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姐姐!死死姐,啾咪啊,我看到妈妈又杀人了。”
小思思很生气,对着她瞪眼,“喂,我叫沈思思!是思思姐姐!”
蠢呆呆地人哌叽坐地上,茫然啊了声:“史诗姐姐?屎姐姐?”
小思思:“……”
沈思思平淡的眸划过一抹情绪,稍纵即逝。
“稍等,我去找圆子取毒。”
*
仄而勒恪将窗帘拉开,音乐停下,灯光亮如白昼。
“好了小天使,感谢你的配合。”
仄而勒恪站在中间,扬起手臂,行了个极其优雅的绅士礼。
瞳榆眼睫濡湿,静静窝在床上一动不动。
那又如何呢,她如今不欠任何人。
仄而勒恪拿出注射器,将剩余的冰蓝色药液注射给她。
“现在,我再问你一遍,要拜我为师吗?”
病床上的人动了动,“我愿意。”
人人都有慕强心理,仄而勒恪的强大让她匍匐,那种来自灵魂碾压……
瞳榆很是敬佩向往。
仄而勒恪摁下了警报器通知,听到这话浑身一震。
“哦!耶!真是我的小天使啊!”
啵~
瞳榆还没反应过来,便被六十岁的人亲了额头。
撅着嘴亲的。
啊啊啊啊啊!!!
仄而勒恪又撅起了嘴巴,闭眼享受,仿佛在做什么神圣的事。
刚迈入病房的祁钺额头青筋暴起。
想过很多仄而勒恪的目的,可能是想研究瞳榆的大脑,可能是和白翊有渊源,也可能只是寻个庇护。
但现在,他发现他错了。
这个六十岁比祁魇还不知羞耻的人在惦记他老婆!!!
仄而勒恪第二个亲亲还没给上,祁钺便一脚踹上了他的腰。
“呃……”
瞳榆闭眼,好像已经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额头一凉,祁钺黑脸拿着湿巾给她擦,低声询问:“有哪里不舒服吗?脑袋呢,1+7+4+7+9=多少?”
瞳榆:“……”
皱了皱鼻尖,埋在他怀里软浓浓的撒娇,“不知道,你亲亲我。”
她单手圈着他的腰腹,用了很大的力气,感觉怎么都抱不够。
祁钺低低一笑,捏着她的后脖颈软肉,“怎么这么黏糊。”
回应的,是瞳榆埋在怀里的艰涩声音,“小哥哥,久等了。”
她全部都想了起来。
和瞳也在孤儿院被宋家收养,那时候宋荣还没有起歪心思,对他们极好。
她因为高烧不退去了医院,隔壁就是祁钺,那是二人真正的第一次见面。
接下来她经常去找祁钺玩,后来她就病好出院了,为此还哭了好久。
出院没几天就被绑架,救她的人是祁钺,浩浩荡荡,身后有好多保镖。
宋荣的逼迫让她一度不敢碰画笔,却又怕将他忘了。
怪不得,总感觉他的面庞像是画了千千万万遍,耗尽笔墨,刻入骨髓。
祁钺长身玉立,怀里抱着瞳榆,这俩人腻歪的让仄而勒恪烦。
他拢了拢长发,颇有些风流意味,“额头吻是长辈对晚辈表达亲近的礼仪,别用那些龌龊心思看我。”
第170章 骨子里想去找妹妹的DNA在跳动
祁钺扯了下唇,不咸不淡道:“入乡随俗,别拿f国的见面礼仪用在m国。”
说着,祁钺有些恍然,似笑非笑道:“怪不得没影,原来这二十年窝在了f国啊。”
仄而勒恪瑞凤眼危险眯起,想到当年那群人,对瞳榆道:“起来,上课。”
瞳榆从祁钺怀里探出头,干巴巴问:“现在,现在?”
“嗯。”
瞳榆眼一翻,晕倒之前还说了句想吃窑鸡。
祁钺弯唇,见她终于是好了点,心情稍霁。
祁家的医生殚精竭虑,瞳榆手臂终于可以拆石膏了,但还是不能剧烈活动。
沈夜醒了。
睁眼面临着两张帅脸。
沈澜:“你赔我妹妹。”
沈弋:“我要我妹妹。”
沈夜刚睁开的眼又闭上了。
身体上还有些不适,但那种生命垂危的窒息疼痛倒是没了。
沈澜看他越发瘦削的脸,有点心疼,“大哥,是沈思思来救的。”
沈弋坐在窗台,垂睫补了句,“你喝了圆子的唾液。”
沈夜想到那条如电线杆般粗的大白蟒,眼皮抖了抖。
沈弋继续补,“沈思思低估毒素的强大,无奈,只能让圆子流着唾液,嘴对嘴喂你。”
沈弋:“蛇信子都吐出来了,你身上全是粘液。”
沈弋:“我拍了照,你看吗?”
沈夜骨节分明的手攥紧了床单,胃里翻江倒海,咬牙,“闭嘴。”
沈弋从窗台上跳下来,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倦懒没有骨头似的。
嗓音清润,“你还不还我妹妹?”
病床上的人没有声音,沈夜心结未解,不知如何去面对。
“好。”沈弋喉结滚了滚,随性低哑的嗓音又缠绕着颤抖的尾音,“我去找。”
和沈家没有任何关系。
沈澜双腿微挪,骨子里想去找妹妹的DNA在跳动。
门刚被沈弋打开,沙哑沉寂的男声就道:“是我杀了白翊。”
沈夜将床背调节起来,靠在床头,终于决定和他们坦露心事。
沈澜眨眨眼:“昂?杀了就杀了呗。”
沈弋握住门把手,头也没回:“还有事吗?”
沈夜:“……”
有种无力感,他埋藏在内心那么久的事,好像没什么。
有点……矫情?
沈夜再次抬眼,漆黑的瞳眸看不出情绪,“不愤怒吗?”
在他的心中,两个弟弟还是娇花,很渴望父爱母爱。
想到那个男人,沈澜恶寒,“他说老子的眼珠子比他的好看,他要挖下来给他自己用。”
沈弋有点难以启齿,“他经常和女佣厮混,我撞见过好多次。”
那时候才五岁的小沈弋,心理阴影可留下不小。
沈夜哑然。
沈弋蹙眉,“你杀了白翊,和讨厌瞳榆有什么关系?”
沈夜无法将这件事告诉他们,不知道是最好的。
他们说来容易,当真正面临却不是这样。
虽然他对白翊没有感情,甚至是厌,但也终究逃脱不了道德伦理的冲突。
罪恶感和自责感如深渊藤蔓般死死缠绕着他,他会自己谴责自己,从小到大,负罪感让他衍生出了心魔。
沈澜挪着双腿,临走时道:“精神毒素,挽回命以后还会有后遗症,你经历过的,生不如死。”
“她把自己治后遗症的试剂,给了你解毒。”
“好了,我要去给她送药去,估计……人还在躺着。”
沈澜说到最后,嗓音都哽住了,眼底发红。
沈夜靠在床前良久没有回神,阳光耀眼且灼热,刺的眼睛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