”
一下子就把这些孩子给吓住不敢再哭了。
因为他们已经见识过了,哭对眼前这个男人来说没有用。
伯景郁看向推到庭渊的小孩子,“过来,给他道歉。”
眼泪在小孩的眼眶里打转,愣是憋着不敢掉下来。
妇人也推着那个小孩,“快,和小公子道歉,不然他要去报官,你就要吃牢饭。”
那小孩哼了一声:“我才不怕,政哥哥是大官,他会保护我的。政哥哥说了,官府不抓小孩子。”
妇人愣了一下,也有些尴尬,与庭渊说:“小公子,真的很抱歉。”
伯景郁微微拔剑,“我说道歉!”
庭渊小声对伯景郁说:“这种人,你把他打死,他都不会说的。”
伯景郁拉着庭渊往外走了几步,转过身说:“我知道,但毫无办法,现在我们只能通过撬开他的嘴得知他背后到底有什么阴谋,只有顺着他才能知道青山是谁,才能知道贺兰筠到底是怎么死的。”
庭渊:“我明白你的意思,肯定是要撬开他的嘴,但要有方法地撬,他在总府潜伏了这么久,总不至于没有一个人认识他,从他身边的人下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弱点,对症下药。”
像他们这种人,带着任务潜入中州,本质上就和之前案件里遇到的那些官员有所不同。
那些官员只是想贪污,他们会服软本身就是贪生怕死之辈,能被选中做奸细,这些人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的下场是什么,恰恰就不怕死。
约打他们的骨头越硬,来时就已经抱着大不了一死的心。
伯景郁:“我懂了。”
他回身招来惊风,让他立刻去查胡琏在府衙的人际关系,通过别人了解他有没有什么弱点。
伯景郁问庭渊:“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庭渊:“随便,闲聊,什么都可以,消耗他的情绪。身体上折磨和精神上的折磨相比,精神上的折磨往往更有效。”
伯景郁便立刻有了一个主意。
不知道他和赤风说了什么,不一会儿赤风就准备了一扇大门板过来,将胡琏绑到了门板上。
庭渊一脸懵逼地问:“你们这是要干嘛?”
伯景郁:“蒙眼飞刀。”
庭渊:“蒙谁的眼?”
“当然是我的。”伯景郁已经接过飓风递过来的布条。
庭渊突然发现,这个游戏他好像见过,“你确定你不会把他扎成筛子吗?”
伯景郁笑着说:“运气好的话,不会。运气不好的话,会。”
庭渊:“……”
伯景郁说:“信我。”
然后他对着庭渊动了动自己的耳朵,是胡琏看不到的那一侧。
庭渊顿时就明白了伯景郁的意思。
他的听力非常好,他敢这么玩,肯定是有绝对的把握。
飓风将黄豆递给庭渊,对他说:“你往过扔,扔到哪里,王爷的飞刀就会扎到哪里。”
庭渊赶忙拒绝,“不不不,还是你们来。”
让他扔,分分钟扔到胡琏的身上,那不真给胡琏扎成筛子。
伯景郁与飓风说:“你就别为难他了,让他看戏吧。”
飓风随手扔出一颗黄豆。
接着伯景郁就掷出飞刀。
庭渊的嘴巴张成了o型,也不知道是飓风歹毒,还是该说伯景郁的准头好。
那把飞刀擦着胡琏的耳垂扎在了门板上,削断了胡琏耳后的碎发。
庭渊走过去看了一下,刀的一侧与胡琏的耳垂完全贴合,没有缝隙,却也没有挤压到他的耳垂。
飞刀破风而来,扎在自己的耳边,声音清晰入耳,刀柄回弹打在脸颊上,耳垂与刀面贴合,胡琏的眼珠子都快爆出来了。
庭渊不知道当时胡琏内心是一个什么样的反应,即便是现在他看起来都觉得可怕,双刃的飞刀就差一点就能割破胡琏的脖子大动脉。
“往你心里去。”
庭渊也是服了他,没皮没脸的。
早饭过后,众人一同前往音舞市,去了四水巷陈汉州在外的私宅。
若说还有什么地方能够藏匿工具,那就只有这一处了。
门上挂着锁,根本难不倒伯景郁,两下就捣鼓开了。
庭渊开玩笑地说:“堂堂一个王爷,对开锁溜门这事儿倒是熟。”
伯景郁顺接他的话往下接,“是啊,对开你这把锁,更是熟悉。”
庭渊轻哼一声。
伯景郁将门推开。
这院子不大,地上处处都是草。
“看样子是不常来打理的。”
若是常来打理,怎可能这座院子里到处都是草。
伯景郁说:“不都说了这里是二人幽会的地方,自然是不住人的,幽会的地方,对他们来说有张床,有扇子门,门关起来,足够私密就行了。”
庭渊不置可否。
杏儿四下看了看,“公子,你说这里能找到我们想找的东西吗?”
“答案就在这一扇门后面。”
庭渊抬手推开这扇答案之门。
入目四下整洁,家具和其他用品摆放整体,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干净一些。
房间不大,站下他们六个人,空余的位置便不多了。
活动空间有限,大家搜得也就格外地仔细。
抽屉,柜子,所有能够藏作案工具的地方,全都翻找了一遍。
抽屉里放了很多白色的陶瓷小罐子。
庭渊取出一个揭开,这东西看着就像是凝固的猪油一样,散发出淡淡的香气。
伯景郁:“这个好像和林祥丰给我的那个差不多的。”
庭渊想起那夜在音舞市外,林祥丰扔给伯景郁一个罐子,说里头的东西能够在那些事情上让人特别快乐。
伯景郁拿了另一个罐子,打开用手指沾了一点稍微搓开,这东西延展性非常好,很顺滑。
庭渊将罐子放回去,看了伯景郁一眼,“什么你都敢上手。”
伯景郁说:“很明显这东西是润/滑用的,有什么不能上手的。”
“小朝会顺利吗?”庭渊问伯景郁。
一开始他们就说好了,庭渊不参加小朝会,等人把杨章抓进地牢,他直接入地牢开审,不给杨章反应的时间,因此他并不知道小朝会那头的情况。
伯景郁和庭渊并肩走着,心情还算不错,“给他们吓得够呛。”
“是吗?”庭渊扬了扬唇角。
伯景郁:“接下来一个月,我倒要看看他们会被逼到什么地步。”
庭渊也很期待,未来这段时间,他们的反应。
“比起西州和中州的官员,他们这点伎俩还是不够看。”
伯景郁笑着说:“是啊,中州和西州我们都破开了他们层层布防,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也不知道他们去家里搜查,搜没搜到什么东西。”
“要是能搜到东西,那还就真见怪了。”
早就把狐狸尾巴藏起来了,又怎么可能会留下把柄,等着他们去抓。
伯景郁和庭渊相视一笑。
“接下来你想做什么?”伯景郁问庭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