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沈辞才抬脚往里走。原来，不方便露脸的原因是这样，周向瑾果然蠢。

　　“要的。”声线清润，说话不急不缓，两个字就那么悠悠荡荡地飘进了她的耳朵里。

　　她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有的人是声控。

　　进来后，他站在了商陆身边，电梯门终于合上。

　　在密闭的空间里，商陆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木质香，很好闻。但不知道是不是电梯上升速度太快，有点失重，她感觉有些微微眩晕。

　　沈辞看着她的红色裙摆碰到了他的裤角，心情舒畅。

　　一直不见他按电梯，商陆又开口：“嗯…您也去15楼吗？”

　　这一回有低低的笑声从她头顶传来，：“嗯，我也要去15楼的。”

　　再次听见这个声音，商陆眩晕感更重了一些，听见笑声反射性扭头往上看，直直的望进了男人含笑的眼睛里。

　　意识到两个人站的距离有些近，连对方说话的气流声她都能感觉到。

　　商陆抬脚往后退了一步，忘了今天穿的高跟鞋，一时不慎，就踩偏了。

　　“小心。”

　　沈辞看她要摔，忙上前一步，托住了她的手臂。

　　商陆站稳后，把散到前面的头发撩到了耳后。

　　“啊，谢谢你。”

　　“没事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不用谢。”

　　“没事儿的。”

　　又是同时响起。

　　商陆刚想再次表达一下感谢，今天签约，摔倒了就太狼狈了。

　　“叮”

　　电梯门开了，15楼到了。

　　商陆咽下了嘴里的感谢：“到了，您先请？”说着手往前一伸，还做了个请的姿势。

　　沈辞心想，小姑娘还怪有礼貌。嘴上却答：“女士优先，姑娘请。”说着往后退了半步。

　　商陆也没再客气，朝男人客套的笑了笑就往外走，她赶着去签约。

　　出来后电梯旁已经有人在等着了，看起来是个助理，笑容满面的就问：“是商小姐来签约吗？”

　　“是的。”

　　商陆也没多想，以为是底下前台提前打过电话，这一批签的大部分都是头部主播，有人接待也正常，她算是沾光了。

　　助理闻言笑的更真切了一些：“这边请，您跟我来，在这边招待室。”说着就走在商陆侧前方帮她带路。

　　商陆微微点头：“谢谢，麻烦你了。”

　　她脸上镇定，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儿。这还没签约就已经让她蹭到大主播的待遇，签约了还得了？这波来对了，嘿嘿嘿。

　　沈辞跟在后面，目送她进了招待室后，就转身往电梯走，他还要去见见霍明衍。

　　他给商商的优待，他还。

　　商商不必知道。

第52章 签约

　　这边助理引着商陆走进一间会客室，房间不大。但是规格不低，该有的都有，甚至沙发都是单人真皮的，番茄招待主播的规格已经这么高了吗？单人单间？

　　“商小姐，就是这儿了，请您先稍坐一会儿，我去泡茶。”

　　商陆点点头，随便挑了一个沙发坐下。

　　没让她等太久，助理就回来了。

　　“商小姐久等了，您的茶。”

　　“谢谢你。”商陆冲她笑笑，端起茶杯喝一口。

　　她出身穷苦，喝不出来这是什么茶，只觉得口感清爽，细腻甜润。她好奇，也没有不懂装懂，张嘴就问：“这是什么茶呀，挺好喝的。”

　　“商小姐喜欢就好，这是白茶，白毫银针。那商小姐先稍微休息一下，我就先出去了。”

　　“我就在这里等是吗？”

　　“是的，我们经理这会儿在过来的路上了。”

　　“好，知道了，麻烦你了呀。”

　　商陆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在惊讶，签合同需要经理来签吗？

　　“商小姐客气。”说完助理就出门了，还把门也关上了。

　　沈辞重新回到电梯里，上了顶楼。

　　作为番茄最大的投资商，霍明衍在这里是有一个私人休息室的，就在顶楼。

　　沈辞进去的时候，霍明衍正坐在茶桌前等他。

　　“沈总，来了？请坐，我这儿有七年的白毫银针，试试？”说着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茶。

　　沈辞坐在霍明衍对面：“不了，霍总费心，给我水就好。”

　　霍明衍听到这话也没停止手上的动作，只说：“楼下的商小姐喝的也是这个。”

　　沈辞想到穿红裙的小姑娘，顿了顿：“那劳驾霍总了。”

　　“沈总客气。”

　　说着霍明衍把泡好的茶双手放到了沈辞面前。

　　沈辞端起来先闻了闻，后又浅尝一口：“香气纯正，入口滑爽。”

　　放下手里的茶杯后又说：“多谢霍总给商商的资源。”

　　他已经看过了商商的合同，条件非常优厚。

　　“太客气了，这是感谢沈总上次的提醒，番茄现在在直播平台里一枝独秀，如果被点名整顿，我亏损就无法估量了。”

　　沈辞点点头回：“只是恰好知道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然后话锋一转：“霍总最近在忙什么？有没有新的投资项目？”

　　商人逐利，给了商商这么好的条件，无非就是想得到更多。

　　作为投资者，霍明衍依旧把这件事情当成投资，他赌的是他心里商商的份量。

　　他可以当没这回事儿，霍明衍也不会主动要报酬。

　　因为无论他什么态度，给不给报酬，商商作为番茄的主播，只要商商好了，番茄都不会亏。

　　但他依旧不会平白看着让商商承这么大情，以后她都要还的。

　　这是阳谋。

　　“能有什么忙的，手头上还是以前那些事情，沈总有什么高见吗？”

　　“高见谈不上，只是最近在接触一个新领域，感觉前景挺好。正好京市有认识的长辈说国家打算大力发展这块儿，有政策优惠，霍总有兴趣吗？”

　　“沈总说的是新能源？”霍明衍手指尖敲了敲桌子。

　　“嗯，新能源。霍总有兴趣的话可以谈谈。”沈辞又喝了一口手里的茶。

　　“沈总大气。”

　　霍明衍心下暗想，成了，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那主播还真是给他带来一个大惊喜，这果然是他做的回报率最高的投资。

　　其实前段时间他就一直在看新能源了，他个人比较看好，但是第一口吃螃蟹的人肯定会扎到嘴。

　　他起步晚，身家薄弱，这种烧钱的项目一定要三思。

　　现在搭上了沈家，收益不说，至少风险降低了七成，还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国家也打算扶持。

　　楼上两个人正在谈新能源。

　　楼下经理拿着合同也到了。

　　经理是个身高不高，但是体重不小的秃头胖男人。

　　一进门就跟商陆握手，嘴里说：“商小姐等久了吧？不好意思，刚刚的会才开完。”

　　“没有没有，我也刚到，这位是？”商陆看向经理身后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斯文文的男人。

　　“噢，这位是番茄的法务，等会儿商小姐有什么关于合同的问题都可以问他，那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商陆在心里嘀咕，开始？不就来签个合同吗？合同不都是制式合同，大家签的都一样吗？还要跟她解释什么？

　　番茄这么人性吗？还管解释合同？

　　这边经理也在心里暗暗猜测，这位到底是什么人？

　　这么漂亮，就算在满地主播的番茄，也不常见，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因为她，让番茄多签了几个小主播，这是一笔大支出。

　　今天中午负责人还着急忙慌的找他，把下午要来签约的主播都挪到明天去了，空了一下午出来，就为了专门等她。

　　连她的合同都是法务专门做的，跟别人的都不一样。

　　刚刚负责人又拿了据说是七年的白毫银针给他，指明了说招待商小姐用，还说是老板给的。

　　反正不管是谁，都不是他能惹的。想到这里，脸上笑意又深了两分：“那商小姐，我们现在开始吧？这是您的合同，您看一下。”

　　他却不知道，连这整个官方签约，都是为了商陆做的。

　　而这么做的目的，现在楼上，已经达成了。

　　等商陆走出番茄总部的时候，已经快到了跟宋煜约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