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噗地一声笑出声来,因为那小丫头把鼻涕蹭在了龟毛处女座司徒清朗的裤腿上!
司徒清朗当时就有些脸色不妙了,不过小孩子不懂事,他当然不会计较,于是他好脾气地问道:“你怎么了?跟家人走丢了?”
甜心第一次看到清朗跟这么小的小孩说话,猛然间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清朗以后对他们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也像现在这样温柔呢?
“不,不!”那小丫头拉着清朗的裤腿要他跟自己走,“叔叔过来这边,姐姐,过来这边――”
甜心生生被压低了一辈,光荣成了司徒清朗的侄女,她得意洋洋地跟在后面,看着司徒清朗被个小萝莉牵着裤腿走。
司徒清朗也很无奈,他根本不知道这小丫头要干嘛,可是看她一脸急急忙忙的样子,他又觉得自己跟她恐怕无法沟通,还是得过去看看。
羊角辫小丫头将司徒清朗领导一处家属楼下,这里应该是安桥大学早期的教职工住宅楼,一共六层,每一层侧面都开了一扇小门,由一个小栅栏挡住一半。
她拉着他们朝前走着,很快清朗和甜心就看到和她年龄相仿的几个小伙伴,为首的那个声如洪钟,是个肥嘟嘟的小胖子,他大声道:“你找他来干什么啊!我不是让你打119吗!”
这里是学生去教学楼的必经之路,周围三三两两上课的学生听到,不由好奇地顿住脚步――又没有着火,这几个小孩打119做什么?
“我觉得他可以!”羊角辫的小女孩气鼓鼓,一双亮晶晶的豆豆眼看着司徒清朗:“叔叔,你能救一救我的小黑吗?”
小黑是什么?甜心和清朗两人循着小丫头的手指看过去,发现在三楼的栅栏处,卡着一只肥硕的……额,猫头。
那猫是一只狸花猫,从眼神来看应该是有些年纪了,此刻它的头正卡在细窄的两根栅栏之间,大概是已经挣扎过好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所以一脸的认命表情,苦大仇深地看着这个世界。
甜心“噗”地一声又喷了,司徒清朗也哭笑不得,蹲下身摸摸小女孩的小脑瓜:“你可以叫保安上去,打开那道门试试啊。”
“不行的!”小胖子凑上前来,大声嚷嚷着,“你懂不懂啊!我们试过的!那门上贴着封条,不能揭开的!我妈妈说贴着封条的门就不能揭开!不然里面的厉鬼会跑出来!”
司徒清朗更哭笑不得了,小女孩眼泪汪汪地说:“叔叔,你救救我的小黑,不然它会冻死在上面的!”
小黑会不会冻死这暂且不说,甜心觉得好玩的是……明明一只大黄猫,为什么叫小黑呢?这也太别扭了呀!
司徒清朗虽然急着去部队,不过倒也没冷血到连一个小孩子的请求都要拒绝的地步,于是他好脾气地答应:“好吧,等我一下,我上去看看。”
从外观上来看,这应该是约五六十年代建造的楼房,他带着一群虾兵蟹将的小孩子绕到前面去,发现墙体上写着大大的“拆”字,门口还用绿色的纱网和警戒线隔开了,想来是栋即将要被拆除的危楼。
纱网上一个硕大的窟窿,显然是有小朋友从这里钻过去过,司徒清朗问那小胖子:“是你从这里进去过吗?”
“是呀!他们都胆小!只有我敢进去!”小胖子豪迈地拍拍胸脯。
司徒清朗哑然失笑,无奈道:“下次别这么做了,这种地方不能进去知道吗?太危险了,你们以后要去别的地方玩耍。”
他脱下皮夹克,只着一件衬衫,挽起袖子对甜心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帮帮这小丫头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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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5.第345章 那里死过人的
司徒清朗就这样贸然进入一幢危楼里,甜心没由来的担心,生怕这楼忽然会……
呸呸呸!怎么可能突然出现什么意外!自己绝对绝对不能这么乌鸦嘴!
司徒清朗甫一进去,一股尘土的腐朽气味扑鼻而来,楼里一丝光线也透不过,难怪这些小孩子们会不敢进来。
门口挂着蛛网,楼梯上满是尘土,每踏上一步都会有灰尘荡起来,这种不执行任务还要在土里摸爬滚打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家具、杂物、砖块和碎屑肆意占据楼道里的每一个位置,简直无处下脚,司徒清朗摸出手机照亮脚下一小块空地,不由颇有些纳闷――那个小胖子是怎么在这种黑糊糊的地方上到三楼的?
他一步一步谨慎地往上走,从一楼至三楼,继而来到三楼的走廊中。
左右手全都是房间,一扇一扇黑黢黢的大门紧闭着,门上的透气窗无一例外开着,里面同样是黑得一丝光线都没有。
司徒清朗忍不住想――要是甜心也跟上来,此刻说不定会被吓得瑟瑟发抖,早知道应该叫她上来好了,还能捉弄捉弄她,毕竟独自一人走在这种静得能听到自己脚步声的地方,真的很容易浮想联翩,回忆起那些鬼怪传说。
他一个当兵的,自然是无惧鬼神,于是他稳步走到走廊尽头的那扇门前,果不其然,看到门上贴着一道白色的封条,上面用黑色毛笔字触目惊心写着这道门被封上的时间――1992年12月25日,封禁。
封了这么多年了?
他不由好奇地摸摸下巴――只是一扇走廊尽头的门而已,封这种东西做什么?
不过封条这种东西在警察和军人眼里向来是没什么用的,事到如今他反倒觉得如果是道什么坑蒙拐骗的灵符贴在这里反倒更有神秘感,不过是个封条而已,要拆起来简直太容易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封条完好无损地从上面揭开,那封条立刻垂下来,犹如一道白绫悬挂在那里,无力地动了两下。
司徒清朗又去推门,发现门纹丝不动,想来应该是被人从里面锁上了。
他低头查看,发现这还是最早期的门锁,表面已经锈迹斑斑。
这种锁年代太老,一根铁丝捅几下就能开,于是他借着手电的微弱光线低头四下看了看,在满地狼藉中发现一小段细铁丝,遂立刻就捡了起来。
道具还真是挺现成的,连司徒清朗自己都觉得有些巧合。他用铁丝在门锁内随意捅了几下,听到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这也太小儿科了……
他丢掉铁丝,拉了一下表面漆皮剥落的木门,原本以为顺顺利利就能打开来,岂料门动了动,簌簌落下些许灰尘,却仍旧紧闭。
“嗯?”他诧异地用力晃了几下,听到门后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于是他大力拉了两下,发现门只能勉勉强强拉开一道一拳宽的窄缝。
他仔细查看,依稀看到门后还有一道铁链式的门栓,使得门不能被顺利拉开,司徒清朗很纳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道门就目前的格局来看,倒像是有人从里面把门反锁上了。
可门的对面又不是一个房间,出了这道门,应该就是那处突出的阳台才对,为什么这种格局的地方会被人从里面反锁起来?
司徒清朗满脑袋不解,尝试着用力拉那扇门,与此同时,甜心在楼下焦急不安地看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了耶,清朗为什么还没好?
“那里面有什么?那栋楼很高吗?”她惴惴不安地问那个小胖子。
“里面有――鬼!”小胖子想了想,认真严肃地回答,“我看到一个有三个脑袋和四只眼睛的鬼!她穿着白衣服,吐着鲜红鲜红的舌头,那舌头有――这么长!”
他在胸前比划了一下,甜心脸白了――敢情是个吊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