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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销香_分节阅读_第29节
小说作者:荔箫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949 KB   上传时间:2025-12-11 12:43:05

  常言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大智慧,可她如今并无这样的魄力。所以,她对谁都疑三分,宁可自己费些力气,也不愿多个把柄在容承渊手里。

  又何况……若她费些力气,便能一鱼两吃呢?

  那当然比请容承渊吃鱼要好!

  卫湘想得自己发笑,悠然盘算道:“不论她打的什么主意,哪怕真是想另寻出路,只消念头动了,就没道理轻易放弃。琼芳,你近来多出去走动好了,让她‘偶然’碰上你,才好成事。”

  琼芳凝神:“娘子的意思是,若她要请奴婢吃茶,奴婢也去?”

  卫湘一哂:“她总不能直接毒死你吧?”

  琼芳失笑:“那自是不能。便是能,毒死奴婢又值什么呢?”

  “所以嘛,那就安心去。”卫湘耸耸肩,“甭管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面上总归是有求于你,那端出的茶自是最好的,你多吃两盏,就算咱们赚了,好不好?”

  她说这话的语气里带着平日并不大见的俏皮,听来全然不似在做谋划,或者说,若用这等语气说出阴谋,好似听来有些太兴奋了,兴奋到不合时宜。

  卫湘的确是兴奋的。

  在姜玉露刚离世那会儿,她明明对一切都很恐惧,但现在历经三两个月的光景,那种恐惧不知何时已经离她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的兴奋感。这种兴奋里固然带着一点儿因看到复仇希望而生的快意,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对杀戮的兴致勃勃。

  ……这让卫湘忽而觉得,姜玉露的死固然改变了她的一生,但那或许也不过是给了她一个机会。

  她开始怀疑,她或许本就不算是个好人,至少不算是个“安分的人”。从前平淡的生活虽然也是弥足珍贵的,现在想来却有些太没滋味,如今布满荆棘的路倒让她心潮澎湃。

  琼芳得了卫湘的话,往后几日都常出门。为免露出马脚,每每出去也都真要寻些事做,要么是拜访旧日的姐妹、要么是替卫湘去六尚局寻些东西,总归并不会是漫无目的地闲逛。如此也就过了四五天,她果真便碰上了木莲。

  这晚皇帝恰好并未歇在瑶池苑,琼芳回来见卫湘正在妆台前卸去珠钗,便递了个眼色,示意侍奉在侧的积霖与廉纤退了出去,自顾一边帮卫湘梳头,一边压音笑道:“奴婢刚从木莲那儿回来。如娘子所料,茶真是好茶,今年新下的西湖龙井,拢共也没有多少。”

  卫湘从镜中觑着她,笑问:“她说什么了?”

  琼芳叹道:“也没什么新鲜的,无非就是说褚氏近来病得愈发重了,一日里有大半时间都在睡,醒着的时候不过两三个时辰。而且……”琼芳低了低眼,“醒时还常话里话外地诬陷掌印,宫人们劝也劝不住,个个都怕会受牵连。”

  卫湘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能想到褚氏醒时的“诬陷”会说什么——无非就是意识到自己的病不对劲,骂容承渊害她。但容承渊既敢动手,必是拿准了不会有其他人给褚氏撑腰的,自然也有把握不让这些闲言碎语传出去。

  只不过这是不是“诬陷”,无论她还是褚氏,心里自然都有数。

  琼芳继续说:“木莲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一则若褚氏殒命,他们便都要回尚宫局等着另行分配,想碰上一个好差事不是易事;二则,若褚氏一时并不咽气,一味这样拖着耗着,那就更可怕了,他们都只能守着那鬼地方掰着指头过日子。”

  卫湘挑眉:“‘鬼地方’?这是她的原话?”

  琼芳摇头:“她的原话是‘死人屋子’。”

  “竟还要更难听些!”卫湘忍俊不禁地笑了,但转瞬便收敛住,“既是旧日好友,又是她主动追随,再怎么样也应有些情分才是,说出这样的话就太过了。”

  琼芳轻哂:“她们一味地想把路铺成,难免顾头不顾尾,戏也就难以周全了。”

  卫湘只在想:褚氏的蠢倒是一以贯之。

  先是因为一点钱财私利就想对她杀之而后快便罢了,如今又做这样一场拙劣的戏想让她入套……莫不是觉得她死了,容承渊无人可用,便只能寄希望于褚氏这已失宠的“旧人”?

  比蠢更可怕的,就是明明蠢还爱打算盘!

  琼芳探问:“娘子打算如何应对?”

  卫湘淡笑:“若只一个她,本不值得应对,不过我正有更要紧的事,倒用得上她。”说罢收敛笑意,神情郑重,“这事须你亲自去办我才放心——你去一趟太医院,找个太医问问,就说我素来体虚,但此时又风寒刚好,有没有什么进补的方子是万万碰不得的。记着,莫要找那日来请过平安脉的姜寒朔,却需让他知晓此事。”

  琼芳凝神:“娘子是想‘请君入瓮’?”

  卫湘颔首:“正是。木莲那边你也需得好生相处着,且先只管对她摆出为难,让她再磨你几回,你再松口。”

  “奴婢有数了。”琼芳领了命,于次日就去了太医院。见姜寒朔正当值,她就寻了位离姜寒朔不远的太医,明言自己是“瑶池苑卫御媛跟前的”,而后便说了卫湘嘱咐的话。那太医知晓卫湘得宠,自是用心给了一番医嘱。

  同一时间,卫湘又去见了容承渊。

  容承渊那顿板子挨得着实不轻,将养了这些时日,如今也就才能勉强下床,想独自走动都还不能,要么得有两个小宦官一并搀扶,要么一人独自搀扶,另一边就得扶着墙。

  卫湘进屋时,他正这样扶着墙活动,卫湘见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顺理成章地将手里的食盒放到榻桌上,道:“小厨房新做的鸽蛋炖乳鸽,我瞧着清鲜不腻,送来给掌印补身。”

  容承渊想起她上次那道燕窝鸡片豆腐汤,心下戏谑地想:哦,又是个顺水人情。

  但他面上却不显露什么,只往卧房中央挪了几步,手在那张酸枝木餐桌上支稳,便摆摆手,让搀扶他的小宦官退了出去。

  屋里另几位候命的宦官见状,自然也退出去,容承渊长嘘口气,打量着卫湘:“娘子突然登门,想是又有要事?”

  “我……”卫湘一时被他问得卡壳。

  她的确是有事才来的,但原本她“有事说事”也没什么,现下被他这样一说,却显得她“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起来,一时倒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哈哈哈哈!”容承渊见她果真局促,心里莫名畅快,毫不委婉地放声大笑。

  卫湘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直想立时告辞,却知这忙唯他能帮,只得硬着头皮道:“掌印肯不肯帮我?”

  “帮。你我乃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能帮自然要帮。”容承渊答得爽快,脸上那不失邪意的笑犹在,“且说来听听。”

  卫湘的羽睫低了低:“我想跟掌印求个东西——这东西一则不能记档,二则要瞧着像药,但不能真的是药,得对身体无害,三则还得罕见,不能教人轻易识出来。”

  容承渊听得心生新奇,支着桌面往她那边挪了几步,又因离不开这桌子,只得在与她最近的那处边缘停下来:“做什么用?”

  卫湘想了想:“现下还不便说。”

  容承渊挑眉:“信不过我?”才四个字,他脸上那种新奇就已尽消了,转而全是不满,“那就莫要找我帮忙。”

  卫湘抿唇:“掌印总会知道的。”语毕便看着他,盼他能松口,但他也只看着她,俨然也在等她松口。

  可她的的确确是信不过他的。他权势滔天,她便是知道他再多秘密也难伤他分毫,反之则不然。他想悄无声息地要她的命太容易,她不得不有所保留。

  尤其这关于姜寒朔的局,若容承渊知道得少些,她有个信得过的太医,或许就多一条退路。

  再者,她也想借此让他知道,她与他当是盟友,而非仅仅是“她为他所用”。她会对他有所保留,今日是,日后也是——这一点用今天这无关痛痒的小事向他表明,总比拖到日后有大事要好。

  可容承渊毫无松动的意思,只看着她,他们就这样无声地对视了好半天,谁也不退。

  在长久的僵持里,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卫湘心里矛盾几度,终是将心一横:“是我不该搅扰掌印安养,先告辞了。”

  语毕她颔了颔首,提步便走。容承渊眉心狠跳,一记眼风扫过去,脸色已然铁青。

  奈何她全未回头又走得极快,转瞬就已绕过门前屏风,不见踪影,自也没察觉他的恼意。

  容承渊复又兀自在那儿站了良久,直至怒极反笑,笑音一声一声,在恼怒之外,他还觉得荒唐。

  ——明目张胆地这样瞒他,她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气得切齿,不经意间又看到茶榻上那盏鸽蛋炖乳鸽,顿觉更不顺眼,冷笑扬音:“来人!”

  外头候命的宦官忙进屋听命,容承渊的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喊张为礼来。”

第36章 讨粥 宦官低贱,自是不必去理会什么大……

  外头候命的宦官忙进屋听命, 容承渊的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喊张为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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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湘回到瑶池苑,正思量没能从容承渊那儿要来东西接下来当如何是好,傅成进了屋来, 欠身道:“娘子,琼芳姑姑回来了,还带了位太医……就是前几日来过的那位。”

  卫湘没想到姜寒朔会来得这样急, 不觉一怔,心下又觉好笑, 面上只淡淡道:“请他进来吧。”

  傅成便退出去,不多时, 姜寒朔便独自进来了。卫湘见状知是琼芳有数, 已屏退旁人, 便望着姜寒朔道:“你怎的来了?”

  姜寒朔闻言站定, 二人间尚余约莫一丈之遥, 他蹙眉静看着她:“御媛娘子差遣宫人去太医院问药方, 何不来问我?”

  卫湘别开眼睛, 口吻僵硬地反问:“都是太医, 我为何偏要问你?”

  姜寒朔上前半步:“娘子风寒痊愈已有半月,问这方子必不会是为自己!这一点我能想到, 旁的太医必定也能, 娘子如此自作聪明, 小心惹祸上身!”

  “自作聪明?”卫湘蓦回过脸, 定定地盯着他,声音清亮, “我自作聪明?那姜太医想让我如何做呢?露姐姐在世时就不肯给你招惹半点麻烦,如今她尸骨未寒,便要我拉你一同淌这浑水不成?那我如何对得起她!”

  她说到后面, 语声愈发高了些,胸口的起伏也激烈许多,可见情绪激动。待得说完,她勉力沉下一口气,复又冷然道:“你快走吧!日后我们都不要见了。我要做的事,都不必你来操心!”

  “我要做的事,也不必娘子操心。”姜寒朔的语气一如她一般坚定。

  卫湘对他怒目而视,他却不惧,一字一顿地告诉她:“这原就是我想做的,并无什么你拉我淌浑水的事,你亦不会对不住玉露的在天之灵。”

  卫湘嗤笑:“我却不这样想。”

  姜寒朔神色毫无动摇:“你我合力做一件事,好过各做各的,至少不会为了自己的谋算拆了对方的台。”

  卫湘微微一滞。

  她自听得出,姜寒朔这话既是忠告,也有威胁——他们如何会“为了自己的谋算拆了对方的台”呢?无非两个可能罢了。

  一则是双方互不通气,便难免在自己成事时坏了对方的事,自己却毫无所觉;二则便是他在逼她,若她不与他结盟,他便要暗中拆她的台了。

  卫湘仔细端详着面前这张忠厚老实的面孔,心下并不认为他做得出这样的事,但即便如此,他能说出这样的话也让她安心了许多。

  前路布满荆棘,她身边的人多少得有点魄力和狠劲儿才好。

  卫湘便不再步步紧逼,说出的话虽还冷着,神情却松动了,显得无奈:“你实在不该这样逼我。”

  姜寒朔摇头道:“我想为玉露报仇,也想你这她所在意的人好好活着。”语毕他上前,从袖中取出一页纸笺,放在她手边的榻桌上,“褚美人的脉案我看过了。这方子里都是上好的补药,但若褚美人喝了,只消一顿,便会虚不受补,气血两亏。若赶上月信,更会淋漓不止,如同釜底抽薪。”

  他猜得倒准,可见不是个蠢人。

  卫湘心里对他愈发满意,手却并不碰那方子,似是带着抵触,十分勉强地说了声:“多谢。”

  姜寒朔续说:“这药方亦适合娘子冬日进补,臣可每日为娘子煎了送来。”

  想得真是周全。

  卫湘唇角终是转过笑意,颔首说:“好。”

  “臣告退。”姜寒朔一揖,告退离去。卫湘并不懂医,因而也无意看那方子,在他走后便将药方拿起来,原想烧了才安心,忽而心思流转,便站起身,将它收进了妆台抽屉里去。

  姜寒朔走后不久,琼芳打帘进了屋,与卫湘说:“娘子,宋玉鹏来了。”

  卫湘一愣:“好耳熟的名字,是谁来着?”

  琼芳笑说:“容掌印的二徒弟,说是张为礼遣他来的。”

  卫湘知容承渊徒弟众多,排得上号的几位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令宫人敬畏的大宦官。现下这“二徒弟”由“大徒弟”遣来,多半是容承渊有要事,张为礼却又当值,因此才差了他。

  卫湘想着早些时候与容承渊的僵持,一时猜不透来者何意,不免心神紧绷,沉息道:“让他进来。”

  琼芳福了福,自退出去请人。只消片刻,卫湘便见宋玉鹏进了屋,手里捧着一方黑檀木托盘,盘中放着四只瓷瓶,皆以蜡封着口。

  宋玉鹏将托盘放到茶榻上,方恭敬地一揖:“御媛娘子安。”

  卫湘观其色听其音,觉得这人皮笑肉不笑的,心里发怵,紧张也多了些:“这是什么?”

  宋玉鹏皮笑肉不笑的意味更深了些,有些尖细的声线让人不适:“掌印说是娘子找他要的东西,差奴给娘子送来。”说着便抬起双手,左手轻撩着右手袖缘,以便右手露出,一一指着同卫湘介绍,“这是玫瑰清露、木樨清露、玉兰清露与栀子清露。饮之清新怡人,但都说不上有害有益,夏时冰镇一下,或可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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