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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销香_分节阅读_第153节
小说作者:荔箫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949 KB   上传时间:2025-12-11 12:43:05

第266章 劝解 “只是兹事体大,我有些紧张,怕……

  她这自认就是以色侍君王的宠妃都瞧不上这样的手段。

  “……会不会弄错了?”卫湘怔怔道。

  “嗯……”姜寒朔略显窘迫地清了下嗓子, “臣初时也宁可疑自己配错了药的分量都没觉得是皇后。”

  “但皇后已认罪了。”

  卫湘更加诧异:“她认罪了?!”

  哑了哑又问:“怎么认的?!”

  姜寒朔道:“臣这些日子虽都守在长秋宫,但方才不在殿里,只听御前宫人说皇后认罪了, 倒也不清楚说了什么。”他停顿一下, 不大确定地又道, “似是容掌印亲自问的话。”

  卫湘点点头:“那改日我来问他便是, 你且去吧……对了。”她忽又想起一事, “赵永明当下在何处?”

  姜寒朔低下眼帘,神情有些冷:“皇后那香露虽出自罗刹国, 但用量颇有讲究,容掌印疑他出力协助, 已将人看押起来了。”

  “还得是掌印,做事滴水不漏。”卫湘松气地一笑。

  “贵妃娘娘。”姜寒朔凝睇着她, “待这事了了, 玉露……”

  “我会办的,你信我。”卫湘口吻坚定,抬眸迎上他的视线, 不出所料地从他眼中捕捉到几许怀疑。

  她对此并不意外,她自己也知道,这件事已拖了太久, 她该给姜寒朔一个交代、也该给自己和露姐姐一个交代了。

  姜寒朔点了点头,垂首长揖:“臣告退。”说罢就退出了正殿。

  卫湘在他走后又唤来了葛嬷嬷,在葛嬷嬷的陪伴下进寝殿瞧了瞧。

  寝殿里……仍可窥见一些混乱的痕迹。

  床榻上的锦被收走了,但床褥虽铺得平整,细看褶皱却有些太多。一只木制矮几放在床头的位置,上面隐有两个水渍干涸后形成的圆圈,应是放过茶盏一类的东西。

  卫湘忍不住地猜想……皇后是否就是将那香露添在了两盏安神茶里, 哄着楚元煜喝?然后若无意外,他会动情,她也会在那香露的相助下更加撩人心魄,便可理所当然地做出一些“情投意合”时该做的事。

  只是皇后没料到,她这晚接触到的动情之物竟不止那一种。添在她药中的东西推住了那香露,香露的存在一被供出,又将原该被查到的药遮了过去,她大概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喝了别的。

  这也让卫湘变了主意——按她原本的打算,那药渣是会被查出来的,然后再查到砖石缝里的另外两包药,这罪自能安到皇后头上。

  但现在既然歪打正着地问出了一个香露……

  卫湘思索再三,觉得还是不要画蛇添足为好。若说皇后一个久病之人为了争宠先后服下两种助情之物,未免也太丧心病狂,反要让人生疑了。

  等到天亮,她就让容承渊把藏下的那两包药收拾干净。至于药渣,让姜寒朔想法子偷梁换柱便是,现下她有田文旭这院首帮衬,正是行事方便的时候。

  这都很要紧,但都不是最要紧的。

  于她而言,现下重中之重的是,不能让皇后按皇帝所想的那样“悄无声息地死了”。

  诚然,她是最盼着皇后死的,只是不能让皇后这样死去。这样体面的死法是周全了他的名声,却也周全了皇后的名声,可皇后的名声周全了,她的后路恐怕就不会太周全了。

  那些看她不顺眼的人会拿故去的皇后与她对比,如果仅仅只是写些刻薄文章也就罢了,可皇后也还年轻,突然因病故去,难免要被传出些阴谋,将罪名安到她头上。

  ……近来这个局,先是皇后不惜自己服毒来陷害她,后是皇帝恼了要皇后死,跟她没一点关系,这罪名她可不背!

  更重要的是,皇后若走的体面,他不能刚丧妻就向岳丈家里动手,那就暂不能动张家,至少一时不能。

  可她太清楚,他要动张家的缘故是国库空虚,换句话说,谁的死活也不打紧,打紧的是银子。

  那么如果张家暂不能动,他就不得不另做打算,这打算又会做到谁头上呢?或许还有旧勋贵可选,也或许就不得不动一些他这些年亲手扶持的新贵头上。

  这些新贵、尤其是武将,如今可有不少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所以还是张家没了最好。杀一个张家填满国库,皆大欢喜,人人都省心。

  可这话要怎么劝呢……

  卫湘在椒房殿的寝殿里踱着步思量了良久,葛嬷嬷随在她身边,觉得她似有忧心之事,温声问道:“娘娘可有什么难处?奴婢可帮娘娘想想。”

  “也没什么。”卫湘一哂,“只是兹事体大,我有些紧张,怕不能处处周全,坏了陛下的名声。”

  “娘娘不必太过忧虑。”葛嬷嬷如同一位长辈般宽慰着她,“实则紧要处都有陛下亲自定夺呢,娘娘这边……便如奴婢适才所说,一则给料理这事的宫人们当个主心骨,二则多陪着些陛下,这是最要紧的。”

  葛嬷嬷叹了一声,连连摇头:“从前当是皇后与陛下情分最深,就连先皇后也比不过。如今出了这事,后宫里让陛下爱重的只有娘娘您了。”

  卫湘心念微动,偏头看看葛嬷嬷,微笑着低了低眼帘:“好,我有数了。”

  说罢,她便回到正殿去,葛嬷嬷劝她先回临照宫歇一歇,她摇头说“我等陛下”,就命人取了本书来读。

  读到三四点钟的时候,卫湘听到外面有了些响声,心知该是皇帝醒了。

  往日的这个时候,他更衣盥洗后最多草草吃两口东西就要赶去上朝,但因昨日的变故,他夜里就以皇后病重为由命人传旨免了今日的早朝,晨间也就没什么急事了。

  卫湘于是放下书,盯着怀表等了一刻工夫就起了身,走出寝殿,往后头去。

  椒房殿的后殿平日里并不大用,但也是间正经的殿阁,正当中是待客用的堂屋,两侧可供起居,皇帝昨日歇在了右侧的寝殿里。

  卫湘跟着宫人步入寝殿,看到楚元煜穿着一袭寝衣盘膝坐在床上,身上另披了件外衣,右手支着额头,看不清神情,但能看得出疲惫。

  “陛下。”卫湘行至近处轻轻唤了一声,楚元煜抬起头,见是她,神情变得有些不自在,“小湘……你来了。”

  “嗯。”卫湘轻声一应,坐到床边,听到他又问:“你听说了?”

  卫湘幽幽一喟,执过他的手,紧紧握住,柔声道:“臣妾听说了。陛下……别难过,这不是陛下的错处,是人心易变,是她对不住谆太妃。”

  这些日子他因觉得对不住谆太妃,气到自己头疼,如今至少就这一点来说,他应当会心情好些,她自然要用这话宽慰他。

  又听他沉声叹息:“我从来没想过她会如此……”他的声音沙哑轻颤,深藏失望和痛苦,“她怎么能……这么多年的情分,她怎么能!”

  卫湘安静地望着他,眼中温柔似水。若想在温柔之外再寻出点什么情绪,那就只有怜悯。

  但看他这样,她实是高兴的。

  皇后中毒那日,他的满目担忧让她如临大敌,无非是因为她发觉他对皇后旧情难却。

  现下,他的痛苦意味着皇后彻底撕碎了最后一点情谊……包括她一直维持的美好表象,那她在他心里就什么都不剩了。

  他不会再为她担忧,心里只剩下这点最“新鲜”的记忆,而这点记忆里,偏偏只有欺骗和胆大妄为。

  在往后的日子里,他都会反反复复地细品这段记忆,反反复复地回味皇后是如何利用他的信任和怜爱肆无忌惮的。

  他自然也会一遍遍地想到,正是皇后的自私害他在孝期破了戒,辜负了谆太妃的在天之灵,还因此引发了时常反复的头疾。

  卫湘长叹着摇头连连:“臣妾不大知晓陛下与她之间的旧事,不敢妄言什么,也不知此时该如何开解陛下。臣妾只担心……现下闹出这样的事,对陛下日后的清誉有损。”

  “朕会杀了她!”他的语气忽而变得森冷可怖,“朕一定要杀了她!这个贱人……”

  “臣妾听葛嬷嬷说了。”卫湘的口吻平静幽缓,“臣妾知道,陛下隐秘形式是为顾全彼此的颜面,更还有皇长子的颜面。只是……臣妾想了半宿还是不能安心,唯恐日后后患无穷。”

  楚元煜抬眸看她,浓重的疲惫与残存的恨意里透出谨慎的审视:“什么后患?”

  卫湘起身,敛裙下拜。他略有一怔,即要伸手来扶。她直起身,仰面凝望着他:“臣妾才疏学浅,承蒙陛下教导才略通了些书,循理不当出来卖弄。只是今日之事关乎陛下清誉,臣妾想……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若此时还不将道理分说明白,便早该让那些书烂在藏书阁里,倒省了挑灯夜读的苦。”

  她在为接下来的话请罪,却和之前的请罪不尽相同。

  曾经在这样的时候,她会说“臣妾知晓后宫不该干政”,现在她已不再提这样的话。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她就是想要干政。

  楚元煜语气轻松,无奈含笑:“你说就是了,便是说错了,我又不笑话你。”

  说罢他再度伸过手来,卫湘双颊微红,终是起了身,坐回床边,轻轻道:“她是个糊涂人,谋算却算不得多深,计较虽多却鲜少能成事,可背后的张家可与她大不相同。这几年臣妾也瞧出来了,张家不仅颇有成算,又树大根深,倘若她只是‘因病’故去了,陛下觉得张家可会轻易将此事轻轻揭过?”

第267章 议论 “不过这是臣妾的私事,只当私下……

  楚元煜眉宇深锁, 感觉太阳穴又突突地挑起几许痛感,他用两指用力按着,沉声缓言:“皇后凤体欠安已有多日, 并非毫无征兆地暴病而亡, 张家不好说什么。”

  卫湘微微歪头, 说出的话明明是深思熟虑的, 眼中却一片澄澈, 很好地遮掩了步步为营的意味:“若只有一个张家,自是如此。可若有人从中作梗, 又当如何?”

  楚元煜眼底一凛,卫湘就知他明白了。但见他回望过来, 眼中含起一缕笑,还带着些兴致勃勃的欣赏与探究, 问她:“你说明白些。”

  卫湘眉目低垂, 作出细细斟酌思量的样子,轻声细语道:“臣妾虽与张家不熟,但这样簪缨数代的人家难免树敌颇多。无数时旁人顾忌他们树大根深只得忍而不发, 自然显不出什么。一出事,这些宿敌只怕都要伺机而动。又因张家势大,他们未见得敢与之正面冲突, 挑拨离间、借刀杀人便是最稳妥的法子,一旦他们打的主意是挑拨君臣关系,就免不得要给陛下招惹麻烦。此其一。”

  楚元煜耐心地听完,未急于置评,听到最后不由一笑:“还有二?”

  卫湘点点头:“若皇后病故,后位空悬。陛下又正值英年,总要再立新后。目下后宫之中不乏世家贵女, 中宫有主时他们没什么主意可打,一旦中宫无人,谁还不想自家出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呢?到时臣妾这有宠有子又代掌凤印的贵妃就是众矢之的,不论谁想捧自家女儿上来,都势必想先除了臣妾。而若皇后是因罪去的,不免累及张家,陛下震怒,旁人便是有所图也多少要收敛些,臣妾也好喘一口气。此其二。”

  说完这些,她抿了抿唇,低笑一声:“不过这是臣妾的私事,只当私下里说给夫君听,无关大局。”

  楚元煜嫌她这话把公私分得太明白,微微皱了皱眉,口吻沉沉:“朕需要你陪在身边,你的事就是大局。”

  卫湘似被这话打动,温柔万千地依偎进他怀里,继续说道:“还有第三点是最要紧的——历来总不缺野心勃勃犯上作乱之辈,只是现下陛下理政英明、海清河晏,令他们不敢造次,可野心是不会这样轻易消解的。皇后尚还年轻,虽病故也算常见,可这些人只消编上几句闲言碎语,陛下就难免落个苛待发妻的恶名,平白惹得一身腥。”

  她言道即止,没有明说这“其三”还可与“其一”一并达成,这样看起来她便也没算得那么尽。

  可他自然想得明白。她猜他不仅看得明白,随着情绪逐渐冷静,他还会捎带着想起国库缺银子的事。

  卫湘小心地抬眸看他,果见他眸色沉沉陷入思量,知他已十分动摇。遂将声音放得更轻,道:“臣妾知道陛下仁善,总不肯将事情做得太绝。可皇后如此行事……原是罄竹难书,因罪被废毫无冤屈,陛下便是另寻罪名给她也仍是宽待她了。”

  她这话再实在不过——比起“孝期给皇帝下□□争宠”这样的罪名,就连弑君都算好听的了。

  楚元煜沉吟着缓缓点头:“你这话也对,朕且想想如何周全。”

  “陛下也不必急,且先养好身子。”她额头在他胸口处轻轻蹭着,抬手去碰他的额头,“陛下圣体欠安,她不心疼,后宫里可多的是姐妹心疼。”

  楚元煜被她这酸溜溜的一句话说得直笑,俯下身来吻她额头:“有你没有?”

  卫湘瞪他一眼,就要从他怀里挣出来:“我为你做着打算,你倒来逗我,我可走了!”

  “别走。”楚元煜哈哈笑着,一把将她拉回去,“说好的一起用早膳。贵妃娘娘一言九鼎,可不能爽约。”

  卫湘撞回他怀里,抬手扶了下发髻上的金钗,垂眸笑而不言。

  楚元煜觉得心里舒畅了许多,随口吩咐宫人传膳,容承渊领命,亲自带着几个宫人出去了。卫湘又挣了挣,轻道:“一会儿云宜恒泽该醒了。臣妾昨夜出来得急,今日也未见得何时才得空回去,且去仔细交待他们几句,让他们回去传话,免得孩子们着急。”

  楚元煜闻言松了手,由着她去,想了想又道:“用完早膳咱们回紫宸殿去。孩子们若闹得厉害,就让乳母带他们也来紫宸殿。”

  “知道了。”卫湘笑着点头,起身往外走去。

  楚元煜欣然望着她的背影,直到她绕过屏风瞧不着了,才依依不舍地收回来。转而心里就又转起了正事,在深知她的三重顾虑都是对的之余,他心里愈发对她有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触。

  她适才所言的道理其实都不难,但他在惊怒交加里没能顾上。亏得有她替他点破,令他冷静下来,不知免去了多少麻烦。

  楚元煜心想:所谓的“贤内助”,大抵如是。

  再想到她在他犯头疾时为他独奏章、批问安折子,楚元煜愈发觉得她的存在令他神清气爽。更难得的是,她是他全然不必忌惮的人——这不仅是因她温柔贴心,更因她没有家世。

  谨国公的孟家无非是为了抬她的身份硬凑的,她和他们没什么情分,便没道理费尽心神为这个“娘家”争权谋福,这是世家出身的嫔妃身上难有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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