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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销香_分节阅读_第121节
小说作者:荔箫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949 KB   上传时间:2025-12-11 12:43:05

  琼芳道:“皇后避世多年,本就对这些事并不在行。如今又失了思蓉这个得力的,不免更加耳聋眼瞎。”

  卫湘点了点头,琼芳又言:“但若说她是装聋作哑,倒也说得过去。”她慨然长叹,连连摇头,“此事打从一开始就是昏招。奴婢瞧得出……皇后的心意原是好的,只裁减各宫的宫人和吃穿用度而不动别处,又将各宫裁减的数额依位份划为两等,这是有意收敛奢靡之风,又不想让下头的宫人太苦。”

  “可这世间的道理哪有那么简单?她偏生忘了,下头最苦的宫人也是最见不到主子们的。上头的得了旨意又不愿吃亏,不免要想法子给自己捞些油水,层层盘剥之下,吃亏的还是那些最见不着光的地方。”

  “是啊。”卫湘笑了笑,“如今永巷里头大打出手,她或许是知道缘故的,但总不能收回自己颁下的旨意,也就只能装聋作哑地一味弹压了。”

  卫湘的心绪有些复杂。她自乐得看皇后一错再错,但她出身永巷,那十几年的苦楚她这辈子都会记得,如今也难免怜悯那些宫人的处境。

  卫湘幽幽一叹,思量道:“你吩咐下去,咱们临照宫无论什么身份、什么缘故,不准收这些黑心钱,否则一应杖责五十,打发去永巷,也吃一吃那一边的苦!”

  琼芳宽慰道:“娘娘过虑了,咱们这边并不真的削减俸禄,想来他们不会。”

  卫湘摇头:“人都有贪欲。咱们这边虽不扣谁的,但他们瞧着旁的宫里都能从底下人手里要到好处,不免也要生些心思,叮嘱一些总不出错。再者……”她顿了顿,“你再去与傅成知会一声,日后若再去外头传话办事,行赏都大方些,这雪中送炭的机会千载难逢。”

  说着想了想,又言:“若能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也好。”

  “诺。”琼芳恭谨福身,依言去了。

  不出两日,果然拎出一个胆大的宦官。

  彼时卫湘才用完午膳,傅成亲自提了人进来,那人早已吓得失了魂,见了卫湘就跪倒在地,磕头不止。

  卫湘原要午睡,坐在床边皱了皱眉:“怎么了?”

  傅成冷笑:“外殿那座钟近来有两回走得不准,奴想着去做钟处寻个可靠的工匠来瞧瞧,路过花房,就见这小子在里头拈腔拿调,非说人家给挑的花是次的,话里话外要上娘娘面前告状。”说着气不过踹了那宦官一脚,指着他骂道,“素日不配在娘娘跟前伺候的东西,倒会在外头狐假虎威!”

  继而又嘲卫湘一揖,唉声长叹道:“花房那边也赶上个滑头的,管这差事的宫人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推了两个小宫女出来应付。两个姑娘瞧着才十一二,没听懂是要银子,被这混账吓得直哭,跪在地上求他。奴进去的时候,他可正得意得很呢!”

第198章 叶氏 “宸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卫湘以手支颐, 恹恹地看着跪在跟前的宦官,那宦官战栗如筛,傅成的话音才落, 他便匆匆叩了个头, 道:“娘娘恕罪!奴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

  卫湘黛眉轻蹙:“若本宫没着意提醒过你们, 这回很该饶你一命才是, 可本宫分明说过, 你既有胆子当耳旁风,此时就休怪本宫不顾情面。”

  语毕她看向傅成:“便按先前说的办吧。杖五十, 唤临照宫上下都来瞧着,再打发去永巷。”她说着一笑, “去花房就很好。”

  “娘娘……”那宦官又要告饶,被上前押人的宦官一把捂了嘴, 呜呜咽咽地被拖出去。

  傅成本要直接跟出去传旨, 卫湘道:“不急,你留一留。”

  傅成忙止步,卫湘思索着打量他:“如何想起亲自去做钟处了?”

  傅成嘿地一笑, 躬身拱手:“什么都瞒不过娘娘的眼睛!是那小子行事张扬,露了马脚。”

  卫湘淡然:“细说。”

  傅成道:“奴虽与他不熟,却知道他家里并不宽裕, 好似是爹娘都抱病在床,全靠他的月例银子支应。他平素只做些外头洒扫的杂役,月例也不多,手头向来是紧的。七八日前,奴却在小厨房碰见他要下酒菜。娘娘知道……宫人这般添菜都得自己出银子,奴当时就留了个意。后来又见他手腕上多了条胡桃串子,虽不是成色多好的东西, 却也总是额外的开支。”

  “所以奴便暗中盯着他了,盯到今日,总算是有了结果。”

  卫湘笑道:“好,如今真是能独当一面了。”想了想,又说,“宫中咱们处处都熟,行宫咱们来得少,各处都生疏些。但本宫想着……应当不止是咱们这样吧?”

  傅成一愣,即道:“这也分是谁。若说掌印,几处紧要之处的掌事都是他的人,他自是生疏不到哪里去的。再有像文丽妃、凝昭仪,打理宫务多年,在行宫这边的人脉应也不少。”

  卫湘缓缓点头:“那皇后呢?”

  傅成思量道:“皇后……应是不比咱们强多少。您也知道,她早年两耳不闻窗外事,手上虽也不干净,但那会儿有思蓉与悦嫔鞍前马后地伺候着。现如今思蓉和悦嫔都没了,她虽在皇后之位,也还有的摸索。”

  “好,这就好。”卫湘一哂,示意傅成近前,与不传六耳地轻声吩咐了一番,说得傅成面露讶色:“娘娘……话虽那么说,但这样未免太险。”

  “富贵险中求嘛。”卫湘嫣然一笑,傅成虽然心惊,可仔细一想,此计虽未必能成,但被拆穿也未见得伤得到她,终是沉息应了,见卫湘再无别的吩咐,就出去传话。

  这日午后,卫湘才差人去清凉殿回了话,这边就将挨了板子的宦官送去了永巷。卫湘对此虽有算计,但能给皇后添几分不快,她总也是乐意的,于是当晚就有消息散了出去,说睿宸妃因宫中有宦官欺压永巷宫人的事大发雷霆,不止赏了板子,还把人打发去了永巷,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此后卫湘不必刻意安排什么,宫人们便很自然地议论起来:“皇后娘娘旨意下得轻巧,苦都是咱们底下人在吃。还是睿宸妃娘娘知道体谅咱们的苦,若这些在主子们跟前当差的都能被约束住,咱们的日子都好过些。”

  “可说呢,我原当中宫皇后该端庄慈悲,宠妃才是骄奢淫逸的主儿,未成想现下硬生生掉了个个儿!”

  更有胆子大的不怕死地直言道:“我就不明白,若论貌美与恩宠都是睿宸妃更胜一筹,论执掌中馈也是睿宸妃更通透……陛下何以非立那一位为皇后呢?”

  这般疑问很快就在闲言碎语里得出了结论,越是身份卑微的宫人越坚信卫湘做不得皇后只因她输在了出身上,皇后不过是蒙了祖辈的荫,自己实在没什么德行。

  这种议论,皇后自然是会听说的,只是她表面不曾显露什么,卫湘也不知她心下是什么反应。

  一日,卫湘上午携两个孩子同去陪伴谆太妃,午后一同用完膳才退出来。因谆太妃要午睡,闵昭媛便想出去散一散心,二人结伴同行,闵昭媛感慨不已:“太妃为我修建的道观已然动工,户部嫌费钱,颇有微词,我与陛下都瞒着太妃,可太妃听说了,竟将几个户部官喊来怒斥……我在她身边十几年,从未见过她这样。”

  卫湘听得心生疑虑,但不好与闵昭媛说,便只笑叹:“太妃无亲生子女,陛下这个养子已坐拥天下,唯姐姐让她忧心,她自然要为姐姐做足打算。”

  闵昭媛又叹一声,正要再说什么,忽闻不远处传来女子的咒骂,两人相视一望,都下意识地屏息侧耳倾听,只听那边尖刻地说着些什么“做这副样子给谁看”“谁不知你们的狼子野心”云云。

  二人复又对视一眼,便加快脚步循声而去,不多时到了湖边,被一处假山挡了去路。假山另一边设有石桌石凳,卫湘透过假山间的缝隙看过去,只见一妙龄女子坐在石凳上,正训斥两名跪在跟前的宫女:“如今国库空虚,皇后娘娘心系国事,这才不得不下旨厉行节俭,偏你们刻意做出这副穷酸模样,倒像娘娘有意苛待宫人,谁给你们的胆子这样坏娘娘的名声!”

  闵昭媛定睛一瞧,先一步认出了那人的侧影,轻道:“是叶贵人。”

  ——也就是进宫之初因给骊珠下马威被移去偏僻宫室的叶才人,近贵人是前不久的事,全靠皇后提携。

  卫湘仔细一看,果然正是她,不由笑了出来,拍了拍闵昭媛的手,与她一起绕过假山,边走边笑道:“都说叶贵人如今的性子好了许多,莫不是因月例减了三成,贵人宫里的冰不够使了,热得火气也重了起来?”

  叶贵人不料会遇到她,面色不由一慌,倒也很快冷静下来,起身向二人见礼。

  卫湘与闵昭媛自顾坐去了石案边,睇着叶贵人,笑了笑:“坐着说话吧。”

  “谢娘娘。”叶贵人道了谢,便去侧旁空着的石凳上坐了,想着卫湘适才的话,低眉顺眼道,“行宫凉爽,臣妾宫里的冰用都用不完,今日动气与此无关。”说着一指那两个宫女,“实是这起子贱.人居心叵测、阳奉阴违,臣妾实在看不过眼,这才骂了她们!”

  卫湘不动声色地瞧了瞧那两名宫女,二人应是在这片庭院里当差的,都穿着样式再简单不过的浅蓝色襦裙,单螺髻上连宫女最常用的银簮也没用,只簮了两朵用蓝色细棉布缝制的花。

  叶贵人睇着她们冷笑:“皇后娘娘一心为国,为充盈国库,不得不下旨扣减几成份例,却也从未说过要将此前发下去的都收回来,何就至于连件像样的首饰也用不上了!依臣妾看,定是这起子贱.人没眼色,便要借着皇后娘娘的旨意彰显自己,让旁人瞧着,都要说她们最贴心、最忠心,却不知自己那点阴私之心早已人尽皆知,再如何演戏也越不过国母,不过贻笑大方罢了。”

  说罢,她美眸一扬,盈盈望向卫湘:“宸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第199章 局面 “正是。总没道理让宫人们都看咱……

  有那么一瞬, 卫湘看着叶贵人想起了悦嫔,心下好笑地想,人和人的缘分果然是有定数的, 皇后昔日有个悦嫔狼狈为奸, 如今提携处一个叶贵人, 和悦嫔也是同样的路子。

  只是从后来揭出来的诸多秘辛来看, 悦嫔实则心思颇深又行事狠毒, 那样的飞扬跋扈更像是障眼法而已,不知眼前的叶贵人是否也与之一样。

  卫湘抿着笑, 只作没听出叶贵人的指桑骂槐,温声道:“皇后娘娘厉行节俭, 宫人们怕招惹上头不快,矫枉过正是难免的, 未见得有贵人说的那许多心思, 贵人不必这样草木皆兵。”

  叶贵人双眸清凌凌地望着卫湘,待她说完,方是一笑, 起身深福:“宸妃娘娘所言极是,是臣妾太紧张皇后娘娘的名声,多有些疑神疑鬼了。到底还是宸妃娘娘出身永巷, 最会体恤宫人,臣妾受教了。”

  这话直说得闵昭媛都变了颜色,声音骤然一沉:“贵人慎言!”

  卫湘毫无怒色,温婉平和地道:“本宫还是宫人的时候,倒也不懂这些。可陛下心系万民,虽自幼锦衣玉食,却无一刻不念着天下万民的苦楚, 本宫常伴君侧,纵不及陛下学富五车,稍学半分皮毛也能明些道理。”

  说罢她不理叶贵人的反应,朝那两名跪伏在地不敢抬头的宫女道了声:“你们起来吧。”

  二人大气都不敢出的起身,卫湘抬眸望着她们,极力令自己眼中漫开再清晰不过的悲悯与无奈:“言及天下万民,自是包括你们的。只是……唉,”她幽幽叹息,“叶贵人今日所言之事……虽是多心所致,却也不是全无道理。如今皇后娘娘厉行节俭是想为国库省银子,但你们既在宫中当差,便彰显着天家颜面,若头上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让那些官眷贵妇瞧了去也不成体统。今日就当是叶贵人好心提点你们,回去与身边当差的都传个话,别再这样失了分寸了。”

  两个宫女方才挨了叶贵人的厉斥,只当自己今日连命都要丢在这里,现下见卫湘这般和颜悦色,二人顿时回了魂。这般一松劲,恐惧感倒烈了一阵,左边那个蓦地掉下泪来,慌忙硬忍住,朝卫湘福身:“谢娘娘……奴婢谨记!”

  “你们退下吧。”卫湘挥手屏退二人,叶贵人薄唇微动,显是有话想说,但卫湘看也不看她一眼,她犹豫再三,终是碍于身份将话咽下去了。

  卫湘淡笑着目送二人离开,这才看向叶贵人,低了低眼:“今日之事,想来贵人自会去向皇后娘娘回话,本宫便不多言了。”语毕她搭着琼芳的手站起身,就与闵昭媛结伴走了。

  走出一段,闵昭媛打量着她道:“娘娘如今在皇后面前都半步不肯退让,怎的在叶贵人面前倒态度和缓起来?依臣妾看,她那般出言不逊,娘娘便是出言惩治也没什么。”

  卫湘一哂:“姐姐向来不理这些闲事,姐姐都觉得出言惩治可行,自然是可行。”她语中一顿,笑吟吟地望了眼闵昭媛,“既如此,我若不出手,旁人听了适才的经过,要怎么看呢?”

  “只怕要说娘娘柔弱可欺的。”闵昭媛脱口而出,卫湘只不置可否地笑笑。二人间安静片刻,闵昭媛自己回过味儿,即道,“是了……她三句不离对皇后的维护,谁又能不知她是皇后的人?娘娘这般明着是宽和待下,暗里却是礼敬皇后。纵使从前的针锋相对已人尽皆知,这般也是在下头的宫人跟前全了三分体面,正所谓家丑不外扬。”

  卫湘颔了颔首:“正是。总没道理让宫人们都看咱们的笑话,最后丢的倒是陛下的脸了。”

  说着她顿了顿,又轻笑道:“再者,也要瞧瞧对面那位值不值得我费力气——皇后母仪天下,自是个劲敌,她叶贵人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得我与她撕破脸面,闹得底下人议论纷纷?”

  闵昭媛扑哧一笑,卫湘挑眉看她,她忽又叹了声,感慨万千:“我从前只觉得这些闲人闲事概不必理会,如今倒真羡慕娘娘的性子。看着不顺眼的只管骂回去,不值当的也可不屑于多看一眼,仔细想来,倒比臣妾活得更洒脱些。”

  卫湘叹道:“姐姐是出世之人,不爱理会凡尘事罢了,比不得我们这些俗人,只为争这一口气。”

  闵昭媛自顾笑笑,垂眸不作言语。卫湘心下猜想,经了前些日子的波折,闵昭媛该明白了,她不可能真的不理凡尘事,至少有目下这位皇后在上头她就不能。

  这样对卫湘而言再好不过了。

  她并不想挑唆着闵昭媛与皇后厮杀,可闵昭媛与谆太妃、与皇帝都有一份不同寻常的情分,只消她对皇后生出芥蒂,那对皇后而言便多了一分危险。

  说起来,卫湘还很好奇现下皇后想着后宫局势,夜里能不能睡得着觉——皇后早年避世不大理人,脾性又得罪了不少嫔妃,如今在后位之下,敏贵妃、文丽妃、凝昭仪、皎婕妤俱是与卫湘交好的。再往下,颖贵嫔倒素来与皇后亲近,膝下又有皇三子,可到底是前年才进宫的,又算不得多么得宠。

  更往后的小嫔妃,要么是入宫多年难见圣颜的老人,要么便也是才入宫不久的,根基不深。这部分人里,卫湘与皇后当算是平分秋色,又或皇后小胜一筹,但终究难敌高位嫔妃的一边倒。

  卫湘私心里想,若是她这样坐在后位上,她可要慌死了。

  闵昭媛又与她同行了一段,便找了处凉亭安坐下来,打算自顾歇一会儿就回去侍奉谆太妃。卫湘就在此处与她道了别,径自回了清秋阁去,才到卧房安坐下来,她就命人去请乳母葛氏。

  葛氏很快就进了屋,卫湘与她并没什么隐瞒,将闵昭媛适才与她提及的事直接与葛氏说了,托付她道:“你母亲葛嬷嬷在宫中颇有威望,想来在谆太妃那边也有不少人脉。今儿这事我听着不对,你帮我打听打听,瞧瞧有什么底细没有。”

  葛氏一听就懂了,思量道:“娘娘是觉得户部不满之事陛下与闵昭媛都有意瞒着谆太妃,谆太妃却还是听说了,这是有人从中作梗?”

  卫湘颔首道:“正是。虽然咱们总说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此事关乎谆太妃凤体安康,又是陛下的意思,底下人总该知道轻重才是,便是要走漏风声也不该这么快。”

第200章 心念 那如何就是一定的呢?

  葛氏是个麻利的人, 得了卫湘的吩咐即刻便去思量如何办了。

  琼芳与积霖、傅成都在房里,卫湘的话让他们心生讶异,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一时间却也参不透这种古怪从何而来。半晌, 还是琼芳先想清楚了, 拧眉道:“这事不论是谁, 有意透给谆太妃都没道理, 娘娘是否多疑了?”

  卫湘缓了口气:“这我也想过。”

  的确是没道理——那给闵昭媛修道观的钱出自谆太妃的私库,这钱怎么花本就是谆太妃的事, 谁也不能打这种主意。

  那别说朝臣没资格指手画脚,就是后宫众人、皇子公主, 也不能在这种事上置喙。

  卫湘自知户部如今由张家说了算,一时便想, 许是有与张家不和的人挑唆了什么, 引得张家去触霉头,可又觉得张家不该这样傻,横竖不至于蠢到去着这样的道。

  此事且先由着葛氏去打听, 打这之后,宫里算消停了一阵,虽说消减份例引发的种种议论半刻也不曾停歇, 但明面上不出事,那就称得上消停了。

  被打发出去的廉纤自离开后就没在与卫湘有什么走动,发落去花房的那宦官亦没再有下文。

  转眼到了八月,卫湘膝下的一双儿女眼见着要满两岁了。去年此时因清淑妃风头正盛,他们满月礼的风头被抢去许多,卫湘不甚在意,骊珠却一度忿忿不平。如今眼瞧着才入八月各式各样的贺礼就已如流水般送来, 骊珠可算舒心了,来卫湘这里小坐时笑道:“凭她是谁,纵得一时风光也休想一直压着娘娘!”

  皇帝近来对此也尤为上心,早已下旨要办生辰宴。生辰宴按规矩是前后各一场,若是在宫中,前头的就设在含元殿以备君臣同贺,后头的由身为嫡母的皇后主理,便设在长秋宫。

  目下因众人都住在麟山行宫,设宴之所就该是与含元殿、长秋宫对应的含章殿和椒风殿。卫湘对此没什么别的心思,在这样的事上她总巴不得偷个清闲,皇后主理正合她的心思,楚元煜却在一日午后与她躺在清凉殿的龙榻上小歇时突然提起:“昨晚于皇后议及两个孩子的生辰宴,皇后说你养育孩子辛苦,这生辰宴该由你来办。朕觉得也无不妥,但想听听你的意思。”

  卫湘本与他并肩平躺着,闻言一怔,翻了个身趴到他面前,托着腮道:“皇后娘娘好意,臣妾却不敢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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