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瓷讨厌被束缚的感觉,这也是她七年前逃了的原因。
她可不想先出狼窝,再入虎穴,这个男人再可爱再性感也不行,欲望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董瓷心里飞快地权衡着利弊得失,她半晌没说话,知道讲道理是多余的,也试过了。
这禽兽势在必得。
她只是默默吃完了一道主菜,食不知味。
裴赐臻不由挑了挑眉,“怎么,你不相信?”
“不是,只是不用这么急……”
“不用这么急?”
裴赐臻微眯起眼睛,眼中迸出渗人的寒气,“这样垃圾的婚姻,这种烂男人,你还舍不得?”
董瓷被他看得眼皮直跳,就像被野兽盯上了,时刻有被连皮带骨吃掉的可能。可能性还很大。
偏偏还要与虎谋皮。
这次,董瓷没有继续火上浇油,反而笑了笑,“这么生气做什么?”
不仅放软了声音,还放软了别的地方。
铺着长长桌布的小圆桌下,白皙纤细的足尖,缓缓贴向了一旁包裹在西裤里的长腿……
柔软的撩拨。调皮的挑逗。
猝不及防。
裴赐臻的表情凝固了,他狠狠瞪了对面的女人一眼,之前的愠怒却不知不觉地消失无踪。
董瓷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仿佛对桌下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我不是不离婚,只是需要时间。”
裴赐臻尽量忽略腿上的酥酥麻麻,继续着正题:“离婚就行,一切交给我,很快就好。”
言下之意,甚至是她不答应,恐怕都有办法让顾家离婚。
这样的霸道蛮横,只能以柔克刚。
董瓷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自己的婚姻,我想自己处理。我希望你接下来不要再插手,给我一点空间和时间,我会离婚的,好吗?”
裴赐臻嘲讽地笑了,他当初就是轻信了这种鬼话,才会让人拍拍屁股就跑掉。明明是看清了形势,想要拖字诀,却能说得这么情真意切,仿佛下一秒就要与你双宿双飞。
结果却是狗屁。
玩了一手人间蒸发。
裴赐臻不可能再心软一次,他本来也不是心软的人,对付这种狡猾的狐狸,有些事只能强硬。
还必须又快又强硬,不然一转眼,她又跑了,又有其他男人了。
裴赐臻冷笑着要打破女人的幻想时,桌下那只软若无骨的纤足,却从他的裤管处慢慢滑了进去。
没有了那层薄薄的布料阻挡,两人之间再无距离,小巧细腻的足尖,灵活地往上,卷起了西裤,它从足踝到小腿,再到膝盖的窝处,一寸寸搔弄着他的皮肤,放肆又胡乱地点火。
令人腹下发紧。
裴赐臻张开口,喉咙发干,忘了刚才要说什么。
与此同时,董瓷却笑了,一双桃花眼因笑意而弯成了峨眉月,“最多半年,我就离婚。”
桌上两人面无异色,桌下的足尖和腿却缠缠绵绵。
任何男人都没法集中精神。
所有的念头都是将它的主人按在餐桌上,从里到外的教导她什么是正确的餐桌礼仪。
“三个月。”
裴赐臻余光看向餐厅侍应生的位置,一手紧紧揪住餐巾,缓缓移到唇边擦了擦,一手探到桌布里,快很准地捉住了那只捣乱的软足,指腹摩挲,感受着它在掌心里的变化。
董瓷的笑僵硬了,睫毛轻颤了一下,“不行,那、那怎么够?”
感官的刺激在攀升。
裴赐臻腹下滚烫,声音却冷淡:“不行就算了,我一个月就能办到。”
这种笃定让人想踹死他。
对于董瓷而言,她需要和魏叔仔细筹划,对于这大少爷,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真是以势压人。
不论是顾家,还是他。
就像食物链一样,一环套一环。
现实世界的玩法。
董瓷有些气不顺,但转念一想,她未尝不可以借势,就像借黎敏的势,整治了顾夫人一次。
何况是裴赐臻呢。
有他的话,倒比她和魏叔等待时机强多了。
只要够聪明,在不暴露弱点的前提下,借势拿回董家园林,离婚之后,她也是天高任鸟飞。
谁也别想套牢她。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董瓷思路一通,顿时觉得豁然开朗,目不转睛的看着对面的男人,眼角眉梢,满是风情。
一点也不觉得生气了。
毕竟他不仅性感,可爱,还很有用呢。
哪怕脚被人握在手心里,董瓷也没恼,只是痒得她想要收回来。可是这一挪动挣扎,反而落到了其他地方,双腿间某个早已隆起的部位。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微微发烫。
刚一落下,董瓷就听到对面的男人,痛得闷哼了一声。
“我……”
董瓷想要解释,可是刚开口,就听到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别和我说,你不是故意的。”
第25章 意外
董瓷真不是故意的。
不过看到以势压人的裴大少,居然也有受挫吃瘪的时候, 她莫名有点舒心, 没忍住, 笑了。
“还笑?”
开车回去的路上为了安全, 裴赐臻没把她怎么样, 可是一进电梯,董瓷依然笑得肩膀直抖。
这就过分了。
眼看裴赐臻冷着脸倾身过来,董瓷连忙后退一步, 轻声提醒他:“别过来,有摄像头呢。”
裴赐臻抬眸看了一眼, 没有再动,视线落在楼层上, 只等着到顶层的“叮”一声。
终于,“叮”了。
说时迟,那时快,电梯门一开,董瓷立马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然后就要跑。结果指纹门还没打开呢, 就被裴赐臻从身后攥住了腰, 咬住了脖子,狠狠地按在了门上。
“别……天赐,我错了。”
“你错的事情多了,口头认错就行了?”
“那你想怎么样?”
“吃了你。”
裴赐臻咬了她几口,才将她拉回怀里, 单手按开了门,天知道他什么时候将指纹存了进去。
总而言之,门一关,他就将董瓷抱上了玄关的桌子,摆件洒落一地,滚烫的唇堵上她的嘴唇。
这个吻夹杂着怒意,夹杂着压抑已久的渴望,力道蛮横又迫切,仿佛真的成了一头猛兽,撕咬着他的猎物。越是激烈,越是感觉到存在和真实。
连日来的交锋试探,不过是两人在**中攻城略地,可是谁也没有毅力打一场拉锯战。
董瓷被他铺天盖地的吻,吻得喘不过气,好不容易才逮到缝隙:“天赐,你先等等……”
裴赐臻将她整个人紧紧圈进怀里,啃咬着她的耳朵,“等什么?等你为那个绿了你的男人守身如玉,嗯?宝贝,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好心肠的人。”
董瓷被他气笑了,脸上爬上一丝红晕,“这时候你提别的男人会感觉比较刺激?”
裴赐臻的喉结上下鼓动着,低着头,阴沉的目光盯着她,“想杀人的那种刺激?”
董瓷被他看得心头发凉,“扫兴。”
裴赐臻再次堵住了她粉嫩的唇瓣,几近蹂躏,唇齿间尝到了一丝血腥味儿,不知道是谁的。
他们都感觉到疼。
董瓷想躲开他,却被捏住了下巴。裴赐臻高挺地鼻梁几乎贴着她的鼻尖,眼底是浓墨重彩的占有欲,“只要我活着,你就别想找这种刺激,没有别的男人。你只有我。”
“这种时候你都义正言辞,病得不轻。”
董瓷笑出了声,明明是嘲讽,也知道他多偏执,连理智都告诉她要躲着他,可就是莫名其妙的……被吸引。就像当年为了一个性感的陌生人,就想尽办法去的那场晚宴,只为接近他。
董瓷想近距离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还那么性感。那么特别。
特别到让她有不一样的感觉。
事实证明她是敏锐的,在纸上谈兵的青涩岁月,她第一次懂得什么是情欲。也终于知道《巫山》中,导演反复说到的感觉应该是什么样的,那种最真实,又最原始的东西。
无法用文字描述,也难以用语言表达,比情更难演的,是欲。
神奇得令人着迷。
直至今日。
董瓷抬起头,从他深邃的凤眼看到高挺的鼻梁,最终落在他滑动的喉结处,手指在那儿轻轻滑过,却皱起了眉:“桌子好硬,弄疼我了。”
细细的声音柔软如绵,不满的、娇嗔的,却从骨子里透着甜美,散发着诱人味道。
熟悉的味道。
裴赐臻狭长的眼眸眯了眯,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他将董瓷抱了起来,“那我们去床上。”
这或许是他今晚最温柔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